“我是?!毖ω枫~松了一口氣,知道是爸爸那邊的人來了。
見薛胤銅無恙,這個年輕的警官明顯松了口氣,他把薛胤銅帶到身邊,“你先到車里休息一下,張局馬上會過來?!?p> 一邊眾多校領(lǐng)導(dǎo)其中的一位臉上掛不住了,這賠償?shù)氖虑檫€沒談清,再說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把人帶走了。“學(xué)生打架叫家長來和解一下就可以了,怎么會牽扯到公安局,是不是搞錯了,是不是有人報假警了?”
這個警官冷笑了一聲,“你說話注意點,我只是接到上面命令來接這個少年?!?p> “上面命令?”旁邊一個領(lǐng)導(dǎo)臉上滲出幾絲汗。
“我們張局很快就會過來,等下再來聽你們說?!闭f完也不顧留了門衛(wèi)室一干人等。把薛胤銅帶離了門衛(wèi)室。
“哪個張局?”一旁一個微胖的領(lǐng)導(dǎo)似乎有些路子,沉聲問道。
“還有哪個張局?”警官后面的跟班嘟囔了一句,“當然是市局的……”
留在門衛(wèi)室的所有人突然滲出冷汗,少年不過打了一個電話,市局的副局長就親自過來了?他到底有什么背景,這下他們才開始真正的關(guān)心起事情的經(jīng)過了。
薛胤銅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因為他們把他送回了學(xué)校。父親也沒有再向薛胤銅提過這件事情,只是后來爆出一批這個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的丑聞,整個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層大洗牌。而木木也打電話來向薛胤銅解釋和道歉了——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而薛胤銅掛的很果斷,甚至沒有給她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這便是薛胤銅的第一段感情,以這樣可笑的方式劃上了一個句點。
而薛胤銅卻突然有點明白了。感情從來就不是妥協(xié)和卑微可以拿來的,沒有誰值得他去為她犯賤,而且一賤就是三年。你越是這樣,別人越是覺得你軟弱,沒有人會可憐你。
他想生活或許就是這樣。
像八點檔的電視劇,橋段狗血而又燒餅。
他又突然覺得自己太悲劇了,他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別人又怎么可能會看得起他。
他就這樣忘記這樣一個不知道怎么去用言語描述的女子。
那是薛胤銅十六歲的時候,他開始學(xué)著成長。
所以他開始變得有些玩世不恭,變得心無定所一般的游離。變成了很多人心中紈绔的花花公子。這便是趙濤哲知道的全部。
而至于王君瑤,趙濤哲一點也不了解,至少比那個曾經(jīng)的木木要好吧。至少現(xiàn)在沒有人會看不起薛胤銅,最多只是有點不習(xí)慣他的游離而已。但是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趙濤哲心里知道,薛胤銅是認定了就會做到底的人。
……
設(shè)置為七點鐘鬧鐘響了起來,吳極伸了個懶腰。
沒有關(guān)嚴的窗簾告訴他窗外飄起了濃重的大霧,突然聽見客廳里有聲響,吳極心里一驚。
很快又想到應(yīng)該是繆晨沒錯了,他掀開被子披了一件外衣打開了房門。
“圣誕快樂,哥哥?!笨姵看┲蛱焱砩铣鋈ベI的睡衣,桌上擺好的是早餐。“我知道你要上課的,所以叫客房服務(wù)送來了早餐,來得及吧?”
“嗯。圣誕快樂。”吳極應(yīng)了聲,往常他自己的話可能就到樓下的包子店去買兩個包子應(yīng)付一下,因為早上總是不習(xí)慣早起,至少在美國九點鐘才開始上課?!霸趺雌疬@么早,睡的還好吧?”
“還行,就是有點認床。”繆晨撇了撇嘴巴,卸了妝也沒有讓她和之前有太大的差異,仍舊異常的清秀。
“今天有什么安排?”廚師的技藝很到位,這個雞蛋煎的金黃水嫩,讓吳極的食欲大增。吳極咬了一口煎蛋,蛋黃流了出來,他又一口全部包進了嘴里。模糊不清的嘟囔著。
“不知道,你帶我去學(xué)校玩吧……”
吳極努力咽下去那個雞蛋,“別鬧,你自己找地方逛逛,我中午去接你吃飯?!?p> “好吧。”繆晨撅起了嘴,一副生悶氣的表情。“那我再去睡一覺好了。”繆晨伸了個懶腰,慵懶的模樣讓吳極怦然心動。只是在吳極的心中繆晨就像是自己的親妹妹一樣。他從來沒有對其有過什么褻瀆的想法。
“嗯,那我走了?!卑殉缘臇|西全部一掃而空,吳極打了個飽嗝,把一杯牛奶一飲而盡。
“哥哥再見。”繆晨走到吳極身邊在他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夾帶著淡淡的清香。
從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霧氣蒸騰的城市,總有一種美侖美奐的感覺。
……
楚辰希把自行車推出了小巷,突然看見林雨昕就站在巷口。
“圣誕快樂。”林雨昕笑著開口,遞過來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
“你也是。”楚辰希沒有伸手接禮物。
“不用這么客氣吧?!绷钟觋恳荒樄殴值男σ狻?p> “不是啊。”楚辰希有些尷尬,“只是我又沒有為你準備什么?!?p> “不用了啦,你載我去學(xué)校吧。”
“好。”楚辰希知道如果自己再閃躲的話就有些過頭了,只是應(yīng)該找個機會和林雨昕說清楚自己現(xiàn)在還不想去考慮這些東西。
加上方元書補發(fā)給大家的獎金,楚辰希已經(jīng)有了兩千的私房錢了,這讓他很是歡欣鼓舞。他沒有奢侈的條件,從來就沒有,所以他還是騎著那輛與他的氣質(zhì)完全不符的二手自行車載著林雨昕晃悠悠的騎向?qū)W校。
輕輕摟著楚辰希強而有力的腰,讓林雨昕感覺到輕微的甜蜜。
圣誕節(jié)的早晨,就算是和他一起度過的吧。這樣一個沉默卻驕傲的男生,在現(xiàn)在的浮華社會里真的不常見了——有幾個少年郎會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依舊我行我素的生活著。
林雨昕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覺得,但是她就是那樣執(zhí)著的相信。在他的身體里藏著最最狂熱的火焰,他也許現(xiàn)在貧窮,但總有一天他會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
他會一直那樣桀驁,永遠不會甘于平庸。
“媽,我走了?!奔o寒天抓起自己的書包,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連外套也沒來得及穿上就趕緊往門外跑去,昨天晚上電話的溫存太久了,讓他一大早完全沒有聽見鬧鐘的聲響,興許聽見了,但是在他的意識還沒有清醒的時刻就被他的潛意識給關(guān)掉了。
“等等。”謝曼琳穿著睡袍走出了臥室,“今天是圣誕節(jié),晚上喊夏婧那丫頭來吃飯吧。”
“呃。”紀寒天愣了下,話說回來夏婧倒還是真的沒有正式的來家里吃過飯?!昂冒桑腋f。要是她家里不讓我可沒辦法?!?p> “老夏那王八羔子他敢!”謝曼琳隨口吐出的話就讓紀寒天有些發(fā)寒,他慎慎的穿好鞋子。
“那我走了。”
“嗯。”謝曼琳又恢復(fù)了一向端莊溫文的樣子,點了點頭。
抓了抓自己凌亂的頭發(fā),紀寒天郁悶的按了下電梯。
他很少搞得這樣狼狽,這回怕是要遲到了。
果然等他趕到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八點過五分了,學(xué)校大門緊閉,政教主任叉著腰站在側(cè)門處等著這些遲到的將要苦逼的學(xué)生們。
猶豫了半分鐘,紀寒天還是厚著臉皮湊了上去。
“喲呵,來得挺早嘛?!闭讨魅稳f茵怪聲怪氣的諷刺道,“你還要不要讀書了,有沒有時間觀念啊,怎么回事?”
“睡太熟沒聽見鬧鐘。”紀寒天如實回答。
“你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登記一下?!比f茵掏出一張稿紙,上面鋪滿了名字。紀寒天倒是不在乎,龍飛鳳舞的寫下了自己的班級和大名。
萬茵低頭掃了一眼,“呃……你是籃球隊的紀寒天?”
“是啊?!奔o寒天點了點頭,低著頭一副認錯的表情。
萬茵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轉(zhuǎn)手又把名字劃掉了,“你快點進去吧,這次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等到了全國大賽好好表現(xiàn)?!彼坪跛仓酪驗榛@球隊的出色表現(xiàn)讓學(xué)校這一回在市里是出了名了,原本有些羸弱的體育方面也一下有了一個騰飛。
校長最近的心情一直不錯,嘴巴上也掛著籃球隊。而作為全市最有價值球員,在校內(nèi)被談及最多的自然是紀寒天,萬茵不會不知道。
紀寒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萬茵在學(xué)校里是出了名的“雞蛋里挑骨頭”。別說是這樣遲到被她逮到了,就算是上課期間上廁所被她不小心看到了她都能說個十幾分鐘不帶重復(fù)的。
只是沒有想到籃球隊的名聲似乎還有點特權(quán),紀寒天不由美滋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