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下）

　　　　了一腳。伴隨著伯爵的拳腳，司徒鐘情聲嘶力竭的叫著，最后渾身抽搐了一下，暈過去了。她的丈夫和兒子死氣沉沉的低著頭，始終沉默不語。一股緋紅的鮮血順著司徒鐘情的大腿汩汩的流了下來，像無數(shù)個小孩兒的笑臉，滴在了黑黝黝的土上，那笑臉啊！想要笑坍整個魔鬼的城堡！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個不停。

　　清涼的水嘩嘩嘩地潑在了昏沉的人的臉上，司徒鐘情睜開了她臃腫的雙眼，她的眼角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像一條蚯蚓一樣地爬在那張血淋淋的臉上。她轉(zhuǎn)動腦袋，吃力地望了一眼她的丈夫和兒子，她感到心痛，她說：“你們?yōu)槭裁匆@樣？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伯爵，請你相信我，我們什么都不知道。難道我們會為您說的什么秘密而不要腦袋嗎？您想一想，我們會那樣的愚蠢嗎？放了我們吧！我們是無辜的，您對我們的懲罰都是你的罪孽，我們什么都沒有做，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放了我們吧！”

　　“阿甘是怎么回事？”

　　“我們什么都不知道，請您相信我！”司徒鐘情繼續(xù)地說，“至于阿甘知道了些什么，跟我們毫無瓜葛，您想一想，即使我們知道了什么秘密，難道會輕易地告訴一個外人嗎？阿甘也只是跟我的丈夫見過幾次面而已，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子虛烏有的東西！我們根本不知道您到底想從我們的口中得到些什么，秘密，我們從來就不存在秘密！至于什么回到未來的東西，我聽都沒有聽過?。∥覀冊趺磿滥?？您已經(jīng)把我們折磨成了這個樣子，放了我們吧，求求您了！”

　　“把你們知道的統(tǒng)統(tǒng)都說出來！我不想這樣的殘忍。”伯爵走到了司徒青的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厲聲地問，“你們到底說不說！”

　　凜然的司徒青再次斜過腦袋，朝伯爵的臉上又啐了一口唾沫，伯爵嘿嘿地笑了，仰起手又給了司徒青幾個巴掌。司徒鐘情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想說出來，但想到了丈夫所說的話，就又把想說的咽下去了。不能說，是的，不能說，一旦說出去了，我們立刻就會沒命！我要忍耐，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經(jīng)死了，我該悲痛地哭一場，但眼淚哪去了，怎么哭不出來呢？我是這么的堅強嗎？我會為了堅守一個與我毫不相干的秘密而送命嗎？我們都是怎么了？瘋了嗎？說出來嗎？不說出來嗎？結(jié)果都是我丈夫所說的死嗎？這到底都怎么？這一夜都經(jīng)過了什么？兒子的不小心，阿甘的忘恩負義，丈夫的堅持，我實在受不了了，怎么會變成這樣的呢？我該怎么辦呢？天啊，我的頭好痛，我的身上好痛??！她低著頭，在思想的深處掙扎著。

　　“把你們知道的統(tǒng)統(tǒng)都說出來！我不想這樣的殘忍。”

　　她沉默著，像是死了一樣的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的。

　　“把他們兒子的眼睛挖掉！”

　　司徒鐘情聽到這樣的命令，她猛地仰起臉來，吼道：“不…不……！”

　　“說出來，說出來我就放你們走！”伯爵站在她的面前說，“我想你們不想看到這樣的一幕吧！說出來，把你們知道的統(tǒng)統(tǒng)都說出來！”

　　“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伯爵，放了我們吧！”

　　“好，還堅持，是吧？挖，挖出來，挖出來喂我們饑餓的烏鴉們！”伯爵向后退了一步，揮手說,“挖，沒有人逼你們，這是你們讓我這么做的！”

　　站在身后的獄卒從墻上拿下來了長長的刀具，墻上的蠟燭無力地燃燒著，獄卒走近他們的兒子，另一個按住頭，刀一進一出，眼睛便被挖了下來，他們的兒子已經(jīng)昏厥過去了，隨著眼睛的痛楚再次醒了過來，他感到自己眼前的光明都不復存在了，他只感到眼眶內(nèi)一片紅色的血。他驚叫一聲，再次昏過去了。獄卒摸摸他的鼻息，已經(jīng)停止了。獄卒轉(zhuǎn)過身來，說，“他已經(jīng)死了！”

　　“畜生，你們害死了他，他還是個孩子！”

　　“說出來，把你們知道的說出來，我不想把你的丈夫也弄的面目全非！”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是阿甘在撒謊！是他欺騙了你們。”

　　“好吧！把她丈夫的手臂給我砍下來！”

　　“不…不……！”

　　司徒青的手臂像一條枯萎了的枯木一樣，在獄卒的斧頭下，嘣地砍了下來，血噴涌而出，濺了獄卒和他死去的兒子的一身，司徒青歇斯底里地喊道：“啊…啊……！”

　　他的腦袋一歪，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