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當靜寂的沙漠被一陣陣的馬蹄聲打破后,塵土飛揚的路徑就留下了密密麻麻的馬蹄印,有的馬蹄印交叉在一起,有的相距很遠,從高空鳥瞰,畫上樹枝,就是一幅梅花圖。
騎馬的人風馳電掣的跑出去四五十里,勒住韁繩,又風塵仆仆的折了回來。咯噠咯噠的馬蹄聲像一曲交響樂一樣此起彼伏的飄進了伯爵俯,伯爵和他的狗布扎站在馬廄旁,泰然自若的等待著他們歸來的勇士帶來令人興奮的消息。剽悍的駿馬一匹匹的被牽進了馬廄,消息一律是讓人沮喪的。伯爵愁眉苦臉的低著腦袋,順著甬道,朝曲曲折折的湖堤走去;布扎像一個日本婦女一樣跟在伯爵的后面,看上去乖順而又靦腆,他的腦袋跟波浪鼓似的左右搖擺,瞇著眼,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一個傴著腰的老頭,順著曲曲折折的岸堤朝伯爵走來;他手里挑著上面寫著“監(jiān)獄”字樣的燈籠,他已經(jīng)很老了,走起路來非常吃力,每走一步都要停下來喘一口粗氣;他的頭發(fā)、眉毛和體毛都是花白的,他的手皺著鼓拙,身上的皮松耷耷的,跟剛粘在身上似的。他邁著蹣跚的步履,慢騰騰的挪到了伯爵的身旁。
“伯爵,司徒青和他的兒子死了!”老頭仰起頭,看著身材魁梧的伯爵,用斷斷續(xù)續(xù)的發(fā)音說:"是喂烏鴉還是厚葬?”
“厚葬吧!”伯爵揮了揮左手,有氣無力的說,“厚葬吧!”
老頭又以同樣的速度開始返回,腳步還是那樣的慢,喘的還是那樣的厲害。當老頭走出幾十米左右,消失在了伯爵的視線時,伯爵和布扎只聽見“咕咚”一聲,老頭隨聲倒下。布扎急忙跑過去,須臾,布扎就跑了回來,他和伯爵的眼睛對視著,低下頭說:
“已經(jīng)斷氣了!”
人倒下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沒有了?有什么呢?像跳蚤,死了就不再醒了。
布扎連忙鼓掌,稱贊地說:“伯爵真是才華橫溢,出口成章,像詩,像哲學!”伯爵鼻笑了一下,眼睛又眺望起了黑黢黢的湖泊。伯爵的腦袋里亂極了,像有一個人在撬他的腦殼似的疼痛,他抱住腦袋,彎下身,蹲下,把腦袋埋進褲襠里。
一只黃色皮毛的狗吐著猩紅的舌頭,翹著晃動的尾巴,踽踽的朝伯爵走來。布扎呆呆地站立在原地,眼里噙著淚水,淚水像兩顆透明的珍珠似的綴在布扎的瞳孔上,淚水撞擊著他的角膜,想要沖出外層的屏障去親吻漠漠的大地。狗伸著脖子,嗅著落了一層沙塵的地上,走到伯爵的背后,露出了鋒利的牙齒,咬住了伯爵的衣角。伯爵猛的一驚,站了起來;狗還緊咬著衣角,用力一拽,衣裳被扯下一綹兒。
“布扎,布扎,這是哪來的狗?”伯爵瞪著溜圓的眼睛,對布扎嚎道,“這是怎么回事兒?怎么會跑出來一條扯我衣服的狗!它咬傷我了怎么辦?快去,快去,給我牽走!給我牽到一個角落里宰了,并把它的血給我盛在杯中,我要喝了它!”
“是,是……,我馬上去辦!”布扎手忙腳亂的去牽那條狗,他一只手拽住狗脖子上的皮帶,另一只手按在狗的頭頂,撫mo了兩下。
“別摸我!”那一只狗慍怒地說,“別用你這只骯臟的雞爪子,在我的頭上過來過去的!就是你的主人也沒有資格摸我,懂了嗎?白癡?!?p> 布扎攥緊拳頭,準備給那只“狗精”一拳;拳頭飛快的接近了目標,在離目標五厘米處卻停下了,并且感到他的手一陣麻痛,他的腦袋一陣巨痛,他暈倒在地,嘴角留著吐出的白沫。伯爵站在一邊,目瞪口呆地欣賞了眼前精彩絕倫的表演。
“不要害怕,我尊敬的伯爵,我是狗精!”那只狗臥在地上,前腿舒張開,后腿緊縮住說,“我對你是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想幫你渡過眼前的難關而已。我知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遇上了一個棘手的問題,憑你和你的愚蠢的奴仆布扎兩人根本無法解決這場災難!我已經(jīng)知道了這場災難的制造者是誰,只要你們跟我配合,共同剿滅他們,你的一切照樣擁有,如果你要執(zhí)迷不悟,一意孤行的話,我想你的半壁江山也很難保??!”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伯爵望著臥在地上狗問,“你這樣做是什么目的?”
“我什么目的都沒有,我只是奉命前來而已。黑血,你聽到他的名字就會清楚我的身份了?!惫肪偷負淞诉^來,在空中迅速地變出了人形說,“黑血,你知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