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如來如同鬼魅一般行走在赤黃的大山中,強大的精神力緊緊地將素問天鎖定,任素問天如何手段,也逃不出釋如來的追蹤。
素問天十分郁悶,花了大代價才從那群異族人中逃脫,卻沒想到被另一個人追蹤,緊跟不放,任他如何想辦法,也無法擺脫,土行符的時間限制已經(jīng)到了,他不得鉆出地面,頭也不回,拿出最大的速度,往山中逃去。
釋如來有點為難,他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對不對,奪人寶物,這可不是佛所為,可他修佛,佛法小成,但他的心卻漸漸變得貪婪,他心中的慈悲,不知什么時侯,開始漸漸消失。
但他明白,這很正常,他終是人,不是佛,就像這個世界上沒有無一點私心的人一樣,如果真有那樣的人,他已經(jīng)不是人,而是神,與佛同等。
他與素問天雖不是朋友,但也有一宴之情,不是陌客,如若今天下手,以后還如何相見?他的心中,著實不愿與素問天正面碰撞,一是忌憚天闕宮,二是他拉不下面皮去搶奪別人的寶物,三又怕被身后的五個異族人撿了便宜,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向素問天拔劍,患得患失,心情此起彼伏,腦袋中漸漸亂成一片,饒是他佛法修為已快小成,也壓不住這股思緒,腳步卻是越來越快,他居然被心中生起那無邊的貪念控制,他的本心,在漸漸迷失。
就像這般,神劍出鞘,化為一道劍虹,閃電般現(xiàn)向素問天,素問天大驚之下,一個急折,轉(zhuǎn)頭居然看見釋如來披頭散發(fā)仗劍而來,周身隱隱有煞氣圍繞,心驚之下,怒道:“釋兄,你干什么?”
釋如來似若未聞,冷冷道:“交出幽影珠,否則死!”
素問天一聽之下,怒笑道:“本以為釋兄是一條好漢子,卻沒想到也是見利忘義的小人。想要幽影珠,憑本事來取吧。”
釋如來道:“好,待貧僧自取。”手中劍指一揮,半空中的劍虹一個折身,化為三丈劍芒攔腰斬向素問天,素問天大駭之下,縱身而起,堪堪避過,回頭驚見一個小土坡竟被劍虹削平,他頓時冷汗?jié)B滲。
“御劍術(shù)?!彼貑柼祗@怒道。
釋如來冷哼一聲,劍虹達到了極致,竟從天而下,欲一劍斬破,劍身犀利無比,劍虹未到,周遭草木皆被懾人的劍鋒利刃感削斷。
素問天一抖衣袖,暗青布有云紋的玄武盾迎風而漲,竟逆流而上,劍虹斬在玄武盾上,發(fā)出刺耳的金屬交結(jié)聲,那一串的火花,如同死神腳下的戰(zhàn)火,狂暴欲絕。
素問天再一抖衣袖,竟飛出一個人形木偶,木偶上布有密密麻麻的紅點紅條,表示人體重要經(jīng)絡穴位,素問天臉色蒼白,一手成劍指,竟反向擊向自胸,一聲悶哼,他嘴里噴出一口鮮血,將人形木偶染成血色,咒里迅速念出一段經(jīng)文,口中怒喝:“釋如來,且看這里。”
釋如來一眼看去,便見那血色木偶雙眼竟然詭異地睜開,他腦袋猶如電擊,渾渾不知天南地北,隱隱看到素問天一指擊向木偶背后,他背后頓受重擊,一口鮮血噴出,重重地叭在了地上。
在這緊要關(guān)頭,他本能地將手中“佛障”祭出,體內(nèi)真氣全部涌出,佛障迎風而漲,瞬間化為十輪烈日,如同十道流向般擊向素問天,只聞十聲驚天巨響,爆起璀璨劇烈的光芒,一陣山搖地動,一擊之威大如斯,竟將旁邊一山擊得搖搖欲墜,巨大的山石從峰上滾落,一石重重地擊在釋如來身上,將他狠狠地撞飛,一口鮮血在空中噴出,山石更是狠狠地從他身上碾過,一聲慘嚎,他全身骨頭斷了不知多少根。
釋如來慘,素問天更苦,十道烈日的攻擊,他雖用盾牌擋下數(shù)道,但盾牌卻被生生地打碎,讓他心痛不已,他更是悴不及防之下被一佛珠打中,全身經(jīng)脈斷了無數(shù),鮮血更是染紅了衣裳,就在這危急關(guān)頭,身披金甲的恨長空從天而降,手中蛇矛連挑兩顆佛珠所化烈日,帶著素問天限限避過最后猛烈的攻擊。
而此時,釋如來卻是危急萬分,身受重傷,心境失守,已是快要入魔征兆,”在腦袋深處,忽然傳出一個宏大威嚴的聲音。
“阿……彌……陀……佛……”
字字如醒世神鐘,狠狠地擊在他心靈上,他心中生出的那一絲魔影,竟不攻自散,魔念一散,本神歸位,他心中頓時清明,想到自己的做法,頓時冷汗?jié)B滲,沒想到,他一念之差,差點將他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神劍歸鞘,佛素入掌,他朝那煙塵滾滾中喊道:“素施主還好?貧僧一時入魔,竟起了貪念,差一點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更差點害了素施主,來日定好好陪罪,貧僧去矣?!?p> 他也不逗留,竟轉(zhuǎn)身便去。
煙塵散去,素問天大口咳著鮮血走了出來,身邊跟著恨長空,素問天一抖衣袖,一個玉瓶出現(xiàn)在手中,拿掉瓶塞,一股清香從中傳出,他也顧不得此藥的珍貴,連倒了三丸,吞入腹中,就地運功療傷,他的臉色頓時由白轉(zhuǎn)青,由青轉(zhuǎn)紅,十息過后,臉色居然好了許多。
他恨恨道:“釋如來,我記著你了,別讓我再碰到你?!?p> 恨長空在一旁道:“沒想到這釋如來如此厲害,不過看他似乎與天闕宮大有淵原,居然煉制出了法寶,那法寶威能之大,不可小視,這可是你天闕宮鎮(zhèn)宮寶典《九天玄經(jīng)》中的獨門秘術(shù)呀?!?p> 素問天道:“這件事情,出了隱窟,我自會上報宮門,宮中自有主張,如果是他偷學了天闕宮的修煉法門,必將他就地正法。”
恨長空疑惑道:“法寶之道,玄妙莫測,堪為大道法門,云雷玄觴四州只有天闕宮才會,這釋如來在哪里學了這本事?”
素問天疑惑道:“莫不是宮中哪位前輩在外收的弟子?”
恨長空笑道:“你天闕宮也就那幾個人,你想一想,誰最有可能呢?”
素問天眼中更是疑惑,道:“我三教所學雖為正統(tǒng)大道,修煉大法更是傳自戰(zhàn)神殿下,但因功法特殊,需要特殊體制方可修煉,更因為法門不勸,所以門丁不盛,三代弟子中不可能,幾位師叔師伯一直閉關(guān)尋求突破,也斷不可能,那只有求途師祖,可求途師祖雖百年從未露過面,但傳聞一直在悟道崖修煉,更不可能?!?p> 恨長空道:“難不成這家伙走運,在哪撿了一本《九天玄經(jīng)》,自個修煉的?”
“斷不可能,《九天玄經(jīng)》一直鎮(zhèn)于宮中,我出山之前還見過。而且那法寶,玄經(jīng)中從未提起過?!?p> “別忘了,你《九天玄經(jīng)》可是殘缺的。”
素問天眼中神光一閃,道:“你是說他所學有可能是我宮丟失的半部玄經(jīng)?”
恨長空道:“有三分可能?!?p> “那另外七分呢?”
“嘿嘿,這類煉寶之術(shù),也就在西四州唯天闕宮獨門,聽聞許多年前兩界山與忘憂海未出現(xiàn)前,九洲可是連成一片的,他是傳自其他道統(tǒng)也不無可能呀。”
素問天道:“不管怎樣,勿必要探查清楚,如果能夠得到他所學,或許可以補全《九天玄經(jīng)》?!?p> “他可不好對付。”
“沒關(guān)系,慢慢找機會?!?p> “快走吧,這里這么大動靜,恐怕引來別的敵人。”
素問天點頭,剛想點頭,卻突聞一聲難聽的笑聲,又見兩人周圍三丈之內(nèi)居然冒出一圈玄黃之光,封住了去路。
兩人大驚,各往一方突破,可那玄黃之光居然堅實厚壁,兩人不能夠突破,便想從空中遁走,哪想空中忽然被一片黑暗覆蓋,兩只巨大的黑色羽翼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
“又是他們。”
“誰?”
“五個異族人?!?p> “真是大膽,這些異族人居然敢找我們的麻煩。”
“哼,殺了我們,誰又知道是他們殺了我們?!?p> “真是麻煩,五個圣域,我們可對付不了。”
“這玄黃之光,具有厚土屬性,以我們的力量,突破不了?!?p> “天上走不了,我們走地下?!薄?p> “土行符用光了。”
……
殺場再現(xiàn),素問天再次被轉(zhuǎn),玄黃厚土光堅不可摧,天上更有暗族人覺在虎視眈眈,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素問天和恨長空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該如何收場?
五異族人洋洋得意,他們再次成為獵人。
在那沒人知道的暗處,釋如來遠遠窺視,他根本沒有離去,而是虛恍一招,他這樣做,不僅偷聽到了恨長空與素問天的談話,獲得了許多信息,更再次成為了鷸蚌相爭想要獲利的漁翁。
在那煞氣翻滾中,那雙幽幽的眼睛,深似大海,不可莫測,他是人還是鬼?是妖還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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