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三道凌厲的刀氣,釋如來身形一轉(zhuǎn),迅如閃電,手中拂塵已舞出一個銀色光輪迎其而上,三聲鏗鏗聲,光輪與刀氣消散,化為道道勁氣四處飆升,周遭草木山石頓時遭殃。
釋如來雙眼如電,已看清偷襲者相貌,一身黑色勁裝,個個滿面煞氣,不過實力堪堪八階而已,釋如來冷哼一聲,身形如電,閃電一般朝一個黑衣刀客攻去,那黑衣刀客愕神間,掌風(fēng)已至近前,還未看見敵人身影,便覺胸口一痛,剎身勁氣攻心,心臟在那瞬間碎裂,吐血倒飛而出,一命嗚呼。
釋如來閃電殺一人,又閃電般朝另一名刀客攻去,那刀客有了防備,舞出重重刀光,釋如來手中拂塵糾結(jié),化為一絲纏銀劍,剎那寒蟬之氣蓬勃,冰封三尺,一劍破碎重重刀光,直刺敵人心臟,那黑衣刀客不可置信地看著心臟的那個劍洞,沒有鮮血噴出,只有那漸漸冰封的霜寒。
另一句刀客嚇得神魂俱裂,哪敢硬抗,轉(zhuǎn)身便要逃,釋如來哪能容其安然離去,腳下黃光一閃,“縮地成寸”使出,人詭異般追至其身后,一掌探出,敵人一口鮮血噴出,前跌十丈撞到一山石之上,倒地不起,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閃電般殺掉三名偷襲者,釋如來這才有空觀察四周,卻見天空上,幾名刀客騎著禿頂大鳥圍攻黃金蝠王,那些禿頂大鳥長有四翼,時不時還吐出火焰干擾黃金蝠王,其中還有兩名圣域刀客,地下零零散散撒落一片殘尸,有鳥的,有人的。
在另一聲山石上,一個白衣公子正倒提著仙靈兒,正愕然地看著他。
仙靈兒一見釋如來出來,頓時一臉委屈地道:“師傅,師傅救我救我,他們是壞蛋,他們要吃靈兒啊……”
看其模樣,兩眼已是淚水汪汪,釋如來心中頓時怒火中燒,這個白衣年輕人居然如此粗暴地提著仙靈兒。
“閣下何人?為何圍攻貧僧小徒與坐騎?”釋如來提著“寒蟬妙華”,吞吐的寒氣將他腳下的土地冰封,對著那白衣青年,冷視逼人問道。
白衣公子卻是臉色一變地對他厲聲喝道:“你下了寒潭,可拿了萬年寒鐵?”
釋如來眼中閃過一絲寒意,道:“貧僧是得了萬年寒鐵,這萬年寒鐵乃無主之物,貧僧又有何拿不得?倒是閣下拿了貧僧的愛徒,這是何道理?”
白衣公子抖了抖手中的仙靈兒,笑道:“如此小童,真是可愛煞人,公子我看著喜歡,便拿來把玩把玩,你待怎的?公子我看上你的徒弟,是你的福氣!可知本公子是何人也?”
釋如來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聲道:“公子是何人,貧僧倒想聽聽?!?p> 白衣公子一臉傲然道:“聽好了,本公子姓于名海,乃是于家三少爺,想你也聽過我于家的名聲?!?p> 于家?四翼噴火的怪鳥,黑衣人……
釋如來的心忽然回到那個寒風(fēng)悚悚的夜晚,十個黑衣人駕著四翼禿頂噴火怪鳥殺進(jìn)吹雪山莊。
那魔神的狂笑,那比昆侖寒風(fēng)還要冷的刀光,那沖天的火海,那悲愴的慘嚎……
那一劍,洞穿了自己的臂膀,那失魂落魄的容顏漸漸墜入冰谷……
滿天的雪花,于南不甘心地倒下……
釋如來的心忽地冷了下來,他如同看死人一般看著白衣公子,又問道:“可是雷州的于家?”
“正是。”白衣公子未感到釋如來的變化,反倒是覺得釋如來這般問,是怕了。
“于南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叔叔,只是他死在吹雪劍下,嘿嘿,不過吹雪山莊也被我于家屠了滿門?!闭f起這件事,于海一陣洋洋得意,要知道,吹雪山莊在云州可是有著諾大名頭。
“好吧。那你可以去死了?!贬屓鐏碓捯魟偮洌麄€人已至白衣公子面前,劍氣森寒,帶著驚人的殺氣。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fù)踉诹税滓鹿拥拿媲?,一柄森寒的刀,擋住了冰冷的劍,劍芒刀氣相擊,擦出絢麗的火花。
“嘿嘿,想殺三少爺,先過了某家這關(guān)?!焙谝碌犊鸵荒樌湫Γ瑥姶蟮臍庀⑼阁w而出,釋如來面不改色,一掌探出,幻化出一個碩大的龍爪,直抓刀客面容。
嘭!一拳擊一爪,激出驚天的勁氣,釋如來倒退而出,那黑衣刀客也連退數(shù)步。
腳下玄黃之光連閃,釋如來再次殺身而上,白無影那悲愴的面容不斷在心中閃現(xiàn),激起他無邊的殺意。
殺!殺!殺!
劍寒,心更寒,十年的相思,十年的悔愧,十年的仇恨,在這一朝爆發(fā),化為無邊的冷意,凍徹九州。
劍快,人更快,如閃電般疾速,如山岳般勢不可阻,冰冷的寒氣已罩至身前,黑衣刀客滿臉駭然,這一劍,讓他感到了無邊的冷,無邊的寒,無邊的殺,無邊的悲……
這是什么劍?可他沒有時間思考,所有力量在這一刻全部暴發(fā),刀芒如虹,氣驚神魂,光朔九州,那沖天的刀氣,卷起漫天的殺伐,沖破那一日的陽光,滿目世界一片刀鋒。
轟!
力量與力量的碰撞,刀與劍的交鋒,掩藏著無盡的殺機,釋如來全力盡出,先天真氣全涌而入,力量暴發(fā)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手中神劍摧枯拉巧般破滅敵人刀芒,劍氣已入敵體,鮮血噴濺,殘肢橫飛,一聲慘叫,滿眼盡是驚心。
原地哪還有什么黑衣刀客,只有漫地被冰封的碎尸。
釋如來單劍駐地,喘著粗氣,這一劍,集中了全部的力量,匯聚了他十年的怨恨,這一劍,他帶著滿心悲愴發(fā)出,驚天動地。
他緩緩抬起頭,眼睛冷得像那萬丈雪山上的冰凌。
于海被其看一眼,頓時滿體生寒,臉色頓時煞白,折扇掉落在地,抽出腰間那精美的寶劍,劍刃搭在手中仙靈兒的身上,大叫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你徒弟……不要過來……不過過來……”
可是,他卻在不停地退,不停地退……
而釋如來,卻如狼一般,緊緊地盯著他,盯著他,一步,一步,逼進(jìn),逼進(jìn)……
氣氛凝重到了極點,上空中駕著獅鶩作戰(zhàn)的黑衣刀客中兩名圣域高手,連忙丟棄黃金蝠王,直沖了下來,黃金蝠王見兩名大敵走掉,頓時一陣尖嘯,身上攻擊頓時凌厲數(shù)倍,直打得其他黑衣刀客連連后退,堪堪自保,但是他們的結(jié)局,已被注定。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哇……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快來救我……快來救我啊……”
于海驚恐地叫著,他雖然用劍逼著仙靈兒,卻不敢妄動,面前的男人,給他的感覺,太恐怖了,著實太恐怖了,嚇著了他幼小的心靈。
“好膽?!?p> “找死。”
兩聲暴喝從天空傳來,釋如來雙眼如電,腳下黃光一閃,身形在那瞬間詭異地消失,可當(dāng)他出現(xiàn)時,卻出現(xiàn)在了于海的身邊,手中拂塵已經(jīng)緊緊地纏住他手中的劍,另一只手更是往仙靈兒抓去。
釋如來突然出現(xiàn)在身邊,于海嚇得五神落體,驚懼之下,運出全力,就要使劍往仙靈兒砍去,哪想著不得力,寶劍被纏得動彈不得,又覺一股大力襲來,寶劍竟掙脫手中,隨后一陣咔嚓聲,他那視若寶貝的寶劍化為截截廢片四散飛去,而一雙眼睛,近在咫尺。
那是一雙什么樣的眼睛?
就像狼一樣,沒有感情,只有無邊的冷,無邊的寒。
“死……”
他呲著咬,給于海下了最后的審判。
“住手!”
“你敢!”
背后兩名圣域高手眨眼即至,不過相跑十來丈,可這十丈之距,卻如同天涯海角,一時跨之不過。
完了!
于海的力量如同被惡魔抽干了一般,他的雙眼,已滿是絕望,心,在這一刻,沉到了低谷。
寒光閃過,鮮血飆射,人頭橫飛。
于海,被釋如來一劍斷頭!
“啊……死!”
“三少爺!”
兩名刀客終于趕了過來,可是,他們終究晚了一步!
無邊的怒火,卷著無邊的刀氣,從天而降,化為洶濤烈涌,就要將釋如來淹沒。
釋如來的眼還是那么冷,他的心,并沒有在殺了于海的瞬間得到緩角,反而更冷了。
他在想,自己就算殺光了于家所有人,可那又怎么樣?吹雪山莊已經(jīng)不在,白無影已經(jīng)不在了……永遠(yuǎn)地不在了!
他更恨!所以他的心,更冷!
心冷,劍更冷!
面對浩瀚如海的刀氣,釋如來腳下黃光閃過,迅速閃開,兩名圣域高手的聯(lián)手襲擊,并不是那么好接的,哪怕對方只是兩名圣域初期的刀客,可別忘了,釋如來也只是圣域初期。
釋如來避,但并不代表他怯!
在他避的同時,他的反擊,就已經(jīng)開始。
一聲驚天劍吟,“一度秋容”再度出鞘,化為驚天劍虹,如同那剎那光華,瞬逝流星,在那一瞬間,劍芒照耀了人們的雙目,掩蓋了世界的面貌。
天地間,只剩下了那道驚目劍虹。
劍虹迅疾如電,瞬間已至一名刀客胸前,刀客愴觸抵擋,卻哪想手中刀刃不過區(qū)區(qū)凡兵,被劍虹一洞穿過,穿心而洞,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就是座下獅鶩也未得幸勉,化劍氣一帶而過,化為漫天碎肉。
剩下那名刀客,被這一變故驚得從怒火中清醒過來,竟然驚叫一聲,掉頭就逃。
“你逃得了嗎?”
幽幽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快至極致,就是天下無敵,釋如來的速度有多快,他自己不知道,他擁有“厚土玄黃”之氣相助,能夠借助大地之力,進(jìn)行幾乎于“瞬移”的神通“縮地成寸”,十丈之離,對他來說,不過一步之遙。
他雖然沒有全力試過,但他知道,在圣域之中,能夠跑得過他的,沒有幾人,這也能夠說明,能夠在他手上逃脫的,也沒有幾人。
劍已透體,心涼了,在那一瞬間,黑衣刀客覺得自己的心在飛,飛上了天空,穿過了白云,來到了傳說中的九天,他見到了飄在白云上的宮闕,看到了如夢如幻的仙女……
血已涼,釋如來靜靜地佇立在尸山血海當(dāng)中,靈臺中始終保持的一絲清明,沖散了他心中的烏云,心中的悲愴與憤恨漸漸消失。
不,或許不是消散,而是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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