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燈熄滅以后,你會想些什么?故事?回憶?又或者是某一次邂逅?那么我告訴你,在熄滅燈火之后,人們想起的,往往會是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這就是回憶,這就是一段段精彩的故事,噓……安靜,今晚的故事,開始了……
我叫楚尋語,生活在一個江南小城,濕潤的空氣,明快的艷陽。這一生,有過這么一位好友,一位知己知彼的好友,人送外號“老旺”,和他在一起,從不情愿,到欲罷不能,再到黃瓜找案板——主動找拍,經(jīng)歷過許許多多精彩的故事。
今天說起的這個故事,就是我們高中時候,一起遇上的,也是我們平生第一次與這類事情碰上,所以印象尤為深刻,至今,我們都每每在熄燈之后,互相調(diào)侃當(dāng)年的幼稚表現(xiàn)。
當(dāng)年的我是一個標(biāo)準的乖乖好孩子,老老實實做人,勤勤奮奮讀書,每日都會起早貪黑上學(xué),胡吃海塞填肚子,就是為了積累更多的物質(zhì)能量,方便以后投入到更為“兇殘”的學(xué)習(xí)大潮中去,當(dāng)然,這也就是為什么我高中時候一直體型略胖的緣故了。
不過吃歸吃,卻一直很酷愛籃球,每每得到空閑之余,都要奔波來往于籃球場上,典型的是因為當(dāng)年受了“灌籃高手”這部動漫的毒害,勵志成為一個紅毛猴子口中的“籃球手”,雖然夢想與現(xiàn)實相距的過于遙遠,卻變相的促進了我和老旺之間那親密無間的革命友誼。
老旺,是個外號,一聽名字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兒,曾經(jīng)的他,在沒上大學(xué)之前,可是個有名的煞星,一時間風(fēng)云際會,小小的江南古城所有的高中里,都有他上躥下跳的身影,哪里有起哄架秧子的場面,他必然要去湊個熱鬧,經(jīng)常干些讓人無可奈何的事情,流連于街頭巷尾之間,打架斗毆之中,這么說吧,除了夜扒死人墳,腳踢寡婦門的缺德事情沒干過以外,其他所有的混事,他都要插上一腿,真讓人嘆為觀止。
老旺的身形瘦小,那時候,養(yǎng)了一頭長發(fā),還扎了個短毛辮子,戴著副黑框眼鏡,一瞧就知道不是個正主兒,當(dāng)然,后來的短發(fā)是因為考上大學(xué)以后才剪掉的,頗有些洗心革面的意味。
他的彈跳很好,一股子悶勁,那時可以跳起摸到籃板,每每江南煙雨過后,必然要到球場享受下過后的晴空朗日,所以我這個好好學(xué)生,才會被他拉上賊船,時至今日,每當(dāng)想起,皆唏噓不已,怎么會把這個反動分子教化一新,混進了高階知識分子的殿堂。
“你準備走了嗎?”老旺看見我坐在籃球架下收拾東西,便走過來詢問于我,“在打一局在走,回去那么早干什么,是哪個小姑娘在等你?。俊?p> “別亂說。”我活動下手腳,灌了一口礦泉水,看看手腕上的電子表(那時候的高中,手機還沒有流行),“現(xiàn)在都六點多了,趕緊要回家寫作業(yè)了,一放學(xué)就來球場,晚回去我媽要罵我的。”
“瞧你那慫樣?!崩贤黄ü勺诘厣?,“我回去從來都沒想過作業(yè)的事情,就你那辛苦樣,回頭考個清華給我看看?!?p> “事事皆有可能?!蔽医z毫沒有注意過他的看法,“現(xiàn)在才高一,每天都很努力,一定會有個好結(jié)果?!?p> “你歇了吧?!崩贤鷱那蚣芟碌囊路?,摸出一包煙,點上一根,“清華?一年能出幾個?就你?哼哼……恩?對了,要不?”說完把手里的煙遞了過來。
“別,要給我老爸知道,非要抽死我不可?!蔽亿s緊搖搖頭,并好言相勸,“你也別抽了,吸煙有害健康,你沒看見電視上那個廣告嗎?抽煙人的肺都給熏黑了,用手指一戳,煙焦油順流而下,直接能接滿一個水杯,你在抽,就和他們……”
“滾蛋!”老旺火大之極,一臉不屑的表情盯了我半晌,“你是好好孩子,我懶得和你胡扯,說了你也不懂,我就看你以后到底抽不抽?!?p> “這你放心,打死我也不抽?!蔽倚χ酒鹕碜?,收拾好外衣和礦泉水,準備就要離去。其實后來這句話想起來,說的還頗有見地,因為打死我也不抽,結(jié)果沒被打死,我自然也就抽了,不過那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我們是高中生混進大學(xué)球場來打球的,球場很大,也很多,看見球場上忙忙碌碌的眾人,我笑著對大家告?zhèn)€別:“各位,不好意思,我要走了,你們在找個吧?!?p> “恩,好?!?p> “去吧!”
球場上臨時搭伙的同伴都紛紛表示不介意,笑著送我離開,只剩下老旺那一臉輕蔑的笑容,似乎在嘲笑我這個“家管炎”。
這樣的日子幾乎每天都在上演,我總是苦口婆心的教育著老旺,這個不做,那個不要,結(jié)果每每都是老旺一句粗口,一個不耐煩的眼神讓我閉嘴,他不想聽,我卻樂得說,就這樣我們的友誼似乎在兩個極端的射線中,慢慢增長。
“嘿,今天去哪兒打?師大的場子封了,貌似在搞什么運動會,我們外人進不去?!崩贤е@球,推著電動車在放學(xué)外的校門口等我,他和我不是一個學(xué)校,一般都是他放學(xué)以后,抱著球來找我。
“師大的場子封了?”我也吃了一驚,為難的看了看四周,“要不然咱們走遠點,去另一個大學(xué)吧?!?p> “也行,我無所謂,只要你別到時候沒玩一會就喊著要回家做作業(yè)就行了?!崩贤荒樰p佻的看著我,似乎這成為了他一輩子嘲笑我的話柄。
“歇了吧你,等會哥哥我賞賜你兩個帽兒,你就吐不出象牙來了?!蔽彝讲奖持鴷?,走在路邊,我和他不一樣,我不騎車,一般做“公用準點私家車”,那就是公交車,我可是買了月票的人,一貫喜歡把公交車當(dāng)成私家車來自嘲,寬敞、明亮、大氣、上檔次……
“你這句話說了一年了,估計等你死了那一天,都完不成這個心愿?!崩贤鷮㈦妱榆囈粰M,拍拍后坐墊,“上來,我?guī)??!?p> 這句話我最喜歡聽,因為我覺得和他唯一在一起的好處就是,別的同學(xué)徒步或者坐公交,又或者騎自行車,在那個純真的年代,擁有輛捷安特的自行車,那可是很流行,也很普及的,而我卻可以有免費電動車,還配有司機,這多舒服,當(dāng)然,這句話我從來沒和他說過,否則他一定和我急。
他那輛電動車是雅馬哈的老尊豪,紅色的,聽說買的價格還挺貴。于是我們很快就上路了,看著周圍的放學(xué)騎車大軍,頗有一種環(huán)法自行車公開賽的感覺,使得我自身的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頗為得意,忽然前面的老旺怪叫一聲:“哎呀,XX的,我忘記了,就在你們學(xué)校對面的初中部,不是有露天籃球場開放嗎?”
“???那個?”我在后座大吃一驚,“別,那里輕易可不能去?!?p> “哦?為什么?”老旺在前座很是好奇,“你們學(xué)校自己的,你不去?”
“那個不能去,打死我也不去?!蔽以诤笞B連搖頭,“那里出過事,巨邪,不是一般的邪,打死我也不去。”
“哎?來,講講,到底怎么個意思?!崩贤鷣砹伺d趣,這種起哄子的事情,他最喜歡參與一腿。
“這是就說來話長了,在一個Longlongago的年代,那里發(fā)生了……”我開始在后面說起了這個故事。
“說人話!”老旺忽然打斷一句,“‘英格雷須’我聽不懂,中國人放洋屁?!?p> “粗俗!”我撇撇嘴,說起了這個故事。
這個故事是‘史努比’親身經(jīng)歷過的,史努比是我的同學(xué),也是老旺在球場上認識過的,名字雖然好記,可是這個男生鼻子長長的,很可愛,像史努比,從此以后,我們都叫他這個外號了。
史努比有一天在初中部的那個球場和同學(xué)一起打球,那會教學(xué)樓在搞翻修,結(jié)果很多建筑材料都推在球場一邊,清楚的記得,有一個很大的變壓器,因為某些原因,防護欄被扯了,結(jié)果露在外面一角。
他們打球的時候,結(jié)果球一不留神,飛過去了,于是史努比連忙去撿,可是身后還跟著另一個同學(xué)也一同追了過去。
籃球落點很巧,恰好滾到了那個大變壓器的另一頭,史努比要越過那個變壓器才行,那時候年紀輕,沒有多少想法,看見變壓器旁搭著個梯子,史努比就跨了上去,一路平安無事的過去撿球了。
可是后來的那哥們就沒這么走運了,史努比一開始不知道身后有人跟著,等拿起球往回一轉(zhuǎn)身,當(dāng)場就驚呆了,手里的籃球都滾了下來,你猜猜發(fā)生什么了?
“別掉胃口,趕緊放!”老旺在前面駕著車,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我又不在場,光天化日的,難道天神下凡了?”
“差不多?!?p> “啊?”
“知道鎂條燃燒時候是什么樣子嗎?”我故意問他。
“鎂條?是什么貨?不能吃吧。”老旺疑惑的問了一句。
“你……”我一陣無語,“鎂條,鎂,是化學(xué)元素,高中化學(xué)怎么上的,鎂條燃燒,會發(fā)出劇烈的白色光芒,很晃眼的。”
那天情況就是這樣,等史努比一回頭,驚呆了,后面的那個同學(xué)站在變壓器的梯子上,被電住了,高壓電啊,多少伏?想想都知道,電的全身白光四射,和鎂條燃燒一樣。
“他、他不會死了吧?!崩贤蛔孕诺膯柕馈?p> “那倒沒有?!?p> “哦,這還好?!崩贤闪艘豢跉狻?p> “但是被電成傻子了,到現(xiàn)在都在四院關(guān)著呢?!蔽已a充了一句。
“呸!那還不如……那什么呢?!崩贤艘豢?。
這故事到這里還不算完,那同學(xué)被電了以后,燃燒完了,當(dāng)場就躺下了,全身焦黑,只剩下手指一抽一抽的,好生嚇人,后來他家里人為了他可是遍訪名醫(yī),但是都沒治好,可不知從哪里聽說的,有個算命的半仙很靈,于是他家人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病急亂投醫(yī),去就找那個半仙算命。
那個半仙一掐手指,告訴他媽媽,原來是那變壓器上有個冤鬼,要找個人替他死,它才能去投胎,結(jié)果呢,你兒子趕上了,真乃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
話說到這里,我問前座的老旺:“還去那里打球嗎?”
“打死……打死我也不敢去了……”老旺在前面咬咬牙,借用了一句我的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