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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年華

第二十三章

夢里年華 第八個夢 3504 2007-04-25 20:26:00

    明天倒是個好天氣,好的跟沈志高的心情一樣。人向來是虛偽的,求人幫忙,不能見了面就開門見山,總得在開頭談?wù)撔o關(guān)緊要的話題,依此掩飾自己并非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沈志高只說是敘舊,中午又請了張樹和方進吃飯。吃過飯他還是覺得此事欠妥當,說出來又怕人笑話,說是為一個女人不值。因此遲疑著不好開口。自己向來是不輕易找張樹和方進的,第一次主動來找,便是請人家?guī)妥约捍蚣?,心底里總覺得過意不去。并且他也沒把握人家會立馬答應(yīng)。想了半天還是把此事壓了下去,打算先跟他們玩一段時間,等彼此玩的十分融洽了,再請他們幫忙也不遲。

  三五天玩下來,沈志高對張樹和方進的了解更添了不少。張樹這人看起來風趣幽默,天生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并且他還有一個女朋友,長的很是漂亮。聽他私下里講,他追那位女生時,可是非常傳奇。那女生比張樹低一屆,上高一。本來兩個人八桿子也打不到著,但有一天他在校園里閑逛,偶爾碰見她,那仿佛是天生的緣分,自此張樹便對那女生牽腸掛肚夢繞魂牽。但苦于不知道她在那個班級,張樹便只好,也只能一個班挨著一個班的尋找,這樣無疑是大海撈針,但幸運的是居然讓他給找到了。張樹頓時高興的心花怒放,說就差一個牽紅線的月老了,可又怕這女生被月老勾引了去。思前想后,張樹當天晚上便帶著二十多個所謂的兄弟,將那女生團團圍住,說要是不答應(yīng),便天天讓這么多人來打擾,還發(fā)誓說如果她拒絕,就把她的朋友,不論男女統(tǒng)統(tǒng)的揍一頓。當時那女生嚇壞了,立馬便哭了。她這一哭倒把張樹弄的茫然不知所措,連忙讓兄弟散了,對那女孩又是哄又是道歉,隔天又買了一大堆零食再去跟她道歉。這樣的幾個道歉之后,那女孩竟意外的發(fā)現(xiàn),原來張樹也還是有些優(yōu)點的,后來又過了不長時間,那女孩居然就答應(yīng)做他女朋友了。沈志高聽的傳奇,忍不住的想笑,笑過之后又忍不住的羨慕。

  方進的性格跟張樹可是截然不同。他做事比較穩(wěn)重,看起來很嚴肅,特別是瞪眼那會兒,整個一黑臉李逵。不過他為人好義氣,在學(xué)校里打的架,又好幾次都是為朋友。他好像沒有女朋友,平常喜歡抽根煙,喝點酒,大多時候是一個人在學(xué)校里亂晃,要么就去網(wǎng)吧游戲。

  星期六那天,天氣比往常都要陰郁的多,天空被壓的很低,給人一種沉悶窒息的感覺。不過奇怪的很,這種氛圍只濃集了一個上午,下午剛吃過飯便又恢復(fù)過來。張樹說:“也幸虧恢復(fù)過來,要不然可要壞了明天的好事?!鄙蛑靖哒f:“有你這樣兇神惡煞的人,老天都會忌怕三分?!睆垬湔f:“明天我們?nèi)ス珗@玩吧?方進也去?!鄙蛑靖哒f:“還有你那位也去吧!”張樹笑說:“那是當然!你呢,你的那位呢?”這幾天和張,方兩人相處,根本未談及自己和蕭燕燕的事。那是不堪回首的過去,雖然他無時無刻都念著她,但現(xiàn)在由張樹提及“那位”這個名詞,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顫。

  張樹狡猾的笑,說:“是沒有,還是?”他把那個“是”字的音韻拉的老長,眼睛直盯著沈志高的臉。沈志高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忙說:“哪有男人這樣看男人,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是玻璃呢!”張樹扭頭不住的笑,他似乎已經(jīng)看出了沈志高的心事。沈志高見他笑的怪異,不打自招說:“你不要亂想,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張樹說:“那是怎樣?”沈志高局促的支吾。

  張樹生氣說:“是不是兄弟?不說算了!”話畢,提腿便走。沈志高拉住他說:“咱們換個地方去說?!眱蓚€人在楊樹下站定,沈志高覺得已經(jīng)沒有再隱瞞的必要,況且自己這些天和他們相處,不也是想讓他們知道,并且?guī)兔??張樹見他發(fā)呆,拍他肩膀說:“咱們又不是外人!”沈志高笑笑說不會,便開始把他跟蕭燕燕的往昔,一點一點說將出來。他開始講的時候,眼睛里充滿了幸福的光輝。他講是如何和蕭燕燕意外的相逢,兩個人又是如何一塊去市里參加詩歌比賽,特別是說到和蕭燕燕看煙花的時候,整張臉都沐浴著春風的溫柔。但這些都像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剛才的欣喜只是為了下面的悲傷做鋪墊。他的話語越說越哽咽,越說越悲慟,眼淚也跟著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整張面孔看起來都是凄惻的苦楚。張樹看才不忍,也跟著悲痛說:“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后來就沒有補救嗎?”沈志高取下眼鏡,用手揉眼睛說:“眼睛怎么這么痛呢?!彼呎f邊把手指背向身后,在衣服上擦了擦。張樹瞧出他是在揩眼淚,但并不揭破,替他打圓場說:“可能是書看多了吧,時間長了總是會困乏的。”

  沈志高感激說是,又說:“我當然挽救了,但是那些都沒有,她說心里已經(jīng)另有了別人?!睆垬湓尞愓f:“別人是誰?”沈志高苦笑說:“我也想知道?!睆垬湔f:“你肯定知道,是不是怕我們?nèi)タ乘??”沈志高嚇了一跳,想不到他這么直接,忙說:“真的是不知道?!睆垬渥宰鞫嗲檎f:“你是不是怕我們替你打架,故意不說的???”沈志高說:“不是?!睆垬湓俳釉賲柕淖宰鞫嗲?,說:“你這個人啊,肯定是怕我們替你大家,然后惹上麻煩。哎,放心吧!我張樹打架可從來就沒怕過誰!再說了,你可是王同走時再三要照顧好的人啊,我們怎么好意思不把你的事處理好?這些都不說吧,這幾天咱們相處下來,你還不清楚我跟方進的為人?”

  張樹說的義薄云天,沈志高是慚愧的滿臉通紅。張樹看的奇怪說:“是不是不相信我???”沈志高忙說:“沒有的事,我只是確實不知道她心里的那個人是誰?”張樹說:“那平常都有什么人,老是去找他呢?”沈志高脫口而出,說:“方青!”張樹說:“那就說說他的情況?!鄙蛑靖卟幻靼姿囊馑?,張樹說:“先拿方青開刀!他整天去找蕭燕燕擺明了是不給你面子,他不給你面子就是不給我面子,不給我面子就是不給我那幾百號兄弟面子,這次他有的玩兒了?!?p>  晚上去寢室,沈志高滿臉洋溢著幸福的歡喜,似乎是蕭燕燕已經(jīng)和她和好如初了。他見到門上的洞依舊還在,和不愿多想。但聽寢室的同學(xué)說管理員不管,又說管理員說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他們談來講去什么主張都沒有,不過嗓門倒是挺大,仿佛高音喇叭,把旁邊寢室的人也招過來看熱鬧。沈志高止不住的冷笑,暗罵他們笨蛋。好在笨蛋也有口敢舌燥身體困乏的時候,所以燈一熄,大家立馬脫衣服上chuang睡覺。沈志高不是笨蛋,所以他沒有睡,他拿著自己那本寫著許多詩的本子,呆呆的出神。這本子上次給張紀看過后便一直放在寢室,今晚沈志高瞧見它,不由從心底鳧出一個念頭:把這本子送給燕燕,也讓她感動一下,哪怕是只有漣漪般微小的感動,也是值得的。他這樣一想,夢便像一匹不受羈的野馬,輕而易舉的闖進了他的心里,把他的意識拉進了一個虛無空洞的境地。

  明天下午四個人去公園,一路上盡是張樹和他女朋友的笑言。說起張樹的女朋友,那叫一活潑,仿佛是袋鼠,非用蹦的跳的她不能走。想來活潑的人,身體也比別人要好的多,沈志高沒走一會兒就嚷著要歇歇,可她卻還是在那兒蹦。她不但蹦,而且說:“沈志高你真像個豬玀,連小老頭也不勝,人家是走三步歇一步,你是走一步歇三步?!鄙蛑靖呗犓@樣說,存心再逗她一笑,邊一手背后,一手捂嘴裝咳嗽說:“喔,人老了有什么辦法?哎——”說完又象征性的搖了搖頭。那女孩笑道:“我以為詩人全是多愁善感的短命鬼,沒想你倒是個例外?!睆埣o接過話說:“他哪里會以外,他比誰都惆悵,你別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傷心起來可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鄙蛑靖咧荒苁强嘈?。那女孩對張紀說:“你可要向人家學(xué)學(xué)哦,看人家多癡情,你也要像他對她女朋友一樣對我?!鄙蛑靖哂质切?,比哭還難看的笑。

  終于到了山頂,到處是野開的花,野的連沈志高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花。風里盡是香氣,把幾個人的疲累都吹散了。趁著張紀的女朋友跑出去采花的時間,方進說:“現(xiàn)在談?wù)務(wù)拢 鄙蛑靖咭粫r不明白是什么事,詫異說:“今天不是來玩兒的嗎?”張樹說:“玩?zhèn)€屁??!當然是準備什么時候打方青的事!”沈志高嚇了一跳,雖然自己心里很恨方青,可是真到要打他了,心中又不忍。方進見他猶豫,說:“當斷不斷,反手其亂。如果你現(xiàn)在拿不定主意,那可就真要完兒了?!睆垬湟娝琅f猶豫,走過去搖他肩膀說:“不要想那么多,一切都會過去,就想從沒發(fā)生過一樣。我們趁著天黑,幾個人圍著他一頓打,連鬼都不曉得是誰干的!”

  沈志高終于妥協(xié)了,他向來是為了蕭燕燕什么都敢做的。況且方青以前也打過自己,自己現(xiàn)在再打他一頓,也無可厚非,因此說:“那你們準備怎么辦?”張樹說:“等他晚上查寢的時候,趁著熄燈,快速把他解決?!鄙蛑靖哒f:“我要去嗎?”方進說:“你去做什么?難道想用磚頭多砸他幾下!”沈志高嚇了一跳,說:“可不要鬧出大事!”方進說:“放心,我們自有分寸?!闭f呢,張樹的女朋友已經(jīng)笑啊跳的,拿著許多花跑過來了。張樹說;“具體時間到時候告訴你?!北阋灿笥雅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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