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喂下十多顆龍虎生骨丸之后,甄竣的狀態(tài)總算是穩(wěn)定下來并開始好轉,雖然身體仍然無法自如的活動,但是剩下的事情靠他自身的恢復能力就可以痊愈了。
甄竣在身體能動彈之后就坐了起來,靠著煉藥爐,讓夏羽寒把那個原本裝著五品藥方的盒子給他那了過來。懷抱著這個箱子不斷的撫摸著,憂傷的臉孔看起來是百感交集。
“這是當年我被送到流星街之前,我?guī)煾杆徒o我的,他始終相信那人不是我殺的,但是光他相信也是沒用的,所以他就希望我能憑借這張藥方修煉至二品煉藥師,只要能達到二品煉藥師就可以從這里出去了,可是我卻每一回都忘掉——”
甄竣也不管其他人是否在聽,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起來,說的很感慨,夏羽寒聽了心中也很不是滋味,這又讓他回想起自己的遭遇,將心比心不由得生起無限感傷,不過旁邊的葛大叔聽著卻是哈氣連天,時不時的扣扣耳朵,又扣扣鼻子,顯得十分無奈。
這種遭遇第一遍聽誰都會產生同情,可是如果聽個十遍、一百遍的耳朵都磨出繭來了,那一點兒同情也早就磨沒了。
甄竣說著說著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可惡的沙丹,那張藥方對于我?guī)煾付砸彩菢O其珍貴的,我本來還想著出去之后再還給師父,可是現在卻落在那個混蛋手里,我一定要去搶回來,一定?!?p> “嗯!你這話說的很有氣勢,不過怎么搶?你搶得過人家那么多人?”
葛大叔一句話就把甄竣打擊的像泄了氣的皮球,頓時整個身體就再次萎靡下去了。
當天夜里,夏羽寒在床上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睡,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事情,有自己這些年來的遭遇,又有甄竣的境遇,還有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沙丹和青龍幫在發(fā)現他們三個沒死之后還會不會再來找他們的麻煩,越想越覺得留在這里很危險,于是決定找葛大叔商量一下是不是再換個地方躲藏。
葛大叔是陪著甄竣一個房間的,主是為了留下來照顧他方便,可是當夏羽寒來到甄竣所在的房間之后卻沒見到他人,只有甄竣一個人在呼呼的大睡。
“葛大叔呢?”夏羽寒本來以為他是出去方便了,結果等了一會兒卻沒見人回來,這時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緒,夏羽寒開始滿屋子的找人,甄竣這房子里到處都是東西,能進人的地方不多,夏羽寒找了好幾遍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突然一副甄竣呆呆的抱著空盒子的影像在他腦海中浮現。葛大叔和這煉藥師的關系非同一般,雖然嘴上直吵架,但是心里還是很關心對方的。
“葛大叔該不會去偷藥方了吧?”
剛才他就隱約有這個想法了,但是覺得太不切實際,可是這屋子里找了好幾圈了也沒有人,于是那種想法變得越發(fā)的真實。
夏羽寒在屋子里躊躇了一會兒,實在是放不下心來,在不安與緊張中他決定前去青龍幫的總部看一看。
青龍幫的總部很好找,就在這條街里最熱鬧的地方,那是一個大酒樓,可以說是日夜笙簫,前一陣子被惡龍幫壓迫得緊得時候他們都是撤離出去了,現在重新占領這片區(qū)域之后又把總部搬了回來。
第一次看到這大酒樓夏羽寒著實吃驚不小,他雖然聽說過這地方,也聽說過這里有多熱鬧,但是怎么想也沒有眼前見到的這么夸張。
這里燈火通明,整個酒樓連同附近的街道都是被照得有如白晝一般明亮,人聲鼎沸人來人往的程度已經令夏羽寒懷疑現在還是不是深夜了,抬頭一看明月當空,的確還是夜晚。
現在夏羽寒就開始犯愁了,已經來到這里,可是如何才能找到葛大叔呢?
站在周樓周圍的房檐上四處查看,就在這當口,突然一聲鳴哨劃破夜空,夏羽寒順著哨聲響起的地方看去,引起騷亂的是屬于酒樓的一處庭院,那里人群亂作一片,外圍正有很多拿刀拿劍的人往那里趕去。
夏羽寒站在遠處也看不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想來很有可能是葛大叔引起的,于是他想也不想的就沖了過去。夏羽寒并沒有直接沖下去,而是從周圍的房檐上逐漸的向引起騷亂的地方前進。
一個黑影突然從混亂的人群中沖了出來,可是緊接著又被一群剛剛到來的人給圍住了,這些人有大部分都是武者,有的更是渾身爆出橙色光芒的橙元武士。
夏羽寒正為那黑衣人緊張,突然見到黑衣人的身上也是發(fā)出橙色的光芒。
“橙元武士?”夏羽寒猶豫了一下。
“葛大叔是武者嗎?”
想到這里他有仔細的在這黑衣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剛才離得遠看的不是很真切,現在靠得近了倒是能看出來,照比葛大叔那種五大三粗的身材,這黑衣人的身材實在是纖細得多,很顯然他就不是葛大叔,但是,有句俗話講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夏羽寒既然遇到了,能伸手幫一下當然是義不容辭的了,更何況他心里也還憋著口氣,想要整治一下這些青龍幫的人。
“往這里來!”夏羽寒大喊一聲。
地面上的黑衣人猛然心頭一驚,抬眼望去,只見不遠處一棟樓上正有一人沖他揮手,他這里周圍高手越聚越多,形勢是越來越危險,遠處那人是敵是友還分不清楚,但想來誰會沒事惹事上身,當下也不多想,掙脫身邊纏著的人就往夏羽寒出奔去。
夏羽寒這是跳到街面上來,不斷地揮手,遠處那個黑衣人正拼命的向他這里本來,后邊十多個人舉著明晃晃的鋼刀長劍緊追不舍。
街面上有些淡淡的薄霧,黑衣人沖過來的時候忽然渾身一顫,腳下一個趔趄向前好幾步最后身體還是失去平衡栽倒下去,夏羽寒立刻向前幾步一拉他的手將其拉了起來,這手一抓突然感覺那黑衣人的手腕子實在是太細小了,而且那小手嫩嫩的軟軟的。
“小孩子?”心念到此他也沒時間多問,拉緊了黑衣人飛快的跑掉了。
二人穿著小巷跑出去老遠,回頭看去沒人追上來才停下來,都是呼哧呼哧的大口氣。
“他們不會追上來的。”
夏羽寒露出一抹邪笑,那黑衣人仿佛還不敢相信,回頭看了一會,后邊的確是沒有人追過來,這才回過身來仔細的打量起夏羽寒。
夏羽寒也同上的上下掃視著黑衣人,只不過這人身穿一件長長的黑袍,袍子那長長的帽子把他整張臉幾乎都遮住了,只能看出他有一個有些尖得下巴,再看身材,整整比夏羽寒矮了一頭,身材更是瘦小得很,可是聯想到他剛才跟那群青龍幫的人混戰(zhàn)的情形又不由得心里一顫。
那可是一個橙元的武士呀,這種小孩子竟然有那么強的實力,看來這流星街的人都不能小瞧。
“哎,小孩兒,你怎么跑青龍幫總部去了?在那有沒有看見一個中年大叔?”
“什么小孩兒!你說誰小孩兒呢!”
令夏羽寒既感到意外又感到驚訝的是,這黑袍之下竟然傳出了一個女孩子般清脆尖銳的聲音。
“女的?”夏羽寒驚嘆道。
“哼!”
這黑袍人顯然很是不滿的樣子,唰的一下把頭上袍子擼了下來,露出一張精巧別致的小臉來,大大的眼睛彎彎的眉,在月光的照耀下那臉蛋反復凝脂一般的細膩,夏羽寒頓時看得有些入神。
“哎!看什么看,眼珠子掉地上給你踩碎嘍?!?p> 這嬌小美女的厲聲叱呵頓時令夏羽寒渾身一顫,這才回過神來。
小姑娘雖然嘴停下來了,但是手可是停不下來,一會兒撓撓這一會兒撓撓那,發(fā)現在別人面前抓癢,突然臉上一羞,又是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只不過轉過去之后撓得更加厲害了。
“我們跑得很快嗎,為什么他們沒追上來?”小姑娘疑惑的問道。
夏羽寒很是得意的說道:“因為我在等你的地方撒了些癢癢粉,估計他們現在正忙著互相抓癢呢。”
“癢癢粉?什么東西?是不是身上會很癢很癢的?!?p> “嗯,據說只要沾上一點兒,渾身就會癢得不得了,一直想抓呀抓呀的。哈哈,一想起他們的樣子就想笑?!?p> 小姑娘突然回頭一臉的哀怨與憤怒,看著夏羽寒說不出話來。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小姑娘的眼神充滿了恐懼的殺意,夏羽寒一看之下不寒而栗,此刻他方才注意到這小姑娘也在不斷地撓癢。
“你——該不會也——”
夏羽寒這才想起來,他把這癢癢粉散布在街道上,那些癢癢粉在他加工之后變得像霧一樣并且一時半刻的散不開,這小姑娘也是從街對面跑過來自然也是沾到了這癢癢粉。
“快給我解藥!”小姑娘憤怒的吼道。
“解藥?我這也——沒有!”
夏羽寒在聽說甄竣搞了一種會讓渾身發(fā)癢的東西后,覺得很是好奇,于是就都要了過來,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無聊之作,甄竣的存留也不是很多,于是就都給夏羽寒了,可是夏羽寒并沒有想起去要解藥,因為他當時根本就沒想過要用這東西。
“沒有——沒有,那我會怎么樣?要撓到什么時候才能不癢?”小姑娘已經憤怒的無奈了,這話語中是既有憤怒的成分又有哀求的語氣,剛才她這一路就發(fā)現身體很癢,開始還勉強能在體內運轉罡氣抵消那種癢癢的感覺,但卻無法完全消除,現在干脆就是一點抵抗效果也沒有了。
“據,據說,會把全身的皮給抓下來——”夏羽寒想起了葛大叔當初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