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秦良玉親帶大軍攻城。
五萬官軍將雅州團團圍住,秦良玉親帶兩萬募兵、三千白桿兵親兵攻城。秦良玉長槍一揮,三千白桿兵打前陣,一萬兩千步兵緊隨其后,八千火槍兵火力壓制。
官軍殺聲一起,雅州城頭豎起無數(shù)盾牌。跟在秦良玉身后的副總兵張令笑道:“反賊今天膽兒大了,居然敢露頭了。就是不知道他們這破盾牌能抗幾槍打的?!?p> 官軍火槍兵鍵城頭豎起盾牌,立刻進行火力壓制?!摇⑴摇⑴摇魂嚇岉戇^后張令睜大眼睛吃驚的問秦良玉道:“大人,他們這盾牌居然能抗住火槍?難道是鐵盾不成?”
“什么鐵盾,盾牌外面包了棉被而已。看來這反賊不簡單呢?!?p> “那還攻城不?”
“攻?!?p> “要不我準備些火箭,燒他們的棉花盾?”
“不必了。反賊既然能想到用棉被盾,就一定已經(jīng)在城墻上準備水了?!?p> 城頭上指揮防御的丁奇帶領的滅天軍士兵,因為得到‘棉被盾’的保護也都站起身來。前排長槍棉盾防護,二排弩箭射擊,三排作為替補、預備。攻城的官軍還真一時登不上來。
秦良玉見大軍登不上城頭,親自擂鼓助威。官軍陣營一陣轟動:“快看啊,總兵親自給咱們擂鼓助威呢?!?p> “沖啊,不能辜負總兵大人的厚望?!?p> 隨著一陣騷動,官軍戰(zhàn)力迅速提升。特別是沖在最前面的白桿兵,更是各個奮勇當先。
白桿兵雖然防御能力差,但是攻擊及其強悍。士卒本來都十分健壯、敏捷,再加上身無甲胄,兵器輕盈,以近百傷亡的代價很快靠近城頭。
盾牌手主要以防御為主,不怕弓弩箭支。但是遇到長槍兵這種以攻擊為主的部隊卻很容易被擊敗。換句話說,長槍是盾牌的克星。
第一個登上城頭的白桿兵槍尖猛刺,直擊城頭的第一排防御盾牌手。這盾牌手看見長槍刺來還想用盾牌防御,哪想到刺過來的槍尖只是稍微向下一移,順著縫隙插進滅天軍盾牌手小腹,隨即長槍一扭一拽,把盾牌手的腸子扯出半米多長。
像這樣的廝殺只是整個戰(zhàn)場的一角,比這兒殘忍的廝殺隨處可見。喊聲、殺聲、慘叫聲充斥著戰(zhàn)場上每個人的心。伴隨著喊殺、慘叫聲,官軍又一次沖上城頭。
丁奇見有官軍沖上城頭,帶著侍衛(wèi)涌入殺戮場的中心地帶。由于‘斷水’鋒利,丁奇所到之處熱血飛揚、殘肢亂舞。官軍很快都遠離這個煞星,去攻擊其他人。
一個白桿兵眼尖,從側面用長槍上的倒鉤猛拽莫藍大腿。拽的莫藍一個趔趄,勉強支柱身體。這白桿兵見機抬槍刺向莫藍。此時莫藍立足不穩(wěn)、長刀支地,完全沒有還手余地。心中暗道:‘看來我是不能再和首領一起笑傲疆場了?!?p> 莫藍正尋思見,丁奇手中‘斷水’猛的一劈斬斷官軍長槍?;厥忠坏?,人頭飛起。
“謝謝首領救命之恩?!?p> 丁奇拉起莫藍道:“別客氣,咱們是戰(zhàn)友?!?p> ‘戰(zhàn)友?’莫藍回味著丁奇的話,忽然感到渾身充滿力量。
隨著丁奇等人的加入,守城士兵的壓力立時減輕。攻上城頭的官軍士兵很快被肅清。
僅存的一個白桿兵背靠城墻,怒視著向自己圍上來的滅天軍,全身戒備。
“滅天軍軍規(guī),投降不殺。”丁奇言道。
聽了丁奇的話著白桿兵雙眼陰晴不定,丁奇以為這白桿兵懷疑自己會不會守信。幽幽一笑道:“我是滅天軍首領,不會騙你的?!?p> “你真是他們的首領?”
“反賊首領還有冒充的嗎?”
“你真是他們首領就好?!边@白桿兵說罷手中白桿長槍化作標槍,猛的對準丁奇一個拋射。
本來以為孤身一人的白桿兵會投降,長槍拋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沒有準備。就是反應迅速的丁奇也是一驚,側身躲避,長槍擦肩而過,在丁奇左臂、胸前留下長長的一道血痕。
見長槍沒有傷到丁奇,白桿兵長嘆一聲道:“總兵大人,王虎不能侍奉您左右了。”說罷轉身從容跳下城墻。
見白桿兵跳下城墻,滅天軍將士都吃驚的一時無語。唯有丁奇感嘆道:“壯哉,王虎?!?p> 隨后命令道:“無德子,帶我寫一封信射給秦良玉,就說‘貴軍壯士王虎,殺我不成,自殺殉國。希望單獨立碑埋葬在城外。以示對英雄的尊重?!硗飧嬖V她準備好棺槨,她死的后我會親自安葬拜祭的?!?p> 城外的秦良玉見攻城又不克,正在沉思對策。張令拿著一封信走了過來,道:“大人,城*過來一封信?!?p> 秦良玉看完信,笑道:“這反賊還真狂妄。想我從軍以來殺敵無數(shù),敢這樣對我說話的他還是第一個。只是可惜這樣的人不能為朝廷所用。你也給他回個信,就說感謝盛情,如若他戰(zhàn)死,棺槨我替他準備?!?p>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p> 張令稍微一沉思,問道:“大人,今天雖然沒有炮兵支持,但是您的親軍上陣還是沒有拿下雅州。咱們下午還繼續(xù)攻擊嗎?”
“不攻擊了,這樣打法傷亡太大。兩天不到就已經(jīng)損失三千兵力了。命令所有圍城部隊,下午開始在雅州四門一箭之外,建造圍困工事。我要把這群反賊活活困死在城內。”
當天下午官軍圍城部隊,除火槍兵繼續(xù)火力壓制之外,全部投入建造圍困工事。
雅州城頭,莫藍問丁奇道:“首領,他們這是要干什么?”
“圍困,她這是要圍困咱們?!?p> “這么長的城墻那得多少土石才能圍???”
“不用都圍住,官軍火器犀利,只要圍住雅州四門,完全可以靠火槍、火炮把咱們擋在城內?!?p> “要不要我?guī)藳_出去,破壞一下他們建造的工事?”
“沒必要,我看她能圍多久。只要她軍心一散就是咱們決戰(zhàn)的時候。”
官軍士兵花了五天時間,在雅州四門建造起高七米,長三十米,寬五米的圍困工事。由于離雅州城池保持著一定距離,并且高出城墻兩米,官軍火槍兵可以用火槍壓制城內,而城內的弓箭卻傷不到官軍。這種單方面壓制搞的城內滅天軍非常被動。就連火頭軍給守城士兵送個飯都要冒生命危險。
秦良玉鐵了心的要把滅天軍困死,這一圍就圍了一個月整。城外策應的燕陽天數(shù)次集結所有兵力,對官軍進行打擊騷擾。但官軍就是穩(wěn)坐營盤,不離開防御圍困地點視野范圍。急的燕陽天團團轉,就是引不出官軍。
時間飛逝,一晃眼秦良玉就圍困雅州一個月有余。不但城外的官軍疲憊不堪,就是滅天軍也是如此。唯一差別是官軍雖然輜重部隊不斷受到燕陽天的騷擾,但是糧秣還是可以源源不斷的運到。而城內的滅天軍卻是糧食將近告罄。
無德子拿著厚厚的賬簿找到丁奇道:“首領,咱們的余糧已經(jīng)不多了。最多還能堅持十天用度。而且由于支付殺敵立功的將士獎金,銀兩也快用盡,恐怕支付不起幾場守城大戰(zhàn)了。你看咱們是不是把城中百姓,先放出城外。這樣城中糧草還可以多堅持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