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春節(jié)諸事
第八十六章春節(jié)諸事
春節(jié),做為中國人最為重要的節(jié)日,一直以來都是受到極度的重視,自從陳敬東從朝鮮回到家中后,就已經(jīng)深深的感覺到了這種來自傳統(tǒng)喜慶的氣氛。
祭祀神佛、祭奠祖先、除舊布新、迎禧接福、祈求豐年,這些都無一例外是春節(jié)所要做的內(nèi)容。在年前的幾天里,陳家就請來了數(shù)個戲班臺子,連日唱戲。
大除夕的那一天,陳家一大家人,集聚在正廳,分成了三座,這分座也挺有意思的,那就是陳老爺子和兩個叔父以及陳敬東四個人單獨座了一座,剩下的人分成了兩座,這里頭的含義可不是這么簡單。
陳家是一個世家,雖然近些年來以商場為主,但是,早年間卻也是涉及仕途,后來陳敬東的二叔更是也扶搖直上,任江蘇布政吏。但是,這幾年,除了二叔的這一支外,偌大的成家竟然沒有幾個人在朝廷中zhan有一席之地。一直到現(xiàn)在,知道陳敬東回國后才改變過來。
雖然目前陳敬東僅有正四品的道員品階,但是,這只是表面上的而已,事實上,現(xiàn)在的陳敬東掌握的權(quán)利和當初的吳長慶差不多,但是吳長慶可是一個從一品的提督。兩個人表面上的品階差距根本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但是如今,講究的已經(jīng)不是表面上的事情了,而是實際權(quán)力,不然,陳敬東在朝鮮的時候也不會被朝廷中的那么多人關(guān)注。
陳敬東掌握的實力變強了,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是扶搖直上,身為后輩,卻是同長輩同一桌。這在家族中的其他人看來不但沒有奇怪,反而是正常無比,畢竟,這年頭,誰都知道,實力的才是最為重要的。陳敬東能夠做在那里,并不是因為他是陳家長房長子。而是因為他手底下的數(shù)千軍隊。
春節(jié)一直鬧騰了好幾天,期間,陳敬東也會同弟弟陳敬東在天津走訪,見的也都是各個世家的高門子弟。在陳敬東在天津城內(nèi)忙碌的同時,他也沒有忘記在城外的的那些手下們。
因為軍規(guī),慶軍的數(shù)千士兵并不能進城,臨時駐扎的地方是在附近的一個小村子里。而陳敬東作為他們的領(lǐng)頭人,在回到天津的第二天,就從天津城內(nèi)送來了大量的補給,這些都不是軍糧啊什么的,而是陳家個人掏的腰包,畢竟過年了,讓這些遠離家人的慶軍兵丁們好好的過一個年。是非常的又必要的。
大除夕的白天里,陳敬東還特地出城,帶來了一大包紅包,給每個士兵都發(fā)下了數(shù)量不菲的紅包。在軍營中,陳敬東和營中的九個營官幫辦以及那些哨官們吃喝大半日才回到陳府。
在大年初二的時候,陳敬東又一次的來到了李鴻章府上。第一天回到天津的時候,陳敬東相見李鴻章沒有見到反而見了李經(jīng)韻,當他第二天去的時候卻還是沒有見到李鴻章,后來才聽說,因為事務(wù)繁多,在年前的幾日里,李鴻章基本是沒有回過府上。
所以,陳敬東也一直拖到了今天。剛到李府,就被下人帶到了一個偏廳一杯茶沒有喝多久,就看見偏廳門口閃過一人影,只見那個人影四下張望著,隨即閃身進來,陳敬東定下眼睛一瞧,發(fā)現(xiàn)時秀兒。正在心中疑惑的時候,秀兒已經(jīng)開口了:“我家小姐說了,等下讓你見機行事?!闭f完這句,那秀兒又嘟起嘴道:“要是你敢辜負我家小姐,哼……”
說完的秀兒轉(zhuǎn)身就走了,留下疑惑不已的陳敬東。又等了片刻,李鴻章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和以前看到的李鴻章一樣,這個時候的他還是穿著便服,帶著一頂小圓帽。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完全不像一個年邁之人。
突然有一種感覺,這李鴻章和陳老爺子是屬于一個類型的人。
“卑職見過大人!”陳敬東雖然腦瓜子里胡思亂想,但是動作卻一點也不含糊。見李鴻章來了,立馬就是打了個千行禮。
“起來吧!隨意坐!”李鴻章走了進來,說了后就直接的坐在了上首。
雖然李鴻章說是隨意坐,但是陳敬東卻沒有干這樣做,和上次一樣,在屁股貼了點椅子邊坐了下來。
“易白,這時間在朝鮮做的不錯,不但打消了日本人的想念,也楊了的大清的威風(fēng)?!崩铠櫿潞攘丝诓瑁S口說道。
陳敬東回道:“謝大人抬舉!卑職只是盡心盡職,一刻也沒有敢忘記大人的教誨。在朝鮮僥幸小勝,全賴中堂大人力鼎?!?p> 李鴻章把茶杯放下,在看了看陳敬東一眼,捋了捋胡子,道:“恩,這個朝鮮的事情就不說了,這次讓你回國,實在是因為南邊的局勢不明朗!”
陳敬東一聽,心中忍不住的郁悶,你這一開口,就把我在朝鮮的所有努力,打退日本人的功勞都銷了!不過,郁悶歸郁悶,但是臉上卻絲毫都不敢表示出來的。反而是接著李鴻章的話頭問道:“中堂大人,難道南邊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李鴻章看著陳敬東,卻露出一個微笑來道:“南邊還能有什么事情,還不是越南的那些事情,去年和法國公使寶海簽的那個條約估計是沒有什么用的了,法國人在越南不斷的增兵,局勢不明朗??!”
不過,沒有等陳敬東回答,李鴻章又繼續(xù)說道:“這越南局勢緊張,所以朝廷才決定把排遣慶軍去越南,畢竟慶軍是一支虎賁之師,完全能夠勝任?!闭f道這里,李鴻章嘆了口氣道:“雖然知道對易白而言有些不公平,朝廷做這樣的決定也是有著不得已的理由,雖然我大清有軍過百萬,但是能站之師不過十余萬而已。我淮軍大部要保京師,江南重地,對南荒變垂實在抽不出兵力來。
這都一年多了,費盡心思才往云南廣西兩地調(diào)遣了一萬五千余的淮軍,所以易白你也不要對朝廷有所抱怨!”
陳敬東聽李鴻章這么說,心中雖然想的是其他的,但是口上卻是道:“卑職不敢,卑職愿聽中堂大人調(diào)遣!”這話說的有含義,不是聽朝廷,而是聽李鴻章調(diào)遣。從陳敬東第一次進李鴻章府邸的門開始,從修筑鐵路開始,陳敬東不管心里怎么想,但是對于李鴻章從來都是保持著:緊緊的抱住這個大腿!這樣的想法。
隨后,李鴻章拿出一道黃稠圣旨,擺出一臉正色道:“這是圣旨,表面儀式就不用了,具體的內(nèi)容你自己看?!?p> 李鴻章雖然這樣說,但是陳敬東還是不敢怠慢,行了大禮后接過了圣旨,看了起來,掠過一大篇的廢話后,具體的內(nèi)容并不是很多,把自己的節(jié)制朝鮮駐軍大臣的名號給撤了,另外給了自己一個統(tǒng)領(lǐng)慶軍的頭銜,但是只有正三品參將,另外讓自己即刻奔赴廣西,聽從廣西巡撫潘鼎新的節(jié)制。
除去這些朝廷的事情外,李鴻章雖然不滿朝廷把陳敬東從朝鮮調(diào)出來,讓自己的勢力在朝鮮空虛,但是,對于即將奔赴廣西的陳敬東所部卻也是極為的重視。當場就承諾,在天津各部中抽調(diào)兩千兵士補充慶軍,并且還補充部分的彈藥。至于槍支火炮,李鴻章沒有開口,陳敬東也就沒有問了,畢竟,現(xiàn)在的慶軍的火力配備可以說已經(jīng)是屬于淮軍一流之列了。
在正月初六,在天津的北洋水師專用軍港,慶軍的四千舊部加上兩千補充的新兵以及眾多的裝備物資登上了數(shù)十艘船只,在四艘北洋水師戰(zhàn)艦的護送準備前往廣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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