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善的敵意徹底的爆發(fā)而出,那冰冷的殺意讓所有人都感到心驚,即便是金袍人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元炁催動下袍袖粉碎,兩把碧色的刀被他握在了手中。
但見此人左手刀狹長,要比普通的單刀還要長些,而右手刀卻奇短,與匕首相差仿佛。這樣兩柄長短反差如此之大的雙刀被金袍人緊緊的握在手中,似乎只要有這兩柄刀在,孫善的殺氣便不足為懼。
孫善看了一眼金袍人手中的雙刀后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個“好”字,其余的話均沒有多少,似乎一點(diǎn)也沒有因?yàn)榻鹋廴穗p刀的奇異之處而感到奇怪。
而隨著孫善這個字音落下的同時,金袍人卻好似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向后快速退去。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金袍人已經(jīng)退到了門邊。正當(dāng)所有人不明白是何原因的時候,就見之前金袍人所在的地方地面裂開,一道元炁沖天而起,直接將屋頂轟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破洞。
原來孫善惱他出言囂張,為人狂妄,在剛剛說出好字的同時便潛運(yùn)元炁自地下向他發(fā)起攻擊,本來這無聲無息的攻擊很難有人躲過,但這金袍人的實(shí)力卻是不俗,竟然在元炁破土而出的一瞬間發(fā)現(xiàn)并成功的躲閃而過。
見金袍人竟然能夠毫發(fā)無損的躲過自己的攻擊,孫善亦是暗自點(diǎn)頭贊許,同樣他也開始為自己的好友趙無極而擔(dān)心,這樣一個手下便有如此修為,那他口中的主子又會是何等的人物?趙無極落在他們手中還不知道是什么結(jié)果。
那金袍人顯然是被孫善這一招驚到,見那元炁破土而出后便身形一縱向著對方?jīng)_去,所謂先下手為強(qiáng),他不可想再給孫善偷襲自己的機(jī)會。
面對這樣的對手孫善也不敢過份托大,看似衰朽的身體卻展現(xiàn)出比猿猴還要靈敏的動作,只見孫善身形一彎一彈,好似彈簧一般的向著金袍人的刀鋒下沖去,那樣子似乎是他自己主動送上去被人劈砍似的。
金袍人對孫善的這一舉動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被心中的殺意所取代,既然他急著送死,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他。想到這里的金袍人右手短刀橫劈而出,那樣子就好似他手中的不是一柄短刀而是開山斧一般。
碧綠色的刀芒劃破長空直奔孫善的咽喉而去。那刀芒還沒近身,孫善便覺得自己的咽喉一陣發(fā)冷,當(dāng)即腳下一滑讓過刀芒的同時,扭腰送拳,向著金袍人的心窩砸去。
金袍人的短刀雖然走空,但是他手中的長刀卻在這時迎了過來,只見那狹長的長刀在他的手中好似一枚繡花針一般,變幻之快讓看到的人一陣汗顏。
直到這時候所有人才明白,這金袍人手中的雙刀走的是不同的路子,左手長刀走的是陰柔變化之道,那狹長的刀身在金袍人的控制下好似化作了繞指柔一般的柔軟。
可他右手的短刀走的確實(shí)剛猛凌厲的路子,刀勢簡單直接,好似大刀闊斧一般,一刀擊出便如同山崩地裂一般,不論是聲勢還是氣勢都是驚人之極。
面對這詭異的刀法孫善也不得不拿出真本事,畢竟這樣的刀法一個應(yīng)對失誤就能使自己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但見孫善的雙手在腰間一抹,兩柄短槍便被他握在手中。
左手的那柄短槍,槍身為暗藍(lán)色,好似海水結(jié)成的冰晶一般,槍頭閃爍著銀白色的耀眼光芒,似乎沒有什么東西能夠遮擋的住短槍上的光芒一般。
與左手短槍的耀眼相比,孫善右手中的短槍便暗淡了許多,暗紅色的搶身即便是在燈光下也顯得昏暗一片,好似陽光都無法將那其照亮一般,槍頭同樣晦澀難明,好似原本耀眼的槍頭被血污籠罩了一般。
雙槍在手孫善的氣勢頓時一漲,眾人只覺得原本瘦弱佝僂的身軀在這一瞬間竟然變得豐滿高大了起來,一種天下舍我其誰的氣勢自孫善的身體中爆發(fā)而出,此時的孫善才真真正正的像是一個聞名天下的高手。
金袍人見孫善雙槍在手也是心中暗驚,畢竟當(dāng)年的孫善憑的就是這一隊(duì)短槍橫行天下,與不少高手切磋較藝,可以說孫善大部分的藝業(yè)都在這一對短槍上面。
清楚孫善雙槍厲害的金袍人也不敢過分逼近,當(dāng)即身形向后一退,雙刀橫于身前謹(jǐn)守門戶,小心翼翼的盯著孫善的一舉一動。
孫善似乎很久都沒有觸碰過這兩柄短槍了一般,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感覺著什么,似乎這對短槍有著自己的生命再向他訴說著什么。
過了良久孫善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看向金袍人的眼神也越發(fā)的凌厲。就在此時孫善左手一揚(yáng),那柄暗藍(lán)色的短槍竟然被他拋了出去,只見那柄短槍在半空中旋轉(zhuǎn)著向金袍人擊去,搶尖上的那一點(diǎn)冰冷光芒也因?yàn)榧彼俚男D(zhuǎn)而連成一個圓環(huán)。
金袍人沒有料到孫善說動手便動手,其間更是沒有半點(diǎn)的預(yù)兆,當(dāng)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暗藍(lán)色的圓環(huán)已經(jīng)呼嘯著來到近前。當(dāng)下金袍人腳步一錯向后退去,同時左手的長刀好似變成了一條軟索一般抽出。
每一刀擊出都會有一道碧綠色的刀芒一同出現(xiàn),只不過這刀芒并不是擊向那旋轉(zhuǎn)而來的短槍,而是擊在它周圍的空氣之中,說來也是奇怪,這無聲無息的刀芒一旦擊在短槍的周圍,那里的空氣便會產(chǎn)生一絲微弱的扭曲,可就是這樣的扭曲每一出現(xiàn),短槍旋轉(zhuǎn)的勢頭便會弱上幾分,那種感覺就如同金袍人已經(jīng)將這里變成了水底一般。
雖然金袍人盡量的延緩了短槍旋轉(zhuǎn)的勢頭,但孫善的蓄力一擊又豈是那樣容易破解的,眼見著那暗藍(lán)色的短槍就要旋轉(zhuǎn)出自己營造出的那片空間,金袍人深吸一口氣,衣衫無風(fēng)自鼓,右手的短刀以雷霆之勢自上而下的狠狠的劈了出去。
金袍人短刀的這一擊與之前的攻擊又自不同,呼嘯的破空聲好似打雷一般,即便是身在遠(yuǎn)處都能夠聽到,而那碧綠色的刀芒也如同一道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匹練一般向著那旋轉(zhuǎn)而來的短槍劈了下去。
孫善的實(shí)力再如何高深也不過比這金袍人高出一線而已,那柄短槍本就被金袍人以長刀削弱了不少的力量,此時再面對這奔雷一般的攻擊如何還能夠繼續(xù)下去,就見那不斷旋轉(zhuǎn)的短槍在半空中一滯,隨即便被那道刀芒震了回去,所幸這短槍也不是一般的物事,沒有在那可怕的刀芒下有所損傷。
擊潰短槍的碧綠色刀芒余勢不減的向著孫善劈斬而去??吹竭@刀芒如此威力的劉云等人當(dāng)下臉色大變,如此近的距離,又失去一槍的孫善擋下這一刀的希望似乎不大。
就在所有人為孫善而擔(dān)心的時候,孫善突然間動了起來,他的動作很簡單,手中那柄暗紅色的短槍向著刀芒的直刺而出。
就在孫善刺出短槍的一瞬間,在場之人猛然覺得心中一陣恍惚,隨即眾人便聽到一聲可怕的嘶吼聲從孫善刺出的那柄短槍中傳來,這種聲音他們誰都沒有聽到過,好似一只沉睡了無盡歲月的上古兇獸在這一刻蘇醒過來,向世人展示著它那可怕的獠牙。
而隨著這一聲可怕的嘶吼,孫善手中那桿暗淡無光的短槍卻突然間爆發(fā)出璀璨的光芒,眾人清晰的看到短槍在光芒爆發(fā)出的一瞬間化作一道流光從孫善的手中飛出。
這道流光離開孫善的控制后只一會的功夫便徹底的改型換貌,原本的短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誰也沒有見到過的兇獸。只見此獸有著神龍的頭部,但是額頭上卻只有一個尖銳如同槍頭的角,如蟒蛇一般的身軀上布滿了菱形的鱗片,左右兩側(cè)則各有一只翅膀平伸而出,好似兩把鋼刀一般。
就是這樣一種誰也不曾見到過的怪獸悍然的向著那碧綠色的刀芒沖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整間屋子徹底的化作了廢墟,碧綠色的刀芒徹底的消失,而那頭可怕的兇獸也支離破碎,只有額頭上的那只獨(dú)角穿過刀芒釘在了金袍人的心窩之上。
金袍人透過青銅面具的目光中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但這一切卻又是如此的真實(shí),待他低頭看去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那只獨(dú)角,自己的心窩上只有一桿暗淡無光的暗紅色短槍。
金袍人轟然的倒在了地上,他手中的雙刀也是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湓诘厣?,直到生命消失的最后一刻他都不相信自己竟然連孫善的一招都擋不下來。
隨著金袍人生命的消逝,孫善又變回了那一副風(fēng)燭殘年的樣子,只見他雙手一招,那兩桿短槍便回到了他的手中,從容的將短槍收回芥子帶中后孫善對著四周淡淡說道:“熱鬧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各位請回吧!”
就在劉云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時候一陣陣的破空聲自響起,原來剛才孫善與金袍人交手時所弄出的聲響已經(jīng)驚動了蠻荒城其他的修者,不過對于這些人來說,到這里只不過是看熱鬧而已,尤其是見到孫善那可怕的一槍后沒有人愿意得罪這個病修羅。
待到那些人都離去后,孫善緩步走到金袍人的尸體前道:“如果你不是這么狂妄或許今日不會喪命。”
趙燕兒走到孫善的身前問道:“孫爺爺,此人已死,我爺爺?shù)南侣湄M不是又?jǐn)嗔司€索?”
孫善嘆了口氣道:“看看這人究竟是誰,或許能夠有什么線索留下也不一定。”
聽了孫善的話后趙燕兒俯下身去伸手去揭金袍人的青銅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