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他們都聽得點頭不已。
或許這位喬老板不是什么賭石高手,但他絕對是一個聰明人。那邊擦出了冰種蘋果綠,聰明的喬老板馬上搜索起同場子同類型的料子來,這樣的開出翡翠的幾率就高了許多。
雖然翡翠的成型具有偶然性,但在同一片地區(qū)開出相同質(zhì)地的翡翠來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情。也正是基于這樣的理由,喬老板這樣的賭石方式很是普遍,特別適合那些剛剛?cè)胄?,或者玉石知識不是那么精深的睹石玩家。
“或許可以試試!”不少人這樣想著。
剛才的毛料實在是太大了,郭靖雖然有把握看穿,可是需要耗費他大量的神識,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突破道聚靈中期,體內(nèi)靈氣的總量和質(zhì)量都發(fā)生巨大變化,但是靈力的消耗還是需要時間來補充的,所以還是能省就省。況且那塊毛料的價格太高,郭靖現(xiàn)在手中的資金只不過還有幾千萬而已,想玩大型的賭石,這點錢顯然還是不夠的,所以郭靖一直沒動用神識透視。
不過現(xiàn)在嘛,喬老板的毛料并不是很大,倒是可以看一看。
神識一掃,這塊毛料的情況立時盡收眼底。這塊毛料的綠并不是在那天窗上的,天窗上那高綠只是很小的一塊,個頭比郭靖今天開出來的金絲種大不了多少,價值絕對不會超過二十萬。只不過是喬老板的運氣比較好,恰恰好擦中有翡翠的部位而已。
這塊毛料最大的翡翠在毛料的左下角,在一片灰癬之下。這塊翡翠依然是高綠冰種,不過個頭就比擦開的那塊要大上許多,大約能賣到四十萬左右的價格。但總體來說,這塊毛料還是虧本的。
李奇道:“感覺這塊毛料有點詭異,有些地方可賭。”
郭靖聽得由衷的佩服。雖然李奇沒有神識這種神通,可居然看到了其中的詭異,而且還點明了最關(guān)鍵的要點,當(dāng)真是玩這個的行家啊。
一位胸前掛著一塊冰種翡翠龍牌的中年男子出言詢問道:“喬老板,別再擦了。你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接下來的風(fēng)險讓我來承當(dāng),我出一百萬接你這塊半賭毛料,怎么樣?轉(zhuǎn)個手就賺了十二萬,這樣的生意可是不多??!”
“這個……”
喬老板喜歡賭石,但他一直都是玩小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技術(shù)不怎么樣。今天之所以如此大的投入,皆是因為被那誘人的冰種蘋果綠刺激到,現(xiàn)在一聽中年男子這么一說,原本信心十足的他倒是遲疑了起來。
“一百萬,不是我的心理價位啊!”
喬老板嘀咕了一聲,毅然說道:“算了,我老喬許久沒這么激動了,今天就玩一把大的,繼續(xù)解?!?p> “好!”大家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干脆利落的作風(fēng),鼓掌表示支持。
機器開動,大家也靜了下來。
在場的多數(shù)是有錢人,但看人家現(xiàn)場解石的機會并不是很多,難得有機會看表現(xiàn)這么好的毛料開解,大家自然是爭相引頸觀察。
郭靖沒有一點意動的樣子,對于知道結(jié)果的他,想要叫他激動實在是困難,他現(xiàn)在的心思就是看喬老板的運氣怎么樣,想要怎么切。
之前那位想要收購的中年男子建議道:“喬老板,你這樣擦下去都不知道要擦到什么時候,不如直接切吧,反正毛料的個頭也不小?!?p> 喬老板顯然沒什么解石經(jīng)驗,完全是憑興趣玩的,向大家征詢意見:“大家覺得該怎么切才好呢?”
中年男子說道:“喬老板,來個攔腰切吧。如果內(nèi)部的翡翠能延伸到下邊,你這塊翡翠的價值至少要翻上七、八倍啊,沒有六、七百萬休想收過去。”
喬老板顯然被“七百萬”的數(shù)字刺激到了,連連點頭。
而在一邊的郭靖聽到攔腰切,嘴角翹了起來。
“哇!垮了!”
“真的垮了,而且還垮得很凄慘!”
“真是不可思議啊!表現(xiàn)這么好的毛料居然垮了,那高綠冰種不會是靠皮綠吧?”
“還七百萬呢,我看現(xiàn)在七十萬也不值。剛才一百萬賣掉不就好了么,現(xiàn)在估計要虧上不少啊,一刀天堂一刀地獄,形容得還真貼切?!?p>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可把喬老板的臉色說得越來越難看。
郭靖是在場唯一知道鐵定會垮的人,表情依然是那么的淡然。這塊半賭毛料真如李奇所說的,內(nèi)里的翡翠生得太詭異了,平常人還真經(jīng)受不住這種大起大落的折騰。
中年男子覺得很不好意思,剛才就是自己一味誘惑,才使得喬老板做出從腰部橫切的愚蠢決定,連忙補救道:“翡翠毛料就是這樣充滿變數(shù)的了,誰都不能保障自己的毛料一定漲,如果這樣的話翡翠就不會這樣貴。不過就是你那一邊開出高綠干青的肯定有翡翠,如果分量稍微大點的話,絕對能挽回你的損失,更何況你還有半邊毛料可以賭呢?!?p> 喬老板恨恨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怪責(zé)之中也是暗受鼓舞,咬牙重新固定好開過天窗的那半邊毛料,對準(zhǔn)天窗的中間就切了下去。
刺耳的切割聲,飛濺的碎石并不能阻擋大家的熱情。
大家已經(jīng)見識到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滋味,現(xiàn)在正是興頭呢,哪里會計較這點小小的障礙。
啪!
毛料再度一分為二。
清晰看到兩邊的情況,圍觀著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思議。原本最看好的一邊切出來的竟然是這么小的翡翠,其他的除了白石還是白石,一點價值也沒有。
“這不可能!”
喬老板死捂著胸口,努力壓制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他也顧不得自己的動作有多愚蠢,居然用濕毛巾瘋狂地擦著切割面,似乎想把翡翠給擦出來。
良久。
“老天哪,你是在教訓(xùn)我們嗎?”喬老板的臉色死灰,看著窗外的天空,神情絕望得讓人心慌。
大家也是看得心也慌了,真的不想在京城小有名氣的喬老板因為賭石把自己都給賠了進(jìn)去。不過有的人就比較無情了,馬上抽身離開,似乎不想被這次事情牽連到。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喬老板最終化為一聲重重的嘆息,昂然站了起來,對大家說道:“這一次教訓(xùn)夠深刻的,可把老喬一年的收入都給搭了進(jìn)去?,F(xiàn)在老喬想把剩余的三塊毛料賣掉,來個眼不見為凈,不知道有哪位朋友愿意接手的?”
那中年男子似乎過意不去,說:“喬老板,你開個價吧,只要價格合適,我就幫你全部吃下來?!?p> 喬老板似乎看透了,說:“這兩邊的毛料雖然不大,但都是顏色不錯的高綠,多少也值一點錢,而剩余的那塊毛料雖然毫無表現(xiàn),但是個頭夠大,分量夠足,出翡翠的幾率還是有的,所以這三塊毛料的價格都是十萬,全買的話算二十八萬就好?!?p> “一塊十萬呀!”中年男子聽到這里倒是遲疑了下來,說:“兩塊出翡翠的半賭毛料我都要了,但剩余的大塊頭我看不準(zhǔn),所以還是免了吧?!?p> 兩塊出翡翠的半賭毛料賭的就是內(nèi)里的翡翠能延伸出多少,不過看它們的造型和個頭,估計想要賺頭就沒多大可能了,但要虧也不會虧到哪里去,風(fēng)險很小,價格很是合理。
中年男子之前把話說得太滿,現(xiàn)在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所以他選擇了這風(fēng)險最小的來兌現(xiàn)諾言。至于剩下那半塊幾近全垮的毛料,那就看哪個比較倒霉咯。
“剩余的那塊我要了!”
王浩看到如此情形,還不知道站出來就是笨蛋了。
“十萬,我要!”
可是某個人下手比王浩還快。王浩只是出口,可是那個人直接遞來一大疊現(xiàn)金,干脆得讓人側(cè)目。
介入者是一位雙眼發(fā)著綠光,身穿范思哲的年輕男子,而他身邊跟隨的赫然就是底子不怎么干凈的喪彪。隨后還有兩位孔武有力的保鏢,以及一位看起來很有學(xué)問,但眼神不大正路的老者。
王浩看到喪彪,稍微一個猶豫之后就責(zé)問道:“你們懂不懂規(guī)矩啊,我先看中的,要想介入也得等我放棄了再說吧?!?p> 那范思哲男子不屑地看了王浩一眼,冷冷地說:“沒錢就別在這里跟人瞎折騰?!?p> 王浩被氣得直接加價道:“那好,我出十二萬?!?p> 范思哲男子倒是想不到王浩這么硬氣,略略地驚疑了一下。
一位看起來是這里負(fù)責(zé)人的男子急忙走了出來,勸說道:“請諸位冷靜一下,不就是一位有點表現(xiàn)的半賭毛料嘛,我們公司里還有不少。如果大家還覺得不滿意的話,我可以利用經(jīng)理的權(quán)限打開倉庫讓大家看個夠。”
經(jīng)理說的是實在話,倒是讓范思哲男子平靜了下來。
而此時那個眼神不正路的老者在范思哲男子的耳朵邊嘀咕一聲,引得范思哲男子不住地點頭,隨后就對經(jīng)理說道:“我第一次來BJ就聽說這里的熱鬧,特意過來見識一下的。經(jīng)理,不知道能否讓我們看看你們的毛料嗎?我們或許會成為你們的大主顧?quán)?。?p> 經(jīng)理暗抹了一把汗,連忙回道:“這個當(dāng)然,無限歡迎!”
這個經(jīng)理看得出范思哲男子的身份非同一般,否則怎么能讓在賭石界名聲響亮的黑老如此低聲下氣的呢。
郭靖問道:“李哥,那位老者為什么會有那么奇怪的稱呼?你認(rèn)識他嗎?”
李奇笑著回道:“認(rèn)識,我怎么會不認(rèn)識這個在玉石界鼎鼎大名的老前輩呢。他不是姓黑,而是他的心腸太黑了,不是利用一些假貨蒙混新人,就是與人合謀布局坑害沒什么背景卻有點錢的老板。他的名聲早在玉石界臭不可聞,所以大家也不叫他的名字,直接喊他為黑老?!?p> 郭靖聽得苦笑不已,賭石界當(dāng)真是龍蛇混雜,什么樣的極品都有。想要賺錢可以憑自己的本事,但是要是騙人,那可就相當(dāng)?shù)暮θ肆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