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么..用力...會痛。”鴛雪的聲音已經(jīng)小的讓項蒙幾乎快要聽不到了。
“沒事,不痛,真的,真的一點都不痛。”項蒙拼命的搖著頭,因為不停哽咽的哭腔,導(dǎo)致項蒙說話時也如鴛雪一般斷斷續(xù)續(xù)。
“我...痛....心..痛?!?p> 項蒙聽鴛雪這么說,連忙說道:“好,不,不那么用力擦了,不擦了?!辈还茼椕啥嗝聪胱龅进x雪此時的要求,不哭,可事實卻告訴項蒙,項蒙根本無法做到,項蒙從來不是一個淚腺發(fā)達(dá)的人,甚至連母親離開項家,離開項蒙,項蒙都沒有落過一滴眼淚,可此時此刻,項蒙甚至感覺自己已經(jīng)快要無法控制自己了,看著氣息越來越微弱的鴛雪,項蒙似乎是在問鴛雪,似乎又在問自己,不停的說道:“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為什么...”
“蒙...別這..樣...好..嗎..對不..起。”鴛雪見到項蒙此時的樣子,也是一陣心痛,她多么想能站起來,然后緊緊依偎在項蒙的懷中,用行動來告訴項蒙她沒事,不要擔(dān)心,不要這樣,可是,她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甚至沒有了氣力將手抬起來輕輕的撫摸一下項蒙的臉頰。
“鴛雪,你會死嗎?不,你怎么可能會死,你是知天啊,知天不會死的,知天是不可能會死的,對不對,你說,是不是???”
鴛雪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不,不可能的,你是說你不會死吧,是嗎?你是知天啊!知天啊!”項蒙如同一個不見了最珍貴的東西的孩子,固執(zhí)的近乎偏執(zhí),椎心泣血的哭容讓旁觀者都有一種萬箭攢心的悲痛。
這時,遠(yuǎn)方卻傳來了胡炎的聲音?!袄洗?!老大!”顯然胡炎是聽到了方才項蒙的那聲悲吼,僅僅一個呼吸,胡炎便來到了項蒙和鴛雪的身邊。
“老大,你?諸葛小姐?你怎么了?老大,你們怎么了?你怎么一身是血啊?”胡炎發(fā)誓,他認(rèn)識項蒙一年有余,這還是第一個看到項蒙如此失態(tài)的樣子,更別是項蒙此時居然在哭了!見到項蒙和鴛雪這個樣子,胡炎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
“救她!你快救她!”項蒙見到胡炎,似乎見到了希望一般,對著胡炎拼命的嘶吼著。
“諸葛小姐,您怎么了?”胡炎也發(fā)現(xiàn)了項蒙的異常,知道項蒙此時神智似乎有些癲狂,只得對鴛雪問道,可卻只見到鴛雪對自己搖了搖頭,隨后鴛雪對胡炎說道:“胡炎?!?p> “恩,諸葛小姐,您請說。”
“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p> 不知道胡炎是聽到諸葛鴛雪如此虛弱的語調(diào)而感到驚訝,還是因為鴛雪話中的內(nèi)容而感到驚訝,總之胡炎聽到鴛雪的話后,當(dāng)下一愣,居然忘了回答。
“知..道嗎..”鴛雪見胡炎沒有說話,再次說道。
“是,胡炎記住了?!焙追磻?yīng)過來后,連忙應(yīng)道,隨后胡炎又聽到項蒙對自己的吼叫:“你爺爺不是荒級獵妖者嗎?你一定有辦法救鴛雪的!你不是有個神秘的老師么,他傳給你那么多奇異的獵妖術(shù),你有沒有辦法救鴛雪?我求你,我求你了!”
“老大,你別這樣,老大?!焙讖臎]見過項蒙如此,面對這突然發(fā)生的狀況胡炎自然也不知道怎么辦才是。
“蒙...”
“什么?你說?!表椕陕牭进x雪叫他,立馬安靜了下來,柔聲對鴛雪說道,可止不住的淚水和哽咽讓項蒙看上去卻沒有一點溫柔之色。
“我冷..抱...緊我..好..嗎?”
“好,抱緊你,我抱緊你?!表椕奢p輕的將鴛雪抱的更緊了,隨后哽咽道:“還,冷嗎?”
“不..不冷..了..好..溫暖?!?p> 就在鴛雪和項蒙的這幾句對話的功夫,胡炎已經(jīng)靜靜的離開了項蒙和鴛雪所在的地方,走到距離他們二十米的地方才坐下,看著項蒙和諸葛鴛雪二人相偎相依,胡炎有一種感覺,他認(rèn)為他的老大項蒙,此時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人?!霸趺磿兂蛇@樣呢?怎么會呢?”胡炎坐下似乎是在喃喃自語,不停的重復(fù)著這句話。
“蒙...”
“恩?”
“我..好想跟..你一...起..看..星星..啊?!?p> “好,我們看,我們等到,天黑了一起看,好嗎?”
“好...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一定不..不會..拒絕..我..的要求..的?!?p> 項蒙不住的點頭。
“蒙...”
“恩?”
“你..給我..講故..事吧..我突然..又想..聽你講..講故事?!?p> “好,好,我講,我講,你聽著?!?p> “從前,有一個人,叫丁三,他老大被,被人陷害了,后來,他,他因為替他老大報仇失敗,也死了,再后來,這個丁三,莫名其妙的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有死,而是來到一個叫古邪大陸的地方,并且丁三有了一個新名字,叫項蒙,項蒙,項蒙有著丁三的思想和記憶,所以有過一世經(jīng)歷的他防范的,心理非常重,加之他天生就是人人看不起的半妖,讓他更加討厭古邪大陸上的每一個生物,后來,項蒙15歲了,因為族中的一些事情,項蒙離開了家族,最后項蒙因為一些機(jī)緣得到了來重吾,學(xué)院的資格,在這里,他認(rèn)識了一個人,她叫諸葛鴛雪,人們都知道她睿智聰明,無所不知,甚至是,無所不能,可他們都錯了,他們都錯了啊,鴛雪,我的鴛雪只是一個傻丫頭,因為,因為她知道一切,卻,卻永遠(yuǎn)只將好的與她的男人分享,將一切不好,自己一個人承受,她好笨,要我說,她根本,根本就沒有資格做知天,她的男人什么都不懂,可她一點也不怪罪她男人,只是默默為他背負(fù)一切,她為她男人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可她的要求永遠(yuǎn)都,都只是想她男人陪她看一看星星,或者給她講一講故事,本來一切都可以在她的掌握之中,可她卻做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的傻事,最可笑的是,她男人連她做那些事情的原因都還不知道是什么,她也從來不跟她男人說,只是默默的默默的......”
項蒙便一直不停的講著故事給諸葛鴛雪聽,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懷中佳人已然沒有了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