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小姐?!焙状罄线h就發(fā)現(xiàn)了走上山的諸葛瓶兒,不敢怠慢,連忙跑到諸葛瓶兒身邊,恭敬的行禮打招呼道。
饒是面對有過半年多“共居”生活的胡炎,諸葛瓶兒也只是淡漠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禮,胡炎見諸葛瓶兒的行為舉止大大的不同于以往,心中已明曉大概,暗自哀嘆一聲,可表面上卻是不敢多說什么。
“我來找項蒙?!敝T葛瓶兒淡淡道。
“老大他?!焙茁牭街T葛瓶兒的話,一時間有些無奈,但又怕情緒不穩(wěn)的項蒙得罪了諸葛瓶兒,只得說道:“因為鴛雪小姐的死對老大的刺激太大了,老大已經(jīng)抱著鴛雪小姐在原地坐了近半月了,我恐怕無法叫老大過來見您,您可不可以親自過去找老大?”
諸葛瓶兒聽后點了點頭,隨后不理會胡炎的連聲道謝,朝項蒙走了過去,胡炎自然是識相的沒有跟上去,而是遠遠的站在原地守候。
此時正當(dāng)黑夜,諸葛瓶兒走到項蒙的身邊后,項蒙仿佛如沒有看到諸葛瓶兒一般,只是低頭看著懷中的佳人,偶爾會抬頭看一下頭頂?shù)男强?,而因為黑夜的關(guān)系,諸葛瓶兒根本看不清楚項蒙此時的樣貌,只能模糊的看到項蒙全身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疤和已被鮮血染紅大半的銀發(fā),若是胡炎此時走到項蒙身邊,一定會聞到諸葛鴛雪尸體上所發(fā)出的微弱的尸臭味,可諸葛瓶兒卻如沒有聞到一樣,一臉平靜。
“項蒙。”
諸葛瓶兒的問候沒有得到項蒙的回復(fù),甚至沒有引起項蒙的絲毫注意。
“姐姐已經(jīng)死了?!?p> “你胡說!”
這句話自然得到了項蒙的回復(fù),當(dāng)然,是憤怒的回復(fù)。
“你聞不到嗎?姐姐的尸體已經(jīng)開始發(fā)臭了?!泵鎸Ρ┡捻椕?,諸葛瓶兒也只是平靜道。
項蒙聽到這句話,突然全身氣勢大漲,周圍的落葉野草無風(fēng)自動,可當(dāng)項蒙的目光對上了諸葛瓶兒那對與曾經(jīng)諸葛鴛雪如出一轍的清澈目光時,項蒙卻不自覺的收回了狂躁的妖力,低頭看著已經(jīng)浮現(xiàn)部分尸斑的鴛雪的遺體,喃喃道:“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這是定律,人類的尸體放置三天后便會開始生出尸斑,發(fā)出尸臭,姐姐雖然是妖族,可終歸只有地妖的實力,你若再這樣抱著姐姐坐上一個月,姐姐的遺體便會開始腐爛了?!?p> “不可能的!你胡說!”項蒙如發(fā)瘋了一般對諸葛瓶兒嘶吼道。
“姐姐死的同時,我成為了知天?!?p> 諸葛瓶兒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讓項蒙的瘋狂即刻歸于平靜??蛇@種平靜卻遠遠比瘋狂更加可怕。
“這個,給姐姐服下,可以讓她的尸體不腐。”諸葛瓶兒從懷中取出了一顆圓圓的珠子,珠子上散發(fā)出的微弱的奇異性質(zhì)的妖力和淡淡的冰寒之力吸引了項蒙的注意力,聽到諸葛瓶兒如此說道,來不及先詢問諸葛瓶兒關(guān)于珠子的來歷便從諸葛瓶兒手中搶過了珠子,輕輕放入了諸葛鴛雪的口中,果然,三息之后,諸葛鴛雪遺體上的尸斑與散發(fā)出來的尸臭都已經(jīng)消失了,甚至臉色都恢復(fù)了一絲紅潤,不知情的人看上去只會認為諸葛鴛雪睡著了罷了。
項蒙見狀,一陣興奮,對諸葛瓶兒問道:“你可以讓鴛雪可以活過來?”
然而,諸葛瓶兒的否定卻瞬間便澆熄了項蒙心中燃起的一絲希望?!拔抑皇侵?,不是神?!?p> 項蒙聽到諸葛瓶兒的答案后,一陣頹然,呆呆的看著恢復(fù)了以往的傾城姿容的鴛雪,喃喃道:“那剛才那個是什么?!?p> “是一頭妖圣級別的天寒冰蟒體內(nèi)的冰珠,古邪大陸,僅此一顆,剛好收藏在我諸葛家?!敝T葛瓶兒淡淡道。
聽到答案的項蒙不禁一驚,關(guān)于天寒冰蟒,他可是從上古妖獸錄中了解過一些的,此類妖獸極其稀少,并且其中大約一百條天寒冰蟒中會有一條天寒冰蟒的體內(nèi)可以孕育出冰珠,再加之天寒冰蟒本身因為帶有部分上古血脈的因素,此類妖獸的戰(zhàn)斗力也極其彪悍,而體內(nèi)孕育出冰珠的天寒冰蟒戰(zhàn)斗力更加的強大!項蒙無法想象,諸葛家是如何收藏到這顆冰珠的,同時,再看向諸葛瓶兒時,目光中不知覺已帶上了些許感激,畢竟如此貴重的東西,就算是已經(jīng)身為知天的諸葛瓶兒,要從族中取出也一定免不了一些麻煩吧。
“你來這里就是為了給鴛雪這個嗎?”項蒙問道,而此時,項蒙的語氣已經(jīng)變得稍顯善意一些了。
“并不只是,還有另外兩件事。”
諸葛瓶兒不等項蒙詢問,便繼續(xù)說下去。“第一件,如果你信的過我這個知天的話,等天亮了就離開這里,否則你性命不保不說,還會連累姐姐遺體遭毀?!?p> “什么?”項蒙一聽,頓時大驚,此時項蒙根本沒有心思去管自己的性命是否會不保,而是關(guān)注于諸葛瓶兒的最后一句話,鴛雪遺體遭毀,項蒙甚至失去了以往遇任何事都會謹慎思考的習(xí)慣,想也沒想便連忙問道:“那我該去哪里?”
“你想去哪便就去哪,總之離開這里,要不要帶著姐姐你可以自己決定,我已經(jīng)跟家族說了,不會跟你搶姐姐的遺體,前提是你不可以讓姐姐已死的消息散播出去?!?p> “帶,我當(dāng)然要帶著鴛雪一起走?!表椕蛇B忙說道?!澳悄阏f的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嗎?”諸葛瓶兒突然看向星空,隨后又看了看項蒙懷中的鴛雪,俏臉上悄悄的爬上了一絲怒意,聲音微冷道:“第二件事,便是我要告訴你姐姐是一個自私自利,無情無義的壞人!我討厭姐姐!”
“你閉嘴!”才平靜下來數(shù)息的項蒙再次怒意大盛,對諸葛瓶兒吼道。
“知道我為什么這么說嗎?”諸葛瓶兒的語調(diào)已經(jīng)沒有了開始見面時的淡漠,話語中開始附帶了一絲正常人激動時該有的情緒。
“我不知道,更加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不可以說鴛雪的不好!”項蒙怒吼道,看上去已有了些許瘋狂之相。
“為什么?她做了這么自私的事情,得到了所有的幸福!難道還不能給我說兩句嗎!”諸葛瓶兒此時的激動已經(jīng)清楚的表現(xiàn)在了她那傾國傾城的俏臉之上,語調(diào)也高了不少。
“我不知道鴛雪做了什么,總之你不可以這么說她?!敝T葛瓶兒雙眼的霧氣讓項蒙的底氣少了一分,可還是堅持的說道。
“我就要說,我就要說,姐姐是自私的人,姐姐是個無情的人!我討厭姐姐,我恨姐姐!嗚嗚嗚?!敝T葛瓶兒對項蒙歇斯底里的大喊著,仿佛用盡所有的力氣,最后從項蒙身后緊緊環(huán)抱住了項蒙,如孩子般委屈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