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幫內(nèi)亂了,內(nèi)亂到不得不出動防暴警察的地步。要知道白幫雖大,可一直沒有過什么過激的行動,這次突然變成火并,任誰都會大吃一驚的。
白幫的產(chǎn)業(yè)都是合法的,雖然他們的身份有點兒半黑半白,可他們經(jīng)營的場所卻絕對正當(dāng)合法,沒有一點兒能讓警察抓住的把柄。否則以他們的性質(zhì)早就被取締了。
韓奕匆匆趕到現(xiàn)場之后,只剩下一片狼藉和無辜受害者的痛哭,至于火并的雙方則已經(jīng)被帶上了警車。
大街上到處都是棒球棒、半截的臺球桿、還有碎酒瓶子,地上一攤攤鮮血證明著這里的慘烈。
“韓隊!”
“韓隊!”其他警察紛紛跟在韓奕身后,向他匯報著這里的情況。
“這場火并明顯是有預(yù)謀的,因為報警之后僅四分鐘我們便趕到了現(xiàn)場,可還是看到已經(jīng)倒下了二十多人。我們插手時,甚至也遭到了襲擊,如果不是防暴大隊即使趕到,恐怕這場斗毆還會繼續(xù),可即使如此有倆個兄弟還是被送進了醫(yī)院?!币幻删毜木炷氐牡馈?p> “什么人報的警?”韓奕沉聲問道。
“我還是帶你去看吧。”那名警察明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而是將韓奕領(lǐng)上了一輛警車,車門一打開,韓奕就愣住了,因為里面正包扎胳膊的家伙居然是白幫大公子——白天。此時的他渾身血污,頭上還流著血,可他彪悍的一抹腦袋便又一心包扎胳膊??吹巾n奕時,他也愣了愣,他曾是警局的??停n奕他自然是打聽過的。
“有煙嗎?”白天咧嘴道,牙縫里也是淡紅色的。韓奕不由的暗暗心驚,白天的身份他非常清楚,連白天都這么慘,那火并得慘烈到什么地步?
韓奕向后喊道:”誰有煙?”一個年輕警察連忙湊上來把他的一包煙全貢獻了出來。
韓奕關(guān)上了警車的門,其他警察識趣的全走了下去。白天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韓奕只好把煙點好,然后把煙遞到了他的嘴里。
白天大大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怎么樣?技術(shù)不錯吧?”
韓奕沒有搭理白天的苦中作樂,而是皺眉道:“這次你們鬧得也太過火了吧?”
白天苦笑:“一會兒能不能讓我走?”
韓奕搖搖頭:“辦不到。”
“到底出了什么事?連你都受了這么重的傷?!表n奕問道。
白天將煙頭扔在車內(nèi),碾滅:“我要是想走,你們根本抓不到我。我留下來就是希望你能把我父親救出來?!?p> “白爺?”韓奕驚詫的道,白祥的名號黑白倆道無不如雷貫耳,但不管是誰提起他的名字都會豎起大拇指恭敬的叫一聲白爺,這敬稱與立場無關(guān),純粹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他在哪?”
白山搖頭苦笑道:“我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找你了?!?p> ……
林欣與藍山正在大街上逛著,藍山的胳膊上掛滿了袋子,里面全是林欣為他挑的衣服。二人正向另一個商場進軍的時候,恰巧聽到前面的吵鬧。
“出什么事了?”林欣好奇的問道。
藍山聳聳肩,因為他身上東西多的已經(jīng)不能做其他動作了:“不知道,大概是哪個小賊被抓了個現(xiàn)行吧。”
“要不要去幫忙?”林欣一臉的躍躍欲試。
“你還是省省吧!”藍山翻了個白眼兒:“小心狗急跳墻,傷了你?!?p> “啊!”林欣不滿的望向了事發(fā)的方向,可看清來人之后吃驚的捂住了嘴巴。
藍山不禁好奇的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也驚愕了一下,因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唐風(fēng),此時的他跌跌撞撞的向前跑著,過往的路人避之不及,他的身后則是四個提著棒子的家伙。藍山?jīng)]有細想,因為那四個人就要追上來了,他隨手一甩,剛剛買的衣服全扔在了地上,腳下發(fā)力,驟然加速,前面雖然擋了不少人,可他的速度不減,愣是用肩膀把其他人擠向了倆邊。不理他們的罵罵咧咧,而是直接越過狼狽不堪的唐風(fēng),鐵拳照著追來的四人之一的臉上就糊了上去。
咚,那人連人帶棒倒飛了回去,另外三個停下追唐風(fēng)的腳步,驚訝的望著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他們愣住了,藍山可沒有,利用慣性,以左腳為軸,右腳直接踢在了另一人的肩膀上,這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腳丫子力量不小,被踹的人直接橫躺在了地上。
剩下的倆個就算反應(yīng)再遲鈍也回過神來了,倆根棒子同時照著藍山的身上砸去。藍山不閃不避,手刀直接將這倆根木棒打成兩半,這一下不光那倆人傻了,周圍的人也傻了,緊接著就是叫好聲響成一片。
“你是誰?”其中一人對著藍山怒喝道。
林欣扶起唐風(fēng),他身上血跡斑斑的,臉上也滿是血污,驚訝道:“唐大哥,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傷成這樣?”
藍山連忙走了過來,對著林欣道:“回去再說?!彼幸环N不好的預(yù)感,而且非常強烈。
唐風(fēng)躺在床上,林欣給他處理著傷口,藍山本打算先送他去醫(yī)院的,可唐風(fēng)執(zhí)意不肯,只好帶回來簡單包扎一下了。
“白幫完了!”唐風(fēng)說的第一句話便把藍山和林欣震住了。
白幫其實說的就是白祥和他的兄弟打下的事業(yè),雖然現(xiàn)在那些老成員都已經(jīng)變成了有名有姓的合法商人,可還是以白幫人自居。多少年過去了,白幫的名字已經(jīng)和惹不起畫上了等號,可唐風(fēng)居然說白幫完了?要知道一個多月前藍山還親眼見過白幫的繁榮景象,怎么可能說完就完呢?
唐風(fēng)將藍山走后白幫的變化娓娓道來:
白霄不愧是連藍山都心存忌憚的狠人,憑借二公子的身份很快便和整個白幫的上上下下打成一片,再加上他出手大方、為人圓滑很快就有了支持他的勢力,并且取得了在白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上的話語權(quán)。聲威之盛,就連白天也只能避其鋒芒。
本來白霄就是再怎么折騰也休想撼動白祥的地位,可他厲害就厲害在極深的城府和不擇手段的狠辣。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迅速和白祥最信任的心腹謝茹茹確定了戀愛關(guān)系,倆人交往連一個月都不到,便要舉行訂婚儀式。
整個白幫誰不知道白天在追求謝茹茹?可沒想到他的好兄弟白霄居然后來居上得到了謝茹茹的芳心,而且發(fā)展神速。痛苦的白天一夜之間便墮落了,抽煙、酗酒等壞毛病變成了他每天生活的主旋律。
白祥不忍看到白天頹廢如斯,便和他私下交談了一次,可是交談的并不愉快,據(jù)白祥身邊的人說,白祥甚至動手打了白天。
白天的痛苦白霄視而不見,訂婚儀式如期舉行,整個儀式可謂熱鬧非凡,不僅白幫各個大哥悉數(shù)到場,上海有頭有臉的政界、商界、演藝界的名人也來了不少。白霄帶著謝茹茹挨個敬酒,只有他大哥白天這一桌,他連看都沒看一眼。跟著白天的人全都忿忿不平,可無奈他們的大哥只知道喝酒,想討個說法也沒人帶頭。
本來一切都向著白天痛苦,白霄和謝茹茹幸福的方向發(fā)展,可突然異變陡升,宴會上所有吃過酒菜的人幾乎都中了藥,迷迷糊糊很快失去了意識。
等他們再醒來的時候,唐風(fēng)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綁在了地上,白天的手下包括白天沒一個幸免的。白霄神情憤怒的質(zhì)問著白天,他們的腦袋剛剛蘇醒,過了一會兒才聽明白,原來在大家昏迷這段時間白天帶著他的手下調(diào)戲謝茹茹,白祥出來阻攔,卻遭到了白天的毒手,白祥寡不敵眾逃走了。
林欣聽到這里,忍不住問道:“你們不是都暈倒了嗎?怎么還可能調(diào)戲謝茹茹?而且白大哥的性格也不像個忤逆的人啊?怎么會跟白叔叔動手呢?”
藍山冷笑道:“栽贓罷了!說句不客氣的,就算白老大和他的手下一起上也未必是白祥的對手,更別說把他打跑了??v然他們能戰(zhàn)勝白祥,白祥也絕對不會逃走的,別忘了他可是白幫的龍頭啊!”
“雖然謝茹茹一口咬定編出來的事情真相,白霄也極力證明??晌覀兲岢鲞@些疑點的時候,大家也立刻疑竇叢生!可就在這個時候…”唐風(fēng)悲痛的道:“白爺?shù)霓k公室發(fā)現(xiàn)了他的親筆書信。上面寫的內(nèi)容幾乎和謝茹茹說的一樣。三小姐知道老爺?shù)墓P跡,當(dāng)信拿來后,幾個跟著白爺時間最長的長輩和她都無奈的表示這是白爺?shù)挠H筆書信?!?p> “這樣漏洞百出的計劃,我就不相信沒個明白人?!彼{山道:“我敢打賭,白霄一定給他們許諾了好處,否則他們不可能一點兒異議都沒有?!?p>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白幫已經(jīng)掌握在了白霄的手中,而白爺至今下落不明?!碧骑L(fēng)怒吼道:“究竟為什么?白爺為什么要幫著白霄陷害我們?難道白天就不是他的兒子了嗎?”
藍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想不通,想不通為什么白祥這樣睿智的人居然會留那封信?要知道這件事的關(guān)鍵點就在那封信上,難道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了白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