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失敗的系統(tǒng)
附近大樓的燈光一個接一個的熄滅。
來來往往的車流量也少了很多。
忙碌了一天的城市終于快要入眠。
小寶玩鬧了一陣，躺在楚墨的懷抱里，早就已經(jīng)睡著，但是楚墨卻似乎毫無睡意，速度不快不慢的沿著馬路向前走著，眼睛一直都很亮。
又向前走了一陣，來到一個十字路口，雖然前后望去并沒有車輛的影子，但是楚墨還是停下腳步，安靜的等待著綠燈的閃亮。
一個青年擦著他的肩膀走過，同時還低著頭把玩著手中的手機(jī)。
楚墨見狀，連忙伸手拉過他，好心好意的提醒道：“現(xiàn)在還不能走，你看，綠燈還沒有亮?！?p> 玩的正歡的青年人扭頭瞥了他一眼，皺眉說道：“怕什么！現(xiàn)在又沒有車輛，管他什么紅燈綠燈的?！?p> 他語氣不善，楚墨也只是一臉平靜的聳了聳肩膀，看著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走到馬路另外一邊的青年回頭瞅了一眼楚墨，眼睛里滿是嘲笑的意味，嘴唇微張，還低聲嘟囔了一句什么。
楚墨的眼耳口鼻都犀利無比，自然聽到了那個青年說出的話，但是他只是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我應(yīng)該做一個**系統(tǒng)，然后通通塞進(jìn)這群笨蛋的腦子里?！?p> 旁邊紅綠燈的跳動依然在繼續(xù)，見綠光開始閃爍，于是楚墨邁步前行。
走著走著，他忽然停下腳步，心神微動。
越來越熟悉的氣息像是洶涌的浪花，正在向這邊快速沖來，楚墨轉(zhuǎn)身，瞇著眼睛看向那里，卻只看到一團(tuán)耀眼的亮光。
十幾秒時間的綠燈很快變紅。
但是楚墨卻依然呆呆的停頓在馬路的中央。
那團(tuán)亮光快速的來到他的跟前，燈光由大變小，出現(xiàn)在燈光之后的一輛普通的面包車，兩聲刺耳的鳴笛聲后，開車的人見楚墨絲毫不為所動，于是打了一下方向盤，從他的左手邊呼嘯而過。
但是楚墨卻忽然大聲的喊了一下：“等一下！”
他的聲音很大，像是一聲悶雷一般炸響在人煙稀少的半夜街道上，不光那個面包車停了下來，附近的大樓上甚至有燈光亮起，顯然被楚墨的聲音給吵醒了。
當(dāng)然，也有被嚇得哆嗦的寵物狗發(fā)出一聲聲驚恐的輕吠。
楚墨在大喊之前，早已用手和上臂蓋住了小寶的耳朵，所以正在熟睡中的小女孩并沒有被吵醒，只是動了動嘴唇，夢囈了一句什么。
這個時候，從面包車上走下來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她看起來和楚墨差不多大，但看上去卻比楚墨還要精神抖擻，馬尾在身后歡快的搖擺著，光潔的額頭裸露在外，眼睛黑亮黑亮的，任誰看上去，都無法忽視從她身上傾瀉下來的那些滿滿的活力。
她下車之后沿著面包車轉(zhuǎn)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抬頭見楚墨正在向這邊走來，眼神里立刻流露出輕微的警惕，疑惑發(fā)問：“有什么事嗎？”
楚墨的眼睛很亮，向她露出了一個自以為最好看的笑容，指了指懷抱中的小寶，然后聲音很輕的說出了一句讓那個女孩大驚失色的話來。
“每天在午夜十二點(diǎn)左右的時候，你的頭是不是會突然的疼起來？就像是有人在用針扎一般？”
女孩一聽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楚墨神秘一笑：“我還知道那樣的疼痛會持續(xù)三十分鐘。”
女孩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終究是沒有說出口，但是她看著楚墨的眼睛卻充斥著復(fù)雜的情緒。
“我叫張小萌，你是誰？”
“你好，我叫楚墨?！背珜χc(diǎn)了一下頭，同時在心中想著，果然人如其名，雖然比不上小寶，但也依然很萌。
張小萌皺眉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
“因?yàn)槲沂且粋€商人。”
“你的回答和我的問題有什么聯(lián)系嗎？不過巧合的是，我也算半個商人?！?p> 楚墨笑道：“那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實(shí)話告訴你，我可以治好你的頭痛病，但是我有一個條件?！?p> “什么？”
楚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幫我找一個住的地方?！?p> 張小萌一聽，輕輕笑起來：“敢情你還是遠(yuǎn)道而來，專門給我看病的？但是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幫，我也幫不了你?！?p> 說完這句話，她轉(zhuǎn)身打開了車門，坐了進(jìn)去。
楚墨有些無語。
但是他卻沒有放棄，趴在車窗的玻璃上說道：“我這個人很執(zhí)著，就算你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不讓我治療你的頭痛病，我也會找個機(jī)會偷偷的把它給搞定，因?yàn)槟愕眠@個病的原因和我有關(guān)，而且除我之外，沒有人能夠幫得到你?！?p> 正打算發(fā)動車子離開的女孩停頓了一下，皺眉看向楚墨，說道：“什么意思？”
“就是我說的那個意思。”
“……我沒聽明白?！?p> “你明不明白對結(jié)果影響不大?！?p> “那你告訴我干什么？”張小萌瞪眼看著他。
“我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p> “可是我不明白啊……”
“所以你太笨了。”
“……滾！我要走了！”張小萌作勢欲走。
“別啊，你看，這是我的名片?！背α诵?，將那張印有系統(tǒng)制造商的名片遞給了她。
張小萌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接過，正打算疑惑的問楚墨系統(tǒng)制造商是干什么的，一個神秘的聲音忽然在她的腦海中斷斷續(xù)續(xù)的響起。
“系統(tǒng)無法啟動……”
“系統(tǒng)正在進(jìn)行自我修復(fù)……”
“系統(tǒng)自我修復(fù)失敗……”
“系統(tǒng)強(qiáng)制啟動……”
“系統(tǒng)啟動失敗。”
伴隨著這些奇怪聲音一起出現(xiàn)的，是頭腦中輕微的陣痛，但是當(dāng)聽到強(qiáng)制啟動那幾個字，疼痛忽然瞬息間增大了數(shù)倍，像是有一根釘子正被狠狠的砸向里面。
張小萌抬起手拍打著似乎快要裂開的腦袋，忍不住低聲呻吟起來。
楚墨見狀，微微皺起眉頭，但還是伸手快速將那張名片拿了下來，名片剛剛遠(yuǎn)離女孩的手指，那些猛烈的頭疼在同時消失的干干凈凈，突如其來的好轉(zhuǎn)讓張小萌呆愣在原地，不明白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愣愣的看著楚墨，喃喃吐出一個字：“你？！”
楚墨笑道：“想必你也已經(jīng)聽到了那些奇怪的聲音，實(shí)不相瞞，在你的腦海中隱藏著的是一個系統(tǒng)，因?yàn)樗霈F(xiàn)了錯誤，無法進(jìn)行自我啟動，但是在每天凌晨左右的時候，它會按照既定的程序，自動進(jìn)行更新，但是因?yàn)槟切╁e誤，它同樣也無法自我更新，所以系統(tǒng)會和你的身體產(chǎn)生一些小小的沖突，才導(dǎo)致了那些詭異的頭痛之感?！?p> 張小萌沒有領(lǐng)會到系統(tǒng)的力量，所以無法對楚墨說出的話產(chǎn)生共鳴，簡而言之就是沒聽懂。
楚墨見她一臉茫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想了片刻，決定用出最后的必殺王牌。
“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應(yīng)該相信她吧？”楚墨輕輕的抬高臂膀，將正在熟睡中的小寶的臉龐亮給張小萌看，“你見過有騙子帶著這么可愛的小女孩來騙人的嗎？我要真是騙子，早把她賣了……”
果不其然，一看到小寶的樣子，張小萌的眼睛就亮的更加厲害。
楚墨低下頭看著小寶，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有些驕傲。
除了那個名叫大寶的家伙之外，沒有人能抵擋小寶天生的麗質(zhì)，尤其是她正在睡覺的時候，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呼吸綿遠(yuǎn)而又悠長，讓人不知不覺的就心生憐愛之情。
張小萌的的眼睛里滿是喜愛，看了一會兒小寶，又抬起頭看了眼楚墨，眼睛里忽然閃過一絲遺憾。
楚墨清楚的看到她眼睛里一閃而過的東西，不禁輕輕撇了下嘴。
我長得也很帥好不好？
張小萌將副駕駛位的車門打開，似乎是怕打擾到小寶的休息，并沒有說話，而是用眼神示意楚墨。
“上來吧?！?p> 楚墨連忙慢慢的走上去，將小寶輕輕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邊活動著有些酸痛的胳膊，一邊笑著說道：“先謝謝你了。”
張小萌搖了搖頭，瞪眼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后輕輕的啟動了車子。
楚墨扭頭看著車窗外后退的越來越快的街景，嘴角不知不覺滿是笑意。
看來……明天不用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