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
疼痛……
譚毅眉頭下意識的皺起,體內(nèi)這一周以來所做特訓(xùn)所累積的疲憊和痛苦還沒有徹底消去,猶如跗骨之蛆蠶食著他體內(nèi)每一寸骨骼,每一個細(xì)胞內(nèi)的旺盛精力。這種疲憊和痛苦疊加的感覺有時候真是讓譚毅恨不得躺在石子鋪成的地面上也能夠酣然入睡。
“肉豬,起床了!”
一個陰損、刻薄的聲音在譚毅的耳邊響起,一個激靈,譚毅雙手在地面一按,整個人瞬間貼著地面躥了出去,身子貼著地一個翻滾在2米開外站了起來擺出一個格斗架勢神情戒備的看著。
“呦呵,沒想到這一次還來了一個練家子!”
一個身高剛好1.7米,體重卻至少有200斤的光頭胖子站在那里,身上穿著一身寬松的嘻哈裝,脖子上帶著一條手指粗的金鏈子,金鏈子緊貼著他那猶如女人一般白嫩的皮膚,隨著笑聲在胸口上一顫一顫的。
在胖子的旁邊站著一個體型健碩的男子,年齡大約30出頭,剃著平頭,穿著一身迷彩軍裝,雙手背后猶如一棵青松一般。
“是部隊軍體拳的架勢,你是軍人?”軍裝男子五官普通,但是一雙眉毛粗粗的,卻又如兩把刀一樣直挑鬢角,透著股說不出的煞氣。
譚毅深吸一口氣入腹,全身肌肉頓時緊繃起來,一雙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著:“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兩個又是什么人?”
“嘿嘿!”剃著光頭的胖子上前兩步靠近譚毅,身體朝前微微躬著,看起來猶如彌勒佛一樣無害的笑臉湊了過來,直視著譚毅一字一句說道:“我!是!你!大!爺!”
譚毅聽到這話,一雙眼睛瞇了起來,漆黑的瞳孔透著一絲精光,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看著這人,右腳貼著地面微微踏出一步,心里面已經(jīng)打定主意非要把對方滿嘴的牙齒都給打掉不可!
“來呀,你動手呀……肉豬!”
胖子背著手站在那里,臉部側(cè)到一邊,將肥胖的臉頰對著譚毅,臉上的笑容仍舊是絲毫不減,只是一味的用語言羞辱著譚毅。而另一名軍裝男子則站在一邊,猶如教官一般一言不發(fā),自始至終除了之前張嘴說了一句話外在沒有其他舉動。
“呀!”
譚毅一個跨步上前,右拳緊握,對準(zhǔn)胖子的臉頰便狠狠的打了上去,譚毅相信,憑著自己的拳頭,只要打中之后,哪怕只是一拳也足以比得上常人拿著榔頭在對方腦袋上狠敲一下了。
就在這時候,地面突然破開一個拳頭大的洞口,一株樹苗憑空長出猶如被人喂了幾噸的催化劑一樣迎風(fēng)而長,一眨眼的時間都不到,便化為一株藤蔓一般的大樹纏繞在了譚毅的身上。這株樹苗粗壯而結(jié)實,更奇怪的是它長大的形狀就像是一根被打了結(jié)的繩子一樣,將譚毅周身結(jié)結(jié)實實的困了起來!
“這……這是什么?”
譚毅正保持著一拳揮出去的動作,腳下破土而出的樹苗便仿佛妖怪一般將自己困了起來,連給他反應(yīng)的機會都沒有,硬是以一個跨步前沖的動作給定在了原地!
胖子上前幾步,抬起右手在譚毅流著冷汗的臉龐上輕輕拍打幾下,一雙眼睛瞇成了一條線,透著一種毒蛇一般冰冷的視線看著譚毅嘲諷道:“身為一只肉豬,竟然還真敢對我動手,你可真是霸氣側(cè)漏——找死呀!”
“……妖怪?”譚毅此時心中生出一種恐懼的感覺,他不怕刀刃加身,也不怕子彈在身上穿一個孔,可是當(dāng)眼前這種超自然的力量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一種從未體會過的恐懼卻是瞬間籠罩了他的全身。
“錯,對身為肉豬的你來說,我就是你們的神!”胖子臉上依舊是保持著無害的表情看著譚毅笑呵呵的說道,如果不是剛才的那一幕,如果不是之前譚毅在他的眼神當(dāng)中看到那一抹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神的話,恐怕真的會以為對方是一個人畜無害的胖子而已!
你……們?
譚毅聽著對方的話,心里閃過一絲疑惑,被彎曲如繩索的樹干纏繞的脖子微微扭動一下,側(cè)頭朝一遍看去。只見地面上還躺著另外一個人,不過這人此時趴在地上,仍舊處于一種昏迷當(dāng)中的狀態(tài)。
胖子扭過頭,看了一眼地上趴著的另一個人,伸出一根手指對著地面輕輕一挑,又是一根樹苗破土而出,繼而迎風(fēng)而漲化為另一根“繩索”,前段彎曲起來輕易的纏繞到那人的腳腕上,瞬間提了起來。
“呃……呃……這是……這是哪里……”
被人倒吊著從地上拉起,腦袋朝下腳朝上,驟然醒來之后就連此時的視線都無法適應(yīng),無謂的哼了兩聲之后便大聲的吼道。
胖子那猶如彌勒佛一般和善的笑臉下卻發(fā)出了陰森的笑聲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殺你們的……至少現(xiàn)在還不會!”胖子看著譚毅兩人說道,而最后一句則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并沒有被別人聽到。
“停手吧,朱文!”
軍裝男子走上前說道。
“切,你每次都對這些肉豬心存憐憫,明明都已經(jīng)走上這條路了,何必還假惺惺呢!”胖子朱文扭頭看著背后的軍裝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繼而,又笑了笑說道:“不過我聽你的,誰讓你是我認(rèn)可的隊友呢。我們和這些肉豬不一樣,從肉體到靈魂都已經(jīng)是更加高等的生命體了,我們要在一起的時間還有很久,所以我不會為這點小事跟你鬧矛盾的!”
只見朱文抬手打了一個響指,捆縛著譚毅和另一個人的堅硬樹藤猶如蠕動的蛇一樣,緩緩的松開,然后就像憑空出現(xiàn)的時候一樣,緩緩的縮回到了地面去。
軍裝男子聽著朱文的話,沒有反駁什么,只是抬起手臂看著左手上的一個黑色腕表說道:“這一次的任務(wù)不簡單,看來我們就算是用養(yǎng)殖者的方式,還是不可避免的使我們小隊的評價逐步上漲!”
“這一次的任務(wù)獎勵是B階支線劇情一個,4000點獎勵點數(shù)??磥砦覀兙嚯x下一次團戰(zhàn)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軍裝男子語氣冷漠,態(tài)度生硬的說道。
“哼,該死的團戰(zhàn)!最好讓我再碰到第4小隊那幫混蛋,這一次我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讓他們明白惹惱我的下場會有多慘!”朱文聽到團戰(zhàn)這個字眼,表情頓時變得猙獰如惡鬼,額頭的血管繃起,以肉眼可見的情形顯露出來。
“朝軍,這是我們第一次經(jīng)歷B階支線劇情這么高獎勵的世界,雖然我們的強化加起來絕對不低于B階,但是每一個等級的強化都是屬于一次進階,所以還是要小心為上!”朱文看著軍裝男子,臉上猙獰的表情來得快,去的也快,幾乎是一轉(zhuǎn)臉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可見這個朱文絕對是一個心思深沉,城府極深的一個家伙。
名叫朝軍的軍裝男子冷漠的點點頭說道:“明白,我去周圍勘察一下情況,這一次不單單是獎勵豐厚,就算是這個世界也是很不簡單,總之一切都是小心為上吧!”說著,朝軍腳下用力,整個人仿佛化身為獵犬一樣瞬間竄了出去,身體幾乎是貼著地面快速奔走,一眨眼便消失在了眾人眼前,再也看不見蹤影。
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反應(yīng),和之前他那冷漠的氣質(zhì)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真正是體現(xiàn)了八個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
朝軍……他叫朝軍!
此時此刻,譚毅的心中卻是泛著另一個念頭,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心里面卻已經(jīng)是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難以自抑了!
朝軍……迷彩軍裝……三十出頭的年齡……
“難道會是他?”譚毅的心里面冒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可是下一瞬間就已經(jīng)被譚毅自己給打破了:“不可能,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這位號稱是“狼犬”傳奇教官,但是根據(jù)部隊傳言,三年前他明明已經(jīng)在一次秘密任務(wù)當(dāng)中為了拯救踏入陷阱的隊友犧牲了,部隊甚至已經(jīng)把他封了烈士……他怎么會在這里,而且還變得這么強大。”
“可是剛才他離開時候的奔跑方式,身體幾乎貼地疾奔,就像是狼一樣……雖然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有人用這種詭異的方式奔跑,但這絕對就是有著“狼犬”之稱的獨門技巧!而且他也是軍人,名字也叫朝軍,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譚毅的心亂了,哪怕是自己此時此刻身陷如此莫名的處境也絕對不會慌亂的譚毅,此時腦海當(dāng)中就只剩下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定要弄清楚這個朝軍是不是他記憶當(dāng)中的那個人,那一個被利刃特戰(zhàn)大隊封了烈士的——戰(zhàn)斗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