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海也不生氣,兩人攜手過去坐下,好不容易等男人松開她的手,楊小蝶偷偷松口氣,這女朋友當(dāng)?shù)奶澊蟀l(fā)了。
內(nèi)心倒沒有抵觸情緒,畢竟眼前的男人過于優(yōu)秀了,讓人難以拒絕??!
“小蝶,聽牧海說,你是舟山人?!?p> “我是舟山本地人。”
“舟山我常去,風(fēng)景挺漂亮的!你能生在那里真是好福氣?。 毖η嘬f話輕聲細語,噥噥好聽,楊小蝶暗自吃驚,按道理說,林牧海老媽快五十了,為何樣子像四十出頭?。?p> 把手邊小盒子取出來,推到桌上道:“伯母,冒昧打擾,送您的禮物。”
“自己人,客氣什么,”薛青茗隨意瞟一眼,訝異道:“這海珍珠吧?個頭挺大的。”
“是海珍珠,媽,你收下拿來美容好了!”林牧海道。
薛青茗面色微紅,道:“這怎么成?一兩千的化妝品很貴了,再用價值一兩千的珍珠做美容,你真當(dāng)老媽錢罐子?。 ?p> 林牧海嘿然樂道:“珍珠多得很,要多少都有,你盡管用,別中毒就成?!?p> “你發(fā)財了?拿這種話來糊弄老媽,”薛青茗笑道,心里甜滋滋的,能收到未來兒媳的禮物,女人開心得很!
“暫時沒有發(fā)財,很快能發(fā)了!”
“這叫什么話?”薛青茗捏起一枚珍珠仔細打量,越看越喜歡道:“兒子,你在船廠大放厥詞買遠洋打撈船,是真的嗎?”
“當(dāng)然真的了,老媽,我說過假話嗎?”
薛青茗稍作停頓,細細思考道:“還真說的不多,三天兩頭一次吧?!边@還叫不多嗎?貌似他上大學(xué)在杭州,找工作在舟山,再三天兩頭跟老媽扯謊,節(jié)操沒有了!
林牧海也不臉紅,道:“老媽,能借我兩百萬嗎?”
“能,”薛青茗語氣肯定道。
林牧海愣住了,楊小蝶驚呆了!這未免太簡單了吧?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可看老媽喜笑顏開樣子,哪會有問題???
既然老媽答應(yīng)下來了,買打撈船的事全權(quán)交給薛青茗處理了,誰叫人家船廠高級工程師,既能優(yōu)惠價拿到船,又能檢驗出船的毛病,后顧無憂啊!
當(dāng)天林牧海離開寧波,帶著楊小蝶回舟山了。
第二天薛青茗上班,看到愁眉不展的第六碼頭廠長顧大海,女人問道:“還為你兒子發(fā)愁呢?”
“唉,這個不爭氣的小子,買什么船?。∵@下慘了,陷泥潭出不來了?!?p> “我記得,你家買船也就兩個多月,如何叫苦連天起來了?”
“是兩個月,可也虧了兩個月,近海沒魚,你總不能跑到日韓那里搶魚吧?容易出問題不說,牽連到我,船廠也別待下去了。”
“虧得很厲害?”
“一月五十萬,你說厲害不厲害?”
“我的天,老顧,你一年才能掙幾個一百萬?!?p> “還幾個,一個算不錯了!”
“豈不干上一年,你一半家產(chǎn)沒有了。”
“可不是嗎?我正催攆小子把船賣掉呢,估計又得虧二三百萬?!?p> 薛青茗秀眉蹙緊,道:“你的船剛買,就降價二三百萬??!”
“那能有什么辦法,不然賣不出去?。⊙?,你有門路嗎?有的話,介紹下,我給你酬金?!?p> 薛青茗展顏一笑,道:“你稍等,我去問問?!?p> 顧大海精神為之一震,道:“那就麻煩薛工你了?!?p> “不客氣,”薛青茗回答一句,心浮氣躁回到自己辦公室,給林牧海打電話道:“兒子,你買遠洋打撈船,有把握掙錢嗎?”
“兒子干過沒把握的事情嗎?”
“你還什么大事沒干過呢?!?p> “媽,你放心好了,我向你借多少錢?”
“二百萬啊?!?p> “買一條遠洋打撈船,首付多少?”
“估計得三百萬。”
“我短短一月掙到一百多萬,你說我掙不到錢?”
“好吧,幾百萬咱家還虧得起,媽陪你玩一次好了,”薛青茗咬牙道。
林牧海那頭一喜,道:“老媽,你有主了?”
“有啊,顧大海兒子買遠洋打撈船虧本了,他想把才買兩個月的船處理掉,咱也不占他的便宜,先付三百萬,剩下七百萬三月內(nèi)分期支付。他船上機器全套的,船員看得合適,也能選部分留下……。”
林牧海大喜過望??!買船就能出海,這樣的事情太符合心意了!
和兒子商量好了,薛青茗走出辦公室,看到女人進來,顧大海站起來,小心翼翼問道:“如何了?”
“是這樣,”薛青茗捋了捋額前秀發(fā)道:“我兒子正想買條遠洋打撈船,既然老顧你愿意出售,我家買下來好了?!?p> “薛工,你要買??!”顧大海激動道。
“嗯。”
“價格方面,你開價吧,我絕不搞價就是,”顧大海拍胸脯道。
薛青茗嫣然道:“大家自己人,我哪能做趁火打劫之事,我記得你買船花一千多萬吧?”
“差不多,也就一千萬出頭?!?p> “把船上的機器、打撈用具留下,我也給你一千萬,三百萬首付,剩下七百萬三月內(nèi)分期支付給你。”
顧大海眼淚流出來了,握住薛青茗的手感激不盡道:“薛工,你真我的恩人啊!這下,我只虧一百多萬,不會傷筋動骨了,你放心,船上東西都留下,需要什么盡管提,絕不二話!”
薛青茗滿意了,現(xiàn)在就看兒子能否有大本事,賺大錢了!
一星期后。
“嗚……,”“嗚……,”“嗚……?!?p> 悠長汽笛聲一次次響起,牧海號第一次出海了。
這是一艘長度五十米中型打撈船,分作上下三層,可容納船員百名,目前實有船員五十二名,排水量一千噸位,能赴遠洋打撈沉船和海洋魚類。
這次他們出海任務(wù)并不遠,按照林牧海的想法,就活動活動手腳,在舟山附近打撈點文物。這般幼稚想法讓行家里手嗤之以鼻,舟山附近被無數(shù)條打撈船搜刮一空,還能有多少好東西?
當(dāng)然了,探測深度足夠的遠洋打撈船,撈到文物還是沒問題的,但想獲取暴利,根本屬于天方夜譚,收回油錢可能性都不大。
“牧海,想什么呢?”秦宏博走過來道。
“看海唄,你看這海多寬啊!”林牧海隨手指了指道。身后舟山島,對面為岱山島,隱隱綽綽的島嶼,漂浮在碧浪無垠的海面上,給人海市蜃樓似的美景奇觀。
“看海多少次了,還這么幼稚,”秦宏博笑道。
“那不一樣,我才登上幾回海船啊!尤其這次踩在自己船上?!?p> “那倒也是,你才二十四歲,輕松跨入千萬富翁級別,讓人羨慕??!”
“千萬富翁,負的吧,”林牧海呵呵一樂,道:“我們離岸多遠了?”
“五海里吧?!?p> “那就差不多不到十里了,讓打撈船停下,探測下方區(qū)域?!?p> “好啊,”秦宏博掏出對講機,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打撈船停下后,探測器被沉入海底,同時下去的還有三名潛水員,包括張昊天在內(nèi)。
站在船頭的秦宏博拿著對講機,不斷與水下的張昊天通話。
“有發(fā)現(xiàn)嗎?”
“沒有,就看到些亂七八糟的魚?!?p> “繼續(xù)搜索?!?p> “好的。
十幾分鐘后,張昊天上升到海面,稍作整理,第二次下潛了。
一上午時間不知不覺中過去,牧海號探測了周圍一海里的范圍,午飯過后,好消息終于傳來了,張昊天帶人發(fā)現(xiàn)了幾艘沉船。
林牧海舒了口氣,古戰(zhàn)場位置找到了,以張昊天他們水下的能見度,無法將古戰(zhàn)場盡收眼底,同樣難以判斷沉船數(shù)目有多少?
事實上這樣的深海古戰(zhàn)場,他們絕不會第一個發(fā)現(xiàn)者,也不會最后一個發(fā)現(xiàn)者,此處離得舟山太近了。之所以不為人知,也因為每個船主有自己的秘密,哪會隨便告于人知。
發(fā)現(xiàn)沉船消息迅速傳遍牧海號,所有人皆是興奮不已。
打撈文物工作有序展開,探測儀放下去五個,潛水員派出七人,到晚上九點,牧海號一共打撈上來五十二件文物,不能說戰(zhàn)果輝煌,讓人頗感欣慰了。
林牧海暗自苦笑,為給大伙兒第一次出海鼓勁,他擱回古戰(zhàn)場的文物也有上百件,打撈五十二件等于折本了。
打撈船停在海上,林牧海聯(lián)網(wǎng)和老媽聊了一陣,報告了出海情況。等船上的人休息了。林牧海坐在臥室嘗試下,居然輕易進入了定海珠。
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原來沒有水的媒介,只要離海不遠,就能進入定海珠??!很快恍然了,他本身在海上飄著,定海珠等于也在海中,進不去才奇怪呢。
定海珠內(nèi),小島外圍平靜無瀾,只是海底多許多魚兒,隨意游動著。
從定海珠內(nèi)進入海水中,稍作觀察,位置離得古戰(zhàn)場不遠。輕松朝前方走去,五六分鐘后,林牧海出現(xiàn)在海底古戰(zhàn)場。
與他不做“破壞”相比,張昊天等人在水下的活動,等于暴力,好幾個沉船艙面被切割開了,沉船被綁上浮標(biāo),每個都在海面確定了位置。
林牧海大致估算了下,約有三分之一的沉船被發(fā)現(xiàn),還有三分之二的沉船有待打撈。
觀察完古戰(zhàn)場,林牧海向東面走去,一周前被他挖出的大坑,完全被掩埋了,唯一露出痕跡的,新淤泥與舊淤泥顏色稍有區(qū)別。
林牧海仔細判斷了水下方位,牢牢記在心里,脫離海水,進入定海珠盤膝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