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貞正在微微吃力的碾壓草藥,突然被小青撲上來,倒把她自己嚇了一跳,微微氣喘的拍拍小青的脊背,哄著小青說道:“你不是送信去了,梁公子又怎么能欺負到咱家的小青,要是真的,姐姐就為你去找公道去?!弊旖呛?。
卻看著一房間的草藥有點頭疼,以前用法力的時候還不感覺出什么來,現(xiàn)在親力親為的卻半天沒有弄出十斤來,要是相公看到了,該怎么辦啊!
小青嘟嘟噥噥的抱怨著說:“我一大早去了他家,門口的護衛(wèi)先讓我等,然后就來了個大姐姐看看我,然后又讓我等,然后才有一個大姐姐把我領進去,轉來轉去的都把我轉蒙了才讓我在一個地方等著,然后又一個大姐姐才把梁雨那家伙叫來,姐姐??!你不知道那里面的姐姐們走起路來都是那么、那么的好看,就是一個個的死盯著你,害的我大氣都不敢喘,姐姐??!肯定是梁雨知道了我來、才讓她們欺負我的?!?p> 白淑貞被小青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弄得發(fā)蒙,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聽見因為一點梁王府的規(guī)矩小青就抱怨不已,不由好笑的拍拍她的脊背安慰的說道:“人家王府就是那個樣子的,乖、別生氣了?!?p> 小青繼續(xù)抱怨著說:“以后讓姐夫去,我可不去了,”賴在姐姐的懷里不起來。
白淑貞連聲說好,細聲的把小青哄高興了,外面許仙就喊著:“夫人,你出來一下。”小青立刻嘟囔著:討厭,老是搗亂。
等姐姐出去了,手指一點,滿屋的做藥用具自己就動了起來,然后小青才后知后覺的納悶起來:姐姐為什么不用法術?
白淑貞來到院子里,就看見自己的相公正站在五個面黃肌瘦的少年面前,這五個少年都面黃肌瘦的穿著打著補丁的衣服恭敬的站著。
看到夫人來了,許仙就對這五個少年說道:“爾等快快見過主母?!鞭D身對白淑貞說道:“現(xiàn)在店中缺人手,我就找人牙保買了五個伙計,已經和人牙保說好了,到月底兩位大總管結賬的時候再給他錢?!?p> 面對向自己磕頭的五個伙計,白淑貞連忙讓他們起來,喊小青先把廚房里面的蔥花餅、米粥、咸菜端出來讓伙計們先吃。
然后看著狼吞虎咽吃飯的新伙計們,白淑貞疑惑的問許仙道:“那人牙保就那么好說話了?”
許仙微笑的點點頭,笑著說道:“現(xiàn)在街面上都知道咱家是給漕幫和排幫做藥的,這信譽他們都是信的過的,找來的也都是身家清白的,先把小青的房間騰出來,等月底把錢拿回來后,再把后邊的空地盤下來蓋房子。”
小青聽了立刻氣呼呼的盯著許仙,許仙毫不在意的看著小青板著的小臉說道:“你先去姐姐家看孩子,要是這邊忙的話,就帶著童兒來看鋪子。”心中暗爽:總算收拾你一下,省的老是給我搶夫人添亂的。
小青頓時不依不饒的拉著白淑貞的手說:“姐姐啊!姐姐??!我要和你在一起住啊!”
白淑貞看了一眼許仙,心中嘆口氣,她要在新伙計面前維護自己相公的威嚴,就小聲的勸小青說道:“眼看快到月底了,你先去住著,再說你可以天天帶著童兒來啊!”
小青就有點失望,悶悶不樂的答應了,坐在熬藥的爐子前,看著許仙和姐姐安排五個新伙計如何做藥,如何包藥,甚至最后姐姐安排了一個新伙計過來告訴他怎么熬藥的看火候。
小青第一次感覺自己有點多余的,跟姐姐說了一聲:“我去看童兒了?!笨吹浇憬愫苁敲β档拇饝艘宦?,心中頓時發(fā)酸的往許嬌容家悶悶不樂的走去,她好像明白點什么又好像不明白,反正是有點董事了。
等小青來到許嬌容家里的時候,鼻子里面聞到一股藥味,心中奇怪:這是做什么?
進了廳堂,就看見許姐姐正在扶著姐夫李公甫再喝藥,不由驚訝的問:“這是怎么了,姐夫怎么受的傷的?童兒哪?”
見是小青來了,許嬌容讓小青坐下說道:“被歹人傷的,童兒和王爺爺玩去了?!崩罟韧晁幪上潞蟛沤忉屨f:“有一戶兄弟因為店鋪份子的分紅不均爭執(zhí)起來,不知怎的就兩邊打了起來,我和弟兄們上去勸架,也不知道是那個混蛋從后邊砍了我一刀,幸好傷勢不重,”
許嬌容面色微苦的嘆口氣說道:“幸好菩薩保佑,只要人沒有事情就好??!”
小青焦急的說:“那怎么不喊姐夫和我們來??!那賊人抓住了沒有?”
李公甫嘆口氣說:“你姐姐怕你們擔心,就請了鄭先生來看看,沒大事的,只是當時很混亂,最后只把兩個事主抓了暫時下到獄中。”
小青安慰著說:“姐夫不要擔心,小青會給你找還公道的?!?p> 許嬌容立刻不悅的說:“女孩家家的要賢淑得體,這件事情自有官府出面,你又能做什么?萬一傷著了怎么辦?”
奇怪的是,小青這次聽見許嬌容的訓斥,在心里竟然感覺到那種親人的關心,而懂事的點頭一副受教的樣子。
李公甫奇怪今天小青怎么轉性子了,和許嬌容互相看了一眼,這可不是瘋丫頭的本性??!
外面有人叫道:“李大哥在家嗎?”
李公甫應了一聲:“在哪!是侯文吧!”外面就有人答道:“是我,挑簾子進來看到人都在,就招呼了,把手里的點心遞給小青,坐在床頭上對李公甫說:“李大哥傷可好了些?”
李公甫有點奇怪的問:“怎么就你一個人來?我這點輕傷沒事的?!?p> 侯文苦笑的說:“李大哥有所不知,這幾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幾處街坊都因為點破事打了起來,弟兄們上去調解都有被傷著的,馬東、霍平的胳膊被打傷了,韓起的腳被砸傷了,現(xiàn)在都在家休養(yǎng)哪!”
李公甫就很是生氣的拍拍床板的說:“一群刁民、一群刁民啊!”
侯文在一邊苦笑的說:“現(xiàn)在衙門里面只有我和顏同幾個立堂了,大人讓我來看看李大哥是否好了,要是好了還需早日辦差,好為大人分憂??!”
李公甫還沒有開口,許嬌容就插話了說:“你李大哥背上的口子還沒有結疤,總得估摸著得十天半個月的吧!”用眼睛瞪了要說話的李公甫一眼,李公甫就喃喃的不開口了。
侯文就是哦了一聲,從懷里掏出三兩銀子來交給許嬌容說道:“這是大人升堂為李大哥判的湯藥錢,那兩個小子被我和顏同狠狠的拍了二十大板,卻是為大哥出了氣了?!?p> 李公甫就一笑的說:“好兄弟,等來日哥哥請你們吃酒?!焙钗狞c頭答應了,又做了一會趕著回去辦差去了。
等侯文走了,許嬌容才奇怪的問自己的相公道:“這日子怎么怪怪的,幾年都沒有這么亂了?。 ?p> 李公甫哼了一聲說道:“都是吃飽了撐得,”然后奇怪的看著在一邊很安靜的小青,跟許嬌容使了一個眼色。
許嬌容就把小青拉到懷里安慰的說:“姐姐剛才的話重點,我們家的小青最是懂事的,”小青依舊有點憨憨的支應著,許嬌容就笑著抱著小青搖晃著像哄孩子一樣安慰著她。
而小青卻是靈神出竅,循著姐夫李公甫的刀傷氣息瞬間出現(xiàn)在一處客棧中,對著一個正在喝酒的漢子吹了一口氣息,哼!敢傷我姐夫,要你的好受。
自從那次差一點把梁雨毒死后,小青自己勤奮的修煉自己本事,像剛才這口氣,可以讓那個漢子偏癱了,卻不致命,算是報應他敢傷自己姐夫的因果了。
等靈神歸竅,小青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許嬌容抱著哄著,就乖乖的靠著,心中高興的哼著許仙:到那都有姐姐疼我的,氣死你。
被小青噴了一口氣的那個漢子正吃喝著,突然身子一歪,手腳抽搐個不停,柜臺的酒保還沒有跑過來,旁邊桌子上的一個客人就好心的把這個漢子扶著去看郎中了,順便接過掌柜的一把銅錢走了。
那掌柜的就松了一口氣,幸好有好人出現(xiàn)啊,要是這個突發(fā)羊羔瘋的賴上自己,自己可就賠大了,哼!反正等他找回來自己不認賬就是了。
掌柜的可不知道那個好心人扶著好似犯了羊羔瘋的漢子來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巷子中,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這個漢子的癥狀,眼睛一瞇,一掌了解了這個漢子的性命,揚長而去。
等有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立刻上報給了縣衙,縣衙的差役來了后,竟然從這個漢子的身上搜出一張官府文牒,上面證明這個漢子赫然是一位行軍隊將,立刻知道事情不好了,正抬著人往縣衙去。
知道消息的那酒肆掌柜就屁顛屁顛的貼上來先悄悄的塞了兩塊碎銀,并把事情來龍去脈的一說,連連表示自己并不知道那個好心人敢殺人越貨的,心中懊悔不已:這是什么世道啊,這次自己不死也得脫成皮,早知道,還不如派個伙計去哪!唉!什么世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