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想干走私
張凱思念了一下癟癟的荷包，咬了咬牙道：“干了，等我回去合計一下?！睆垊P騎馬來的，這海城衛(wèi)到這鞍山冶鐵所尚要騎馬跑上半日。
回到衛(wèi)所，張凱叫了李千戶拿了戎區(qū)圖來，左思量右細(xì)看，始終覺得走私很不方便，至少要通過兩個千戶所的戎區(qū)，那么大量的貨物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張凱思量著，又叫李千戶拿遼東地圖來，看了許久，想不出辦法。
第二日早晨，張凱又騎了馬，帶了幾個親兵又去了鞍山。
傍晚方到鞍山冶鐵所，老黑的四弟子林聰忙招呼他進(jìn)屋坐下，林聰說老黑在爐上檢驗(yàn)新造的炮，他這就去叫。
張凱在屋子里轉(zhuǎn)起圈來，不多時老黑來了，后邊還帶著一個人。張凱看到那臉上帶疤的漢子嚇了一跳，他揮了揮手讓親兵出去遠(yuǎn)遠(yuǎn)的護(hù)衛(wèi)。
張凱呵呵笑道：“原來是周大哥，怎么海獅上岸了？”
來者正是周井然，井然笑了笑道：“正是來恭賀張凱兄弟高升呢?！睆垊P也打了個哈哈，拉了他坐下，又與老黑道：“那里很長的路，又不是我的轄區(qū)，貨又多，恐怕很難辦?！?p> 周井然按奈不住臉上的失望，老黑忙道：“不急，我們慢慢合計?！睆垊P從懷里取了遼東的地圖打開鋪在桌上叫兩人過來看。老黑與周井然圍過來，張凱指著海城衛(wèi)到海岸邊道：“這里足有一百多里地，有兩個千戶所，他們都不聽我的。那么多貨物很難能讓人不知不覺的運(yùn)過去，而且大炮的干系太大，恐怕收買也不管用啊?！睆垊P到不是不敢試，確實(shí)也沒錢去賄賂了，再說那些人靠不住的。多個人知道的話，萬一出了紕漏，大家全都得玩蛋。
眾人尋思了良久，一時想不起怎么辦，若是零零星星的運(yùn)過去，只怕不厭其煩。周井然做海賊做得時間都不夠用，那里有空天天偷航進(jìn)遼東半島？這附近海運(yùn)頻繁，而且水軍也多。
這時候，張凱突然道：“井然兄，你平日都在那里修船？又在那里做買賣？”
周井然笑道：“修船多是在朝鮮和日本，做買賣的話，南面去到雞籠山、呂宋與流球附近。北面在海參威和日本諸島販賣貨物?！?p> 張凱奇道：“基隆山？那不是臺灣的地方嗎？”
周井然也沒聽出同音字的不同，他奇怪的道：“臺灣是那里？那雞籠山原名叫北港又叫東番，不叫臺灣。那東番島在福建外海，與澎湖嶼相近，是個大島。”
張開聽了“澎湖嶼”又想起“基隆”暗道：“肯定是臺灣?。恳苍S現(xiàn)在還不叫臺灣吧?！?p> 張凱問道：“周大哥，那基隆山地方如何？”
周井然見張凱好奇便來了興致，滔滔不絕說道：“那雞籠山，是個好地方。從福建坐船過去五更便到，海港很深，可停大船?！?p> 張凱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催他繼續(xù)講。
“那島上地廣人稀，地多深山大澤，聚落星散。山中有十?dāng)?shù)個部落，民風(fēng)彪悍，多者千人，少或五六百人。無徭賦，以子女多者為雄。雖居海中，酷畏海，不善操舟。近年來，多有臨海討生活不易之人逃到此地與土著混居。
那些山人常日奔跑在山間，日可數(shù)百里，不讓奔馬。足皮厚數(shù)分，履荊棘如平地。男女椎結(jié)，裸逐無所避。女或結(jié)草裙蔽體。”
張凱聽到“民風(fēng)彪悍，常日奔跑在山間，日可數(shù)百里，不讓奔馬。”暗想，到是上好的素質(zhì)，思維單純，可募為軍士。真是干什么想到什么，此時張凱只想如何訓(xùn)練好士卒，如果將來上了戰(zhàn)場，好以之保命、驅(qū)趕士兵替他取富貴。待聽到“女 裸逐無所避 女或結(jié)草裙蔽體”不由眼中更是一片向往。
見張凱似乎很喜歡聽，周井然又道：“島上男子喜穿耳環(huán)。成年時，手足皆刺文身為成年禮。眾部落來賀。貧者無錢請客吃飯，無人祝賀，就不敢刺紋身。島上土質(zhì)甚好，但是他們不會種田。谷種落地，就不再過問，純粹是靠天吃飯。
那些山人善用鏢槍，竹柄鐵鏃，槍頭涂有毒藥，以之?dāng)缆箽⒒?。雖是海島居民，吃魚卻只敢在溪水中捉，不敢下海。
十幾年前，倭寇擾閩，被戚家軍擊敗。倭寇便竄至雞籠，于是雞籠遭倭焚掠，國遂殘破。他們剛習(xí)慣居住在海邊，就遭倭寇屠殺搶劫，于是又避居山上了，這幾年才陸續(xù)有些人下山在海建寨。”
張凱聽完隨口道：“周大哥不愧是整日漂流在海上討生活的人，知道的事好多啊?！本还恍?。
過了一會張凱又道：“周大哥，既然你說那島土質(zhì)好，港口又深，不若占據(jù)了這島?！?p> 周井然苦笑道：“想是想啊，可惜實(shí)力微薄，若是冒然據(jù)居，待朝庭圍剿起來又要棄之而逃，待朝庭退兵，重建又費(fèi)事費(fèi)力。偶爾疲了，就冒充朝庭水軍，在朝鮮的小島上休息半月罷了，也不敢長呆?！?p> 張凱想了想道：“那基隆產(chǎn)鐵和銅嗎？若是有礦的話，就帶一些工匠去島上鑄造好了。”
周井然思了一會道：“不產(chǎn)，山人用的鐵器多是他們用鹿皮、鹿茸與海上客交換的?！?p> 張凱抓了抓頭不知道如何是好，過會又想起一事，又問老黑道：“皇帝讓我給他做更大看得更遠(yuǎn)的千里眼，我托小虎做的，不知道做好了沒有。”
老黑道：“怎么？皇帝老兒又催了？小虎來信，道快好了，讓你去取呢。”
張凱嘆氣道：“哎！真是不易啊，造了有一年了。對了，井然兄，你是否可以帶齊手下，扮做倭寇，騷擾下朝鮮或者福建？”
井然不解問道：“為何？官兵多處是不敢去的，不過我船快，騷擾一下?lián)屝┕俅昧恕！?p> 張凱道：“我叫軍士送兩門炮去京中，再去小黑那里取了千里眼。待我入朝時，你騷擾海邊的事會傳到朝庭。待我獻(xiàn)寶時，就演示以下新造的大炮，請旨許我組只海軍船隊(duì)用之御倭，若是許了，井然兄就不必如此鬼鬼祟祟的做海賊了，換了衣服玩官兵抓賊吧。如何？”
井然聽了心動不已，沉思了良久方道：“我卻不喜做官，那些俗文禮節(jié)，我見了就煩。”
張凱笑道：“這個不妨，待你上了海，你愛做什么，就做什么。經(jīng)商也罷，做海賊也罷。在小弟手下，不用拘謹(jǐn)。若是有文官派上船去，你把他放在海上暈上半月，他若還是敢去，你就丟了他下海喂鯊魚就是。”
井然哈哈大笑連連道好，又笑道：“如此甚好?！?p> 老黑也覺得此法不錯，只是不知道討官職是不是真的如張凱所說般容易。張凱只是笑道，容易得很，只要有銀子就成。你當(dāng)我這官是怎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