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漢園林城的秋天,是果子成熟季節(jié)。黃澄澄的酥梨掛滿樹枝,橘黃色的柑橘壓彎樹梢,紫紅紫紅的葡萄一串串好似瑪瑙。那寺廟后有條大道,是園林城通往江城市必經(jīng)之路,雖然不是什么柏油馬路,卻是一條東西走向,南北寬闊的大道,兩邊載著楊樹,好像為馬路鑲上兩道翠綠色的花邊。
“不,”參謀長汪得彪難以咽下這口氣,這稻草在心里難受,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越想越生氣。
如何來平衡自己的心理,如何出這口惡氣?
他眼睛一直一萬枚假大洋,一支煙接一支煙的抽著。
終于挖空心思,想出一個絕好的辦法。
于是,他把假大洋繼續(xù)用紅布包起,拿出筆來寫上;“恭賀;吳百強和鮮慕容新婚大喜?!?p> 寫好后,立即雙手捧起看了看,比較滿意,你吳百強騙我人情,我汪得彪再把人情送給你,而且還賺了,賺他媽的一餐喜酒。
等待吳團長邀請參謀長喝喜酒那一天到來,在婚禮酒宴上送人情,當面把假大洋作為賀禮,送給吳團長結(jié)婚大喜。
這時,團長吳百強正高興的帶著嬌妻鮮慕容置辦嫁妝,嬌妻管看樣式,吳百強跟在身后負責(zé)付款,賣方一件件送來,婚禮準備如期進行。
竟然沒有一人找上門來,更沒人把此事挑明,難道他們都沒發(fā)現(xiàn)?
因為,吳團長勢力壓人,江城市駐軍,國民革命軍團長,除了嬌妻鮮慕容以外,哪個不怕他,耍起二球來比老虎都厲害。
再說,他的賴是出了名的。那些賣高檔嫁妝的商鋪,都是江城市有名的富豪紳士資本家,平時與吳百強稱兄道弟,婚禮當然少不了他們。
可是,他們都不傻,一來不在乎,二來會不會用參謀長汪得彪的同樣辦法,作為賀禮回贈給吳團長呢!
會不會等待婚禮那天一齊送去?
這樣,團長吳百強和嬌妻鮮慕容的新婚嫁妝繼續(xù)籌辦,婚禮如期進行,而且越來越近。
辦喜事的日子就在西霸天提著十萬大洋贖回獨龍的那些天……
返灣湖的蘆葦美麗如畫,它優(yōu)雅地在水中舞蹈,婀娜多姿。蘆葦蕩里到處飄著紅色漿果,綠瑩瑩的水草,既有輕盈穿梭的游魚,還有柔細如絲的水蛇水怪,它們在蘆葦?shù)谋幼o下,各自過著自己的日子,有些性情暴烈的水怪,為爭奪地盤,難免有一番爭斗。
西霸天當面交了十萬大洋,團長吳百強過細檢查,同著西霸天的面,拿起大洋用嘴吹了吹,那仍仍的風(fēng)聲夾雜著鋼洋“咝咝”的響聲,令他眉開眼笑。當即點了點數(shù)字,不多不少正好十萬,即刻揮了揮手,吩咐衛(wèi)兵,“通知下去放行!屠團長實在,吳百強哪能不守信用,”
西霸天聞聽放行,真是饑不擇食,如同放出牢籠的小鳥趕快逃走。他怕夜長夢多,怕吳百強發(fā)現(xiàn)大洋是假的而變卦。
由于他們各自心懷鬼胎,自己心里清楚,一旦被對方發(fā)現(xiàn),帶來不可估量的后果。
此時,西霸天帶領(lǐng)一幫人,比兔子都快,連夜押車把嶄新的槍支彈藥運回了江漢園林城。
此時,夜,游人稀少,顯得很寧靜。西霸天帶領(lǐng)隊伍穿過一片片蘆葦蕩,望著淡淡的月光倒映在平靜的湖水中,一陣微風(fēng)吹來,剛才水平如鏡的湖面,立刻泛起魚鱗般的波紋,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點點銀光,像灑滿了珍珠一樣。微風(fēng)一過,湖水又逐漸恢復(fù)了平靜。湖面的幾片荷葉,是那么綠,又給湖水增添了幾分姿色。
西霸天無心觀看夜景,心里只有槍支彈藥,現(xiàn)在倒感到,能買到一批新式武器,這十萬大洋花的值得。反而樂滋滋的,不知不覺來到了江漢園林城。
這時,二少爺屠二倒和三位夫人出門迎接,因為外出的時間太長了,難免家里人掛念。
特別大夫人更加擔心,老遠的喊叫一聲,“老爺,快把我們急死了,一天望了好多遍,怎么恁長時間,去了那么多天?”
“擔心什么?”西霸天大眼一瞪,不滿的講道:“真是女人家,頭發(fā)長見識短,你們以為辦事那么容易,還不趕快組織人員卸車,”
“這黑洞半夜的卸到什么地方?”二少爺屠二倒抬頭看了看天空,今晚的夜空沒有繁星,只有幾顆孤單的星星,努力地在發(fā)光,零星地分布著,像是被人丟棄的玻璃彈珠,調(diào)皮的講道;“星星與老爹一樣,喜歡孤獨,即使整個夜空如一墨盤,也無所謂?!?p> “廢話,”西霸天瞪了一眼,考慮再三,卸到哪兒都不放心,怕人偷走,想了想講道;“老夫卸個保險的位置,讓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兄弟們趕快卸車,”保安隊長廖一熊聞聽西霸天所言,立即大喊一聲。
“喊叫什么,還怕土匪發(fā)現(xiàn)不了!”西霸天訓(xùn)責(zé)一句,講道;“悄悄的進行,一定要做到嚴格保密,此槍得來不易,要找一些可靠的人,信得過的親戚,”
“小的遵命,”
廖一熊隨拍起馬屁,關(guān)心的向西霸天講道:“老爺,您累了一天,休息會兒吧,剩下的有廖一熊來完成,”
“不行,”西霸天搖了搖頭,當即拒絕了。
他不放心,哪里舍得離開,畢竟是十萬大洋購買的,一定要親自指揮到底?!袄戏蛞粗銈冃锻?,”
“天不早了,”廖一熊看了看天色,夜,已經(jīng)很深很深,深藍色的天空,墨水在宣紙上一樣的黑,而遠處顏色卻淡了。
這時,保安團的兄弟們不辭辛苦,扛得扛,抬的抬。
他們首先把子彈卸下,而后把一捆捆嶄新原封未動的槍支卸下。
當卸到三百多支時;突然,發(fā)現(xiàn)完全變了樣,再也看不到成捆槍傑了,完全是柴火棒子,堪不忍睹,哪里是武器啊,簡直是一堆破爛。
什么零件,部件,槍體,槍托,撞針,亂七八糟的,統(tǒng)統(tǒng)塞在馬車底部。
西霸天看此情況,簡直驚呆了。
一時間,氣得額頭暴青筋,十萬大洋買了一堆破爛,當即吩咐,“別卸了,拉出去埋掉……”
“埋掉……”保安隊長廖一熊趕緊獻起殷勤,安慰道:“老爺,消消氣吧,埋掉豈不太可惜了,”
“吳百強個兔崽子騙了我們,在馬車底部動了手腳,”西霸天怒氣沖沖,心想,此事能怪誰呢?
怪自己太相信吳百強了,更怪自己心急,“為何不當面檢查……?!?p> 預(yù)知后事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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