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漢園林縣城的秋天,樹葉呈現(xiàn)出絢麗的色彩。楊樹葉子好像一個個黃色的小手掌,在風中輕輕擺動,仿佛在揮手大隊長獨龍作別。
此時,獨龍想到用炸藥炸開大鐵門,可是,槍支彈藥嚴禁煙火,那樣會引爆所有子彈爆炸,槍支也隨即被炸毀,一場盜竊槍支彈藥的計劃全部落空……
不行,自己必須從西霸天身上拿到彈藥庫的鑰匙,打開大鐵門,安全的拉走槍支彈藥,才能保證隊伍的使用。
如何安全運出呢?
必須戰(zhàn)勝困難,與西霸天斗爭,斗智、斗勇、斗心眼,一定要用智慧戰(zhàn)勝他。
說起智慧,談著容易,真正做起來難啊。
用什么辦法在西霸天的腰帶上解下槍支彈藥庫的鑰匙鏈子?
下一步采取哪些措施?
怎樣才能攻克西霸天這座碉堡?
如果繼續(xù)采取消耗戰(zhàn),已經(jīng)沒時間了,只有短短的兩個小時。
時間對于自己與西霸天,我們二人來說都是珍貴的。
西霸天需要時間休息,必須在大戰(zhàn)之前,養(yǎng)足精力才能指揮戰(zhàn)爭。他心里更加著急,到現(xiàn)在還沒睡著,明天如何指揮戰(zhàn)爭?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需要充分的精力,再說,明天夜里還要繼續(xù)熬夜,一位五十多歲半老不老的瘦人,怕身體支持不住。
何況人在下半夜是最困的時候,特別是黎明前。
可是,兩眼澀的睜不開,就是睡不著,因為,渾身發(fā)癢,鉆心的癢,癢的實在難受。
此時,西霸天懷疑房頭的梧桐樹在作怪,那些梧桐葉子背面長滿了絨毛,恍如一頂頂金色的皇冠,經(jīng)風一吹,在枝頭招搖。吹下了不少絨毛??吹剿?,就想起了那葉子上的毛刺,通過窗戶一定吹到了床上,所以才引起渾身發(fā)癢。
他哪兒知道,那是大隊長獨龍又想出了新招,以上兩種辦法都失敗了。
不,那是方法不對,他總結(jié)了失敗的原因。因為蘆葦碎末進不到西霸天的衣服內(nèi),而失去作用。
為此,他再想辦法,把蘆葦桿劈開,撕出與針尖一樣大小的,成為毛茸茸的刺,慢慢地捅進西霸天的后背衣服內(nèi),輕輕地拉動,使背部劇烈的發(fā)癢,鉆心的癢,癢的實在難受,所以,造成西霸天一夜難以入睡。
這一招真靈,果然,西霸天不會再懷疑什么刺客了。
因為,發(fā)生了貍貓和老鼠的搗亂,再加上夫人的一番話,門口有屠萬順守護,貼心保鏢在門口,誰能進來呢,所以,對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心了。
可是,這癢的鉆心,渾身發(fā)癢,神經(jīng)錯亂,又懷疑起臭蟲和跳蚤,它們也欺負人,真拿那些畜生沒法。
雖然瞌睡蟲已經(jīng)爬進腦袋,那癢的入骨難以入睡。
他著急,心急如焚,不得不坐起身來,閉著眼睛,對著墻壁蹭了蹭身子,好似毛驢對著樹木糙癢,用手撓,用棍子捅都難以解癢,氣得叫罵起來,“媽的,什么都欺負老夫,”
“老東西,”夫人不滿意了,埋怨連天,“還讓不讓人睡覺,哪兒來的跳蚤,我怎么沒感覺,”
“是啊,為什么單咬老夫,”
西霸天著急,怎么也想不通,明天指揮作戰(zhàn),今晚要有充足的睡眠,不得不繼續(xù)躺下,面朝上。他要與昆蟲斗氣,“老夫把背部壓在下邊,免得跳蚤和臭蟲啃咬后脊梁?!?p> 此時,大隊長獨龍再也夠不到西霸天的脊梁了,小棍失去了作用。
西霸天獲勝了,雖然翻了身,鑰匙照樣不能取不出。
因為,夾在他和孫子的中間,二人貼得太緊了,手指伸不進去。怎么辦呢?
戰(zhàn)爭就是這樣,進進退退,西霸天又進入防守,而且十分嚴密。
大隊長獨龍再次發(fā)出進攻,心想,小孩子睡覺死相,幾次響動都沒有吵醒,這給自己進攻提供了方便。
于是,他慢慢地蹲下身來,等待機會,讓西霸天多睡一會兒,睡熟后再悄悄地把小孩挪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咚嗡……咚嗡……咚嗡……咚嗡……”這時,小和尚懷抱玉錘敲響了凌晨四點的鐘聲。
隨著鐘聲的響起,西霸天也發(fā)出了鼾聲。
大隊長獨龍心想,顧不得危險了,必須吹起進攻的沖鋒號,隨雙手用力,輕輕地往里推動小孩的身子,終于露出一串鑰匙鏈子……
他一陣驚喜,眼見彈藥庫的鑰匙就要到手,隨伸出那雙大手來取。
“啊吭……”突然一聲咳嗽,隨即一口痰吐出。
“哎呀!”那痰不偏不斜,正吐到獨龍剛剛伸出的手背上,好像被西霸天打了一拳。
他嚇得趕快縮回手,蹲下身來,隱蔽要緊。
他怕,怕夫人坐起身來觀看,不得不有進攻轉(zhuǎn)入防御,利索的移動腳步,迅速躲閃開床鋪。
擔心夫人喊叫西霸天,會再次睜開眼睛尋找,那樣后果不堪設(shè)想。
此時,逃跑的動作驚人,驚險,緊張,緊張的連呼吸都要閉著。
因為,他清楚自己是獨自作戰(zhàn),一雙眼睛,面對的是三雙眼睛,西霸天、夫人、小孩,不管是誰?只要稍微聽到一點點響動,他們都會睜開眼睛。不需要翻身,不需要站起,不需要任何動作,只需眼皮翻開,自己就會暴露。
此時,他感到夫人和孩子一樣危險,要謹慎提防,提防她們那雙可怕的眼睛。
他走出房屋,擦去手上的一口痰液,此時需要喘息一會兒,等待熟睡。于是,他透過院墻,望了望黑暗中江漢園林城街道,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里,只有那些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樹葉,似乎在回憶著剛才的驚險和緊張。
這時,西霸天夫人被獨龍推醒了,也可能根本沒睡熟,只是閉著眼睛迷迷糊糊而已,她欠了欠身子,側(cè)身雙手摟起小孫子,往里挪了挪。由于伸手揚起胳膊過長,正好打在西霸天的臉上。
“賤婆娘!”西霸天被打醒了,用手抹了一下臉,氣呼呼地罵了一句,“瞎眼了,往哪打?”
“哪個是故意的,”夫人當然不滿,把責任推到西霸天身上,“還不是你,使勁往里擠,擠得連翻身的空隙都沒有了,”
她哪兒知道,那是大隊長獨龍往里推動的小孩,造成夫人的誤會,誤認為西霸天故意往里擠的,擠得她翻身都難。
“真是見鬼了,”西霸天氣得喘著粗氣,“老夫一夜沒得安生,一會兒蟲子咬,一會被婆娘打……”
“怪誰呢?”
夫人為此事感到滿肚子冤枉,爭起了地盤,“你把孫子使勁往里推,快把我們祖孫擠扁啦,也太霸道了,不知要站多大地盤?”
西霸天并沒理睬,站起身來,走出房間,他要出去方便。此時,一陣秋風吹過,房頭那顆桂花樹開得正旺,花香四溢,陣陣香氣撲鼻。一切都在靜悄悄的夜色中。
“團長早?”屠萬順立在門口,問了一聲。
西霸天并沒回話,他手提褲子,那鑰匙鏈子在獨龍眼前晃來晃去,好像故意炫耀似的。
此時的西霸天腦袋昏沉沉的,這是沒睡好的原因。心里清楚;休息不好會引起血壓升高,頭昏腦脹。明天還要熬通宵,今晚一定要睡好,否則如何指揮作戰(zhàn)……
大隊長獨龍望著西霸天褲帶上的鑰匙鏈子,著急而無奈,盡管連續(xù)幾次進攻都失敗了,他似乎聽到了一陣幽雅的勝利樂聲……難道是那綠藤上的喇叭花在贊頌這迷人的月夜嗎?
“唉,”西霸天嘆了一口氣,回到房間,立即上床躺下,緊閉雙眼繼續(xù)睡覺。
讓獨龍可喜的是,彈藥庫的鑰匙暴露在外邊。
不一會兒,西霸天鼻孔里發(fā)出鼾聲。
大隊長獨龍聽到鼾聲,隨躡手躡腳的來到內(nèi)室門口觀看;又驚又喜,天助我也,終于等來了進攻的好機會,即刻有隱蔽進入大反攻。
于是,他悄悄地來到床前,這次特別謹慎,爭取一次成功。
西霸天與孫子的身體并沒貼緊,中間露出一片空隙。
心想,自己的手可以伸進去,拿到鑰匙絕對沒有問題。
此時,他倒懷疑起來,到底睡著沒有,難倒是故意露出的鑰匙鏈子?
或者故意試探?
他心想,不能再等了,該冒險的時候一定要冒險,消耗戰(zhàn)不能長用,因為,時間等不及。
于是,他趕快伸手去拿,“咚嗡……咚嗡……”突然又是幾聲。
他趕緊蹲下來辨明聲音。
原來是室外小和尚懷抱玉錘,敲響了凌晨五點的鐘聲。
由于警惕性太高,那顆緊張的心太敏感了。
他擔驚,天色即將黎明,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切。此時,他埋怨起小和尚,為何撞鐘那么勤,你知道嗎?
每撞一次鍾,等于敲打獨龍的心。
時間不能再等,他望了望窗外,已微露蛋白,那云彩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雄雞開始啼鳴,百靈鳥亮起了歌喉,太陽等待露臉。
于是,他著急地吹起沖鋒號進入大反攻,冒著生命危險挽了挽胳膊,不顧一切的伸手去拿。
終于抓到了夢寐以求的鑰匙鏈子,隨悄悄地拉動。
誰知,拉不出,原來鑰匙鏈子拴在西霸天的褲子上,而且一半壓在身下,一頭露在外邊。
如果強行拉扯,肯定能拉出,那樣會把西霸天拉醒,后果不堪設(shè)想。
“哇啊,哇啊,”關(guān)鍵時刻小孩突然醒了……
預知后事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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