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江漢園林城是一片淡淡的藍天,有時浮云朵朵,似一團團潔白的棉絮。微風吹動著它那柔軟的身體,淺吟低唱著,一路悠哉游哉。
“再見,”
付連長趙石頭隨辭別了二癟子劉千溫,出了后勤大院,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已是中午,陽光垂直地射著。漢江里那泛著漣漪的澄清的水面閃耀著魚鱗般的波紋,水氣隨著微風,飄到河畔的江漢園林城。
整個大街小巷被溫暖的秋陽曬著,發(fā)散出干焦的氣息。悄悄地微風調(diào)劑了干焦的氣流,令人感到舒心愜意。
他趁著涼爽的秋風加快腳步行走,因為,自己是奉命前來通知兄弟們搬運槍支彈藥的,出來時間太長了,他怕大隊長獨龍著急,路過城門崗哨,也沒時間查崗,繼續(xù)加快步伐,低著腦袋一溜小跑。
突然,一人慌慌張張迎面沖來,雙方躲閃不及,一頭撞到懷里,趙石頭被撞得一個趔趄,酒菜差點撞翻。那人沖力太猛,難以止住腳步而被撞趴地上,半天難以站起。
他瞪眼觀看,原來是保安團的團丁,一身血糊糊的軍裝,看樣子是剛剛殺人后而倉惶逃跑,即刻意識到有種不祥之兆,莫非崗哨被他拿下……遇到敵人怎能放過,隨吼叫一聲;“不好!果然還有暗藏的敵人,待爺爺一刀結(jié)果你的性命……”
那人聞聽要殺自己,趕緊從地上爬起,瞪眼觀看,原來是付連長趙石頭,隨喊叫一聲,“趙付連長饒命!”
“啊!”趙付連長終于看清了面容,原來是崗樓哨兵,驚訝的問道:“怎么穿一身血糊糊的保安服裝慌慌張張干什么去,”
“報告趙付連長!兄弟被尿憋得,”崗樓哨兵隨打個立正,敬了個禮,匯報道:“這身保安服是夜間殺人后更換的,付連長怎么忘記了,”
“嗷,想起來了,”趙石頭想起昨晚進城前,遇到巡邏隊的情況,隨打個招呼問;“沒什么情況吧?”
“報告!”崗樓哨兵心急如焚,打個立正,敬了個禮而后不停的走動,“一切正常,”
“提高警惕,不得有任何麻痹思想,”
付連長趙石頭點了點頭,由于雙手提著酒菜,也顧不得還禮,隨交代,“如果發(fā)現(xiàn)緊急情況,就到西霸天正堂找大隊長回報,兄弟們都在那里搬運槍支彈藥,”
“是!”崗樓哨兵再次打個立正,敬了個禮,那腿已經(jīng)做好急跑的準備,還是做著重復(fù)回答;“發(fā)現(xiàn)緊急情況,到西霸天正堂找大隊長回報,”
付連長趙石頭見哨兵心里著急,點了點頭算做同意放行,隨加快腳步走去,不一會兒來到西霸天的正堂。
此時,大隊長獨龍等得心里著急,已經(jīng)在門口張望了好多次,本想親自前去查看原因,怎柰不能離開,他怕即將到手的槍支彈藥再出變故,所以一直守著洞口等待。
他心急如焚,忐忑不安。趙付連長是早晨出去的,按說早該回來了,為何到中午還不見回來,很簡單的事情,到后花園通知兄弟們,他們哪有不抓緊時間的道理,等待的就是搬運槍支彈藥,難倒出了什么事情。
突然,付連長趙石頭一手提著飯菜,一手提著酒壺高興的到來。
他那難以克制怒火陡然升起,隨怒發(fā)沖冠,立即從身后拔出大刀,對著趙石頭吼叫一聲,“人呢?命你前往傳達命令,讓兄弟們火速趕來搬運槍支彈藥,竟敢不執(zhí)行命令,私自改變,難倒就不想活命了嗎……”
“嘎嘎!”突然傳來一聲鳥叫,那是西霸天正堂門前一顆楊樹上站著一只喜鵲,它煽動翅膀,高興的在樹枝上跳來跳去。那一片片黃色樹葉好像一只只蝴蝶在空中飛來飛去的為它伴舞。
“請大隊長息怒,”
付連長趙石頭見獨龍發(fā)火,他清楚不會放過自己的,早在意料之中,已做好了思想準備,為了弟弟堵虎的一片真情,為了大隊長兄弟團聚,也是為了自己兌現(xiàn)諾言。
他隨放下竹籃子,不慌不忙地拎起酒壺,舍命相勸講出原因:“不是趙石頭故意不服從命令,而是事出有因,請大隊長消消氣,”
“不管什么理由,”
大隊長獨龍正在氣頭上,而且急需搬運槍支彈藥,豈肯放過,立即講道,“作為一名軍人必須無條件服從上級命令,否則就是違抗命令,理應(yīng)就地懲罰,”
此時,一陣秋風吹過,大楊樹便掉下一片片葉子,秋風掃落葉,卷起樹葉飛向院內(nèi)的角角落落。
“趙石頭即使舍命,也要講出原因,”他感到委屈,立即做出解釋,“看似耽誤時間,其實是縮短節(jié)約了時間,免去大隊長的后顧之憂,而且?guī)砹舜笙?,?p> “免除什么后顧之憂,什么大喜?”
大隊長獨龍聞聽所言,心想,哪兒來的縮短時間?
只有延誤時間,如果兄弟們及時趕來,早已裝好槍支彈藥,正在回家的路上。
槍支彈藥運出城,少了一份擔心。
此時,本大隊長正在搜查尋找她們母子。
這下倒好,別說救出母子了,連槍支彈藥都無人搬運,難倒非要等到西霸天堵住城門,又打又殺的爭奪嗎?
為此,他吼的更兇了,“本大隊長要的是人馬,等待把槍支彈藥運回蓮蓬湖,”
“人馬一會兒就到,”付連長趙石頭心想,不知該從哪兒講起!
要是從頭講起,那來龍去脈相當復(fù)雜,恐怕一時難以說清。
如果不從頭講起,一兩句話大隊長很難明白。
只好長話短說,開門見山地道:“人馬有大隊長的弟弟堵虎一會兒帶來,”
“什么?什么?”大隊長獨龍聞聽所言,哪里相信。
他清楚西霸天陰險,為捉拿獨龍,情愿出十萬大洋買人頭。
那么,弟弟堵虎絕不會放過的,隨搖了搖頭道:“純粹一派胡言,什么稀奇事情都讓你碰到,本大隊長怎么不知?莫非有人冒充堵虎?”
“怎么冒充,絕對是真,”付連長趙石頭望了望正堂一旁那顆高大的松樹,孤零零地,象個被遺忘的堵虎,又像一個哨兵伸著它那憂郁的頭和它那盤曲的丫枝和枝頭扇形的簇葉,周身被催人衰老的西北風吹得枯干龜裂。想著堵虎這個與松樹一樣的被哥哥早已遺忘的兄弟,他表示同情。
隨講出自己的考察,“開始我也不信,感到事情來的太突然,后來經(jīng)過詳細了解,他對大隊長的出生年月和屬相以及家庭情況,一清二楚,而且一字不差,難倒這是冒充嗎?”
“竟然有這等事情!”
大隊長獨龍半信半疑,感到稀奇,在保安團內(nèi),除了堵虎以外,哪個知道獨龍的底細,“莫非真的是弟弟堵虎?”
“怎能莫非,他就是堵虎,”
付連長趙石頭繼續(xù)匯報情況,“他不但對大隊長的情況了如指掌,而且所作所為都是向著兄弟們,還幫助我們把戰(zhàn)馬喂上草料和飲水,熱情招待兄弟們,提供飲食和睡覺休息場所,這些全是看在他和大隊長一母同胞兄弟的份上。沒想到??!哥哥對弟弟這樣冷酷無情,”
“看來卻是弟弟堵虎了,”大隊長獨龍聞聽所言,暗暗的低下頭來,望著房外,茵茵的綠草與鮮花兒呢喃。再抬眼望了望藍天,那一片片似棉的白云,全變成“馬尾”絲絲縷縷向天空散去……
此時他浮想聯(lián)翩,如果是暗藏的敵人?
為何幫助土匪,兄弟們是西霸天的敵人,他不會為土匪喂養(yǎng)戰(zhàn)馬,更不會招待一幫土匪,實在讓人想不通,即講道:“既然是弟弟堵虎,應(yīng)該清楚她嫂子的下落?”
“看把你急的,”
付連長趙石頭隨把堵虎的交代做了匯報,“他不但清楚,而且還要親自帶著哥哥前去迎接嫂子。
但是,必須等到兄弟們把槍支彈藥運出城以后,大隊長留下來,歡歡喜喜的全家團聚,而后一起接回蓮蓬湖,所以,堵虎特別交代,嫂子必須有哥哥親自去接,方才合情合理,這樣,也給嫂子一個突然驚喜,”
“嗯,應(yīng)該,應(yīng)該親自去接,”
大隊長獨龍聞聽所言,不由得往事涌向心頭,在下級面前怎好意思表現(xiàn)出來,裝作觀看一旁楊樹,那筆直粗壯的樹干高過樓頂,使人仰頭挺頸才能看見它那像大傘似的樹冠。這棵楊樹特別顯眼,那不僅因為高大,而是還有銀白色的樹干,茂密黃緞子似的樹葉。比起周圍的槐樹和松樹來,它顯得光彩奪目。
可是,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著家事,弟弟堵虎比自己想得周到,要哥哥給嫂子一個突然驚喜,所以,現(xiàn)在不能見他們母子,最好不讓她知道,可以理解。
可是,弟弟在保安團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那種同胞骨肉親情,暗暗的流出了眼淚,止都止不住,傷心的講道:“哥哥對不起弟弟,”
果然付連長趙石頭中了劉千溫的計謀……
預(yù)知后事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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