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家了,”三連長喬義艇心里好像卸下一塊大石頭,那顆緊張的心終于可以喘口氣了,隨吩咐兄弟們,“把一連長桑疤拉臉放下戰(zhàn)馬,抬到床上,”兄弟們聞聽所言,立即動手把桑疤拉臉從馬背上拉下來……
“啊,”一連長桑疤拉臉被兄弟們的抬動驚醒了,此時他心湖生輝,蕩漾痛苦的漣漪。感到身邊有了一絲絲溫暖,可是,他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已經(jīng)被綁到樹上剝皮,無時無刻痛苦,在散發(fā)著股股神奇的魔力和生命力。
他突然坐起身來,“你……你們提前報到來了,”
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又突然躺下。
“到底怎么回事?”兄弟們對桑疤拉臉那莫名其妙的問話,感到奇怪。
“他可能太累了,”
三連長喬義艇手指一連長桑疤拉臉,向兄弟們講道,“讓他一個人休息一會兒吧,你們安排好后可以離開了,”
兄弟們對一連長的舉動不解,“是誰驚動了他?”
兄弟們回頭望著,那滿身的血跡好似那一輪紅日在緩緩滑落,將西邊的天空染得通紅。那是夕陽染紅了的云霞。一連長好似得到了夕陽的賞賜,變得異常。
他時而坐起,傾訴衷腸;好似云霞圍著夕陽跳起了探戈;更有自我陶醉……
兄弟們看得出;桑疤拉臉的精神受到了驚嚇,那臉兒紅紅的,好像發(fā)燒,又好像泛著金光。
兄弟們怎知,桑疤拉臉受到儈子手剝皮,一刀劃開皮膚,因疼痛“啊”地一聲!說不怕是假,當(dāng)即給嚇得昏死過去了。
他對喬義艇如何救下自己和一路奔跑顛簸的情況,一概不知。
此時,桑疤拉臉不知是夢游還是被嚇醒了,他睜開朦朧的眼睛,突然,看到身旁的兄弟們,以為自己到了陰間,向兄弟們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你們提前報到來了,”
此刻,嚇昏前那一幕幕畫面如同過電影一般又出現(xiàn)在眼前,自己的人馬一個個都被二少爺?shù)娜笋R殺死了,兄弟們已被斬盡殺絕。他們提前來到陰間。
自己被吊到大楊樹上,儈子手的剝皮尖刀正對著胸膛,他清清楚楚記得已經(jīng)劃破胸前皮膚……
自己已經(jīng)來到陰間,不是做夢……
此時,腦海里出現(xiàn)了,平時蓮蓬湖兄弟們那熱愛生活的片斷,他們以天然屏障蘆葦打掩護(hù),為了追求民主自由,對惡霸豪紳西霸天做著殊死斗爭,他們的豐功偉業(yè),在自己腦海里根深蒂固,留下了龍騰虎躍的蹤跡。他們是為勞苦大眾獻(xiàn)身,那革命精神值得學(xué)習(xí),那豐功偉業(yè)給后人樹立了榜樣。
只因西霸天霸道,二少爺屠二倒毒辣,不讓兄弟們上山觀景,剝奪人身自由,對兄弟們重重包圍,采取車輪般的進(jìn)攻,以達(dá)到全部殲滅的目的。
兄弟們?yōu)榱嘶蠲?,只有拔刀拼殺,他們殺了一波又來一輪,沒有一絲喘息時間。
所以,才被二少爺屠二倒帶來的援兵殺死,兄弟們精神頑強(qiáng),寧死不肯投降,直到最后,被斬盡殺絕。
兄弟們提前來到陰間。二少爺屠二倒為了解恨,怕一刀殺死便宜了桑疤拉臉,才吊到大楊樹上剝皮。
儈子手那鋒利的刀尖已經(jīng)劃破了胸前皮膚……這些自己清清楚楚記得,只因?yàn)樘弁措y忍,嚇得昏死過去,儈子手才乘機(jī)一刀結(jié)果了桑疤拉臉的性命。
所以,自己來到陰間,這是真實(shí)情況,決不是做夢……只是遲到了。
他輕輕地抬手摸了摸胸前被剝皮劃開的刀口,還是那么的疼,隨打起疑問;“難道自己沒死!怎么躺倒床上呢?”
他不相信事實(sh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二少爺屠二倒不會放過自己。
他狠桑疤拉臉,所有保安團(tuán)的人馬都狠桑疤瘌臉,一刀殺死感到太便宜了,他要解恨,要一刀刀的割肉,折磨而死。如果被人救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二少爺故意放生,或者有更大的陰謀,桑疤拉臉是個直性子,沒有王麻子那本事,看不出陰謀。
此時,他想起了三連長喬義艇!一定死在桑疤拉臉前頭了,西霸天知道了他的土匪身份,決不會留下他的。
再說,突圍不會耍大刀,身邊只有二十幾位兄弟。
當(dāng)時老子是賭氣,才與他分開突圍的,是我害了三連長喬義艇。
桑疤拉臉帶領(lǐng)五十多位兄弟都被斬盡殺絕,何況他們只有二十多人啊,那是根本不能突出重圍的,更不可能留下一人,除非……
他在昏迷中想的太多太多了……
還想到自己在來蓮蓬湖之前,桑疤拉臉本是一個富裕人家的孩子,八歲那年忽然家庭條件“一落千丈”,只好跟父親去放鴨。這對他是多么大的打擊??!
由此,造成了性格孤獨(dú)。在他的旅程中,首先是進(jìn)入“陌生的天空和陌生的水面”,感到恐懼和無助,“還要走多遠(yuǎn)?前方是什么樣子?”
這些問題時刻壓迫著他的心靈。可是,還經(jīng)常被其他大一點(diǎn)的孩子欺負(fù)。
他咬牙忍耐,隨著年齡的增長,學(xué)會了反抗。
從此養(yǎng)成了殘暴性格。后來學(xué)會了耍大刀,而且武藝高強(qiáng),是在成長過程中逐漸豐滿起來的……
他抬起頭來,望了望房外,看到了那對著房門的一顆石榴樹,一個個大紅石榴露出火紅火紅的笑臉。在綠葉的襯托下,好像鑲嵌在綠葉叢中的翡翠,有紅的、黃的、綠的……像珍珠,似瑪瑙。累累的果實(shí),把樹都壓彎了。
這次突圍,自己帶領(lǐng)的五十多位兄弟全部戰(zhàn)死,自己遭到剝皮的待遇,三連長喬義艇在爭奪大頭領(lǐng)時曾與桑疤瘌臉交過手,武藝不如桑疤瘌臉。所以,早已來到閻王殿,為什么不見他人?
其實(shí),三連長喬義艇剛剛離開,他回到自己的宿舍,首先洗了洗臉,把臉盤放到房外,面對西方天空,因?yàn)椋钕矚g秋天的傍晚,美的醉人,美的絢燦!一片火燒云籠罩著西邊的天際,似一幅絢麗繽紛的水彩畫。漸行漸遠(yuǎn)一直扯到天邊……就這樣把夕陽襯托更加鮮紅艷麗。
他洗過臉后,不放心,又來看看桑疤拉臉,見他不停的擺動,安慰道;“一連長傷勢那么嚴(yán)重,一直昏迷不醒,竟然奇跡般的蘇醒了,”
他拍了拍桑疤拉臉的肩膀,以轉(zhuǎn)移注意力,也是解除痛苦的最好辦法,講道:“你看,房子一旁那棵棵橘樹,像撐開的大傘,樹干粗壯而筆直,樹葉濃密,蔥郁茂盛,成片成林。它們在晚風(fēng)中輕輕地擺動著,好似站在一連長面前點(diǎn)頭,又像竊竊細(xì)語歡迎桑疤拉臉的歸來。”
桑疤拉臉聽到說話聲,睜眼觀看,果然不錯,喬義艇已經(jīng)提前報到了,隨講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陰間我們還做兄弟,”
“什么呀!”
三連長喬義艇對桑疤拉臉突然一句八不沾邊的話聽得糊里糊涂,他伸手摸了摸桑疤瘌臉的腦門,“不發(fā)燒??!”
一連長桑疤拉臉趁喬義艇摸自己腦門之機(jī),伸手摸了摸他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他那迷迷糊糊的心懷疑起來,“怎么連個傷口都沒有??!衣服沒見一滴血。桑疤拉臉渾身是血,到處是傷,胸前還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這是剝下的人皮,”
“不要再瞎說,”
三連長喬義艇聞聽所言,心里已經(jīng)清楚,此時正站在鬼門關(guān)前,搭救桑疤拉臉刻不容緩,隨走向前去,伸手對著他的腦袋連連擊打,邊打邊喊叫,“一連長快醒醒……一連長快醒醒……你被救了,”
一連長桑疤拉臉終于被打醒了。
此時,他感到渾身疼痛,嘴里不由自主的“哼……哼……哼……疼啊……”
連連的叫喊,慢慢地……慢慢地……朦朦朧朧,逐漸睜開了眼睛。
他首先通過房門看到了蓮蓬湖那一片樹林,好似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油,愈加淡黃誘人了。沿著蓮蓬湖中間流去的那條小河,此時也有了別樣的感覺,靜謐而不乏溫馨……
“一連長醒了,”
三連長喬義艇見桑疤拉臉醒了,心中大喜。
因?yàn)?,從兄弟們口中得知,大隊長獨(dú)龍還沒回來,他們的任務(wù)是竊取槍支彈藥和搭救妻子兒子。
如果順利的話按說應(yīng)該比自己回來的早。
可是,為何遲遲不見回來,一定遇到了麻煩。目前急需趕往荊沔天潛城打探情況,萬一遇到了麻煩也好接應(yīng)。趕緊安慰幾句,“我們已經(jīng)到了蓮蓬湖,不會再有危險,不必?fù)?dān)心,好好治傷休息,”
“到家了,”
一連長桑疤拉臉怎么也不會相信,自己能活著回來,因?yàn)椋迨辔恍值芏急粩乇M殺絕,難道敵人還會留下自己嗎?
隨打聽問:“怎么回來的?”
“是三連長救回來的,”二連長劉撇嘴帶著郎中進(jìn)來了。
郎中見患者傷勢嚴(yán)重,立即放下藥箱,為桑疤拉臉療傷。
剎那間,一連長桑疤拉臉腦袋里閃出萬簇金箭似的霞光,好像從云層中迸射出來。那些吸飽了霞光的云朵,鮮紅鮮紅的。
“是他?”突然坐起身來,郎中立即按下。
他在晚風(fēng)輕輕地吹送下,漸漸飄散了。
他心想絕不可能,這里面一定有問題,本來對喬義艇就有懷疑,聞聽是他救了自己,更加懷疑了,胡亂地猜疑起來……
預(yù)知后事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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