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是深秋,一望無際的蘆葦蕩,好像給蓮蓬湖穿上了一件金黃色的毛衣,那通往荊沔天潛城道路旁枯黃的揚樹葉,和鮮艷的杉樹葉子飄落下來,好象一只只彩色的蝴蝶在空中飛舞。雖然中秋節(jié)已過,可是,青松依然穿著碧綠碧綠的長袍,顯得更加蒼翠。
“兄弟們!”一位團丁舉起大刀吼叫的指揮著;“把撞網(wǎng)的大魚拉上來,”
那隊人馬不由分說,立即扭住三人的胳膊押到頭領面前,喊叫一聲;“跪下!”
“跪下,”女子十分強硬,哪里肯跪,故意問明:“你們是哪路人馬?”
“哈!哈!哈!”西霸天連笑三聲,他的笑聲好似貓頭鷹夜間出來撲食,令人聽到嘔心,而后用手往后理理那男不男女不女的齊耳短發(fā)。隨做出自我介紹,“老夫乃是保安團長屠萬柯,兄弟們是保安團的人馬,”
“??!”女子聞聽所言吃了一驚,果然不錯,怕啥來啥,真是冤家路窄,剛剛逃出匪窩,竟然被西霸天逮個正著,不知咋那么倒霉,豈不成了逃出狼窩又入虎口。心里暗自猜疑起來,西霸天怎會突然出現(xiàn)呢?難道有人通風報信?知道自己逃跑路線,才故意埋伏在路旁的蘆葦蕩內等待。
“快說,你們是干什么的?為何奔跑?”西霸天露出那兇險的笑臉。
不過,背后是大湖,那滿是蓮藕在綠葉的映襯下,一叢叢荷花舒展怒放,粉紅的花瓣,金黃的花蕊,仿佛在暢懷大笑:女子有如花苞待放,羞澀的少女低頭不語。
“唉,”她只好嘆一口氣,心想,咋這么倒霉,恐怕也是命該如此,兒媳婦逃婚,逃來逃去又逃到老公公手里了。她提心吊膽地看了看西霸天的左右,并不見二少爺屠二倒,說明他不在現(xiàn)場。
西霸天并不認識自己,身后跟著的狗腿子保安隊長廖一熊,同樣不認識。
她對西霸天的問話并沒回答,因為,自己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他們來干什么。
其實,西霸天并不是提前埋伏在蘆葦蕩內,純粹是碰巧了,有道是無巧不成書。也該倒霉,此時西霸天正和保安隊長廖一熊帶領人馬,前去江城市找國民軍團長吳百強。討要曾經許下的諾言;“援助解決”一批槍支彈藥。大少爺屠一刀被獨龍殺死了,二少爺屠二倒因為傍晚前挨了途虎一坷垃,跑到沔陽縣嫖妓,剛剛回來,留下家里看家,所以,不見二少爺屠二倒。
保安團長西霸天向國民軍團長吳百強討要槍支彈藥,是件大事,由于吳百強賴得出名,怕說話不算話,故而,西霸天必須親自前去不可,其他人哪里辦得成。
所以,西霸天親自帶著狗腿子廖一熊和一幫人馬,從荊沔天潛城出發(fā),大概走了二三十里路。突然見,前方來了兩匹戰(zhàn)馬,其實是三人……
此時的太陽也發(fā)怒了,她感到整個蘆葦蕩像燒透了的磚窯,使人喘不過氣來。西霸天身旁臥著一條狗,它趴在地上吐出鮮紅的舌頭,自己騎的戰(zhàn)馬鼻孔張得特別大,喘著粗氣。
西霸天雖然年已五十有余,眼睛十分尖銳,那是因為年老的原因,造成他雙目遠視,再加上騎在馬背上,增加了高度,等于站在高崗向遠處觀望,好似使用兩百度的高倍望遠鏡,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但,看近處就差了,特別是小東西,書信什么的,兩眼昏花,模糊不清。
他見從蓮蓬湖方向來了兩匹戰(zhàn)馬,一前一后的追趕,那前面的馬匹,馱著的是位年輕女子,那后面的戰(zhàn)馬是兩位婦人,那戰(zhàn)馬的速度很快。心想,她們一定是從土匪窩里逃出來的,與土匪摻連肯定不是好東西,一定也是土匪無疑……。
因為他最恨蓮蓬湖的土匪,上次在蘆葦蕩里被二頭領桑巴拉臉殺得落花流水,那天的情景即刻出現(xiàn)在眼前。當即閃出報仇的念頭,見了土匪決不手軟,定要殺掉一個不留。隨向身旁的保安隊長廖一熊吩咐,“前方來了土匪,命令兄弟們,躲藏到路旁的蘆葦蕩內,活捉蓮蓬湖的土匪,”
此時女子正為逃脫挾持發(fā)愁,她與二位夫人周旋,害怕再次被抓回蓮蓬湖,因為楊毛驢子已經透露,晚上要與大頭領拜堂成親,當什么壓寨夫人,她不愿意當什么壓寨夫人,所以,快馬加鞭拼命逃脫。
二婦人更想不到,西霸天在前面等待,所以拼命追趕,眼見就要捉到,心中暗喜,馬到成功。哪里注意路旁的蘆葦蕩,沒有一點思想準備。
誰知,螳螂撲蟬黃雀在后,被西霸天這個大黃雀,連螳螂帶蟬逮個正著。
女子清楚二婦人和西霸天都是敵人,落到誰手里都不會有好結果。
隨作出比較,相對之下還是留下為好,因為,桑疤拉臉要自己做壓寨夫人,而且時間比較緊急,就在今晚,沒有回旋余地。
她不希望被兩個婦人抓回。
盡管西霸天狠毒,自己并沒把柄在他手里,再說,事情沒那么急,容得時間。
即是遇到緊急情況,到時再想辦法處理。
“屠團長,”女子隨采取以毒攻毒的辦法,讓西霸天把她們趕走,訴說;“您是保安團長,理應保護黎民百姓,快快搭救小女子……”
“怎么回事?”
保安隊長廖一熊聞聽所言,立即走向二婦人觀看,不錯,這兩位婦人自己認得,當初圍剿蓮蓬湖時,見過二位婦人。
又看了看女子,這位女子也有些面熟。隨向西霸天講道:“老爺,她們都是土匪頭領的親屬,”
他指著二位婦人。
漫天蔽日的蘆葦蕩浩浩湯湯,蘆葦叢一片接著一片看不到盡頭。微風過處,輕盈的蘆花飄飄灑灑,猶如一只只美麗的蝴蝶漫天飛舞,又如一個個曼妙的音符,在微風的撥動下,演奏著一曲曲沁人心脾的樂章。
“果然不錯,”西霸天聞聽所言,怒氣填胸,二頭領桑疤拉臉剛剛把他們殺得狼狽不堪,這口惡氣正無處發(fā)泄,今日終于逮住土匪親屬,隨惡狠狠地講道:“土匪親屬和土匪一樣,決不能手軟,殺……”
一個殺字剛剛出口,胖婦人的腦袋已被砍下,緊接著保安隊長又舉刀再砍……
“住手,”
女子手急眼快,立即雙手托起大刀,大吼一聲,向西霸天喊叫冤枉,“你們作為保安團,是保護地方百姓的,豈能帶頭亂殺無辜,草菅人命,”
“怎么?殺一個土匪親屬還有錯嗎,”
其實,西霸天理解錯了,聞聽廖一熊所言,她們都是土匪頭領的親屬,以為包括女子在內,連保安團的團丁都這么認為,所以舉起大刀向女子殺來。
虧得女子手疾眼快,再加上平時耍棍弄棒,練拳習武,有一定的臂力,否則,一般女子早已成為刀下冤死鬼了。即向西霸天講理道:“她們雖是土匪親屬,卻也是普通百姓,為何把她們殺了呢?她們是土匪嗎,”
隨大眼一瞪,緊接著使勁往后一推,倒有一定的力量,舉刀的團丁立即打了個趔趄。
她推開了大刀,審問起西霸天,“誰殺人誰賞命,自古以來天經地義,兩位婦人是弱者,何曾殺過保安團的兄弟,如果屠團長把她們也當成土匪殺了,豈不有信于天下,”
“此言有理,”西霸天聞聽所言終于明白了,自己不能失信于天下,否則,兄弟們哪個還替自己賣命,立即吩咐;“把二婦人放了,可是,女子必須留下,因為,你與獨龍有牽連,”
此時,蘆葦蕩里的朝陽,把它的光芒射向湖面,微風輕輕地吹起,平靜的湖面立即泛起細浪,攪起了滿湖碎金。
女子心想,西霸天就是狠毒,自己是想借手把她們攆回蓮蓬湖算了,誰知,竟然把她們當成了土匪殺掉,如果不是自己雙手托住大刀,早已被殺死。
她看了看高個子婦人,隨道:“還不趕快道聲感謝,你回去吧,小女子與獨龍有摻聯(lián),無法脫身,”
高個子婦人聞聽所言,心里十分激動,立即向西霸天道一聲感謝,“感謝屠團長感謝屠團長不殺之恩,”
西霸天并沒回話,高個子婦人即刻起身拉起戰(zhàn)馬就走。
“站住,”保安隊長廖一熊喊叫一聲,隨即眾團丁擋住了去路。
蓮蓬湖里那一朵朵荷花手掌大的花瓣潔白如雪,五六個花瓣拼成了一朵大荷花。荷花的樣子千姿百態(tài),有的像害羞的小姑娘躺在碧綠的荷葉下;偷偷地望著這美麗可愛的荊沔天潛城。
“閃開!”女子吼叫一聲,天大的事情沖我來,有小女子承擔,她是無辜百姓,請廖隊長放她走,”
廖一熊無奈,因為西霸天沒有表態(tài)。
這時高個子婦人趕緊逃進蘆葦叢,可是,她并沒馬上離開。
她把馬匹藏到蘆葦叢最深處,自己又偷偷地回來聽聽動靜,因為,她是專門保護女子的,回去如何桑疤拉臉交代?
所以,她要探清西霸天把女子帶往何處,當聽到押回城去,趕緊離開,向二頭領桑疤瘌臉匯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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