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船埠的秋夜,天高露濃,一彎月牙在東北天邊靜靜地掛著。清冷的月光灑在旅店的院子里,是那么幽黯,銀河的繁星卻越發(fā)輝煌光耀起來?!斑?!咚!咚!”一名男子突然踏入外間。
“?。 蓖ㄓ崋T王欣心里一驚,虧得房屋是套間,外間不能看到內(nèi)室,否則豈不暴露了女扮男裝。
于是,她機靈的走出內(nèi)室,隨手關(guān)閉房門,瞪眼觀看;踏進來的男子是店小二,提著一大桶熱水,累得氣喘吁吁的道:“熱……熱水送來了。”
“放下吧!”
王欣趕緊制止,害怕送到內(nèi)室,看了看關(guān)閉的房門,漫不經(jīng)心的夸了一句;“服務態(tài)度不錯?!?p> 誰知,店小二聽了夸獎心中高興,得到顧客的表揚,更加服務周到,干脆直接送到內(nèi)室算了,向保鏢道:“快打開房門,俺幫你提進去。
“不行!”保鏢站在內(nèi)室房門中間擋住,怎么也不讓進。
店小二只好把熱水放到外間,交代一聲;“您自己提吧,挺重的?!?p> “不怕!”員王欣害怕店小二沖進內(nèi)室,為了不暴露女扮男裝,只好自己吃累了。
可是,店小二卻一直站著不走,好像要看看王欣能不能提得動似的。
她只好扯個理由,“快去拿浴盆來!”
“浴盆……,”店小心里清楚,浴盆在內(nèi)室的床下,不做交代,直沖內(nèi)室房門,扒開王欣就要進入。
“你……你……你要干什么,”王欣驚慌失措,拼命的擋住,竟然喊出:“不要耍流氓!”
“耍流氓……”店小二愣住了,三個大男人耍什么流氓,莫非內(nèi)室里有什么秘密,金銀財寶,貴重物品,才堅決不讓進入,只好交代:“浴盆和臉盆都在內(nèi)室的床下,本該服務到底,拿出來親手交給你們。”
“嗷!”王欣聽了解釋,一塊石頭落地,不是發(fā)現(xiàn)破綻非要探個究竟??!于是,她著急的催促店小二離開,“知道了,我們自己拿,你去忙吧!”
“好的!”店小二確實忙得很,因是傍晚,客人正是高峰,本想服務周到,親手拿出浴盆,而后把熱水倒進浴盆后,再水桶提走,也好為下一房間的客人送熱水。
誰知,這里的客人不讓服務周到,水桶放到外間。
他只好繼續(xù)站在外間等待,等保鏢把熱水倒進浴盆,騰出水桶。
“別再等了!”
通訊員王欣終于明白了意思,道出原因;“水桶是騰不出來,我和主人是兩人,主人先洗,而后我再洗,等我們?nèi)裤逶⊥炅?,給你們把水桶送去也就是了?!?p> “送去……”店小二無奈,盡管心里著急,客人不愿意服務周到,水桶騰不出來,也只好如此,再說,客店里住宿的客人亂哄哄的,有男有女。因為是黃昏,房屋外的夜色也已到來,雖然一彎新月悄悄升起,幾顆星星發(fā)出微弱的光亮,那被遮蓋的地方難以辨清。
王欣見店小二離開了,可是,心里擔驚并沒減輕,因為,客人們來來往往路過,她害怕有人摸錯房間,突然推門進入,發(fā)現(xiàn)兩個女子,而且是兩位年輕女子,豈不壞了大事。在這個兵荒馬亂年代,處處都要小心。絕不能暴露女扮男裝的身份。所以盡管把房門關(guān)起,還是不放心。
她們只好輪流把門,一個站崗放哨,一個在內(nèi)室里沐浴。
兩個女子在危險艱苦的環(huán)境中生存,是多么不容易?。『螞r還有艱巨任務呢。
她們二人為不至于暴露身份,怕給工作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提心吊膽的沐浴完畢,而且還換好了衣服。
特派員劉甄經(jīng)過沐浴感到輕松多了。
她掀開內(nèi)室里的窗戶,朝遠處觀看;拖船蚌--這個涼爽清明的秋夜,天空明亮而發(fā)紅的火星,為拖船蚌增添了不少的光彩。因為,火星剛剛從東南方的地平線升起。它比附近天空中的任何一個星星都亮,好似一個小月亮,把客店的院子照成了銀灰色。
“咚咚咚!”突然傳來喊叫聲。
特派員劉甄瞪眼觀看;一位身穿保安服裝的團丁,氣勢洶洶,怒目圓瞪,大聲的吼叫著;“速速把人交出來……”
“交出來?”
店老板出于保護客人的心理,不管是什么人,來者都是客,他一口否認,“交出什么,他們都是客人?!?p> 特派員劉甄聽到交談,驚叫一聲“不好!”莫非被西霸天的保安團發(fā)現(xiàn)了,腦子里立刻閃出,有人走露了消息。
二少爺派來了大隊人馬,他們搜查來了,難??!兩位女子,在到處是敵人的虎狼窩里住宿,時時刻刻都充滿危險,立即警惕的向通訊員王欣道:“我們被敵人發(fā)現(xiàn)了,目前局勢十分危險,很有可能被敵人包圍,面臨即將被捕的可能,隨時隨地做好搏斗準備,寧可玉碎不可瓦全?!?p> “??!”通訊員王欣聽了劉甄的一番話,驚慌失措,她趕緊從身上拔出手槍,“常言道;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給他一粒子彈?!?p> “不行!槍一響會驚動整個拖船蚌,還不吸取在行軍途中,為多管閑事救女子戰(zhàn)歹徒的教訓啊,在沒有辨明敵方情況下,一定要沉住氣,決不能遇到危險就開槍,而壞了組織交給的艱巨任務?!?p> 此時,她后悔不該把手槍給王欣,頭腦不夠冷靜,稍微遇到點麻煩就開槍,惹出事來壞了發(fā)動群眾鬧革命的大事。
通訊員王欣魯莽,畢竟年輕,為了保護特派員的安全,她扮演的角色是保鏢,刀從不離身,心想,不讓開槍好說,即從剛剛卸下的包袱里,抽出大刀,擦了擦。
于是,她手握大刀,怒目圓瞪,向劉甄道:“我去悄悄地把敵人干掉,不會驚動百姓,你在此等待,千萬別出去?!?p> “又在魯莽!”
特派員劉甄立即攔住,說服道;“你去悄悄地殺了一個敵人,可知敵人的背后情況,有多少個敵人?是大隊人馬呢,還是就他一個?如果是大隊人馬,豈不戳了馬蜂窩,敵人會善感罷休嗎?旅店搜個底朝天。再說,敵人是保安團還是土匪?他們來搜查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我們?”
王欣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只想著先下手為強?!?p>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應該探清情況,聽聽他們對話,是不是對準我們,等辨明敵人的目的后,是殺是留,再采取對策。”
這時,王欣悄悄地看了看來搜查敵人,中等個子,滿臉絡腮胡須,年齡四十歲左右,怒目圓瞪,惡狠狠地向店老板道:“你們店從省城來了兩個共黨!”
“?。 蓖ㄓ崋T王欣聽得清清楚楚,自己是共產(chǎn)黨員,怎么那么快就被敵人發(fā)現(xiàn)了。
“速速快把共黨交出,我們帶回荊沔天潛江漢城,交給屠團長及二少爺了事,否則嗎……”
“什么!”特派員劉甄透過房門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當聽到交給二少爺,大吃一驚,有一種不祥預兆,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了,帶回荊沔天潛城交給二少爺,那就麻煩大了,后果不堪設想,恐怕發(fā)展黨組織,收編隊伍的任務,一項也難以完成……
這時,店老板聞聽“共黨”同樣大吃一驚,隨一口否認,“胡說八道,二位長官是不是弄錯了,不要砸生意,根本沒有此事,誰不知道窩藏共黨會殺頭的?!?p> “既然知道,就應該主動交出!他們是兩位青年?!彪S著說話聲,又來了一位年輕人,約摸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身穿保安團服裝,腳穿高腰皮靴。高個子,方臉盤,長得很魁梧。下巴上有一顆黑痣,那雙眼睛,黑暗中忽閃著,使人覺得粗獷又精明。
他肯定的道出;“我們二人一直跟著的,自從兩個陌生青年從馬車上下來,就被我們發(fā)現(xiàn),不是共黨,便是便衣,拖船蚌很少有外來人,所以,我們立即尾隨其后,看看他們哪兒去?以便連窩端。
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我們懷疑鉆到蔓藤下,當即進行搜查,誰知,突然傳來一聲喊叫:“老班長快來!在這兒?!?p> 當我們順著聲音追趕,哪兒看到有人,原來中了調(diào)虎離山計。
他們哪知,那是老大爺救了劉甄和王欣。
當她們二人下了馬車,老大爺趕著馬車前去卸貨,見兩個保安團丁往劉甄下車的方向走去。即停下來看看。
“站??!”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不好!老大爺看的清清楚楚,他們在追趕二人。自己一定要幫助劉甄,同村鄰居嗎,怎能望著保安團欺負她們,隨喊叫一聲:“老班長快來!在這兒?!?p> 見兩位團丁停止搜查朝自己追來,怕找麻煩要人,當即趕起馬車卸貨去了。
兩位團丁見四處無人,知道上當,即返回尋找陌生人,因為天色已晚,他們估計進入了旅店住宿,所以就跟來了?!?p> “嗷,兩位青年啊!”
店老板終于明白了,隨搖了搖頭道;“兩位青年絕對不是共黨,倒是富家公子,他們游走世界,以文會友,算是海外華僑??芍@共黨的帽子怎能隨便亂扣,再說,如果你們帶回荊沔天潛城,交給屠團長,說本店窩藏共黨,豈不砸了小店的飯碗?!?p> “哪個亂扣帽子,有真憑實據(jù),”
滿臉絡腮胡須的團丁倒有些智慧,首先用大話壓人,瞪眼道:“告訴你,他們一下馬車,我們就悄悄地盯上了,左看右看不像本地人……他們是從外地來的共黨,豈能瞞過我臉邊胡須黑老王的眼睛,是真是假,我們進去搜查后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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