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風停了,江城市露出湛藍的天空,溫熱的秋陽斜射著,她害羞地拿著雪白的云朵,遮住了羞紅的臉龐。厚厚的白云層層疊疊,一團團的簇擁在一起,看起來軟軟的,就如誘人的棉花糖一般,令人垂涎欲滴。
“唉,”汪得彪聽了吳百強比喻的話直嘆氣,他后悔莫及,憎恨自己魯莽,講出心里話,“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只因自己有文化,知識分子出身,想找個有文化的女子做伴侶,實在難啊……”
于是,他不得不厚著臉皮,不好意思的向劉甄道歉:“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還請劉女士多多諒解,”
“諒解……”劉甄故意崛起小嘴,表現(xiàn)出生氣的樣子,“哪有這種相親的,初次見面就給對象一斧頭,”
“這叫不打不相識,”鮮慕容哪兒知道內中的秘密,她更不知道劉甄是共產黨,而且還是通緝令上被捉拿的共黨書記。他與汪得彪之間是敵我關系,一個國民黨,一個共產黨,信仰不同,怎能生活到一起。
她還以為是真的呢,因為,劉甄親手掏出一封書信,自己沒有寫信,哪兒來的信?
原來她是有備而來,提前寫封信做好了準備,關鍵時刻掏出,特以身相許。
“嗷,明白了,”她猜想著;莫非劉甄看中了汪得彪……確實比娃娃親的二少爺強好多倍,那小子又矮又胖,臉又麻,一個字不認得。汪參謀長是知識分子,劉甄有文化,二人倒很般配。作為老同學理應成全他們。
隨向汪得彪講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別再提了,要的是現(xiàn)在與將來,我們女人最喜歡男人的現(xiàn)實表現(xiàn),還不趕快獻殷勤,以溫暖那顆凍僵了的心,”
“我……”參謀長汪得彪不知說什么好。獻殷勤自己不會,低三下四的事情做不來。再說,周圍全是人,自己咋好意思呢。
“你呀,”鮮慕容感到汪得彪像變了個人似的,在談情說愛上婆婆媽媽的,剛才在新房抓我們時的那種威風哪兒去了,怒目圓瞪,兇狠的樣子再也看不到了,變得羞澀膽怯,她安排講道;“這事啊,應該好好向你們團長學習,”
“向團長學習,”參謀長汪得彪清楚吳團長在夫人面前是膿包,如同一只小綿羊一樣的乖,連大聲講話都不敢,那種低三下四的動作做不來,盡管鮮慕容鼓勁,還是不好意思張口。
“唉,”特派員劉甄故意傷心的嘆了一口氣。并不是為汪得彪不向自己低頭認錯而傷心。
而是認為危險并沒解除,汪得彪的表情讓她琢磨不透,誰知他是咋想的呢?
當初抓劉甄的是他,一口咬定共黨書記的是他,不同意放劉甄的還是他,一切全是汪得彪引起。常言道;病從根治,必須有汪得彪親口向偵緝處長承認錯誤,幫忙求情放了劉甄。
但是,還不知偵緝處長肯不肯放人,所以,才嘆氣的講道;“知人知面難知心,”
“嗷,明白了,她是在為救人而傷心,”鮮慕容就是會攪合,立即勸慰劉甄,“請老同學不要傷心,搭救表哥獨龍一事,參謀長定會幫忙的。”
劉甄并沒回答,還談什么救人,自己的性命還在偵緝處長手里。
鮮慕容見劉甄不語,提出自己的想法,“目前還是先談論婚事,既然鮮慕容是介紹人,此時話已說通,也算介紹你們見面了,只是見面的方式有點特別,其實也沒啥,說開就是了。現(xiàn)在你應主動與參謀長互相了解了解……”
“那要看看表現(xiàn)了,”特派員劉甄立即打斷了鮮慕容的講話,他要汪得彪親自向偵緝處長承認錯誤,這樣,才能洗去自己被袁大鈄的懷疑,借調兵馬一事,還怕參謀長從中作梗,所以,才打斷互相了解的話題。
“這叫不打不相識,”團長吳百強是個馬大哈,見參謀長有所悔悟,常言道;人無完人孰能無過,既然汪得彪能認識到錯誤,應該原諒,隨走向偵緝處長袁大鈄講道:“一切都是個誤會,完全是個誤會……”
“是啊,”參謀長汪得彪聽了劉甄的話,要看自己表現(xiàn),表現(xiàn)好了才同意互相了解,好不容易有了個目標,怎能失去,一定要獻殷勤,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見吳團長向袁大鈄求情,隨來個順坡下驢,趕緊低頭哈腰,向偵緝處長講起了好話,“對,完全是個誤會,大家都不是共黨,理應統(tǒng)統(tǒng)放了,”
“什么,你們一起糊弄本處長,”偵緝處長袁大鈄聞聽二人所言,他怎能原諒,常言道;無風不起浪。這么大的事情豈能兒戲。統(tǒng)統(tǒng)放了,他們個個都有嫌疑。
因為,共黨書記劉甄還沒抓到,懲處特工的兇殺案沒破,怎能放走嫌疑人。
再說,此女子身上有很多疑點,一定要帶回偵緝處經過審查方能放人。
還有狗黑子,作為搜查隊長理應協(xié)助處長破案,共同抓嫌疑人,為何給女子講情,內中必有原因。
老漢和伙計是不是共黨的接頭人,那個倉庫到底是不是共黨秘密窩點?同樣沒經過調查。
汪得彪和吳百強同是帶兵打仗的軍人,為何互相攻擊共黨,內中必有原因?
他們是狗狼相咬,十分兇狠,你死我活,非要把對方置于死地不可。怎么咬了一陣子,突然一下子和好了,竟然共同攜手對付本處長,難免不讓人懷疑。
可知,袁大鈄疑心最重,要不,怎能稱得起特務頭子,只要案子沒破,他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本處長也是按照國民政府的指令辦事,為了純潔黨國的隊伍,對共黨嫌疑人決不手軟,寧可錯抓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他隨惡狠狠地向眾特務交代;“速速把搜查隊長狗黑子,連同老漢,女共黨,吳百強,汪得彪等,一干嫌疑人統(tǒng)統(tǒng)帶回偵緝處審查……”
“是!”眾特務不敢怠慢,立即拔出手槍,押著他們,向圍觀的人群吼叫著,“速速閃開,讓一干嫌疑人過去,”
圍觀的老百姓害怕,特務們手里有槍,提心吊膽的閃開了一條路。
“站住……”突然一聲怒吼。
“嘿,”有不怕死的,圍觀的人群不約而同地朝吼叫聲望去,一位彪形大漢端著機槍擋住了去路。
“簡直吃了豹子膽,”偵緝處長袁大鈄一邊發(fā)火,一邊來到隊伍前面,吼叫著;“膽敢阻偵緝處攔抓共黨,難道不要命了,”
“不要命的是你!”彪形大漢并不示弱,“弟兄們的槍可不認人,”
袁大鈄瞪眼觀看,大吃一驚,大漢身后有數(shù)百條烏黑的槍口正瞄準自己的人馬,怪不得小子講話底氣十足,原來有全副武裝的國民軍將士。
那些軍人一個個怒目圓瞪,懷抱沖鋒槍,慢慢逼近,把偵緝處拿手槍的特務和一干嫌疑人統(tǒng)統(tǒng)包圍到中間。
此時袁大鈄看得清楚,自已與圍觀的人群隔開了,逐漸縮小包圍圈。難道他們真的要把偵緝處的人馬包餃子?
特務們面對烏黑的槍口,心里害怕,舉著那抖動的手槍,膽怯的往后退著。
看來特務們也怕死,只會欺負老百姓,見到抱沖鋒槍的國民軍,只有眼睛瞪得圓圓的,再也沒有當初發(fā)現(xiàn)嫌疑人時,那股立即沖上去的勁頭了。
他們心存膽怯的把袁大鈄圍到中間。
現(xiàn)場氣氛十分緊張,每個人的心,就像拉滿的弓弦,誰也不敢大口出氣,生怕一張嘴,已提到嗓子眼的心就會掉出來。
“原來他們個個通共,”偵緝處長袁大鈄這時才明白自己走不脫的真正原因,莫非這些國民軍也是共產黨,要不,為何圍堵偵緝處抓共黨呢。
他老奸巨猾,清楚眼前局勢,偵緝處的幾十名特工難敵幾百名通共的國民軍,他們是正規(guī)部隊,而且武器比較先進。原來國民政府拿錢裝備部隊要他們打共產黨的不行,老吃敗仗??墒牵瑢Ω秱删兲幾阕阌杏?。
如果強行帶走共黨嫌疑人,他們絕不允許,說不定立即發(fā)生流血事件。他們那雙發(fā)紅了的眼睛,傲視嚇人,那抱機槍的二指,只要輕輕一動,偵緝處的人馬即刻全軍覆沒。
“吳團長!”偵緝處長袁大鈄喊叫一聲。
他不敢面對那一桿桿烏黑的槍口,不得不服軟,但,又不愿失去自己的架子,盡管吳百強是團長,此時是自己的人犯,他還是以審問的話語講道;“難道吳團長想造反嗎?”
這時,團長吳百強心情正在高興,感到自己的人馬來得太是時候了,而且非常及時,本想下令,讓他們殺上一陣子解恨。突然見偵緝處長問起,隨來個反駁講道;“要造反的應該是你袁大鈄,”
“抓共黨是我袁大鈄的職責,偵緝處是在執(zhí)行任務,”偵緝處長袁大鈄聽了吳百強的反駁,只好壓住怒火,講出他們是受國民政府委托,“請吳團長下令,讓你們的人馬閃開,否則……”
吳百強聞聽偵緝處長的一番話,為了不把事態(tài)擴大,只好下令,“弟兄們!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請閃開一條路,讓偵緝處的人馬過去,”
“不行,”這些國民軍不是一個人抵擋,而是齊口同聲,“想過去不難,必須把一干人統(tǒng)統(tǒng)留下,”
“統(tǒng)統(tǒng)留下……”偵緝處長袁大鈄不能答應,可是,又沒有帶頭人。
他怎知,營長狡猾,讓所有的軍官都躲到后邊去了,此時沒有頭領,無法追查責任,所以大家一窩蜂,部隊失去了領導,一盤散沙,吳團長的命令失靈。不得不親自上陣講話,面對一桿桿烏黑的槍口,他用威脅的話提出質問;“你們知道這是什么性質嗎,”
這些管用嗎?哪個還管什么性質不性質,總不能把幾百個國民軍統(tǒng)統(tǒng)定為共產黨殺掉,大家齊口同聲,“管他什么性質呢,”
袁大鈄威脅話不起作用,并不甘心,繼續(xù)威脅,講道;“會背上妨礙公務罪的罪名,”
“天塌砸大家,弟兄們?yōu)辄h國捐軀,死都不怕,還管他什么罪名,”
“唉,”偵緝處長袁大鈄搖了搖頭,一幫無知的國民軍,他們一個個死都不怕,嚇唬起什么作用,真是無計可施,一籌莫展,著急地搓著兩手,“怎么辦呢?”
“好辦,”一名特務早就忍耐不住了,他舉著手槍向袁得到獻策講道:“兄弟們殺開一條血路沖出去,”“沖啊!”隨喊叫一聲,緊接著“啪啪”就是兩槍……
眼見就是一場血戰(zhàn)……偵緝處特務能活命嗎?
預知后事詳情
請看下集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