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的夜晚寧靜安詳,天地溶入一片墨色,營房內(nèi)沒有街道上那噪雜的身影,只有那輕微的蛐蛐的聲音,和著微風吹動那枯黃樹葉的沙沙聲,與桂花的清香,慢慢地在空中飄散著。
此時,汪得彪為了得到劉甄,按照吳百強介紹的經(jīng)驗繼續(xù)糾纏,看來必須喊叫了,否則偷偷地鉆進被窩豈不落空。他立即張開大嘴巴……
還是沒有喊出聲音。
這時,才突然清醒,萬一吳團長利用自己對女子的癡情,故意出洋相,看汪得彪的笑話怎么辦?
如果她不知道,沒有那方面的思想準備,深更半夜的,突然一位男子喊叫喚開門,一定認為是流氓,那么,她會大聲喊叫;“抓流氓??!抓流氓??!”
喊叫聲會驚動全團將士,他們聽到呼救聲,一個個趕來抓流氓。
汪得彪豈不成了流氓被他們抓去,到了天明查看,發(fā)現(xiàn)是參謀長……
“嗨嗨,”那可羞死人了,可想而知,參謀長深更半夜敲女人的門,即使不是流氓,如何向全體將士們解釋,能實話實說嗎?
說吳團長安排的,讓參謀長偷偷地鉆進女子的被窩……
那將士們不笑掉大牙。
自己不能再有魯莽沖動了,當初就是欠思考,腦子一熱,突然沖入,抓什么共黨,竟然把來相親的對象給抓了。
剛剛平息,怎能再出現(xiàn)魯莽。
“唉,”他傷心的嘆了一口氣,責怪起自己來,不該留個房門,不該安個插銷。不能進入內(nèi)室如何偷偷地鉆進被窩?
那么,吳團長的先斬后奏經(jīng)驗在汪得彪身上不靈了,成了一句空話。
他只好繼續(xù)穿起衣服,唉聲嘆氣的癱倒在沙發(fā)上,眼望天花板。夜,一片寂靜,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思緒由先前到現(xiàn)在,一鼓腦兒全亂纏了一起。
他不敢去想未來,到底能不能結(jié)合,只是在想;難道感情的道路就是一道滑滑梯不成?一直向下,向下,直到盡頭,也就這樣終止了嗎?
誰知,他的嘆氣,卻被劉甄聽出了聲音,心里清楚了,原來不是勤務(wù)兵,莫非是……不得不問一聲:“誰啊,”
“我……”他回答有些膽怯,還是報出了名字,“汪得彪!”
目的想試探試探,是否有一絲希望。
她聞聽汪得彪三字,心里一陣緊張,緊張得渾身血管都要爆炸似的。
他來干什么?
要成親,黑洞半夜,孤男寡女如何解釋……
此時,她終于清楚了吳百強的一石二鳥計劃,故意留下自己過夜的目的,是讓汪得彪偷偷地進入,先斬后奏。
怪不得把借調(diào)兵馬一事交給他處理,原來是想借機要挾自己。此時他在外間等待,自己怎么辦呢?
吳百強把借調(diào)兵馬的大權(quán)交給了他,要想救獨龍,只有求他了。
汪得彪不能得罪,否則搭救獨龍豈不半途而廢。
那么,必須打開房門,笑臉相迎。
于是,她即刻下床,準備打開房門,以笑臉商談借調(diào)兵馬一事。
剛剛抬手拉開插鎖,突然想起;如果他趁機沖入……一把抱起自己摁倒床上,立即成親……
即使不抱起摁倒,提出要求如何處理?
“唉,”她傷心的嘆了一口氣。房門不能打開,但是,必須借此機會試探試探汪得彪的目的,見機行事,而后再瞅機會商談借調(diào)兵馬一事。
她立即把插鎖繼續(xù)插好,首先以挖苦的話語制服他,“本以為汪參謀長是個正人君子,原來與二少爺一樣的人,竟然也是偷雞摸狗的小人,黑洞半夜進來的目的小女子明白,是想沒拜堂先占有,怎做出如此下流動作,與小女子的娃娃親有什么兩樣?”
汪得彪聽了劉甄的一番挖苦,簡直無地自容,真想一頭鉆進老鼠洞里。
她把我汪得彪看成什么人了,與娃娃親的二少爺一樣。屠二倒是什么玩意,一個潑皮無賴,目不識丁的鄉(xiāng)野村夫。簡直氣死我也,心里不服,隨反駁講;“我汪得彪是堂堂正正的國民軍參謀長,怎能做出那些下三濫的動作來,”
劉甄聞聽汪得彪所言,心中暗喜,正中自己下懷。對反駁并不相讓,一來要斷絕汪得彪的念頭,二來試探試探思想,以便分析敵情,隨審問講;“既然是參謀長,有知識,有文化,為何黑洞半夜偷偷地進來?難道不知此宿舍住的小女子嗎?明知故犯如何解釋?”
汪得彪被劉甄的一連幾個問號,不得不編出自己不知道的瞎話,用來洗去偷雞摸狗的罪名,“說實話吧,這個宿舍是我的,你睡的床鋪也是我的,汪得彪并不知道他們把你安排到這里了。我剛剛開完會,不回自己房里睡覺去哪兒呢?說汪得彪偷雞摸狗實在冤枉,”
“原來如此,”劉甄明白了,不管是真是假,既然是參謀長的宿舍,那自己只有離開,決不能讓他得逞,隨拿起手提包,氣呼呼的講;“既然是參謀長的宿舍,姑奶奶立即搬出去,”
看來,她的火氣不小啊,向參謀長竟然稱起姑奶奶。目的激怒汪得彪,越僵越好,這樣才能打消他的妄想。
可是,盡管嘴里氣呼呼的,口稱搬出去,她并沒立即打開內(nèi)室的房門。
那是出于警惕性高,害怕打開房門后,汪得彪乘機沖進來,那就是一場搏斗,說不定自己會一怒之下,開槍殺死他,豈不壞了全盤作戰(zhàn)計劃。
汪得彪不能殺,殺了自己跑不掉,抵命倒沒什么,關(guān)鍵是獨龍等待搭救。
此時,她緊握手槍站在門的背后,以防緊急情況發(fā)生。等待汪得彪的回話。
“不,不,不,”汪得彪聞聽搬出去,心里害怕,自己不能讓她搬出去,那樣,吳團長夫婦會笑話自己,“悄悄地鉆進被窩,本團長已經(jīng)安排好了,讓女子睡到床上等待,竟然讓她逃脫了?!闭骘@得自己無能,再說,搬出去,黑洞半夜的到哪兒去?
如果在院子里哭哭啼啼,巡邏哨兵問起……她是從參謀長房里出來的,自己能說清楚嗎?
不能讓她搬出去,自己要打腫臉充胖子,更不能讓吳團長說參謀長無能,說女子狡猾,汪得彪不是對手。
豈知,汪得彪更加狡猾,怎會采取吳百強那種強迫的手段,他是文化人,何曾不知對待女子不能強行,常言道;要想得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必須先得到心。如何得到她的心呢?
他要以實際行動來感化她,首先把房子和床鋪讓給她。
對,我汪得彪偷偷地到辦公室蹲一晚,不會有任何影響,隨著急地去拉房門,誰知,拉不開。
怎知,吳百強早派勤務(wù)兵盯著呢,見參謀長進入宿舍,立即把房門鎖上了。
吳百強的目的是一石二鳥計劃,用汪得彪這個石子得到劉甄和獨龍,所以,采取偷奸取巧,把劉甄安排到汪得彪的床上,而后讓他偷偷地進去,鉆入劉甄的被窩,先斬后奏,完成結(jié)婚。
到了明天早晨,二人便高高興興的攜手,率領(lǐng)人馬到江漢園林城救獨龍。
而后自己帶上委任狀迎接,大擺酒宴,來個雙喜慶賀。一來慶賀參謀長汪得彪得到了夫人,二來慶賀吳百強收編了一隊人馬。常言道;有槍就是草頭王。有人就能當旅長。
這些話,他不能向參謀長講明,那是自己的打算,汪得彪哪兒知道吳百強的計劃,還以為在看自己的笑話呢!
此時,他作了難,要想出去的話必須喊叫開門,他不敢大聲喊叫,夜深人靜,只有悄悄地喊叫兩聲,“開門那!開門那!”
哪兒有人。
他感到無奈,兩手扒著房門,透過門縫看看房外是否有勤務(wù)兵走動。
夜,已經(jīng)很深很深,大概凌晨兩點,哪兒來的勤務(wù)兵。
只有那黑暗的夜空,連繁星都沒有,幾顆孤單的星星在努力地發(fā)著光,零星地分布著,像是被人丟棄的玻璃彈珠,星星和自己一樣孤獨無助。
既然孤獨無助,就讓她睡到自己床上,反正內(nèi)室的門是閂著的。
我汪得彪就睡到外間的沙發(fā)上有什么不可,不是一個很好的伴嗎?還能說說話,可以互相了解了解,以便療補自己過失,給她帶來的創(chuàng)傷,決不能再次傷害她,用自己真誠的心慢慢融化她那顆凍僵了的心,也目前也只有用語言,慢慢的溫暖她,最后得到她那顆心,放低姿態(tài),丟到官架子,做一個老老實實憨厚士兵。
他隨裝作一副可憐巴巴,低三下四的懇求喊叫一聲;“姑奶奶!”
“姑奶奶……”特派員劉甄聽到參謀長喊叫姑奶奶,適得其反,聽了讓人惡心,這是戰(zhàn)場,戰(zhàn)場上決不能被敵人幾句花言巧語所蒙騙,再說,不知道汪得彪又耍什么花招,莫非從心理進攻,軟硬兼施,硬的不行了,要來軟的。
果然不錯,他首先推卸責任洗清自己,指著鎖門打比喻,讓她看到事實;“吳團長他們夫婦在看我們的笑話,因為,他把你介紹給了汪得彪,我們之間有了婚姻關(guān)系,所以,才故意把房門鎖起,”
她聞聽是吳團長故意派人把房門鎖起的,心里明白了,這一手果然厲害。但是,自己必須更厲害,常言道;一位好獵手要想逮住兔子,就要比兔子還要狡猾。這就是戰(zhàn)場,是心理戰(zhàn)爭,一定要想辦法破除吳百強的一石二鳥計劃。能否用同樣的辦法,以牙還牙,救出獨龍呢?
此時,她感到了孤獨,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孤身一位女子面對兩個狡猾的敵人,如何處理?
她要好好想想,最好想出一套對策,既不能搭上自己,又能借到兵馬救出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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