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正一下,不是疼痛,而是……劇烈的疼痛!”羅貝塔大姐陰險地笑著,拍了一下我的腦袋,把我的頭扭了過去,接著說道:“想發(fā)揮全部的力量,甚至超水平發(fā)揮,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要讓你的身體意識到強烈的危險,只有強烈的危機感才能讓你的身體突破臨界點,打破本能對力量的限制。對于本能來說,劇烈的疼痛是最好的刺激?!?p> “……!”我徹底無語了。
“好了,打起精神來吧,我可要刺了哦?!绷_貝塔大姐懶得再跟我廢話,拍了拍我的背甲笑道。
我正好奇隔著影煉鎧她要怎么刺,立刻有一股鉆心的疼痛從左肩上傳來。
“痛……痛痛痛……”我忍不住叫了起來,痛得幾乎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的光之神啊,這直透骨髓的痛楚簡直比靈魂之痛更恐怖。人常說一報還一報,剛才我還想著用長恨去痛死尼古拉,沒想到報應(yīng)來得竟這么快。
“別亂動,不小心扎錯了怎么辦?”羅貝塔大姐沒好氣道,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剛想還嘴,又一陣比剛才更劇烈的疼痛直刺我的右肩,剛到嘴邊的話硬是咽了回去,竟無力吐出來。
也許是因為彼此之間的力量系出同源,長針居然能輕易穿過我的影煉鎧扎入我的身體而毫無阻礙。
“啊……哦哦……嗷……啊……啊……”隨著陣陣的痛楚不斷從后背傳來,我連聲慘叫著,痛得幾乎快連腰都直不起來了,最后只能狼狽地單膝跪倒在地上,艱難地用手撐住地面,這才沒有直接趴倒在地上。
有沒有搞錯?這真的能激發(fā)潛能嗎?我怎么覺得現(xiàn)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對羅貝塔大姐劇痛刺激理論越來越懷疑,可劇烈的痛感此時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我的腦海和每一處神經(jīng),令我無暇多思。
恍惚間瞥眼望去,發(fā)現(xiàn)晶壁之外的尼古拉竟停下了攻擊,正納悶地朝我們望來。
可能他也想不通我和羅貝塔大姐怎么就突然“自相殘殺”起來了,想必我現(xiàn)在的樣子很凄慘吧?我苦笑地想著。
身處快樂的時候,再長的時間都只是短短的一瞬,而在極度痛苦的時候,哪怕短短的一瞬間也會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疼痛一點點在我的體內(nèi)積聚著,不斷挑戰(zhàn)著我的生理極限,汗水已浸透了我的衣衫,我整個人好像剛從池子里撈出來一樣。
說來也怪,如此劇痛之下我應(yīng)該早就痛得昏過去了才對,而眼下我卻越來越清醒,身體也不覺得麻木,反而在一針一針的洗禮下對疼痛越發(fā)敏感,想來要么是這些穴位比較獨特,要么就是那些長針具有特殊的功效。
“好了,站起來試試看。”被痛楚完全占據(jù)了頭腦,我都不知道羅貝塔大姐是何時結(jié)束她的繡花工程的,直至她拍著我的肩膀欣慰地大叫,我才反應(yīng)過來。
“嗬——!”我咧著嘴直抽涼氣,發(fā)出低聲的咆哮,顫顫巍巍從地上掙扎著爬起身來。哪知羅貝塔大姐卻大煞風景地說了句話,差點就把我重新嚇趴下:“快點轉(zhuǎn)過來一下,胸口還差幾針呢!”
“我……我說大姐,不要這么殘忍好不好?做人要厚道??!”我淚汪汪地看向羅貝塔大姐,可惜臉上被頭盔包裹著,估計是博得不了同情了。
羅貝塔大姐的動作很麻利,我剛轉(zhuǎn)到她面前,她便一氣呵成地在我的胸口和中腹連插了兩針。
似乎對劇痛已經(jīng)有些適應(yīng),或者說是麻木吧,這兩針并沒有想像中的那么疼,忍著痛楚低頭看去,只見那銀色的針芒在我的影煉鎧上一閃即逝,也不知是怎么插進去的,鎧甲表面竟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可是這還沒有完,眼睛微瞟之下見羅貝塔大姐的手上竟還剩著一根長針,寒光四射,我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她的手突然一動,竟揮針直往我下體的要害部位刺來。
“不要啊!”我連忙下意識地躲閃,并飛快地抓住羅貝塔大姐的纖手,頭上已是冷汗直流,暗叫一聲好險。
“你干什么?”羅貝塔大姐蹙著眉頭問道。
“還干嘛?拜托,大姐,你也太狠了吧?”我咬了咬牙郁悶地叫道。
聞言羅貝塔大姐愣了一下,旋即臉上閃過一抹紅暈,怒嗔道:“小兔崽子,你想哪去,誰要扎你那里,再啰嗦小心我真的廢了你!”說著她猛地掙脫我的雙手,然后狠狠地一針扎在我的肚子上。
“啊——!”我痛得大呼起來,這下可真的把我給疼壞了。
難怪古人說最毒婦人心,想想我也沒做錯什么,羅貝塔大姐這最后一針卻特別用力,痛得我直翻白眼,偏偏沒辦法暈過去,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下直刺骨髓的劇痛,要是換了普通人恐怕早就發(fā)瘋了。
最后一針扎完,只覺得魂力在經(jīng)脈中澎湃起來,劇烈的痛楚就像一只兇猛的野獸在我的體內(nèi)肆虐,迫使我的肌肉、血管、經(jīng)脈全都緊繃起來,像極了一張滿弦的弓弩。
我劇烈地喘息著,氣息粗重得好似一頭蠻牛,而隨著一吸一呼,我的身體越來越燙,這已經(jīng)不是流汗能夠解決的了,絲絲白氣從影煉鎧甲片的縫隙間冒了出來。
身上的痛楚自不用說,反正我是麻木了,在接二連三的劇痛之下痛覺在不斷地衰減。不過我心頭雪亮,身體承受能力恐怕真的到了極限,我堅持不了多久。
“堅持住,還沒到泄氣的時候!”見我痛苦難耐得直發(fā)抖,羅貝塔大姐連忙叮囑我道:“等下我會先壓制那怪物一輪,聽我的口令行事,你要將印眼分別插入他的四肢和頭部,明白嗎?”
我咬著牙忙不迭地點頭,卻不敢張嘴,生怕一說話全身的力道會跟著發(fā)泄出來。
知道我不能久持,羅貝塔大姐立刻向尼古拉發(fā)動了攻勢,玉手一指,猛喝道:“星光祭魂曲之星云困魔訣!”
隨著這一聲清脆的呵斥,停留在她頭頂?shù)奈宀驶òD時綻放開來,五彩亮麗的花瓣緩緩張開,立即便有五顏六色的小光點如一群群辛勤的蜜蜂般從那花蕊中噴射而出,循著黑氣朝尼古拉的方向飛舞而去。
尼古拉正納悶地看著羅貝塔大姐對我百般蹂躪,停駐在半空中發(fā)著呆,萬沒料到羅貝塔大姐會猝然發(fā)難,一下子慌了手腳,待想到躲閃之時已是來不及,無數(shù)光點如繁星般將他重重包圍。
“束!”羅貝塔大姐得勢不饒人,緊接著一聲輕喝,只見她頭頂上的那朵奇花驀地消失不見,再一看時,那巨大的花朵竟在一瞬間出現(xiàn)在尼古拉身后的繁星之間,五彩的花瓣上彩光流轉(zhuǎn),立刻有數(shù)道顏色各異的彩霧從花瓣上噴薄而出,如游蛇般分別纏繞上尼古拉的四肢、軀干和喉嚨,將他牢牢束住。
尼古拉拼命掙扎,臉上的表情猙獰無比,不斷發(fā)出困獸般的怒吼,卻一時難以掙脫。
“無心,快,該你上了!”見尼古拉束手,羅貝塔大姐終于向我發(fā)出了指示,隨即在天晶守護上為我打開一個口子。
終于該我動手了,羅貝塔大姐話音剛落,我便急不可耐地化作一道閃電朝尼古拉徑直沖而去,積蓄在體內(nèi)的痛楚在這一瞬間徹底爆發(fā)出來,隨之而來的是用之不竭的力量。
“吼——!”我的口中發(fā)出了野獸般的嘶吼,雙目炙熱,牢牢鎖定尼古拉,就像一頭饑餓的惡狼看到了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