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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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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閉的中灰狼 著

  • 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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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3-05-29上架
  • 202002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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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jié) 彌賽亞和杰斯

在進化 自閉的中灰狼 3844 2013-08-03 01:50:30

    這是一片茫茫然的所在,繚繞的煙霧遮避了視線,絕不是一個觀賞風(fēng)景的好地方。

  天空是無盡的疲憊蒼白,像是瘋癲畫家的畫布,隨意劃出幾條無聲的閃電,藍色扭曲的光線以某一朵厚云為起點,或一直穿梭到天邊,或者索性直接連向大地,將地面灼燒得烏黑。

  高空中偶爾還會憑空乍現(xiàn)一些黑洞,吸走沒用的云層,吐出同樣沒用的隕石流星。砸到地面上,安安靜靜地砸出幾個相互嵌套的環(huán)形山。

  脆弱的地質(zhì)結(jié)構(gòu)不堪此轟擊,誘發(fā)了地震,同樣安安靜靜的,環(huán)形山被震垮了,隨地裂而漫出的熔巖將地表的坑洞掩平,隕石流星也被深深地埋在地下,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環(huán)境如此惡劣的地方,從濃霧中走出一大一小兩個人形。

  “彌賽亞大人,這些隕石以后真的會變成寶石么?”一頭卷曲棕發(fā)的男孩抬頭向身邊的大人求證道,疑惑的小臉上碧綠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就像最通透的綠寶石。

  彌賽亞微笑著撫摸了一下男孩的頭,回答道:“在我們的家鄉(xiāng)會,在這里不會。這里是離我們家鄉(xiāng)最近的一個亞空間,規(guī)則單薄,靈力又混亂,幾天的時間里就會改天換地一次,根本無法自然蘊育礦藏,更別說花鳥魚蟲。在這里也沒有時間的概念,我對你說‘幾天’,其實是不準確的,你可以理解為‘要不了多久’。我們已經(jīng)不在地球了你不能再用以前教給的你知識衡量這里。你想想,你以前可曾看見過這么多天災(zāi)同時發(fā)生?”

  男孩眨巴了一下眼睛,想明白了,繼而生氣,再繼而擔(dān)憂。

  “我就知道恩里爾那個老鬼沒有安好心,竟然約您到這么危險的地方!彌賽亞大人,您太大意輕心了,您不應(yīng)該只帶我一個人來的。雖然我很有信心長大成人后智慧不輸給加百列大人、武藝不輸給米勒迦大人和路西法大人,但我現(xiàn)在只能侍奉您的起居,遇到危險什么忙都幫不上,您應(yīng)該帶上其他大人的!”

  面對男孩的指責(zé),彌賽亞大笑出聲:“哈哈哈~我的小保羅呀,相信我,你以后會超出你想象的強大。而且這里也并不危險,規(guī)則單薄,所以可以不受制約地隨意利用規(guī)則,靈力混亂也是靈力充沛的表現(xiàn)。在這樣的亞空間,完全不用擔(dān)心餓肚子,看著。”

  彌賽亞高舉起手中的木杖,猛地向地面敲擊,頓時敲擊出一道裂口,這次涌出的不是灼熱的熔巖,而是乳白微涼的泉水。

  泉水順著裂口向地平線蜿蜒流去,奔涌不止,流成了小溪,再擴展成了河流。兩岸的泥土得到泉水的滋養(yǎng),萌發(fā)出遍地毛茸茸的草尖兒,完全是在瘋長,不多時草地就掩過了小保羅的膝蓋。

  草地上捏面團似的拔地而起出幾株大樹,通體翠綠,枝葉扶蘇,結(jié)滿了金色的蘋果,纏繞大樹的藤蔓上也掛著數(shù)不清的銀色葡萄。

  微風(fēng)吹過,草原低俯,顯出一群綿羊,它們有黃金的卷毛和白玉的短角,此時埋頭吃草吃得正歡。

  小保羅掐斷腳邊一朵黃色的小花,湊到眼前細看,大驚小怪地叫著:“彌賽亞大人!這花心中有一顆黃寶石,您看看,真漂亮!”

  于小男孩的獻寶,彌賽亞兩眼笑出了魚尾紋,接過小花,將它別在男孩干亞麻袍子的胸口。一路走來霧氣深重,袍子有些濕潤,彌賽亞手冒金光,將男孩全身衣服烘干。

  “這是你第一次出遠門,累了吧,去吃點果子、喝點水,吃多少,取……”

  “我知道!吃多少,取多少,不要浪費食物!我可以和那些小羊玩么?”

  男孩還沒有等到回答,先聽到一道戲謔的男中音。

  “哈哈~好久不見,小保羅還是一樣的孩子氣,是誰說下見面保證會長成真正男子漢的?”

  彌賽亞和男孩應(yīng)聲看去,河流中由遠處逆流而來一個漩渦,直到他們跟前,從漩渦中走出一個頭戴水晶皇冠、身穿墜滿珍珠華服的中年男人,一邊微笑,一邊走向二人,走到一半,擦了擦胡須上的的水漬:“怎么黏糊糊的?這味道……河水都是摻有蜂蜜的牛奶吧?我說彌賽亞,雖然在這個空間里什么東西都來得容易,但你讓小保羅喝這個可是會蛀牙的?!?p>  保羅驚喜地撲向來者:“杰斯大人~”

  來者順勢將男孩舉得高高:“我的男子漢呀,怎么還是見面就撒嬌?”

  “我才十三歲!”

  “都已經(jīng)十三歲了,在你的故鄉(xiāng)不是已經(jīng)可以結(jié)婚生子了么?什么時候帶你的小妻子來給我看看?”

  保羅的臉羞紅成一個圓鼓鼓的蘋果,轉(zhuǎn)身告狀:“彌賽亞大人!杰斯大人欺負我!”

  彌賽亞可不想摻合到這一大一小的游戲中,提起男孩的兩脅,像投石器發(fā)射石球一樣將他扔向半空中:“去玩吧,別忘了給自己找點吃的?!?p>  保羅在空中靈活的幾個騰挪,后腰一個扭轉(zhuǎn),改變了下落時的方向,迎著一頭綿羊驚恐的眼神,穩(wěn)穩(wěn)騎在了它的身上。

  小保羅單手扳起羊角,兩腿一夾緊,挺直上身向前指著,快活地喊道:“勇敢的坐騎呀,我們的目標是那顆蘋果樹,沖呀~”

  一路絕塵。

  杰斯樂呵呵地看著遠處戲鬧的男孩,說:“小保羅還是這么有活力,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瘦小得像一只小黑貓,躲在你身后哆哆嗦嗦的,轉(zhuǎn)眼現(xiàn)在也長成小伙子了。不過我在他身上始終看不到與你期望相匹的天賦,你真的確定選擇他做你的繼任者,而不是從其他更優(yōu)秀的追隨者中另選一人?”

  彌賽亞同樣望著男孩,像是在看殘存的陽光:“我和你不同。你的思想就像你的大海一樣深邃,你的知識也像你的大海一樣廣博,你的智慧讓你做任何判斷都能絕對的理智,也總能得到最好的結(jié)果,但我更看重直覺。你第一次看見他時覺得他瘦得像貓,我第一看見他時更不堪,就像一只蜷縮著的小老鼠,倒在路邊仿佛隨時會和灰塵一起被風(fēng)卷走。當他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著我時,眼珠子是那么璀璨,散發(fā)出的光芒讓我看到了未來:他頭戴冠冕,身披鑲著金邊的紅色披風(fēng),端坐在殿堂的最高處,身后的壁畫描繪的是我和我的追隨者們,在他面前跪著一排國王、一排將軍、一排智者、一排勇士,無數(shù)信徒在四面八方頂禮膜拜,所有人都飽足,所有人都健康。從他看我的第一眼時,我就已經(jīng)做了決定?!?p>  杰斯知道自己無法勸服身邊的老朋友,相識幾千年的歲月里他早就知道老友的的死心眼比鉆石還要堅固,不過既然是朋友,多少還是要說幾句:“你別給我說你也看到了天兆,低層次的超能力者才會精神脆弱到希望上天能幫他們指明命運,而到了你我的境界,足以面對任何未知。況且,我們就是超能力者的‘天’,誰又有本事來預(yù)兆我們的命運?封神之后,壽命無盡,你完全沒有必要這么早就選定繼承者,當心引起你其他追隨者的不滿,給小保羅埋下禍種?!?p>  彌賽亞知道杰斯所說是出于關(guān)心,但也不愿再解釋。

  “我相信我所有追隨者的品性,就像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不談這個了,怎么你也來了,也是恩里爾邀請的么?”

  杰斯答道:“是的,當然應(yīng)該是恩里爾。靈氣消散對他們的影響最大。別看他們?nèi)齻€現(xiàn)在頤指氣使的,其實是色厲內(nèi)荏。據(jù)說巴比倫的土地已經(jīng)開始板結(jié)、沙化,大量的莊稼枯死,靈石礦脈中只能挖到煤炭、鐵礦等一般的礦藏,可以預(yù)計幾百年后那里就不再適合普通人居住,也不再能滿足超能力者對靈力資源的需求,如果現(xiàn)在不未雨綢繆,失去根基的他們以后能帶領(lǐng)子民去哪里?北上雪域么?搶奪埃及、希臘的地盤么?還是敢去挑釁東方大能們?”

  靈力持續(xù)消散快百多年了,也許普通修煉者們還沒有發(fā)覺,只是把土地沙漠化、靈石礦脈枯竭當做個別地域的問題,但頂尖的存在們都知道這是整個世界的災(zāi)難,現(xiàn)在只是災(zāi)難的開端,也許再等一千年,所有人才能體會到現(xiàn)在巴比倫諸神的絕望。

  彌賽亞嘆了口氣:“是呀,到最后誰都不能幸免,恐怕自己的子民尚且照顧不過來,哪還會割讓地盤給別人。既然連我們兩個小角色都邀請了,恐怕其他叫得上名號的神祗這次都會來,巴比倫三位的神威現(xiàn)在還沒有人敢冒犯。希臘、埃及和北方的諸神們應(yīng)該也會給他們面子,就不知道南方黑大陸和遙遠東方的大能們是不是也能有幸見到?!?p>  “估計難,那些大能們已經(jīng)超然物外,凡塵俗世難以牽動他們的興趣。以前游歷時我曾有幸得到一位東方長者的指導(dǎo),那才是真正的高人。我為他做了一餐家鄉(xiāng)的美食,他就告訴我管理國家也應(yīng)該像烹飪海鮮一樣,用最簡單的手段、最少的干預(yù),就能得到最好的效果。我一直奉行著這條箴言,所以我的子民們比埃及、希臘、巴比倫的子民更聰明。最近十年我甚至要壓抑他們的創(chuàng)造,我擔(dān)心他們創(chuàng)造出的東西會引來其他勢力的貪婪注視,而我的力量不足以庇佑他們?!?p>  彌賽亞好奇地問:“靈氣的消散對你的國家影響不大么?”

  “還好吧,相較于人類開發(fā)了幾千年的兩河流域,大海中蘊藏的資源要多得多,海水中的靈力含量目前相對穩(wěn)定。你呢?你常常行走于埃及和巴比倫之間,稀薄的靈力會耽誤你修行么?”

  “我的道路是以苦修為主,更看重體察人心,而不是一昧地吸收靈力。只是看著越來越多的饑民,實難心安。也許回去后我會為他們做點什么,醫(yī)療、祝福的法術(shù)我還算拿手?!?p>  杰斯拍拍老友的肩膀:“算我一個。這些以后再聊吧,我們還有段路要趕。這鬼地方什么東西都能無中生有,就是不能飛行和空間傳送,我的坐騎又不適應(yīng)這里的環(huán)境,趕路只有靠腳,要不是這里的規(guī)則能保證眾神平等,打死我也不會來這里?!?p>  彌賽亞點點頭,朝掛在樹上扔蘋果給羊群吃的男孩喊道:“保羅~回來了?!?p>  男孩應(yīng)聲跳下大樹,抄起地上幾顆蘋果,拽過那頭倒霉的傻羊一溜煙地騎了過來。

  “彌賽亞大人,我?guī)丶颐??”小保羅賴在羊背上不下來,星星眼望著彌賽亞。

  杰斯調(diào)笑道:“不錯,學(xué)會撒嬌了,這可是男子漢的絕招呀。”

  彌賽亞撫摸了一下綿羊金色的軟毛,光滑而柔軟,如果將這羊毛鑲在披風(fēng)的邊上肯定很漂亮,最好是的紅色披風(fēng)。

  “當然可以,不過你要自己照料它,如果它生病了,或者偷吃莊稼,我就會懲罰你,因為你沒有盡到自己的責(zé)任?!?p>  男孩點頭如搗蒜:“恩恩~~我保證照料好它,我會給它喂食和洗澡,還會教它規(guī)矩?!?p>  “哦?又是一個保證么?我的小男子漢呀,我真替這只無辜的小羊擔(dān)憂,它最后是會變成羊排呢,還是整只抹上香料烤熟?”

  “絕對不會!小金,撞他!”

  彌賽亞分開兩人:“好了,杰斯你別逗保羅了。走吧,快遲到了。”

  三人順著河流而去,兩岸芳草茵茵,芳草之外,荒土無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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