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白白這樣說完之后,還特別認真的跟陸天野解釋說你別管他們,他們就是閑的沒事兒,愛從我這兒找樂子。換成別的男的坐旁邊,他們也照樣這么問。你要是覺得實在是有點兒受刺激,就跟別人坐一桌兒吧!
旁邊的江南可能也覺得這幫人有點神經(jīng)過敏,也跟著說就是,別介意啊哥們!其實我們也只是希望糖老白能趕緊有主,她老是這么荒著特別影響社會治安!你能理解吧,作為她朋友的苦衷?
陸天野笑著點點頭,說理解理解!
那你們真的不是男女朋友?
糖白白沖著江南的肚子就是一拳,說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的肚臍眼兒一拳搗到后背上去才肯閉嘴?
江南一邊揉肚子,一邊說好好好,怕了你了!翻篇了翻篇了,討論下個話題!糖白白,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
糖白白說不是說下個話題么?
江南說就是啊,下個話題就是關(guān)于你結(jié)婚的話題!
糖白白說先別說我,你結(jié)了沒?
我沒有啊,所以我問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
怎么著,你想跟我辦集體婚禮?
不是,我想跟你辦婚禮!
糖白白笑了,說這么多年沒見,剛見面就求婚???
江南說本來我沒什么結(jié)婚的想法,我覺得結(jié)婚就是把一個人的煩惱擴大兩倍,然后再用個法律制成的玻璃罩往上面一罩,再寫上幾個大字:只能前進,不能后退。只要你想后退,就得碰上那看起來挺透明但是碰上去特別疼的東西。不過今天我看見陶米,那么討厭繁瑣的一個人,居然能一反常態(tài)的任人擺布還甘之如飴,我就改變了我的想法。反正你也單著,我也單著,咱倆湊一塊也辦他個婚禮,體驗體驗!我這主意怎么樣?
糖白白說我看行,就這么著吧!身份證帶著么?
要身份證干嘛?
陶米跟周希希是扯了證之后才辦得這婚禮,要不咱們也先扯證?
走著?
走著!
說完兩個人還真的手拉著手站起來了,這時候有個姑娘語氣涼涼的插嘴說民政局人禮拜六不開門,你們先忍忍,等到禮拜一!
江南特為難,說???不開門啊!那親愛的,要不我們再忍忍,禮拜一天一擦亮,咱就去扯!
糖白白看起來也不高興,說真煩人,他們怎么禮拜六就開始休息了呢!
陸天野在旁邊看得瞠目結(jié)舌的,這整個一電影學院調(diào)侃系的?。?p> 一幫人鬧了一會兒,就開始專心的看向主席臺,陶米跟周希希正交換戒指,周希希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緊張,手有點抖,大概都有。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的時候,下面的親友嘩嘩鼓掌。糖白白一邊看,一邊問江南,說陶米是怎么把你找出來的,你都失蹤這么久?
她在校園網(wǎng)上發(fā)了一個結(jié)婚信息,我看見了,就來了!想見見大家!
糖白白點點頭,說大家也就是這種情況下才能聚一聚。怎么樣,這些年過得好么?剛才我真是沒認出來,你跟以前一點兒都不一樣!
男大十八變嘛!
滾!
沒有,其實沒變,可能是留了胡子讓你覺得陌生了!
也許吧!你不會真沒結(jié)婚吧?當初你可是沖著文科班的漂亮女生多才選擇文的!
結(jié)了,剛離!
糖白白一愣,說怎么回事?誰的問題???
江南從桌上拿起煙盒,抽了一根,沖著陸天野揚揚,陸天野搖搖頭,他收回來點著,吸了一口,才緩緩地說都有問題吧!反正就是過不下去了,然后就離了。當初我們結(jié)婚其實是有點沖動的。我們是在旅行的時候認識,不到一個月就結(jié)婚了。你知道么,就是辦結(jié)婚證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跟那殺人犯一樣在法**聽最后的宣判,然后法官整理資料,核對,最后全體起立,宣讀審理結(jié)果,說江南,在某年某月某日,因搞出人命被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尤其是那個戳往那本兒上一落,我心說完了!不是高興,不是興奮,也沒有多少幸福感,我就覺得我怎么就結(jié)婚了,我怎么就跟一認識沒多久,完全不了解的女人結(jié)婚了?說到這里他笑了,說是不是覺得我挺不靠譜的?
糖白白搖搖頭,拍拍他后背,說這種事情誰能說準??!你總不會是因為恨她才跟她結(jié)婚的吧,你肯定是因為喜歡人家才會有結(jié)婚的沖動不是么?
江南嘆口氣,說大好的日子不說這個了,鬧心!我們聊得有意思的,比方說幸福的陶米!
糖白白說是啊,這丫頭碰到周希希算是一輩子難受不了了!
新郎你也認識?
是啊,我們是好朋友!
那估計就錯不了,你的朋友都很靠譜!不像我。
你也是我朋友?。『昧?,別想那些了,你就當是老天又給了你一個結(jié)婚的機會,不是誰都可以重新選擇的,知足吧你!
江南笑著抬手揉揉糖白白的頭,說你知道為什么念書那會兒我老是欺負你么?
糖白白白了他一眼,整理整理頭發(fā),說別提那茬兒,小心我用開水潑你!
呵呵,你才不會呢!你就會嚇唬人,卻總是不肯真正的傷害別人!
行了,別給我灌什么迷魂湯,我該動手還動手!
真的,你知道為什么么?
糖白白瞪眼想想,說不會是因為喜歡我吧!
江南笑笑,說我還真沒有!
那是因為什么呀?
因為你善良啊,因為你不會真正的生氣!
你不如干脆說我好欺負!
糖白白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沒再理他。
陶米他們從主席臺上下來,婚宴正式開始,一幫年輕姑娘都跑到外面接捧花去了,糖白白遠遠看見陶米東張西望的找她,就悄悄的貓著身子拐到洗手間里,盤腿坐在馬桶上玩游戲,還特意按了靜音,然后就看見一個一個的未接電話,都是來自陶米。糖白白心說這丫頭估計氣瘋了吧,不過讓她去接捧花,還不如把她氣瘋的說。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陶米已經(jīng)換了禮服了開始敬酒了,她之前把鑰匙給了陶米的阿姨,以防自己不在的時候耽誤事兒。她能感覺到陶米看向自己的那種憤怒的眼神,還夾雜著很多恨鐵不成鋼。糖白白咧著嘴往人跟前湊,被陶米擋開,說死一邊去,我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周希希也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糖白白只好先閃人再說。
中間主持人要求新人的朋友上去表演節(jié)目,然后有一男青年,大概是她同事上去了。于是接下來的五六分鐘,糖白白一直處于受驚狀態(tài),雙拳緊握縮在椅子上,盡量不讓自己中途撒丫子跑掉。那哥們唱得那叫一陶醉,就跟吸毒的抽了大麻之后一樣,完全的投入進去了,絲毫注意不到臺下人表情是多么的難以忍受。糖白白死活都想不明白,一個人居然能五音不全到那種程度,還在這種場合展現(xiàn)給大家。
江南也驚得目瞪口呆,他說這哥們不會是陶米的前男友吧,用這種方式打擊報復(fù)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