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去的時候,政教處的老師已經(jīng)審理完了,打架的人被班主任領(lǐng)走了,因為她當(dāng)時不在,所以趙博他們還是依然站在政教處,等著她來認(rèn)領(lǐng)。
畢竟已經(jīng)是初二的班主任,處理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早已沒了初一時候的不淡定。回來的路上還跟陶米發(fā)短信聊天,她甚至在回學(xué)校之前,買的喝了一杯奶茶。從校門口到辦公室步行的話大概得七八分鐘,正好夠她喝完。
從政教處把人領(lǐng)出來,沒回班級,而是帶到了操場。那個時候天還是墨藍(lán)色,星星跟月亮正陸陸續(xù)續(xù)的粉墨登場。糖白白找個地兒坐下來,示意他們在自己面前站好,然后伸出一個指頭從田天點到曹家棟,趙博站中間。又從曹家棟點到田天,就這么來回地點了五六次。完了之后看著他們不說話。
站著的三個人心里都發(fā)了怵,搞不明白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從政教處出來就再沒多說過一句話,一言不發(fā)的讓人不安!
田天正要開口說話,就被糖白白制止了,沒用語言,只是做了個閉嘴的動作。因為在班里的時候經(jīng)常用手勢,大家都認(rèn)識,所以田天就很識相的把準(zhǔn)備說得話又吞回到了肚子里。
曹家棟終于忍不住了,說老師,求求你了,要殺要剮痛快點兒,你這樣悶不啃聲的,多嚇人??!
糖白白眼皮一抬,說有什么嚇人的?你們都敢跟高年級的打架了,還怕個不說話的女老師嗎?
是他們先找得我們,我們是自衛(wèi)打架!總不能就蹲在那兒挨打吧老師!
田天插嘴。
你呢?趙博?我跟你說什么了,開學(xué)的時候?
如果有一次打架,就直接走!
糖白白點點頭,說原來你還記得!不過我也說過,只要你說錯不在你,我就相信你!所以,你的話是?
不是我們先動的手!但是只要打了架,就不對了!對不起老師,我錯了!
說完就轉(zhuǎn)身要走,糖白白說你干嘛去?
回去收拾東西??!
糖白白說收拾什么東西啊,我讓你走了嗎你就收拾東西。這個時候想起來言而有信了,打架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我發(fā)現(xiàn)你們光長了四肢,沒長腦子。以前是同年級的打,現(xiàn)在升初二了,變成跨年級的了,你們是來念書的嗎?你們把學(xué)校當(dāng)成什么了?隔幾天就比一次武,三天一小比,五天一大比。而且是翻著花樣的比,先是單打獨斗,然后是組團(tuán)群毆。連十六都不到的一幫東西,玩兒的挺嗨??!
老師,我十六了!
趙博弱弱地回了一句。
那又怎么樣?十六了不起嗎?十六了就能這么過嗎?打著過?你還十六了,你想說什么呀?
沒什么!您接著罵!
你說什么?
糖白白一瞪眼,趙博立刻改口了,說我說錯了,您接著批評,批評!
白了他一眼,糖白白繼續(xù)說我發(fā)現(xiàn)你們就是精力過剩,有勁兒沒處使!所以我想了個好辦法,幫助你們消化消化,緩解緩解!
三個孩子立刻露出了驚悚的表情,曹家棟說老師,你不會讓我們大晚上的跑步吧!
不會!不是跑步,是蹲起!先一個人做一百個!
老師不會吧,一百個做完我們就直接腰肌勞損了!跑步吧,嗯?跑十圈兒怎么樣?
田天聽見要做蹲起,都快哭了,趕緊說道
反抗一次,加五十!還要反抗嗎?
三個人一起搖搖頭,苦逼的蹲起去了。
糖白白在一邊兒數(shù)著數(shù),還時不時的使壞,說忘記數(shù)到哪里了,結(jié)果要從一開始數(shù)。三個孩子心里默默地為自己抹幾把辛酸淚,以后就算是被打死,也不還手了!一百個蹲起,這小腰,傷不起?。?p> 等終于做完之后,三個孩子直接躺在橡膠操場上不起來了,滿頭大汗,氣喘地跟牛似的。
田天一邊狂喘氣,一邊說老師——能——能不——能不能——直接——直接回宿舍啊——我沒勁兒——沒勁兒再上——上自習(xí)了——
糖白白說你的自習(xí)又不是跑著上,用什么勁兒啊!怎么樣,知道錯了嗎?
三個人一起點點頭
以后還要打架嗎?
三個人又一起點點頭,然后又趕緊搖搖頭
糖白白說行了,別躺著了,都回班吧!別忘了五百字的檢查,曹家棟,你得八百!
為什么呀?
因為你是班長??!
第二天晨會的時候,糖白白發(fā)現(xiàn)昨天蹲起的三個人都不在,問他們的舍友,孩子們說他們走的時候,這三個人都還在各自的宿舍里睡得不省人事,怎么叫都叫不醒。正說著呢,教室的門被一股大力推開了,三個人氣喘吁吁地以各種姿勢出現(xiàn)在門口。
班里的人不知道是誰先笑了起來,接著全班的人哄堂大笑,糖白白不明所以,定睛一看,也笑了。因為她看見田天把褲子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