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愛妻如命的涵王爺
“王嫂,您該回府了?!笨粗焐梁冢嗡匾氯匀粵]有要走的意思,令儀公主終于忍不住下了逐客令。
“有你這么做主人的么?嫂子來你這兒玩一會兒還要趕人是什么意思?人家著急走的時候你硬要人留下,現(xiàn)在天晚了你卻要趕人,是什么道理?”任素衣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控訴道。
“可是天已經(jīng)晚了,再過一會兒宮門就要下鑰了嘛……”令儀扁扁小嘴,說不出的委屈。
“天晚了就不興我在你這兒住一晚啊?這么小氣!”任素衣賴在令儀的大床上打著滾兒,好說歹說就是不肯起身。
令儀終于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留下這個瘋女人沒問題,可是萬一明日王兄怪罪下來,她還不一定要不要挨揍呢!
“王嫂,求你了,回府去吧,我把你最喜歡的那副翡翠墜子送你好不好~~”請神容易送神難??!令儀只差沒有哭出來了。
明明她的年紀比較小好不好,為什么她的王嫂可以面不改色地跟她撒嬌耍賴?
誰來救救她啊?身為公主竟然也有叫天不應(yīng)的時候嗎!
好在神仙貌似還是很眷顧公主的,在令儀差不多當真要哭的時候,終于有個小太監(jiān)躬著身子走了進來:“稟王妃、公主,涵王爺?shù)?。?p> “快請快請!”令儀一蹦三尺高,“還不快請王兄進來!”
任素衣“呼啦”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動作比令儀還要快,下一刻令儀回頭找人的時候,早已經(jīng)不見了王嫂的影子。
“那個……王兄,早啊。”閃神間凌涵清已經(jīng)走了進來,令儀僵著臉,笑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早?!绷韬逍Φ煤苡H切,很親切。
令儀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正常情況下,如果王兄對她和顏悅色了,她的處境就會很危險,那么今天這笑得如沐春風的,是不是意味著她的小腦袋要搬家?
不要啦不要啦,人家只是開個玩笑啦,王嫂救命啦~
令儀可憐兮兮地四處尋找著她的王嫂,卻見自己背后鬼鬼祟祟地探出了一顆小腦袋……
“任素衣,你玩夠了沒有?!”一聲暴喝,卻正是出自方才還和顏悅色的涵王爺之口。
某王妃像只犯了錯的小狗一樣,耷拉著腦袋蹭了出來:“兇什么兇嘛~”
跟令儀說話就和顏悅色的,跟她說話就兇神惡煞的,這個男人果然惡劣!虧她還拼了性命來救他!
早知道不管他好了!
“跟我回家!”像老鷹捉小雞一樣一把拎起垂頭喪氣的小王妃,凌涵清冷著一張臉便風風火火地出了柔儀宮,完全不理會自家妹妹在身后大呼小叫,自然也不知道正殿中有位號稱九五至尊本該一直端著架子的長輩在鬼鬼祟祟探頭探腦。
次日柔儀宮中便傳了開來,人人都道是涵王爺愛妻如命,因著王妃回府稍稍晚了些便大發(fā)雷霆,親自跑來柔儀宮抓人不說,還將強留王妃在宮中玩耍的皇妹令儀公主好一頓罵……
自然,這都是后話了。
“喂,你放開我啦,痛死了知不知道!”幾乎是被一路拎著出了宮,行至僻靜之處時,任素衣終于忍耐不住,顧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
這男人能不能不要這么惡劣?
拼了全身力氣終于甩開他鐵鉗一般的手,任素衣揉著自己紅腫得不成樣子的手腕,再不肯往前走一步。
凌涵清不耐煩地伸手又要來拉時,任素衣終于火了:“凌涵清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旁的本事沒有就會欺負女人有意思么你?一天到晚莫名其妙冷著個臉給誰看呢?你是王爺你有本事你伸倆指頭再使使勁捏死我??!成天折磨人你能找到什么樂趣不成?你知不知道你很無聊???”
凌涵清身旁的幾名侍衛(wèi),連同任素衣來時帶的寒風寒雨,聞言各各驚愕得瞪大了眼睛。
他們是訓練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可是王爺被王妃當頭痛罵這可是曠古未聞的事,自然比泰山崩于前嚴重多了!
“像什么樣子!”凌涵清微微皺起了眉頭,卻是第一次認真打量起自家王妃來。
不得不說,她非常與眾不同。尋常富貴女兒家,誰不是行必顧影笑不露齒,溫婉嫻靜柔情似水?
看看他家這位,平日里瘋瘋癲癲大笑大鬧,時不時扮個假小子溜出府去調(diào)戲人家小姑娘,琴棋書畫針黹女紅從來不見她動過,現(xiàn)在居然又添了一樣,可以對著自己的夫君破口大罵?
他何德何能,竟能娶到如此“特別”的一位王妃?
原來容貌如此相似的兩個人,性子竟可以如此天差地別……
凌涵清感慨萬千的當兒,他的王妃仍在叉著小蠻腰大呼小叫:“……像什么樣子?你說我嗎?告訴你,本姑娘打出了娘胎就是這個樣子!看不慣你就打發(fā)我滾蛋好了,何必把自己弄得像是吃了多大虧似的!誰求著你了么?今兒個算我吃飽了撐的閑著沒事干巴巴的跑到宮里來管你的閑事!不會有下次了你放心好了……”
“你的火氣很大?”凌涵清終于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他的王妃確實是生氣了,而且很嚴重。
只是為什么呢?
凌涵清有些手足無措。
他是皇子,歷來都是女人哄著他,他沒有哄女人的經(jīng)驗啊……
“那個……剛才是本王不好……”遲疑著抓過她的手,難道是剛才拉扯的力度過大,弄疼了這位嬌貴的千金小姐?
不至于吧?
雖然心里犯著嘀咕,凌涵清還是不顧任素衣的掙扎,將她的衣袖挽了起來。
“這?”本來只是象征性地看一看,誰料這一看之下,凌涵清竟被嚇了一大跳:他剛才有用那么大力嗎?
只見雪白的手腕上,一大圈紅色的痕跡已經(jīng)高高腫起,襯著纖細的手臂顯得分外猙獰。
“我……”
很久沒有過懊悔的感覺了。他怎么會對一個女子,對他的王妃那樣粗暴?
也難怪這個女人要發(fā)飆了……
任素衣順著他目光看過去時,凌涵清很擔心她會哭起來,哪知那女人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隨即便仍是繼續(xù)原來的話題:“凌涵清,你別不承認,你就是一個惡劣的男人,即使你是王爺,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