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的話立刻就在議事大廳之中掀起了了一陣狂潮,維克爾雖然是淳于家的義女,可是畢竟見過的不多,都還不清楚維克爾是個什么脾氣??此蝗徽境鰜碣┵┒劊居谔炖显洪L又為他說好話,這才勉強耐心聽了??墒锹犕曛蟠蠹疫€沒細想,但丁這個人類英雄一跳出來,大家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的不對,脾氣小點的小聲議論,脾氣大點的就差指著維克爾鼻子罵了,一時之間大廳之中亂作一團,任淳于天在上面連咳幾聲也不見效果。
大廳之中的人們沒鼻子沒臉的指責(zé),讓維克爾臉上的表情慢慢地從微笑變做平靜,從平靜變作無奈,最后從無奈變作憤怒。面對這群和但丁一樣腦子塞肌肉的家伙,維克爾再沒有說服他們的耐心,左腳用足渾身斗氣狠狠地在地上踩了一腳,怒吼道:“都他媽的給老子閉嘴,一個個自己沒本事出主意,老子給你們出了主意一個個還他媽的胡說八道。你們那只耳朵聽到了老子要走?老子就剩下一年的小命,老子怕死,少他媽的說笑話。你們橫什么,不就是一個人類英雄,一群黃金騎士嗎?有什么了不起的?!?p> “論等級,老子也是黃金騎士,你們誰他媽的十三歲就是黃金騎士,站出來給我瞧瞧。老子費盡心力給你們出主意,給你們保存一點點骨血,讓你們不至于絕后。這倒好,你們以為老子要跑,我也不管了,這主意你們答應(yīng)也好,不答應(yīng)也罷,都跟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都要死的人了,多活一年少活一年關(guān)系不大,你們絕不絕后也跟我沒關(guān)系,我他媽吃飽了撐得才給你們這群混蛋出主意。老子不管了,愛咋地咋地?!?p> 一通大罵之后,維克爾一甩衣袖,看也不看大廳里的眾人,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可真是他說的,說不管就不管,甩袖子就走。大廳之中鴉雀無聲,剛幾個跳起來的灰溜溜地跑回了座位,大廳正中只剩下但丁一個人面紅耳赤的站在那里,被大罵了一頓,也沒人上去安慰她,就連伊撒戈爾也對她老是針對自己兄弟十分不滿,看到但丁求救的眼神理都不理。
還是弗蘭朵走了下來,拉著但丁的手道:“但丁小姐,我這孩子缺乏管教,胡言亂語的,清但丁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計較?!?p> 但丁嘴里訥訥的說不出話來。弗蘭朵將她送回座位,這才對淳于天施了個禮說道:“父親大人,維克爾這孩子脾氣大,現(xiàn)在天色已晚,我怕他一個人在外邊不安全,想跟過去看看。您看……”
淳于天呵呵一笑,說道:“去吧,你也小心點,我們再討論一下維克爾的主意,然后就會開始實施了。清河你先去安排一下吧,維克爾這孩子說的話還是有道理的,無論如何,也要為我們學(xué)院留下一點骨血啊?!敝車煳鋵W(xué)院的眾人一個個慚愧無地,而但丁,這是也已經(jīng)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只是不肯承認罷了。
聽了父親已經(jīng)同意維克爾的建議,淳于清河急忙起身,朝周圍眾人團團一禮,招呼克里特和文釋一起出來,另外也把托爾一起叫了出來。他們五人一出來才發(fā)現(xiàn),維克爾根本就沒走遠,而是一個人站在大街上,昏黃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長老長。
揮手示意淳于清河他們趕快去各自安排,想要在送走家人的情況之下,盡量避免對士氣的影響,要派人護送,可又不能過于降低學(xué)院內(nèi)的戰(zhàn)斗力,這其中需要的安排十分麻煩,而且各項東西的準備更是繁瑣。所以淳于清河他們得連夜趕快去處理這件事情,一刻也不能耽擱。他們才走沒多遠,阿吉里奧也匆匆忙忙走了出來,讓他們稍等,然后一起去處理血狼一族和天武學(xué)院的撤退方案。然后回過頭來恭恭敬敬地對弗蘭朵施了個禮說道:“弗蘭朵夫人,請你向維克爾閣下轉(zhuǎn)達我們一族對于他的敬意。這一次我族面臨大難之際,還能夠獲得發(fā)展的機會,都是拜他所賜,請您轉(zhuǎn)告他,我,阿吉里奧在此發(fā)誓,他永遠是我們血狼一族最為尊貴的朋友。另外,如果他愿意加入我族,我們愿意讓他成為我族的長老?!?p> 說完之后,立刻跑到淳于清河他們身邊,一群人邊走邊討論開了。而弗蘭朵回過頭來,卻發(fā)現(xiàn)維克爾已經(jīng)蹤跡不見,弗蘭朵得意地一笑,說道:“以前我還不知道你這個小家伙會離家出走,現(xiàn)在我可知道了。被畫上了我的魔法標(biāo)記,我看你往那里跑。”自言自語著,也不著急,慢慢地朝著維克爾的方向走了過去。
維克爾從大廳里面走出來之后,心中一陣痛快,在孤寂的大街上走了幾步,回頭看到一大群人跑了出來,又見他們似乎沒留意自己,便趁黑鉆進了自己早上從那里出來的小巷自里。這條小巷,維克爾開始并沒有注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竟然離議事大廳不過二十幾米遠,于是,想了想自己那兩個可憐的兄弟和那個變得傻乎乎的徒弟,微微一笑,便不著急這么快回家,悄悄地走了進去。
院子門口內(nèi)有陷阱的牌子還好好的掛在那里,維克爾順手摘下,扔到一旁,大叫道:“乖徒兒,快點準備飯菜,師傅我回來了??傻煤煤脺蕚浒。?,這一出去又是一天不讓吃飯,我這小身子骨那受得了啊,就這還不說體諒我老人家辛苦,竟然敢指責(zé)我老人家。被我老人家大罵了一頓,都老實了。里沙雅,我的乖徒弟,你在嗎?”維克爾說著話,順便躲過院子中的幾十道陷阱,大步走進屋內(nèi)。
可是,迎接維克爾的,不是豐盛的飯菜和熱情的問候,而是一把上面注滿了斗氣的匕首和十幾根破空而來的鋒銳勁風(fēng),多年暗殺的經(jīng)驗核對這幾個人的熟悉讓維克爾的一時間知道,這些分別是里沙雅的匕首和維克爾兩個兄弟的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