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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塔里后,斯卡爾揮了揮手,一個房間的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他回頭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隨后走了進去。那名年輕人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也跟著走入。
這個房間看起來是個會客室,里面難得地有兩排高背靠椅和幾個茶幾,上面擺滿了杯具。斯卡爾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了下來,正要示意年輕人隨便坐,卻見他已經(jīng)自顧自選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斯卡爾愣了一下,隨即嘴角不易察覺地動了動,并借著調(diào)整椅子位置的機會,在手中悄悄捏碎了一粒珍珠。
待雙方坐定后,斯卡爾開口說道:“觀察者同盟的使者,請問怎么稱呼?隸屬哪個分部?”
年輕人吸了一口煙,在空中吐出一個煙圈:“我是觀察者同盟駐亞洲東三區(qū)二號盆地的法師,你叫我云就好了?!闭f完從包里掏出一個徽章給斯卡爾看了看,隨后重新收好。其實地球上的觀察者們聚會時,不會用“亞洲東三區(qū)二號盆地”這樣的稱呼來說明自己來自哪里,都會直接說自己駐守在哪個國家哪個地方。而那個盆地其實是中國四川,不過就算說了斯卡爾也不知道是哪,所以云用的是同盟總部的正式叫法。
斯卡爾湊上去察看那枚徽章時被云吐出的煙圈嗆到,咳了幾下后微微欠了欠身:“很高興見到你,云。據(jù)我所知,觀察者同盟的成員都肩負(fù)著守護地球正常運轉(zhuǎn)的重任,怎么這么有空到我這里來作客?”
云斜眼看著斯卡爾,雖然他不是中國人,甚至于不是地球人,但自從被派駐到地球上擔(dān)任觀察者之后,他花了很長的時間仔細(xì)研究中國的文化。他很慶幸自己的外貌長得和地球上的中國人一樣,因為在研究這些文化的過程中,他已經(jīng)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國家。有的時候他甚至忘了自己是來自法蘭尼斯大陸灰鷹城的人,而以中國人自居?,F(xiàn)在在中國的土地上有人被抓走了,在他看來如同自己的同胞被人欺侮了一樣不爽。所以他一看斯卡爾裝瘋賣傻就想扁人,頓了頓之后,他不答反問:“尊敬的會長先生,當(dāng)年由眾神親自干預(yù)訂立的《觀察者同盟準(zhǔn)則》核心宗旨是什么,你還記得嗎?”
斯卡爾心里咯噔一下,《觀察者同盟準(zhǔn)則》的核心宗旨他當(dāng)然知道,那是當(dāng)初由多元宇宙所有擁有神格的眾神們指著冥河共同立誓并訂立的,其中凌駕于所有規(guī)則之上的一條便是“無論任何情況下,多元宇宙的任何存在均不得干預(yù)地球的運轉(zhuǎn)”。當(dāng)時眾神們發(fā)的誓是這樣的:“我們以冥河起誓,凡多元宇宙除地球原住民外的任何存在試圖干預(yù)地球本身的事物,這個存在將被眾神共同放逐并受到整個多元宇宙的追殺?!?p> 那可是整個多元宇宙?。∫苍S無知的人會認(rèn)為他所在的星球或者他所在的宇宙就是整個世界的全部,但對于斯卡爾這種層面的人來說,他知道那些可憐的人(通常他們被稱為“巴佬”,也就是程索曾經(jīng)看到的那個稱呼)所認(rèn)知的宇宙,不過是燃素海里的一個個氣泡而已。在多元宇宙中,這樣的氣泡數(shù)不勝數(shù),很難想像有誰能在這么多人的追殺中活下來。如果程索知道這一點的話,他會很驚奇地想到自己在兩次幻境中看到的那些東西,因為那正是多元宇宙的形成……
至于指望哪個神背棄誓言就更不可能。雖然沒人知道冥河是怎樣去約束眾神的,但遠在凡物之年代以前,這個誓約就被保留了下來。沒人知道是哪個家伙無聊了搞出這么個約束眾神的玩意,也沒人清楚是哪個神在確保這些誓言可以成真,反正除了燃素海中那些汽泡里的巴佬外,所有外域的居民都知道凡是違背了冥河誓約的神都已經(jīng)消失了。
而斯卡爾知道得更多一些:那些違背誓約的神其實被扔到巴托九層獄的第四層去經(jīng)受5000年的烈火燒烤。他們被剝?nèi)チ松窀?,而地獄的烈火能熔化最堅強的心智。一旦某個神的心智崩潰或者他的信徒死光了,他也將被眾人遺忘,從而死去。九層地獄的居民們并不知道那些背誓的神在第四層的遭遇,作為巴托九層獄的主人,阿斯摩迪爾斯當(dāng)然知道這件事,但就像斯卡爾從不關(guān)心一個人是真的已經(jīng)死亡還是正在死亡一樣,阿斯摩迪爾斯也不會過問那些背誓的神是否住得舒服。
這些念頭在斯卡爾腦中一閃而過,本來他看來人年輕,還想裝傻充愣把自己從地球上帶走一名地球原住民的事給糊弄過去,現(xiàn)在看來這個年輕人知道得似乎比自己想像的要多啊。不行,得想辦法套套口風(fēng),看看這個叫云的家伙到底了解些什么情況,順便拖延一下時間,爭取讓剛才發(fā)送的求援信號的接收者能趕到這里來。
這個地球人胸前的那塊寶石很重要,為此斯卡爾不惜與整個多元宇宙為敵。但現(xiàn)在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這家伙既然作為同盟使者來到這里,那自己就絕不能出手傷害他,否則印記城里那些老妖怪馬上就能知道。而借助“那一位”的力量在事情敗露時除掉這個使者則與自己完全無關(guān)了,到時候也能推脫掉,畢竟“那一位”的力量不是小小的萬亡會所能抗衡的。想到這里,他開口試探地說道:“我當(dāng)然記得,使者先生。不過這和你到負(fù)能量位面來有什么聯(lián)系嗎?”
云的嘴角浮起一絲淺笑,他再度吸了一口煙后盯著斯卡爾的眼睛說:“我的會長大人,就不要裝傻了吧。一天之前在地球上有異界傳送的施法痕跡,據(jù)我們調(diào)查其目的地是負(fù)能量位面。我想除了萬亡會的人,沒人愿意傳送到負(fù)能量位面這種鬼地方來吧?”
斯卡爾大吃一驚,本來傳送類法術(shù)是所有法術(shù)里最無跡可循的一種,只要成功開啟傳送門,除非是親自跟著走進去,否則絕無可能知道施法者的真正目的地在哪。聽這個云的口氣,似乎他們有什么方法能追蹤到傳送法術(shù)的目的地,那就太可怕了。這樣一來所有施法者——無論是法師還是牧師——賴以保命的絕招就變得毫無用處。
如果說本位面內(nèi)的傳送法術(shù)能追查到也就算了,這種異界傳送可是聯(lián)通其他位面的法術(shù),整個多元宇宙里有無數(shù)個位面存在,連這種法術(shù)的目的地都能查到,那眼前這個人或者觀察者同盟所掌握的技術(shù)就實在有些嚇人了。
不行,這件事也必須得搞清楚,看看究竟是只有這個云掌握了追蹤方法還是整個觀察者同盟都會。如果只有他掌握了這個方法的話,那說不得只好讓“那一位”出手解決掉云了——無論他是否查出自己帶走了一個地球人,都不能再把他留在這個世界上,否則對自己和“那一位”今后的計劃十分不利。
一念及此,斯卡爾努力壓下驚訝的心情,開口說道:“呵呵,使者先生真會開玩笑。傳送類法術(shù)怎么可能被追查到目的地呢?你是在說笑吧?還是說這是同盟的最新研究成果?”
云笑了笑,不置可否:“你就別管我們是怎么查到的了,我也不管是不是你的人帶走了那名地球人。你手上那份同盟命令寫得很清楚,我此行的目的是帶走那名地球人,而你只需要配合把那個地球人找出來交給我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印記城總部到時候會派人來和你交涉的。”
斯卡爾臉色變了變,把手中烙有同盟徽章的卷軸打開來看了看,情況和云說的一樣??赐曛笏箍栆呀?jīng)有了計較,程索是不能交的,云也是留不得的?!澳且晃弧钡浆F(xiàn)在還沒過來,不知道出了點啥事,說不得只有自己動手把云干掉然后抓緊時間把那塊寶石弄下來,然后到“那一位”的地方去共同完成那個計劃。至于萬亡會,與這個計劃成功后的收獲相比,小小的萬亡會犧牲也就犧牲了吧。
計議已定,斯卡爾對云笑了笑,說:“地球人我這里到真有一位,不過不是我的人從地球帶回來的,而是他自己昏倒在外面。我?guī)闳タ纯窗?,如果是你要找的人的話,你就把他帶走好了?!?p> 云看著斯卡爾臉上表情變幻,心里覺得好笑。這個會長在打什么主意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位會長大人活不長久了。地球上特殊的魔法力場,讓所有法術(shù)的源起點和終點都有跡可查,這點是其他位面的人打破頭也想不到的。也因為這個證據(jù),印記城那些老怪物已經(jīng)準(zhǔn)備給違反同盟準(zhǔn)則的斯卡爾好看了。而自己只是被派來打前哨的,畢竟光憑一個傳送法術(shù)還不能下定論,如果人真的在萬亡會那就把人帶走,其他的交由同盟執(zhí)法隊來做。如果人不在這里,則請斯卡爾協(xié)助在負(fù)能量位面搜查一下,畢竟他是這里的地頭蛇。所以那份命令上只是很客氣地請斯卡爾協(xié)助云等等,并沒有透露其他過多的信息。不過看斯卡爾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他和這件事是脫不了干系的。想到這里,云借著起身的時機悄悄捏碎一粒珍珠,那里面記載著一個傳訊術(shù),能讓守候在外的后援作好準(zhǔn)備。他不認(rèn)為憑他一個人就能搞定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一個派系。
做完這一切,云面帶微笑地跟在同樣面帶微笑的斯卡爾身后,向中央祭壇所在的第五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