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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竊國

第五十二章 觀人事,智者見智

五代竊國 一字營 3262 2009-10-10 13:20:11

    李禾青笑笑的看著張左耀:“李家乃是做買賣的,當(dāng)然不做虧本生意,但自家的生意經(jīng)不見得要告訴張旅帥吧?如你所說,老伯做事都有計較的,就像寫字,這毛病改不了了!呵呵說吧,你要多少!”

  “哎,有錢就是好,問都沒問多少就說借了!”張左耀在心里高興郁悶了一下,嘴里開口回答:“其實具體的數(shù)目我也說不好,只能估算一下,六個月,需要四百兩左右。”

  其實銀兩,對于張左耀來說,概念很抽象,這就像你出國旅游,拿著美元買外國的東西,你知道他和人民幣兌換是多少,但你卻不知道你買的東西是否便宜。在他心里,至能估計四百兩,相當(dāng)于七八萬,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

  李禾青點點頭:“可以,不過,其一,李家只能通過適當(dāng)?shù)姆绞桨彦X給你;”

  “張某明白!”

  見張左耀毫不猶豫,李禾青眼里更多了幾分欣賞:“其二,對于縣城的事情,李家不能牽扯其中。你可信嗎?”

  張左耀輕輕的笑了,看來此事不會有太多變數(shù)了:“伯父覺得我不可信嗎?”

  “好!好!好!果然才俊,如果不是這世道,張旅帥入了軍伍確實可惜了!”沒來由的,李禾青連聲叫好,夸得張左耀有些不好意思:“此事就此定了,其他的以后再商議,時候也不早了,該吃飯了!”

  “多謝伯父,不過事情還多,在下實在分身乏術(shù),只能改日了。”張左耀遺憾的舔舔嘴,李家的餐桌可不比軍營里的伙房,可惜卻實不是時候。

  “慢走!”

  “伯父留步!”

  李家管家早已站在客廳門口,于是張左耀又搖搖晃晃的走了,顯得慵懶而頹廢,別說將軍樣,連個當(dāng)兵人的樣都沒有,看得身后的李珺怡滿臉厭惡。

  不一會,張左耀出了前院院墻,李珺怡回頭望向自己的父親想說點什么,卻不想,李禾青先開了口:“不明白?”

  “兒不明!”李珺怡答。

  李禾青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到正位坐下來,李珺怡則是過來輕輕攙扶著,直到坐下以后,李禾青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李珺怡這才甜甜的笑了笑。

  “他來的時候,我正寫字。你知道他如何品評的嗎?他說……”慢慢悠悠的李禾青又將張左耀的話復(fù)述了一遍,頓了一頓,又問到:“你說說看,你能從中聽出什么?”

  “都是他說的?”李珺怡有些不可置信,卻不是懷疑父親,只是那個粗人……搖搖頭,她才回答父親:“如果是這樣,那他倒是一個頗有才學(xué)之人,而且心智很好,雖然他不喜表現(xiàn),但有些東西是掩飾不了的?!?p>  李禾青看了女兒一眼,知女莫若父,能讓一向挑剔的女兒說出這番話,也算難得了:“女兒啊,你看到的是現(xiàn)在,而我看到的卻是將來,這不怪你,閱歷尚淺,有些東西只有活得久了才能明白的?!?p>  “愿聽父親教誨!”每當(dāng)如此,李珺怡知道父親是在教自己,從小她就是這么長大的。

  只聽李禾青娓娓道來:“他心智好,你覺得是不喜表現(xiàn),依我看,更像是天性使然,甚至不是不喜,而是不知。至于我為什么看好他,就是因為那幅字?!?p>  “此際算是他立足南浦的關(guān)鍵,先被排擠,后被扣餉,如果換著別人至少愁眉不展,而他,卻在有求于我之際可以靜下心來品品我的字,這說明此人韌性極佳,品字論優(yōu),也不望提錯;古語云,大丈夫有可為,有可不為;此事雖小,但不能否認,道理便是如此?!?p>  “當(dāng)然,都只是將來他可能表現(xiàn)的,至于知否真的能做到,就只有看天意了;但有才學(xué),也有心智,比之哪些夸夸其談又或是閉門造車之輩,如此一人,你說他的前途能小嗎?記得那天你詢問丫鬟他為什麼落荒而逃嗎?”說著說著,李禾青突然問到。

  “???記得!”李珺怡輕輕掩嘴偷笑:“可能是因為彩香為他更衣所致!”

  “所謂君子,如此!”李禾青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在意的是張左耀的人品:“寧借君子十兩金,不給小人一斗米,這是李家商人代代緊記的。別說四百兩,就是他要千兩,對李家也不過虧了一筆買賣而已。對于他,確是猶如雪中碳。這就好比做買賣的囤積居奇,奇貨可居。也像賭博,四百兩博一個明日的將軍。所以我才說,他如果不入軍伍,也許更有前途,但,這亂世……哎,誰又能知曉明天!咳!咳!咳!”

  “父親,你該吃藥了!”李珺怡知道父親也許說得太多了。

  “哎,這毛??!”李禾青剛剛咳嗽兩聲,身子便佝僂下去,顯得身子無力且臉色蒼白:“女兒啊,要是為父不在了…….!”

  “父親!”每次一聽李禾青說這話,李珺怡就是一陣害怕,她害怕那種舉目無親的感覺。雖然為了李家能夠續(xù)香火,李禾青娶了六房小妾,無果之后,李禾青也就疏遠了這些人,打發(fā)她們在成都安樂下半輩子。李珺怡和這些‘長輩’也沒什么感情,甚至厭惡。

  “傻丫頭,為父終究要去的,我也知道,你有思量,所以從未吹促過你,不過如果那天為父真的覺得要去了,為父是肯定要給你做主的。絕不會讓你孤單一個人走下去!畢竟父親年長看人比你準(zhǔn),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可以反對!”李禾青有些憂傷的說著,李珺怡此刻反倒平靜許多,如果連父親的心思她都不能理解,她如何配執(zhí)掌一個大家。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父親此刻說起這話,李珺怡仿佛猜到什么:“父親,不會他也算是人選之一吧?”

  李禾青停住腳步,問:“怎么?不可?”

  “這……父親,女兒快二十了,每年還要罰些賦稅,有時一些大家公子給李家提親,女兒都猶豫是否將就,父親卻不讓女兒草率,這會就這么一個前途未知的小小旅帥,卻也是父親的人選……!”得到父親肯定,李珺怡有些哭笑不得。

  “誰說他是人選,他只是人選之一!”李禾青搖搖頭,糾正女兒的錯誤,隨后又想起什么:“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講,父親為何不讓你草率?他人的女兒還在玩耍,女兒你在讀書寫字;人家學(xué)女紅,你卻在學(xué)記賬算錢。因為父親沒有兒子,你就是李家的兒!為李家,你做得夠多了,父親能給你的,只剩下一門和樂的婚事了!”

  “父親!”李珺怡眼有些迷離,似乎不原意聽父親的痛楚,她一直不知道,身為李家家長,李禾青的痛楚是沒有兒子,而做為父親,他最大的痛楚就是李珺怡……

  天色昏昏暗了,軍營的火把還未亮起,不過剛到校場,張左耀便知道有事情,他一眼就看見胡三,白波大營門口,杜尚強,周大,楚夜等幾個自己的幫手全都站到了。而大家顯然也看到了他,快步迎了上來。

  “旅帥!”胡三弟一個開口。

  “大哥!”

  “怎么了?”張左耀一見這陣勢,頭都要裂開了,剛剛解決糧餉,還要想辦法練兵,還有考慮縣城會不會有小動作,還要想想答應(yīng)修的棧道,還要想釀酒的辦法……這會,不知道又是什么!

  “怎么了?旅帥你不聲不響的沒了蹤影,誰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你現(xiàn)在問吾等怎么了?”胡三肺都要炸開的樣子,其他幾人也是滿臉的不滿,包括楚夜!

  “額……我這不是有事出去一下!”張左耀尷尬的回答:“我的錯。我的錯!”

  胡三卻不放過她“那為什么不帶衛(wèi)兵?旅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一爛攤子,旅帥叫我們幾個如何收拾?”

  “胡三,別胡說!多不吉利!”楚夜覺得胡三有些過了,但也不代表他袒護張左耀:“大哥,這事就是你不對,有什么事情還需要瞞著大家?”

  張左耀這才明白,原來胡三氣的是這個,想想也是,雖然胡三等人習(xí)慣了和張左耀這個上司稱兄道弟的相處,但畢竟是上下級,胡三是特旅副帥,帶執(zhí)于特旅甲隊,算是張左耀之下最大的官,如果有事不和胡三商議,或者通知胡三,無疑這是極大的不信任,處理不好,對特旅會是一個大傷害。

  “得力,是本旅正的錯,你看我不也是不習(xí)慣!”

  胡三當(dāng)然知道張左耀并非故意,但這樣的事情必須有清醒的認識,他也算是小題大做,提醒張左耀,此刻,張左耀道歉,他則有些不好意思了,沒有哪個長官會這樣對下屬禮貌的,至少他還沒見過:“旅帥言重了,胡三亂發(fā)脾氣,還請旅帥責(zé)罰!”

  胡三覺得夠了,卻如同李禾青看張左耀一樣,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張左耀對于此事想的更多,此風(fēng)不可長,他可不想將來被人背后下刀子:“不,胡三非但沒錯,而且有功,現(xiàn)在我再給軍中立新規(guī)矩,嗯……第幾條了?第四條,什長以上,除命令或者特別批準(zhǔn)以外,一律不得擅自脫離軍隊視線,也就是說如果什長要離長時間開隊伍,哪怕你出營撒泡尿,也要報告隊正隊副兩人以上知曉,否則視為叛逃,回來以后查明緣由最低罰餉半月,最高可以由他的長官報請更高一級開除,也就是攆出特旅!”

  “第五條,軍官犯錯,同樣要罰!而且副隊以上罰雙倍。我作為旅帥更該罰!這次……,先這樣,胡旅副,你去召集所有人,在校場等我。”張左耀還想著如何罰自己既不像做樣子,又不算太難受!突然,他看到了杜尚強!這油嘴的家伙,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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