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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竊國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看風云,閑暇度日

五代竊國 一字營 2863 2009-12-01 20:19:30

    “中丞,書肆何必非要以國以營之呢?”張左耀德意思很簡單,自然是以商營之,不過聽在毋昭裔耳朵里,卻不是那么回事!

  只見毋昭裔皺眉以對,半響才回話:“中飽私囊之事,還是莫要再提……!”

  “誤會了,中丞,誤會了!”張左耀一聽這話不對味,趕忙解釋:“末將的意思是,此學館完全雖屬朝廷,然,亦可以商理之?!?p>  毋昭裔臉色頓時緩和不少,不過又一陣思考以后,他還是搖頭:“一來,若大肆專營,恐怕那些士子不屑;二來,既有利往,難免多生枝節(jié);反倒壞了這圣學之道。”

  這話說來,到讓張左耀有些郁悶,明明是件好事,卻這么多顧及。想了好一會,張左耀還是覺得可惜,或許,他沒有第二次說服這個最有能力實現(xiàn)這事情的人。

  “中丞,請恕末將無理。末將是粗人,士農(nóng)工商之高下我也道不明白;不過制書一事,末將到是有些想法!”張左耀說著,也不待人家同意,便滔滔不絕的說起來:“世間百事,什么事情做的人多,自然是有利可圖的事情。即便殺人償命,亦有人鋌而走險,也皆因有利可圖,書本凡貴重的,皆因其稀,而書少則因刊印繁瑣,破費靡多而致;而眼下,活字印書,刊印只需排出版面,印一書看似與雕版之無異,但十書,二十書呢?”

  “不過,這又有一問,若真印這么多書,刊印之費功勞力誰來擔?造字工程比之雕版同樣耗費,這個費用又是誰來擔?中丞大義,為后之士子可以傾盡家私,然,中丞之后?再等十年?二十年?下一個中丞在何處?”

  “所以,如果書在造書者看,如同柴米油鹽有利可圖,那么就必有營者;這就是不知書,也知書之利,最終,則活字必然可一套變二套,二變四,四變八。若天下之書皆可販之,活字套件百千套,書,何愁不多?以書利可養(yǎng)書商,欲讀書者亦能有書可讀,這有什么不好?”

  書的商品化當然不新鮮,然而,以往的書肆更像是現(xiàn)代的古玩店這一類,販孤本,名帖,名家抄本等等。而張左耀此刻提出的,則是將書當飯菜買,這已經(jīng)不止是貶低不貶低的問題,或許有些士人看來,這根本有些忤逆圣學之嫌。

  但這也是事實,若是從一開始就考慮了利益關系,那么這個事業(yè)或許就不會斷,會一直有人做下去……

  “那,從造字開始籌措,耗費了如此多,如何收能回來?”毋昭裔沉默許久后開了口,似乎有些松動。

  “這是可以慢慢考計的!”張左耀喜上眉梢,好像自己干了多大的事情一樣:“從造字的成本開始算,多少匠人,耗費多少時日,每人每月的工錢是多少,這些錢肯定不少,所以才沒有人愿意去做,只能朝廷支取,但朝廷沒沒為此事出錢財則或許會有損于國,所以,這筆錢必須要收回,這不是多少的問題,而是考慮今后可以出第二次,第三次,所以一定要有規(guī)矩,至于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五載還上,就看朝廷的意思了?!?p>  “那么字造成以后,刊印排版工人的錢,紙張費用等等看得見的成本則另算一套。書印一千本,買多少一本,既可以支付這些刊印的錢,也可以支付朝廷提供活字的錢,就是此書的造價,至于買賣……!”

  調(diào)查兩軍大案的御史中丞全然不提案子,而領軍在外的統(tǒng)軍忘乎職責也不談軍事,卻全都談得性起,談的入迷。你說奇怪,也不算怪,一個以此為志,自然關注,而另一個,常常著眼于利,有機會,總是不原意放棄,誰會嫌錢多呢!

  ……

  八月初六。

  暖陽旭日,漂浮的云確實比之污染嚴重的千年后更近,云后的湛藍也確實更讓人心怡。對于駐守天水關的蜀軍來說,又是繁忙的一天。而對于張左耀,則又是一個新的等待。

  毋昭裔走了。帶著一抹子微笑和對張左耀期許離開的。他只告訴張左耀,一切有待圣裁,但只要他在秦州不然人失望,朝廷定不叫他失望。

  這是個無比廣泛的保證,卻也是個讓人無比坑分的保證,說起來好笑,張左耀直到送走毋昭裔和他的御林軍騎兵護衛(wèi)時還是不知道毋昭裔到底從那里關注到自己的。顯然,這是在自己出征以前的事情。

  唯一讓人挺驚喜的是,數(shù)日前,胡三給張左耀寫來一封信,報一報平安,講了一下軍鎮(zhèn)的情況,也順帶著稟報了酒業(yè)楚大伯管理得很好等等。沒什么大事,話里話外盡像是嘮叨,但是,就是如此簡單,但拿著信,張左耀德手卻有些抖,情緒總難以平復,斷斷續(xù)續(xù)認字,結結巴巴讀信,這讓張左耀心理充斥著一種難以言表的親切,讓他體會到一種久違的牽掛,更讓人覺察出一種讓穿越者無比錯雜的哀愁。

  當然,回了信,一切本該恢復如常,但特旅卻因為張左耀的一個小小舉動而鬧騰不已。那就是準許每個人寫上一封家書,若家在南浦,則送至南浦,若不在,南浦軍鎮(zhèn)的袍澤也將負責將信送出,直到交到家人手中,包括那些新編入特旅的士兵。

  這是個奇怪的命令,卻在別真的實行以后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所有會寫字的士兵,軍官都被動員起來,幾乎忙到手抽筋。許多戰(zhàn)場上挨刀子都沒有哼哼過的鐵血漢子,寫信那一刻卻有的眼淚直流開不了腔,有的聲音結巴嘶啞,有的像個女人一樣揉捏自己的衣角。而那些其他部隊的人,多數(shù)人都罵罵咧咧的表示不屑,但所有稍加注意的人都能從他們的眼力看到他們對特旅士兵的羨慕,看到他們對家人的思念。

  當然,特旅這么閑,主要也是因為秦州雄武軍的態(tài)度所致,占領天水關一晃多日過去,盡然沒有任何一支成規(guī)模的部隊趕來支援天水。而天水縣亂了幾天,在蜀軍完全沒有出關的舉動以及本地閑散駐軍相繼趕到縣城集結以后,也就安定了一些。除了直面天水關的南門,據(jù)說其他幾門也都在白天會打開一段時間。

  不過,隨后的日子,天水又被張左耀驚下了一下,那就是他開始安排新軍磨練。除了恢復行軍戰(zhàn)斗時停止的體能訓練外,張左耀還安排了實戰(zhàn)性質(zhì)的出關巡視。從沿天水關向小川急行軍簡單任務開始,最后他直接要求以隊為單位出北門巡視天水縣城。

  要知道,這是個十分危險的活,一歌隊五十人,一旦被纏住,跑不了幾個的。以至于個個出關都是小心翼翼,精神緊張。

  而朝廷,這些日子以來除了一封責令張左耀暫領成州招撫使之責的招命以外,什么都沒有。倒是一些關鴻大哥傳來的消息更讓人好奇。那就是興州的戰(zhàn)事真的越打越大了。

  義寧軍賀同梨老將軍在得到張忠杰猜測鳳州兵可能大舉來犯以及興州請援以后,派他的大兒子,也就是張忠杰的老上司賀繼威領興元府新編制的兵丁七千余馳援。而張忠杰自己則是召集興州歸蜀以后,由張左耀重新編制的所有可調(diào)部隊到長舉參戰(zhàn)。

  另一面義寧軍的對手,一開始由唐任興州刺史馮暉率領的河池兵則是直接搬來了鳳翔節(jié)度使的一萬兵馬。浩浩蕩蕩的開進了馮暉的出發(fā)地河池,正大肆囤積糧草,他們似乎隨時都可能南下。若是再加上成州招撫軍與雄武軍的對峙,那么似乎,表象上看北方四州,全面開戰(zhàn)了。

  其實不止如此,接二連三的投誠與勝利,讓蜀國內(nèi)部充斥著一種好戰(zhàn)情緒,調(diào)入洋州鎮(zhèn)守的寧將軍節(jié)度使張業(yè)大將混編改制好原孫漢韶部以后,偕同新任新任洋州武定軍節(jié)度使全師郁虎視眈眈的望著兵弱馬少的唐地金州。而自梁山之戰(zhàn)逼降西方鄴收攏東面芷州以后的五州鎮(zhèn)府使趙廷隱將軍,則是緊緊的盯住了更東面的前蜀之地,歸州,俠州。

  一切似乎都在等待,可是等什么,卻沒有人知道;一切又看似平靜,內(nèi)里卻都充斥著的卻是不安和躁動。這本就是個一日三變的年代,因為有了明宗孟知祥這樣的人物才緩和了一些,而此刻,蜀王修養(yǎng)了百姓,也是培養(yǎng)了更多的士兵,恢復了農(nóng)業(yè),也就種出了更多的糧餉,這是個多么諷刺的現(xiàn)狀,也是個讓人多么無奈的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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