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沒的,張左耀都在這里都給大伙道歉了,以前的縣府如何治理上邽的本將不管,但至少今后在我眼皮底下,絕不容許濫開徭役,私征稅賦的事情再發(fā)生!”
“至于這一次,龍縣令有錯,所以他現(xiàn)在被捆綁于衙門前!不過,細細盤查下來,征收的名目清晰,入衙門府庫的記錄明確,可以肯定,龍縣令并未貪贓!他錯只錯在本來就不該行此事;”
“而且,龍縣令現(xiàn)在是本將屬官,他犯錯,我也難辭其咎;一是初犯,二事出有因,我等也非圣賢,孰能無過?鄉(xiāng)親們?nèi)蕫郏蠹医o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p> ……
費了老多的口舌,其實張左耀就是想就征稅事件向全縣百姓致歉而已!
另一面,縣衙門口的人,是越聚越多,老百姓嘛,覺得樂和就湊個樂和!不過,隨著張左耀坑長的發(fā)言漸進尾聲,原本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冷漠的臉,這種集體的冷漠,在張左耀眼里,是一種嘲弄,也是一種觀望,平心靜氣不過如此。
“龍縣令,罰俸祿一月,本來還應(yīng)該關(guān)上幾天的,不過,縣衙此刻正是忙時,就改面壁思過一天吧,當然,在縣衙犯的錯,就在縣衙面壁,就面這縣衙的院墻,每個上邽縣的百姓都可以監(jiān)督。”
“好?。。?!”
人群中,總有好事者,總有膽子大的,他們紛紛出聲,雖然有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卻總算是個反應(yīng)吧!只是這一叫喚,顯然嚇壞圍觀的一些老實的百姓,靠張左耀比較近的人更是齊刷刷退后一步,似乎有什么不對,立馬就要撒腿跑掉的意思。
張左耀笑了笑,并未理睬,他接著說到:“至于此次征收的財物,按征收名目三倍退還大家,明日開始,縣衙就會安排此事,算是縣衙對上邽父老的補償?!?p> 安靜,絕對的安靜,百姓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說話,也沒有人詢問真假!罰縣令還說得過去,這衙門退錢,就是新鮮事了,不但新鮮,還讓百姓心里有種奇特的感覺浮現(xiàn)出來,至于是什么,他們也說不好。
“龍老哥,心理別委屈!這事總要有個交代的!”這是張左耀離開衙門前對龍縣令的最后一句話,算是安慰吧,龍縣令當然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他只能在城衛(wèi)兵的監(jiān)督下默默的走向了院墻。
上邽衛(wèi)所營房。
一直執(zhí)行張左耀命令,看到處理前后的白波有些擔憂的詢問起來:“將軍,錯就錯了,罰也可以罰,不過如此大庭廣眾的滅了龍縣令的威儀,怕是也不妥當!”
“威儀?狗屁,當官的威儀不時裝出來的,龍順是個新手,本就沒有威儀可言!再者,在自家百姓面前擺什么威儀?”想著想著,張左耀突然想說說人權(quán)論,不過,又看看白波,他還是決定住嘴,自己那點水平,還是不丟人顯眼了,只得轉(zhuǎn)移話題:“算了,這事就這么辦,最后的接過,過些時日,不也就會有結(jié)果的,咱們都的等著便是!還是說說我走這些天,各部安排得怎么樣了?什么時候可以派人去成紀隴城?”
“都安排好了,只等明日軍官營訓(xùn)結(jié)束,便可以直接出兵!”白波從張左耀北上就開始著手,此刻當然都計劃好:“既然按照與張家的約定,我們只能聚兵守要城,倒也簡單,從上邽出發(fā),中軍左衛(wèi)一千人屯伏羌,后軍分兵一半屯于成紀。而任福任將軍的前鋒軍從清水縣出,也可以屯軍一千余隴城!眼下可能覺得少,不過寒冬之下,又有張家城外大營駐軍,咱們等諸事稍定,開春再做擴編安排也可以。”
“各軍目前的糧草、軍械,傷病等等情況呢?”一邊翻閱著白波所列出的蜀軍開銷賬目,張左耀又問到。
難得的,白波露出一絲為難:草還好,咱們從成州不斷有補充;至于軍械,張延郎撤走時,將能拉走的都拉走了,我還沒計算出得補充多少,就是算出來,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從興州到成州,各城的營衙庫房,早給咱們搬空了!”
“看來也是時候準備了!”點點頭笑了笑,張左耀莫名其妙的丟下一句,隨后他卻不解釋,只言到:“小白,你也寫錯字?”
“?。俊卑撞ㄒ汇?!
“諾,好歹我也學(xué)了一年有余了,這肯定是個錯字嘛!”張左耀攤開賬目本,讓白波查看,頗有不依不饒的架勢!
“末將疏忽,愿擔責罰!”白波并沒有湊上去看,甚至連頭都沒有探一下,抱拳低頭,他便認了錯!
“不,你得告訴我,你為什么錯?”張左耀和白波談公事時,一直想方設(shè)法的希望能松散點,不過,顯然這一次嘗試又失敗了,他只得端正面孔,不過,卻依舊追著錯字問題。
“這!”白波皺起了眉頭,自然不是懷疑張左耀戲弄他,這路數(shù)他早已熟悉,他家將軍又想解釋什么,可他想不出,什么又會與這錯字聯(lián)系上:“可能事情太多,所以就寫錯了!”
張左耀和上了賬目,看來壓根就不打算追究哪個字:“事情自然多,如果將來若是俺咱們的計劃走下去,事情會更多,要是你還是事事都自己干,我說,你到底想錯多少字?比如馬上就要購進軍械,你要是錯把刀寫成槍,是不是咱們也要撤換編制?”
“將軍的意思,是要找人協(xié)助屬下?”白波雖然臉不熱,心思卻很活,立馬摸到了蛛絲馬跡。
“對!也不對!”不過,他沒想到,張左耀又發(fā)神經(jīng)了。
還好,白波向來免疫力很高:“將軍請名言,白波明白了!”
同樣的啞謎,白波顯然也是在娛樂張左耀,大家對猜;人和人相處,可以有千種百樣的習(xí)慣,只要大家舒心,就沒有不可以,顯然,白波和張左耀這對,目前就是這樣隨和,雖然有點上司不正經(jīng),下屬不謙恭。
“明白什么?”張左耀訕笑一陣,明顯認輸,表示他沒猜出白波猜出自己的意思沒有。
白波回笑了一下,他才正色到:“雖然不知道旅帥想做什么,卻明白旅帥并非為難或者不信任白波!明白旅帥想讓屬下們辦事更……旅帥教的哪個詞怎么說?我又忘記了,效女?還是效率?”
“汗!??!”
張左耀聽到孝女一詞,頓時有些噴飯的感覺,搖搖頭,顯然敗給了白波,于是,他決定結(jié)束啞謎活動:“對,就是要提高效率,不論是士兵作戰(zhàn)效率也好,軍官管理效率也好,所以第一步,我要在軍中明權(quán)分工;第二,要成立軍隊后勤部,顯然,你是后勤部長的不二人選!”
“又是新詞!”白波沒先想張左耀說的什么,卻是一副早已料定的架勢,隨后,他才問起:“明權(quán)分工,聽起來,將軍是說的,要明確誰管什么,對嗎?”
“對!”
“后勤部門……猜不到!”
“就是管軍械配發(fā),管軍糧囤積,管軍餉撥付!還管軍隊家眷安置!”
“額……是個文官?”
“不,需要通文武將,但此職業(yè)也是絕對百分百的武將職銜,甚至對外我希望是無差別的,我不想解釋給誰聽!”
“那,既然有軍餉撥發(fā),那么,多大編制有這個部門,部門多大編制?營官能管嗎?”
“全軍總設(shè)一個后勤部,前后中三軍各設(shè)一個分部,編制人數(shù)不多,總部職權(quán)同軍,卻互不統(tǒng)屬;分部同營,營官另設(shè)只歸后勤總部統(tǒng)屬……!”
“參謀部?”
“另設(shè)于中軍,負責擬定軍令軍昭文書,也可制定一切計劃,包括行軍計劃、作戰(zhàn)計劃……不懂計劃?也就是計策了,不對,是想法,他們提供關(guān)于戰(zhàn)事的想法,不過要區(qū)別于謀事,幕僚那樣的人,我要的是具體,從每天走到哪里,多少人扎營,救援去多少人,多長時間趕到……怕了?慢慢來,也不是要你一天搞定,咱們先從吃飯抓起,就是后勤部!告訴你,以前是覺得沒必要,今后可能還有很多!”
“不是完了嗎?怎么又來個統(tǒng)戰(zhàn)部?”
“只管打仗,統(tǒng)合個部門合作,目前就是你我兩個人,以及新成立的各部統(tǒng)軍!沒有政治部,咱們只建設(shè)專業(yè)的封建軍隊!”
“封建部?”
“額……哪個不算,對了,怎么搞都好,冬訓(xùn)計劃先做好,還是老三樣先抓起來,明白?”
“是,將軍放心,體能(跑步、石鎖),軍紀(行軍、軍姿)、文化(讀特旅訓(xùn)練手冊,寫名字)一個都不能少!”
“錯了吧,真不能少的,還有一樣,這個月的軍餉!后勤部人選你來挑,抓緊報給我!”
“這能一樣嗎?”
“呵呵,題外話,不光軍隊咱們要辦了,雖然州府刺史咱們不能干,我琢磨著,是不是可以把州府衙門的門面搞起來,這部算違制吧?”
“看是哪家制度,若是按蜀律也不是不行……!”
“那就是行,就這么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