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里哆嗦的從口袋摸出煙盒,捋直了一根煙給自己點上,大大的吸了一口,也許許久未曾吸煙,又或者是缺少吸煙的心情,眼淚很快被嗆出來了,咳的撕心裂肺,但這強烈的不適可能就是那一針強心劑,總而言之江辰不想就這么坐以待斃。
他猛的將煙頭一掐,握著箭尾一把將其從大腿里拔出,箭頭上甚至帶出了一塊肉屑,痛入骨髓,江辰哀嚎了一聲,顧不得去包扎,一瘸一拐的往后逃去。
或許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沒走出幾十米,就發(fā)現(xiàn)了一輛倒在人行道上的電動車,江辰跑上前去試了試,發(fā)現(xiàn)還能用,立馬扶了起來。
因為另一只手受了重創(chuàng),所以江辰從扶起電動車到跨上電動車,花的時間可謂有點長,此時瘋女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百米外,奔跑的速度堪比奧運冠軍。
“媽的這么快,怎么不去開快遞公司?!苯脚恿穗妱榆嚨拈_關(guān),電動車駛上馬路。
如果放在往常,電動車最大速度肯定能夠把女人給甩脫,可別忘了這車已經(jīng)放置在路邊一個多月了,電量并不足,這也就意味著速度難以提升到最快。
結(jié)果江辰發(fā)現(xiàn)瘋女人始終緊追在身后五十米開外,甩不掉也追不上,但是這電動車的電始終會有用完的時候,可瘋女人看起來卻精神頭十足,死亡的陰影再次襲來,江辰心拔涼拔涼。
“轟隆”一聲巨響從不遠處傳來,江辰精神為之一振,拐過一個街角就看到了爆炸聲的來源地,是從一家沃爾瑪超市的二樓傳出的,此時濃煙滾滾,依稀間能看見下方的入口處正站著幾名持槍男子。
這對江辰來說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于是高呼著沖了過去,差點喜極而泣。
而超市門口的幾名男子也早早發(fā)現(xiàn)了江辰,在看到江辰身后緊跟著的感染者后,快速圍了上來。
眼見馬上就能逃出生天,江辰卻突然感覺背后一陣劇痛,單手再也把持不住電動車了,連人帶車摔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馬路中央。
被感染的瘋女人猛然間高高躍起,下一刻就能撲到江辰身上,只是這時大地毫無預(yù)兆的震顫起來,仿佛有一個巨型生物在奔馳。
倒在馬路上的江辰此時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在昏去的前一刻隱約瞧見一個金光燦燦的巨人從遠方馳來,舉起手中的巨盾擋在了自己的身前,如同一座堅不可摧的大山,他想他應(yīng)該可以活下來了吧?這是他失去意識前最后的想法。
而與此同時,這個金光燦燦的巨人已經(jīng)與這名女感染者做了最親密的接觸,瘦小的女感染者仿佛一頭發(fā)狂的公牛,可這名巨人卻好比一輛重卡,在高速公路上撞上了誤入的公牛,結(jié)果很明顯,這名女感染者嗖的一聲,呈拋物線飛向街道一側(cè)的商場櫥窗,整塊完整的鋼化玻璃在撞擊下碎成千萬片。
只是這個巨人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輕松,腳底下一個踉蹌,差點坐倒在地,大漢將盾牌轉(zhuǎn)過來,看到了上面留下的幾道清晰爪痕,不由有些心悸。
而此時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什么金甲巨人,只不過一名穿戴著哥特式重甲的大漢,整套的合金護甲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倒真好比一天神。
大漢掀開了面甲,吐了口痰,大罵道:“龜孫的個沒多大,力氣倒不小,看我怎么弄死你。”
罵罵咧咧的大漢赫然正是周毅,一月未見,稚嫩已經(jīng)從他的臉上褪去,黝黑的臉頰滿面胡渣,如同來自蠻荒的狂戰(zhàn)士。
“周大個你趕緊把它趕走,大姐頭那邊已經(jīng)差不多了,我們馬上就得撤離了?!币幻殖滞粨舨綐尩难坨R男走上前來,讓周毅去查探。
其余幾名槍手見到周毅出現(xiàn)后,都放松了警惕,反而上前圍觀起倒在地上的江辰。
“沒救了,這么深的一道傷口,要不了多久就會失血過多,而且已經(jīng)被感染了,給他個痛快吧。”
周毅掃了江辰一眼,沒有認出他,所以并未將這些話放在心上,大踏步的向女感染者摔向的商場內(nèi)走去,手中緊握著一把十字劍,看起來很大大咧咧,但熟知他的人卻知道,此時他已經(jīng)在謹慎防范。
才踏入商場內(nèi),就聽到頭頂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一道黑影猛的撲下,試圖攻擊周毅的頭部。
只是周毅卻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形,不慌不忙的向一旁閃開,手中的大盾上撩,再次與女感染者親密接觸,隨之將女感染者用力推向了墻角,毫不猶豫發(fā)動了沖撞,轟隆聲中傳來讓人頭皮發(fā)麻的入肉聲。
幾乎就在周毅發(fā)動沖撞的同一時間,一聲槍響傳來,街道外的眼鏡男手足無措握著半截步槍,憤慨看著從遠處大踏步走來的男人,這個男人雙手各持一把沙漠之鷹,身上著一套特警作戰(zhàn)裝備,赫然正是驕傲的小刀。
“我朋友。”小刀并未有做過多解釋,對于他來說,凌駕于眾人之上的實力就是最好的解釋。
所以眼鏡男即使步槍被小刀擊毀,即使他或許很憤怒,但是并沒有說太多。
原來就在眼鏡男舉槍想要擊殺江辰的時候,小刀出現(xiàn)了,他一槍就擊毀了眼鏡男手中的步槍。
“我不知道你們是朋友,但是他已經(jīng)被感染了,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新的感染者。”眼鏡男臉上極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憤怒,淡淡的闡述這一事實,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此時的他已經(jīng)怒不可遏。
“恩?!蹦阕б怀?,我拽一丈,小刀顯然比眼鏡男更拽,頭也不抬的應(yīng)了一句,整了整衣冠,彎腰將江辰背了起來。
突然間,不遠處的商場里傳來一聲厲嘯,高分貝的厲嘯不知道傳出去多遠,只聽得四周接二連三的傳來回應(yīng)的嚎叫。
不知何時周毅已經(jīng)狼狽的逃了出來,大腿上甚至還扒拉著一個感染者,在商場的黑暗處已經(jīng)聚集了上百個感染者,將女感染者團團護住。
只是這些感染者顯然很畏懼陽光,這點從被周毅拽出的感染者身上得到了體現(xiàn),在觸及陽光后哀嚎起來,渾身開始燃起青煙,如同被潑了強酸,迅速腐爛萎縮。
眼鏡男有些驚慌,環(huán)首四顧,發(fā)現(xiàn)街道兩側(cè)的樓層都開始出現(xiàn)動靜,無數(shù)饑渴的目光從四周注視過來,仿佛盯著一群待宰的羔羊。
幾名持槍男子瞬間臉色劇變,緊張的聚在了一起,仿佛下一刻就會有什么未知的恐怖要從黑暗中沖出。
“嗖”,一道身影快速馳來,大家只覺得眼前一亮,一名頭扎馬尾,身著黑色緊身服的年輕女子出現(xiàn)在眼前,這個女子五官并無特別出色的地方,但是出現(xiàn)在一張臉上的時候卻給人一別樣的美麗,眉眼中有著無盡的誘惑,又有著英姿颯爽的風采,搭配著那出色的身材,不由贊道極品一枚。
但此時聚在一起的眾人卻沒有人敢多看,因為這名女子遠比她的長相要危險的多,當然這里面不包括兩個人,周毅不看是因為不覺得她好看,小刀不看是因為驕傲的他不屑于去看。
“發(fā)生什么事了?”女子有些不悅,秀眉微蹙,盯著小刀問道。
但是小刀并沒有回答,依舊我行我素的向前走去。
眼鏡男看到這一幕嘴角露出了一抹幸災(zāi)樂禍的笑,無奈的說道:“大姐頭,剛才我們在外面盯梢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小刀的朋友,但是他好像被感染者襲擊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感染者了,你看?”
“怎么都不過來,快來幫忙,我一個人弄不過?!敝芤銣喨徊挥X周邊發(fā)生的事情,用力甩掉腳上扒拉著的感染者尸體殘骸,不解的跑上前搬救兵。
看到小刀背上的人后,甕聲甕氣的問道:“小刀你背著那個黑猴子干嘛?你認識他?”
小刀聽到周毅的話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問道:“他是江辰你認不出來嗎?”
恩?周毅一臉不敢置信,大踏步跑上前,地面都被他的腳步震得微顫,待得走進仔細觀察一番后,興高采烈的大笑起來,嘴中說道:“總算找到阿辰了”。
可立即想到了什么,看著江辰背后的那道傷口,神色劇變,喃喃自語道:“這該怎么辦?阿辰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去宰了那個八婆!”
在周毅看來,這是唯一可以給江辰報仇的方式。
小刀攔住了周毅,對他說了些什么,之后周毅一把從小刀背上接過了江辰,一言不發(fā)的率先離開,氣氛顯得有些壓抑,眾人可以清晰感受到二人的沉重。
“小玲,剛才襲擊他的女感染者好像是那個人的瘋老婆?!毖坨R男上前一步,在女子耳邊輕聲說道,目光所及是女子白皙的脖頸,眼底閃現(xiàn)出貪婪,但是很好的被他隱藏了下去。
女子顯然不愿跟他靠的太近,往后站了站,神色冷然道:“周樂你說的是他?”
“是的,剛才周毅進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殺了她?!?p> 女子臉色更加陰沉,好像要滴出水一般,從背后拔出長刀,驟然間化作一道黑色閃電沖向女感染者所在的商場內(nèi),這速度已經(jīng)超出了常人的范疇,即使是奧運的百米冠軍也不可能有這么快,普通感染者根本就鎖定不了她的身形,只能擦干脖子在原地待宰。
頓時間商場內(nèi)血雨腥風,一枚枚的頭顱拋飛,短短數(shù)分鐘就被稱作小玲的黑衣女子殺開了一條血路,這強大的戰(zhàn)斗力讓幾名持槍男子放松下來,有這么一個擁有強大戰(zhàn)力的大姐頭,還怕什么?
“走,我們?nèi)兔?,就算死也要幫大姐頭找出那個混蛋?!敝軜吠屏送蒲坨R,高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