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才已經(jīng)勘察了辛普洛特住過的那間套房,并查看了那幾天的監(jiān)控,經(jīng)確認,住在你們秋實酒店的這個人,并不是真正的辛普洛特?!?p> “我想知道端木小姐是怎么聯(lián)系到他的?”
“不是辛普洛特?”
聽了李隊長的話,一一大吃一驚地反問著他,在得到確認后,既心驚又慶幸的沉聲回答道:“哪里是我聯(lián)系的他,是他自己找上門的?!?p> 如此,李隊長又讓一一叫來顧迪,再次核實了事件的詳細經(jīng)過后,當(dāng)場要求顧迪致電他的前雇主,得到的答復(fù)也不過是“在一次宴會上的偶然相識”。
那李隊長事無巨細,一一仔細盤問過后,才收拾東西離開。
兩天后,案件陷入僵局。
雖然刑警隊在秋實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里提取到了指紋,可數(shù)據(jù)庫里沒有對應(yīng)數(shù)據(jù)可以比對;私人飛機的信息又無漏洞可查;唯一拿到的那副畫,除了印有一一及李明博等幾個人的指紋外,從顏料和作畫手法上看,近似最近幾年歐洲眾多的詐騙團伙的手法,除此外其余無一有用信息。
因為涉案金額巨大,只能上報求助國際刑警,先將那假辛普洛特上了追逃名單。
坊間流傳:因為四季集團的總裁求畫心切,沒想到引來了國外的專業(yè)詐騙集團,誰知交易中間又有李明博競價,天外飛來一筆橫財,這詐騙團伙自然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將畫賣給李明博后,攜巨款一去不返。
只能說,有人走運就自然有人倒霉!而且還是上趕著倒霉!
眼看著自己的巨額資金追索無望,李明博還得承受眾多幸災(zāi)樂禍的流言蜚語,怒火攻心時,行為也就失了準頭。
這天一一在會議室里和幾個組長開著分析會,正討論著下一步要將資金投入到哪個有“錢”途的行業(yè)時,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嚦臭[聲。
一一原以為是自己員工之間鬧矛盾,這種事情自然會有人處理,也就沒去關(guān)注??蓻]想到又過了兩三分鐘,外面的動靜竟然大了起來,吵鬧間還伴著瓷器碎裂的聲音。
在座的眾人互望一眼后,皆隨著一一走出會議室,循著聲音去一探究竟。
一一從會議室出來,看見前臺的走廊里圍了一圈人,還有員工坐在格子間里探頭探腦。
“讓端木一一出來!她是心虛了才不敢見我吧?!”
不待一一走近,一道呵斥聲從人群中傳來。
聽著聲音,一一認出了來人,再撥開圍觀人群,竟看見公司前臺滿地狼藉,那擺在門口的一對兒花開富貴景泰藍落地大花瓶,此時只剩了一只,還有一只在地上碎成了一堆瓷片兒。
李明博看見一一終于出來,立馬上前指著她噴出滿腔怒火。
“端木一一!看你年紀不大,可是沒想到竟然這么歹毒!”
“拍賣會上你故意抬價,讓我多出了一千萬的冤枉錢!我看你年紀小不跟你計較!”
“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會得寸進尺的聯(lián)合別人來騙我錢!”
“你把我的錢還我!”
“你把我的錢還我!”
眼看著李明博要撲上前來,一一退了一步離開他的襲擊范圍,然后對李明博厲聲說道:
“李總,說話要講證據(jù)!沒有證據(jù)小心我告你誹謗!”
一一說完,扭過頭吩咐跟在身后的秘書報警,并特意交代給上次來夏至投資的那個刑警隊長也打個電話。
李明博認定是一一拿了他的錢,聽見一一說他是誹謗,一時間更加惱火起來,不顧她要報警的行為,只想越過人墻抓住她,好要回自己的巨額資金。
正在這時,顧迪聽說了李明博來鬧事的消息,帶著保鏢從冬雪趕了過來。
一一示意他將掙扎的李明博帶去會客室,然后交代了一句“保留現(xiàn)場”,自己就回去辦公室等待警察的到來。
李明博那里自有保鏢鎮(zhèn)場,一一見顧迪進了她的辦公室,慎重的朝她點了點頭,剛才提起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接到報警的管區(qū)民警很快便到了一一的辦公室,正是上次處理竊聽器事件的吳警官。
一一吩咐秘書為他倒了杯茶,并沒急著帶他去見李明博,只說是再等會兒。
這吳警官來時自然看見了前臺的一片狼藉,可一一這個報警人說讓他等,他也就耐著性子坐了下來。
等刑警隊的李隊長被秘書帶進一一辦公室時,一一才從辦公桌后起身,帶著眾人一起朝會客室走去。
“李隊長,剛才李總說,是我聯(lián)合別人騙了他的錢,這是你們調(diào)查出的結(jié)果嗎?”
當(dāng)著李明博和兩位警察的面,一一一臉嚴肅的開口質(zhì)問。
那李隊長聽得一一的話,當(dāng)即就搖著頭否認了起來,一邊暗惱著李明博的信口開河,一邊張口解釋,希望一一不要誤會他。
“端木總裁,這肯定不是我們說的,如果有證據(jù)指向你的話,我們早就請你回警局協(xié)助調(diào)查了,而不是像前幾天那樣到這兒跟你了解情況?!?p> 聽了李隊長的解釋,一一點了點頭說了聲“那就好”。然后不等李明博說話,一一看著他先開了口。
“李總,你剛才說在拍賣會上花了冤枉錢?”
“拍賣會是W市土地局辦的,所有收益都用做了市政建設(shè),你要不愿意為W市出一份力,不參加拍賣就好了;你要是說拍的房產(chǎn)不值那個價,你也可以找土地局理論去!”
“我為自己想要的東西出錢競拍,你憑什么說我抬價?!”
“你又說我聯(lián)合別人騙你錢?”
一一雖是問句,但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只是咄咄逼人地看著李明博質(zhì)問著他。
“是誰搶著要多付那一億三千萬的?又是誰在我的辦公桌下安裝竊聽器,偷聽我買畫底價的?!”
李明博被保鏢壓坐在椅上,原本就氣急攻心的他,此時更覺得全身血液直沖頭頂。
“李總不也跟人說,年輕人應(yīng)該沉下心做事業(yè),少買些奢侈品玩物喪志嗎?”
“我這個‘年輕人’今天就當(dāng)面謝謝您的關(guān)照和提攜!”
“謝謝您照顧我,替我免了這破財之災(zāi)!”
一億三千萬換來了這么一句“謝謝”,李明博心中的那口血吐不出來,只呼哧著一下瞪大了雙眼,然后腦袋一歪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