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是奇妙呀,一代戰(zhàn)神竟是自己的大舅哥,王軒那叫一個心情澎湃,激動得臉通紅。
韓信有些莫名其妙:“妹夫,你這是怎么了?”
王軒這才回過神來,猛地想到剛才韓信說要離開,若是他到了劉季那里,可就要天下易主了,到時候親人之間兵戈相見,可如何是好。
王軒腦筋急轉彎,打定主意道:“大哥,我和艷楠在咸陽舉目無親,平日里說個知心話的人都沒有。小弟忙于公務,對家中照顧不周,艷楠不止一次說若是大哥在身邊就好了,也有個知冷知熱的親人,不至于寂寞凄苦。
小弟不瞞大哥,雖然我如今小有官位,但著實缺一位文武雙全又可信可靠的幫手。若大哥不嫌棄,留在咸陽做事,一則可以兄妹團聚,二則也幫幫小弟的忙,豈不兩全其美。”
林艷楠不知自己的哥哥會對歷史起到何等巨大的作用,王軒說的這幾句倒是貼心貼肺,趕忙接話道:“哥哥,我相公說的極是,你就留下來吧,爹和娘都不在了,我們兄妹還要分開,你讓妹妹如何舍得?”
林艷楠說著眼圈一紅淚水滾珠般落下,韓信自是心疼,父親因自己魯莽殺人氣得患病而亡,林艷楠一個小女孩,這幾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如今苦苦勸他留下,當哥哥的怎能忍心拒絕。
況且,韓信還有別的擔憂,他親眼見王軒與別的女子睡在一起,雖然自己的妹夫身居丞相之位,三房四妾也正常,但相互之間難免爭風吃醋,若是他留下還能給妹妹撐腰。
想到這里,韓信向王軒拱拱手:“我四方漂泊多年,也是時候穩(wěn)一穩(wěn)了。妹夫,我留下可以,但我是楚國大將之后,不愿食秦祿,就在丞相府給你打打下手,你看如何?”
王軒心中一喜,只要韓信不去劉季那邊,當不當秦朝的官無所謂,日后的事情再說,讓韓信在咸陽做個土財主也不錯,幫著劉季下場還不如當個地主呢。
王軒生怕韓信改主意,急忙還禮道:“那就委屈大哥了,大哥若是何時想做官或者愿意統(tǒng)兵,小弟再安排?!?p> 挽留住韓信,王軒又在上郡住了幾日,每天都好酒好菜熱情招待大舅哥,不時就十分謙虛的向韓信請教兵法。
韓信腹內有乾坤,只是多年懷才不遇,見自己當丞相的妹夫如此虔誠的求教,為人師的興致大增,縱談軍事,傾囊相授。
王軒與顧文倫學過兵書,聽張良講過太公兵法,但兵書太枯燥,全是古文還不配插圖,也不舉例子,王軒有一半沒整明白。
張良講的更像是天書,王軒雖然抱著崇敬謀圣的美好愿望傾聽,盡量不打瞌睡,但還是五迷三道。
韓信與顧文倫和張良都不同,他的兵法并非一套成文的體系,而是一種思維方式,講究的是因地制宜因勢利導,不生搬硬套,不紙上談兵。只不過幾日教學,就讓王軒腦洞大開。
在上郡逗留一段,王軒盤算著回咸陽,關東那邊軍情愈發(fā)緊急,有諸多事務需要謀劃。正準備去找王離告辭,王離急匆匆的推門而入,顧不上行禮寒暄,面帶焦慮道:“圣上有旨意到,名我?guī)Пf增援章邯。”
王軒知道章邯雖然打敗了項梁,與項羽交鋒卻頗為不順,早就預計到胡亥會動用上郡之兵,因此聽王離傳達這個旨意,也不奇怪,很隨意的問了一句:“兵發(fā)哪里?”
“巨鹿?!?p> 王軒如同耳邊響起炸雷,驚得渾身一哆嗦:“哪兒?!”
王離有些莫名其妙:“巨鹿,丞相有何不妥之處嗎?”
王軒額頭已經冒出冷汗,巨鹿之戰(zhàn)的結果他是知道的,但他根本沒法向王離解釋,總不能說我掐指一算,你們這次在巨鹿會被項羽一鍋端吧。
王軒支支吾吾:“大將軍,能否不去?”
王離大吃一驚:“丞相,這是抗旨呀,尤其是我們這些帶兵的,若是不遵圣意,那就是死路一條?!?p> 王軒急的來回踱步,思來想去也不知怎么和王離說,看來此事只有找胡亥才行。王軒努力定定神:“大將軍,既然圣旨不可違,你帶兵出發(fā),我即刻返回咸陽,若圣意有變,必派快馬告于將軍?!?p> 事態(tài)緊急,王軒以最快速度收拾好東西,帶上家人與陳順,馬不停蹄往咸陽趕。
這一路上,王軒能不歇就不歇,策馬狂奔,深恨既無飛機也無火車,哪怕有個手機也行呀,打電話溝通一下,讓胡亥暫緩派兵,這交通基本靠馬跑,通訊基本靠大吼的年代,讓王軒總算明白為什么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一路奔波趕回咸陽,在丞相府剛安頓好,胡亥就有口諭到,說已經知道王軒娶了匈奴公主,讓王軒與云竹一起入宮面圣,天子有賞賜。
王軒匆匆忙忙換上官服,帶著云竹就往皇宮趕。雖說關東已經打得天昏地暗,咸陽還是歌舞升平,很是熱鬧,信息閉塞也有好處。
王軒沒心思逛街,與云竹快步而行,正走著忽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身后傳來,只見一匹高頭大馬呼嘯而至,揚起陣陣塵土。
咸陽城人口密集,這樣騎馬的王軒還是頭一次見,路人紛紛避讓,王軒剛要側到一旁,猛然看到一個小男孩站在路中央,看來是人群一涌,與家人沖散了,看到大馬向自己沖過來,嚇得一動不動。
“閃開!”王軒一大步跨過去將小孩抱了起來,背身保護住孩子。他這突然沖出來,馬受了驚嚇,前蹄一揚,險些將馬上的人掀翻在地,弄了王軒一身灰,好在沒傷到人。
騎馬的是一位面色白胖的年輕男子,好不容易勒住韁繩把馬停住,惡狠狠向王軒吼道:“誰家的小畜生,沒長眼嗎,竟敢擋爺的道,不想活了!”
王軒救人,云竹嚇了一跳,驚魂未定,見騎馬者毫無歉意,反而盛氣凌人,頓時氣鼓鼓的頂了一句:“誰家的小畜生,在天子腳下這樣放肆,擋了本姑娘的道,你找死嗎?”
云竹本是匈奴公主,萬人之上的人物,如今的丈夫又是大秦丞相,更是天不怕地不怕。
白胖男子聽云竹這樣頂撞,氣得臉色通紅,揚起馬鞭就打。云竹最擅長馬上功夫,男子揮舞馬鞭在她眼中就像慢動作回放,伸手一挽就將鞭子抓住。
云竹一碰鞭子,心中咯噔一下,這鞭子是上等牛皮加銅絲制成的,云竹一摸就知,揮鞭之人顯然是達官顯貴,若是鬧起來恐怕會惹麻煩,但她生性好勝,又有冒頓和王軒撐腰,除了當今天子,不怕得罪誰。
云竹下定決心,手上一加勁,差點將男子從馬上扯下來。云竹抽出短刀,在馬屁股上劃出一道口子,馬疼得嘶吼一聲,四蹄翻飛死命狂奔。
白胖男子沒料到云竹來這一手,沒有反應過來,韁繩都沒拉,被馬帶出了十幾步,失去平衡從馬上摔了下來,面部著地摔得鼻青臉腫。
云竹哈哈大笑:“你不是要騎快馬嗎,本姑娘讓你騎個痛快,下次你若是再撒野讓我看到,就把你腦袋砍下來掛在馬上。”
云竹正得意,一陣鑼聲響起,兩排鐵甲兵將道路分開,迎面而來一匹駿馬,馬上是一位女孩,年齡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比云竹還要小一些,嬌俏玲瓏,臉上略施粉黛,秀眉美目,滿是春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烏溜溜地,透著一股精乖之氣。
摔在地上的男子如小狗見到主人一般,爬起來踉蹌著奔了過去:“福琪公主,有歹人將我打傷,你可要為我做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