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琴瑟和鳴
王軒先在咸陽動用力量將發(fā)往上郡的錢糧資料查勘了一番,收集了不少黑材料,隨后向胡亥請旨,以護(hù)送糧草的名義去上郡勞軍。
王軒保持低調(diào),除了護(hù)糧的士兵外,只帶了林艷楠和陳順,在胡亥反復(fù)叮囑之下,才從宮內(nèi)抽掉了十名御前侍衛(wèi)跟隨。
坐在車上的林艷楠不像往常那樣安靜,而是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什么人。王軒很好奇:“娘子,你在找誰?”
林艷楠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答道:“我在……,我看看紫萱來沒來?!?p> 王軒呵呵一樂:“上郡那個地方不太平,她又不會武功,不必跟著我們了?!?p> 林艷楠心里一酸:“相公真心疼紫萱,算起來都好幾天沒來奴家的房了?!?p> 王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確實連著幾日在紫萱那里睡的。紫萱那個小姑娘床榻上花樣繁多,王軒也算是見識過很多“德藝雙馨”老師的作品,卻還是被紫萱弄得神魂顛倒,有些樂不思蜀了。
王軒也顧不上丞相的身份,連連賠禮道:“娘子,是相公錯了。不過相公在紫萱那里有時候只是聽她彈彈琴而已,也沒做什么?!?p> 林艷楠最怕與紫萱比才學(xué),她是武學(xué)世家,琴棋書畫什么的都不拿手,聽自己相公這樣一說,不免羨慕道:“紫萱真有一身好本領(lǐng),相公不知道,她除了會彈琴之外,字也寫得好,還能模仿別人的筆跡。上次奴家給相公收拾公文,紫萱瞅見了,隨手寫了幾個字,竟和那公文上的字跡一模一樣?!?p> 王軒第一次聽說紫萱還有這個特長,但此時顯然不宜多談她了,還是安撫娘子要緊。
“娘子,相公連日來冷落你了,這一路一定好好補(bǔ)償你,”王軒一邊說一邊向林艷楠身邊靠過去。
林艷楠感到王軒急促的呼吸熱騰騰的噴在她的臉上,不免面上紅暈胸中如小鹿亂撞,柔美中添了幾分嬌艷。
男人一旦血脈噴張,對地點就不是那么在意了,尤其像王軒這種受過各類音像制品毒害的青年,但林艷楠可不敢,雖說芳心亂跳也有情欲,但這場合實在不合適,急忙紅著俏臉將王軒推開:“相公,這可不行,在車上呢。”
王軒滿不在乎:“這里可以呀,四面都有帷帳遮擋。相公知道有一種功夫叫做馬車震震術(shù),但沒試過,今天正好一試。再說了,相公真的好想你那里呀?!?p> “可這大白天的……”林艷楠話還沒說完,嘴已經(jīng)被貼住。
陳順在帳外駕車,聽到里面有聲響,剛要停車詢問,仔細(xì)一聽,嬌吟聲已傳了出來,雖然林艷楠已經(jīng)極力控制,但本能的反應(yīng)還是輕易突破了精神防線。
陳順也是結(jié)了婚的人,對于男女之事并不陌生,笑了笑揚鞭催馬疾行,一邊揮鞭一邊高唱山歌,用馬蹄聲和歌聲掩蓋車內(nèi)的歡愉之音。
伴隨著車內(nèi)一句“奴家要美死了”的長吟,車隊駛出了咸陽城。
前往上郡的一路風(fēng)平浪靜,距離目的地越近,王軒越緊張,他從未見過王離,雖說與上郡的幾位副將有過交往,但那時候有蒙恬鎮(zhèn)著,他又是副監(jiān)軍,大家表面上客客氣氣還過得去,但如今已不同往日。
大大出乎王軒意料的是,上郡大軍對他十分熱情。王離親率眾將出城三十里迎接,場面那是相當(dāng)大,鑼鼓喧天人山人海,
王軒剛下車,王離便笑容滿面的走了過去,拱手施禮道:“卑職率上郡眾將官參見丞相?!?p> 在秦帝國的歷史中有兩大軍事家族,蒙家是一個,蒙驁、蒙武和蒙恬祖孫三代都是秦的大將,為一統(tǒng)天下北擊匈奴立下汗馬功勞。
另外一個軍事豪門是王家,如果論戰(zhàn)功的話,王家要比蒙家更加顯赫,王翦和他的兒子王賁在秦橫掃六國期間功勛卓著,簡單說,六國之中除了韓之外,其他五國都是王氏父子帶兵滅的,絕對的秦帝國開國元勛。
王離是王翦的孫子,王賁的兒子。俗話說將門出虎子,王離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履歷表上也是戰(zhàn)功赫赫。
王軒上下打量著王離,這位大將軍身材魁梧,留著絡(luò)腮胡子,孔武有力,全身散發(fā)著一股英雄氣。
王軒還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在下奉旨勞軍,怎敢勞諸位將軍遠(yuǎn)迎,這是各位的抬愛了。”
眾人嬉笑一番共同進(jìn)城,場面很是溫馨和諧,看上去同心同德,王軒繃緊了好幾日的神經(jīng)也慢慢的舒緩開來。
王離擺宴為王軒洗塵,與王軒第一次來上郡時已是不同,滿桌的山珍海味。王軒想起幾年前那一桌近乎沒放鹽的菜肴,還有蒙恬和羅烈雖然有心捉弄,卻又不乏忠厚的面龐,與今日的燈紅酒綠的場景相比,倒是那時候更貼心一些。
正當(dāng)王軒沉寂在回憶中,兩位身姿高大的武將已經(jīng)走到桌前。王軒抬頭一看,是上郡大軍的兩位副將越澤與魏虎。
王軒放下沒多久的心又懸了起來,他早有情報,在蒙恬死后,越澤與魏虎兩位副將鬧得最兇,狠話說了不少,就差自立為王了。這次王軒來上郡,最擔(dān)心的就是他們,見他二人敬酒,忙站起身來。
越澤恭敬道:“丞相,容卑職說句有失尊卑的話,當(dāng)年您帶著我們殺匈奴,消除大秦百年邊患,立下奇勛。兄弟們都跟著您沾光了,您難得能來一次,兄弟們敬你一杯。”
越澤三言兩語說的王軒壯志滿懷,執(zhí)杯謝道:“昔日上郡大捷,全靠諸位奮勇,是在下沾各位的光才是,我敬大家。”
魏虎接話道:“丞相,我們都是大字不識幾個的粗人,說話直,您別介意。這次您能來,兄弟們歡喜著呢。雖說您是文官,但與那些官老爺不一樣,您是和兄弟們一起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這是生死交情呀。兄弟們盼著您來,一是想敘敘舊,二是有委屈和您說呀?!?p> 誰說帶兵的心眼少?越澤與魏虎一唱一和不露聲色就把話題扯到要緊事上來,王軒暗自佩服他們工于心計,于是笑道:“將軍有話直說,圣上這次派我來就是看看大家有什么難處。盡管暢所欲言,在下一定轉(zhuǎn)呈天子?!?p> 魏虎名如其人,長得虎背熊腰,說話也如虎嘯,看上去大大咧咧無所顧忌:“上郡這邊有多苦,丞相是知道的,兄弟們在這里灑血賣命,咸陽那邊卻有人使暗箭,背后捅刀子,說咱們有異心,還有說什么吃空糧的,這他娘的真讓人心寒。我們?nèi)羰怯挟愋倪€在這里拼命?不說別人,單說我和越澤,都是從士兵出來的,我們能喝兵血嗎?大人明鑒?!?p> 王軒心里咯噔一下子,魏虎怎么提起吃空糧的事情了?莫非他在咸陽查賬的事情已經(jīng)傳到上郡了?
王軒自責(zé)保密工作做得不好,看來是走漏了風(fēng)聲,若是越澤他們已有準(zhǔn)備,做好了賬,這案子就不好查了。
心中不爽,但王軒臉上還掛著笑:“魏將軍,當(dāng)今天子圣明,怎會不知大家在邊關(guān)吃苦受累,或有個別人嫉賢妒能,說幾句無所謂的話,各位不必?fù)?dān)心,有圣上掌控大局,不會讓小人得逞的?!?p> 如今的上郡已與當(dāng)年大不一樣,雖然士兵們還住在軍營中,但王離和幾位副將都已經(jīng)建了將軍府,還修了專門招待來往官員的館驛。
在一番饕餮大餐之后,王離帶著幾員大將送王軒夫婦去館驛休息,又閑聊了幾句才離開。
夜色已深,王軒輾轉(zhuǎn)反側(cè)久不能寐,想著賬目的事情一點困意都沒有。林艷楠見王軒未眠,關(guān)切的問道:“相公,是不是有煩心事睡不著?”
王軒嘻嘻一樂:“娘子,你怎么知道相公是有心事所以失眠了?!?p> 林艷楠起身披上衣服,俏皮的一笑:“奴家跟著相公這些年了,從相公的表情就能看出來。相公若是想公事,就是愁眉苦臉的。若是想什么美事睡不著,臉上隱約帶著一股很邪氣的笑?!?p> “很邪氣的笑?那是什么?”王軒頓時來了興趣。
林艷楠紅了臉:“奴家也說不好,總之不是什么好笑,看的讓人家心癢癢?!?p> 王軒想著這幾日來的馬車震震術(shù),笑得十分燦爛:“娘子,說到心癢癢,有人咬著秀發(fā),嬌吟著‘不要,不要’,那才是真像一根小草撩撥你的心弦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