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屬于自己的鐵礦和銅礦已經成為郭巨千戶所里的當務之急。但是短期內余子成還是認命拿錢去買資源。進入1643年,雙嶼港的貿易規(guī)模正在慢慢擴大,陳家和李家都擁有了各自的貿易船隊,雖然船只數量都還是個位數,但是已經為整個港口的經濟帶來了很大的活力。
不過據陳金說,目前一些東海上規(guī)模較小的海盜勢力已經漸漸盯雙嶼港。日本那邊的航路主要陳家在跑,他們的名聲還能讓這些小海盜群體知難而退。但是李梅那邊就不好說了。
就在余子成為銅礦和鐵礦犯難的時候。李梅帶著人跑來求見了。
只見這個古典美女一身白色的披掛衫,胸前一朵梅花的刺繡格外引人矚目。李梅一臉的倦容,小嘴不時得微微抖動,應該是在克制自己打哈欠的欲望?!坝嗨玖睿谙聛砬笠娛菫榱宋疑痰雷o航之事,不知道貴軍的水師何時才能準備好?”
小美女一上來就開門見山。原來真如陳金說的,李家的船隊這次跑朝鮮貿易已經發(fā)現(xiàn)有一艘不明船只數次尾隨。有經驗的水手和李梅大小姐匯報,應該是被一股海賊給盯上了。
余子成在案上習慣性的彈指,把桌子敲打得啪啪響。他用略帶憐憫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焦急的美女,仿佛又看到了過去為生意而著急上火的美女老婆?!按笕?,貴軍的水師是否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呢?”李梅見余子成一言不發(fā),有點著急,嗓門的聲音也提高了。
余子成笑道:“大小姐不用擔心,我軍海軍的第一艘戰(zhàn)艦即將改造完成,但是要形成武裝可能還要你們李家的幫忙。”
李梅心里有點不爽:“這個余子成何時變得如此市儈,順著桿子就要往上爬了。”她說道:“余司令如果缺錢,可以問我們的錢莊借款,我們一定給貴軍最優(yōu)惠的待遇。”
余子成看著這個打著精明小算盤的女人,心里有點啞然失笑。自己給她講的后世商家用貸款來套牢軍閥的故事,現(xiàn)在倒要被她用到自己身上了。余子成搖了搖頭。站起來將一張浙江的粗略地圖展示在李梅眼前。
“鄙人缺的不是錢,而是銅和鐵,李家號稱經營著全國數個礦產,在下只是想請貴家派人為我們開一二個新礦。”
余子成這番要求,讓李梅很是為難?!皩嵅幌嗖m,我們的礦產都全國各地都有,但是主要還是銀礦。銅鐵之礦,都為朝廷所有,利潤也不高,我等商人難有興致插手?!?p> 余子成說:“在下并不是要求貴家給我開好的礦,而是借我開礦的師傅,我們自己帶人在浙江挖礦?!崩蠲仿犛嘧映蛇@么一說才明白,原來這家伙是問他們要人。
李梅又問:“開礦費時很多,我們的貿易船隊在四月東北風起時又要北上,不知屆時貴軍的戰(zhàn)艦能否隨行了呢?”余子成這次倒給了她一個很肯定的答復:“我軍戰(zhàn)艦將在二月初完工。但是三月份完成海軍作戰(zhàn)的基本訓練有點難度。不過如果李大小姐肯借給在下多一些礦工,也許鄙人可以讓他們迅速一點?!?p> 李梅聽了當即表示同意,并說軍艦下水之時,就是他們李家的礦工開到之日。交談結束后,余子成留李梅吃飯,但是古典美女卻一臉訕訕,推脫有事,匆匆而去。
“看來我的形象算是毀了?!庇嘧映尚睦锿蝗环浩鹆艘还勺有”瘺?。在以往和李梅的接觸匯總,余子成不但彬彬有禮,而且博聞強記,讓李梅對他很是有好感。但是考慮出軌后,老婆的怒火以及那個平底鍋。即便穿越了,余子成仍然不敢造次。其實李梅對他的要求一向是有求必應,他根本不必要如今天這般表現(xiàn)得市儈和算計。但是為了消除這個古典美女對自己的愛慕傾向。余子成只能自毀形象。
余子成這次銅鐵攻略的主要目標是淳安和建德等浙西地區(qū)。在后世,因為有先進的勘探技術,這里已經被查明了石耳山、閑林埠等多個鐵礦,建德則擁有日產200噸的銅礦。這些地方的銅鐵礦雖然儲量不大,可是出產的礦石純度卻很高。最主要的是挖掘容易,不需要深度鉆探。
為了方便開礦的運作。余子成當日就派姚平到這些地方踩點,打通官府關節(jié)。要說明末的官府真是爛到了骨頭里。兩地知縣在收到大紅包后,又聽說余子成愿意在開礦時拉他們入干股,也就是每年都有固定分紅。二話沒說,就跑到山上給姚平開路,并拍胸脯保證只要姚平看中的地方,有村拆村,有墳頭拆墳,絕不含糊。
看著這群比后世搞房地產GDP貪官還要窮兇極惡的明朝官僚,余子成還真為當地老百姓捏一把汗。所以他盡量吩咐姚平在開礦運作時給周圍老百姓多點工作機會,愿意來挖礦的盡量收容。
銅鐵礦開工的前期鋪墊已經完成,但是李家大小姐給的條件就是要戰(zhàn)艦改裝下水。余子成在隨后的時間里又開始了泡船塢的美好生活。
總體來說,郭巨千戶所的第一艘戰(zhàn)艦改裝進度還是很成功的。到了1643年二月底,整體改裝已經完成。余子成估算這艘戰(zhàn)艦的噸位基本能達到18世紀英國皇家海軍小型護航艦的標準。全艦部署了火炮位30個,需要水手一百八十多人。在17世紀的東亞已經算是比較牛的戰(zhàn)艦了。當然配備上新改良的山寨一型火炮,當時在東亞地區(qū)橫行的荷蘭炮船也不會是該戰(zhàn)艦的對手。
眼見自己的小福船大變樣。最開心的還是吳小玄和她的老部下。自從龍骨鋪設完畢以后,這位海軍連長仿佛已經預定了該戰(zhàn)艦的船長職位一般,每周都會帶著那群已經被他折磨成非洲黑人的海軍兵士到這里參觀戰(zhàn)艦,然后侃侃而談以后的作戰(zhàn)計劃和各種她發(fā)明的海賊戰(zhàn)術。
余子成每次看到這群可憐的小兵,心里都暗暗感嘆:“作孽??!”雖然王成杰一直和余子成強調吳小玄的戰(zhàn)斗力,但是對于一個女人,余子成始終很不看好。這又不是玩大航海時代,難道指望這個小姑娘變成野蠻版的李華梅嗎?
戰(zhàn)艦的工程進度日復一日的加快,看著即將完成的第一艘海軍戰(zhàn)艦,余子成決定一定要給它取一個響亮的名字?!白映商枺刻詰倭税??不如叫岳飛號,但是好像太悲情,要不叫戚繼光號?咱又不是胡峰,那么哈他?!庇嘧映稍诖瑝]里東游西蕩,嘴里喃喃。周圍的工匠都用很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個別迷信的堅稱余子成在使用咒語法術,不然那么奇怪的戰(zhàn)船,是個人也想不出來啊。
王成杰這日也來視察艦隊建設情況,其身后也跟來了尾巴吳小玄和技術狂劉銘大哥。眾人看到余子成怪異的舉動。就跑過來對其進行圍觀。
在一堆廢棄木材旁邊,余子成和幾位圍觀者商量要敲定了這艘戰(zhàn)艦的名字?!霸谙掠X得蛟龍?zhí)柡懿诲e,如以前張老大的船就是個名字,橫行東海數十年?!备购谀型醭山艿慕ㄗh第一個被CUT。他再牛B,還不是給你給搞死了,難道讓老子去收拾死人的牙惠啊。
“我強烈要求這艘船叫魔頭號,這樣才符合我東海女魔這個船長的身份。”吳小玄以前所未有的認真態(tài)度在余子成面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并用她一對大眼睛對余子成展開了眼神威脅。余子成也徹底咔嚓了這個想法,傳出去咱還真變海盜了,這讓陳家那群從良的人情何以堪啊。
“這個名字過于不雅,第一艘船要有好彩頭,不如叫安行號,以后出海平平安安?!眲戨p手合十,嘴里默念。把余子成雷得外焦里嫩。這是戰(zhàn)艦,你以為是和尚出海郊游啊。
面對這群無厘頭,余子成也很無奈。最終他在地上用碎木片寫下“弘毅”二字。這是他本來給自己和老婆孩子準備的名字,這次干脆就用它來為海軍的第一次遠征討一個吉利吧。
根據艦船的建設進度,余子成決定在二月初五舉行戰(zhàn)艦下水儀式,但是要徹底安裝完火炮恐怕還要一個月的時間。劉銘和技術部在最近首先造了兩門山寨一型馬拉式火炮交付給炮兵連讓克斯坦訓練用后,就全力生產山寨一型的艦炮版。本來余子成很想給這個艦炮的炮管上加入螺旋膛線,以大幅提升命中率和發(fā)射速度。但是無奈這項創(chuàng)意看起來簡單,可靠人工打磨操作,將大大降低生產效率。余子成只能暫時將之擱置。只是在艦前炮和后炮兩個炮位上裝配了四門膛線火炮,以求在以后的炮戰(zhàn)中占得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