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四九城的平趟行動(六)
富貴還將智力求,仲尼年少合封侯。時人不解蒼天意,空使身心半夜愁。
?。?p> 這邊準備著開打,路口來了一幫人,誰啊,青牛,帶著他那一幫子侍衛(wèi)朋友,這些御前侍衛(wèi)都好斗,早聽說五貝勒府有員大將,在平叛的時候干了薩可諒,還把城門頂開了,隔三岔五的就想過來切磋一二,張五哥年紀大了,知道輕重,到?jīng)]有參與,當另一位侍衛(wèi)頭子劉鐵成支持了一百來招利馬認輸后,青牛就成了這幫御前侍衛(wèi)的老大了,況且青牛乃弘晝愛將,又是當今皇上極為看重的人才,兩位老爺子整日的打賞金銀,青牛又大方愛請客,這個老大,慢慢就變成了偶像。
青牛帶了幾個侍衛(wèi)剛走到一半,就看過來一小孩,邊跑邊喊:“青爺,不好啦!家里出事了!”
青牛等那孩子跑到近前,忙滿臉焦急的問道:“出什么事了?五爺死了?”
那孩子是平安樓的,知道弘晝是誰,本來就跑的喘不過氣,一聽這么一句,差點沒死在那,回了口氣道:“不是,是有人找咱們茬兒,調(diào)戲保兒爺那未來的媳婦,讓莫爺給打回去了,現(xiàn)在那幫人叫了不少人過來,莫爺估計頂不住了,讓我趕緊過來迎您?!?p> “什么人這么大膽子?”青牛聽說有人找茬兒,心里美啊,好些日子沒打人,可遇見玩的了,趕緊問道:“有多少人馬可打?”
小孩道:“是順天府的?!?p> “唉。。?!鼻嗯:鸵粠褪绦l(wèi)嘆了口氣。
“還有五城兵馬司的。”
“好!”青牛和侍衛(wèi)們剛剛蔫下去的頭又抬起來了,趕緊沖那孩子道:“那個誰,甭管你叫什么了,你給我沿著這條大街跑,看見在街面上晃悠的侍衛(wèi)就過去,就說我說的,老子在前面跟五城兵馬司的人干架去,想過手癮打架的趕緊過來,晚了就沒的玩了?!鼻嗯Uf完帶這一幫侍衛(wèi)沖肉市大街就跑過去了,留下那孩子一人在那發(fā)愣,半晌,那孩子終于醒悟過來,開始沿著大街尋找不當值的逛街侍衛(wèi)。
怎么回事呢,很簡單,兩邊有仇,青牛雖然是兵部的,但朋友都是御前侍衛(wèi),而這幫侍衛(wèi)和五城兵馬司的人基本上天天都要鬧上幾下,據(jù)說這是從康熙末年就留下的規(guī)矩了,而且這種打架不按官職大小,打輸了下次約人再把場子找回來,誰要是因為這事在官面上排擠人,那估計在自己人的圈子里也混不下去,總之,還是個比較合理的斗毆制度,不然的話,青牛不大不小可也是個將軍,那幫御前侍衛(wèi)品級也都不低,真拿官威壓人,那些大頭兵還怎么跟他們打。
沒過多會兒,青牛帶人到了肉市大街,小莫和馬福一看他到了,心基本上放下了,趕緊過去道:“青爺,您老可來了,各位侍衛(wèi)大哥請了,承蒙各位遠來幫場子,回頭我們在平安樓擺一桌兒,答謝各位大哥?!?p> 那幫侍衛(wèi)不當值的時候整天在街面上混,知道這倆都是弘晝心腹,也不敢怠慢,拱手回禮道:“都是自己兄弟,千萬別客氣,反正我們跟他們也不對付,正好順手收拾了,不過有青爺在場,估計都輪不上我們動手了?!?p> “哈哈哈哈哈哈!”場中眾人哄笑,旁邊阿桂本來已經(jīng)麻木了,現(xiàn)在一琢磨,這份工作有前途啊,你看人家這架勢,打架都有侍衛(wèi)過來幫忙,好象還有個將軍,我算是熬出頭了。
王保這會正帶著幾百號精英流氓往這邊趕呢,聽說自己準媳婦被人調(diào)戲了,保爺肺都快氣炸了,他可不管哪個衙門的人,讓孫二回去問弘晝那什么橫幅的事,自己招呼了王府井到西單一帶叫的上號的小流氓頭子,腰里別著五花八門的家伙:鐮刀、斧子、鋸條、還有幾把自制的小號狼牙棒,奔著肉市大街就過去了。走半路上聽說青牛已經(jīng)到了,附近還有不少御前侍衛(wèi)往那邊趕,王保心里樂?。焊艺{(diào)戲我媳婦,挨了打還敢回去叫人,行啊,看咱們誰人多。
孫二腿腳快,這會兒已經(jīng)趕到了和親王府,門房剛要問個好遞杯茶水,就看二爺嗖一下就沒影了,在看人已經(jīng)快跑到花廳了,心說五爺手底下能人就是多,瞧人孫二爺這身法,鬼神莫測啊。
弘晝安排完上午演出,吃過午飯,正跟家喂鳥呢,手里拿著點鳥食兒,樂呵呵的沖他那兩只公母畫眉過去了,笑道:“來,吃中午飯了,怎么著兄弟,先給五爺樂一個?”
倆畫眉沒搭理他,繼續(xù)調(diào)情。
弘晝也不生氣,接著道:“不樂是吧,不樂五爺給你們樂一個?!闭f完裂開大嘴開始樂。
倆畫眉轉(zhuǎn)過身來,滿臉鄙視的看著弘晝,叫喚了,那意思:還不趕緊把吃的給爺送過來,廢什么話。
弘晝那是渾身舒坦啊:“得嘞,二位爺,小的這給您伺候著,您慢用,慢用。”
喂了點食兒,弘晝抽出煙袋來點上,繼續(xù)獻殷勤道:“您二位來一口?”
公畫眉做了一個鳥類難度極大的斜躺動作,擠出點糞便來,濺了弘晝一鼻子,畫眉樂了:呸!逗貧是吧,爺淬你丫一臉!
正玩著呢,孫二進門了。
“爺,出事了,跟人打起來了。”
“哦?”弘晝隨手拿袖口擦了下鼻子上的鳥糞,問道:“怎么回事?”
孫二把事情來龍去脈這么一說,還特別強調(diào)了一下這個騰云的問題,弘晝高興啊,“王??烧抑眿D了,怎么著,被調(diào)戲了,打他們丫的,管他什么衙門的,打完再說,孫二,招呼王府的侍衛(wèi)家將,帶上家伙跟爺走。”
孫二道:“爺,打咱不怕,可這名號的事怎么辦,人家可說咱們造反?!?p> “造你娘的反!”弘晝叫道:“騰云的不就是龍嗎?龍生九種,種種不同,種在不同也是龍,四哥做皇帝是真龍,老子也是龍種,這名字皇上早知道了,他都沒意見,那幫人還想怎么著,帶上人跟本王走?!?p> 孫二這才醒過味兒來,感情咱們這位爺也是龍種來著,這接觸長了都把他當流氓頭子了,幾乎把這親王身份忘的差不多了,興奮道:“弟兄們,保爺兒媳婦被順天府的人調(diào)戲了,抄家伙跟著王爺給保爺拔份去?。 ?p> 什么人帶什么兵,弘晝府里侍衛(wèi)家將都是那種惟恐天下不亂的主兒,一聽說打架,美的跟什么似的,連那幾個乾隆賞賜下來的太監(jiān)都抄著家伙跟出門了,弘晝一身平民百姓打扮,趿拉著雙破草鞋,帶著這么支奇怪的隊伍就趕奔肉市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