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蟬·庫洛姆興沖沖地跑向?qū)W校大門,她在校門口四處張望了一陣,想找到那位比自己早放學(xué)了十分鐘的哥哥,夏實·庫洛姆。
不一會兒,她就在人群里發(fā)現(xiàn)了夏實的蹤跡——他正倚靠在學(xué)校的鐵門口,張大著嘴巴打著哈欠,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見到哥哥的秋蟬,臉上立刻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她一邊大聲喊著,一邊跑向已經(jīng)在校門口等得不耐煩的哥哥:“哥哥,哥哥!今天我在學(xué)校的歌唱大賽里獲得了一等獎哦!”
“這么厲害?哈哈,看你跑這么快,難道得獎了想請我吃飯嗎?”
“當(dāng)然不是了!”秋蟬不帶一點猶豫地否決了這個提案,“一個三年級小學(xué)生的身上哪會有錢夠請你吃飯的?不過既然今天這么高興,吃飯這件事是免不了的,最好還能去必勝客吃。開學(xué)到現(xiàn)在我們都好久沒有去那里了。你說是不是?。俊?p> “是啊。不過,既然你沒有錢,那就等到你有錢了,再請我一起去吃吧。”
“笨蛋哥哥,就知道錢錢錢……”秋蟬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還眼淚汪汪地看著夏實·庫洛姆,一副欲哭又止的樣子。
“唉!真是敗給你了?!泵妹贸蓱z的樣子把夏實的心給撓得癢癢的,不過畢竟他是年長一點的哥哥,還算是理智尚存,“但爸爸媽媽臨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說他們不在的日子里就要我和你一起按時回家,必勝客那一帶還車水馬龍的,萬一出什么事責(zé)任可都在我身上了?!?p> 其實,雖說是哥哥,但夏實·庫洛姆看上去也只比妹妹大了一兩歲左右而已,這個年紀(jì),對于交通混亂、車輛不斷的市中心還是有所恐懼的。
“笨蛋大哥,你欺負(fù)我……”秋蟬見夏實還不答應(yīng),又開始撒起嬌來。
“哎呀!不要鬧了啦,我的頭都要碎掉了!”
“對了!”秋蟬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一拍自己的腦袋,說,“等吃完必勝客,我再陪你一起去一趟書城吧,你不是一直都說想要去看看新到的動漫雜志嗎?我保證不告訴爸爸媽媽。”
這句話倒是有著很大的吸引力,夏實摸著下巴思考良久,但還是敵不過雜志的魅力,選擇了妥協(xié):“好吧,就今天這一次,下不為例。哎,只可惜了我的錢包,看來這個月又撐不到月底了?!?p> “太好嘍!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歡哥哥了!”秋蟬開始在一旁又唱又跳的,一會兒又一溜煙地跑到前頭去了。
“秋蟬,你給我等等!不要亂跑!”夏實對這個頑皮的妹妹也沒有一點辦法,也只能加快腳步趕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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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人頭攢動的城市。
街道兩旁都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仰起腦袋向上望去,天空被這些長方體的建筑給隔離成了一塊一塊的,時不時有幾只形單影只的小鳥從視野里飛過,孤獨地叫上兩聲。
街道上的人倒是和天空中的小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比肩接踵,川流不息,就像是分工明確的蟻群一樣。
只不過,他們當(dāng)中的好多人卻要比天空中的鳥兒更加地讓人憐憫,連飛翔都不會的他們,或許終日只能被困在名為心魔的小盒子當(dāng)中,還要義無反顧地在人前裝出一副活潑開朗的姿態(tài)。這其中的滋味,或許也只有他們自己才能知道。
對于小庫洛姆來說,這些話題當(dāng)然不會和他們掛鉤,他們還很小很天真,世俗的煩惱還遠(yuǎn)遠(yuǎn)不會降臨到他倆的頭上,他們現(xiàn)在考慮的,就只有必勝客和動漫雜志。
兩個人一個笑一個罵地走在街上,拐過了一兩個紅綠燈,又穿過了幾條巷子,移動的過程中,在他們四周來往的人群和車輛也變得越來越密集了。
不一會兒,兄妹倆總算來到了必勝客前的那個十字路口。
這個十字路口雖然也裝有紅綠燈,但因為街道是在好幾年前建成的,不夠?qū)挻?,而這里又恰巧處在最繁華的商業(yè)區(qū)地段,就使這一帶變得異常地?fù)頂D了,對于兩個小學(xué)生來說,想要在這里穿梭也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
“這么多車,還真是不好過去。”夏實用手掌遮著頭頂?shù)奶?,望著眼前車來車往的景象,無奈地?fù)u了搖頭。
“笨蛋哥哥,你快看?!备∫稽c的秋蟬卻全然沒有理會這些,她興奮地指著馬路的另一側(cè)叫道。
“好的。不過在看之前,請先把我那個奇怪的稱謂做一下修改。是‘好哥哥’,不是那個什么亂七八糟的哥哥?!?p> “好了啦,叫你什么還不都一樣,總之你快看那里?!?p> 夏實·庫洛姆嘆了口氣,心想,她到底有沒有聽自己的話?不過,還是抬起頭,向秋蟬手指的方向定睛看去。
不看不知道,看了之后,夏實高興地差點跳了起來。
原來,馬路的對面正在進行的是一場和“鋼筋俠”有關(guān)的露天舞臺活動。一個不大不小的舞臺上站著一位裝扮成鋼筋俠的工作人員,他從舞臺一側(cè)走到另一側(cè),拿著話筒在那里粗聲粗氣地大吼著“有我在,就容不得那些怪獸們胡作非為!”,以此來活躍現(xiàn)場的氣氛。舞臺底下已被粉絲們圍的水泄不通了,場面異常火爆。大多數(shù)的人都是由家長帶著自己的孩子們來參加活動的。
夏實·庫洛姆正是鋼筋俠的忠實粉絲,每天晚上8點整,他都會準(zhǔn)時坐在電視機前等候英雄的到來,見證自己崇拜的偶像如何將破壞人類和諧生活的怪獸打倒,從壞人手中拯救地球。
現(xiàn)在能夠近距離地看到自己夢寐以求的英雄,他怎么可能還會冷靜得下來呢?
于是,夏實也不管身后的秋蟬了,飛快地朝著活動地點跑了過去。
可是,他剛跑上斑馬線兩三步,就聽見身后傳來了秋蟬刺耳的尖叫聲。
“哥哥小心!”
夏實被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心里還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要回過頭來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事與愿違,他的眼前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見了。
……
…
夏實喊了半天,不但沒有秋蟬的聲音,就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了,盡管他都已經(jīng)用上了吃奶的力氣。
——難道是我的夢嗎?——他不禁往這方面一想,眼前的情況已經(jīng)無法用他所了解的常識來解釋了。
……
就在夏實疑惑之時,他的眼前出現(xiàn)了另一番場景,先是迷迷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沒過多久,慢慢的,慢慢的,畫面開始清晰起來了,眼前的景物也變得棱角分明,清晰可見了。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現(xiàn)在夏實所在的,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一個看上去更加讓人心曠神怡的世界。
這里是一片林中空地,微風(fēng)習(xí)習(xí),空氣清新,不時有鳥兒撲哧著翅膀,從樹上飛了下來,啄食草地上它們想要的食物。大部分的樹枝上都還滿是綠葉,只不過從周圍那幾棵懸掛著金黃色葉片的樹,和空地上已經(jīng)不那么鮮綠的草坪,就可猜測出此時此地已是秋天了。
空地上聳立著一座高高的塔,要說它到底有多高?比起一旁的那幾棵參天古樹,那就還得要高出許多個層次來。
整座塔都是黑漆漆的,看上去已經(jīng)有一段年歲了,從塔底下的門口向里面望去,只能看到黑不溜秋的一片,其他什么都沒有了。
離古塔不遠(yuǎn)的地方,有兩個小孩子,一個是男孩,另一個則是女孩,也就十來歲左右的樣子。
夏實發(fā)現(xiàn)那個男孩和自己長得簡直是一模一樣,而身邊的女孩也正是剛才那個頑皮的妹妹,秋蟬。
從男孩手中的線軸可以看出他們正在這里放風(fēng)箏,而梳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則坐在草地上哭泣不止。
夏實心里覺得好奇,想要上去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這個時候他才體會到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的腳下就像是生根了似地,任憑他怎么用力都無法移動半寸,喉嚨也像在和他開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就好像聲帶暫時不由他自己控制了一樣。
“我的風(fēng)箏~~嗚嗚~~我要我的風(fēng)箏~~”女孩捂著臉,一副傷心的樣子。
男孩看了看擱置在古塔頂上的風(fēng)箏,也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
“秋蟬,你也知道村里人都說過的,這座古塔上住著一位法力高強、性格別扭的魔法師,如果誰擅自闖入塔中打擾他清修的話,一定會被他無情殺掉的!”
男孩做出一個卡脖子的姿勢,他想借這些話打消妹妹去取風(fēng)箏的念頭,但卻沒有起到一點效果,坐在地上的妹妹依舊哭聲不止,“算了,這種荒唐的話連我自己都相信不了,更別說來拿它嚇人了。”
雖然他的心里并不相信父母所說的這一套,但是這樣一座古塔的確也足夠陰森到讓像他這樣的小孩子裹足不前了。
男孩偷偷地窺視了一下蹲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也叫做秋蟬的小女孩,見她仍舊傷心欲絕的抽泣著,嘆了口氣,換了種方式安慰道,“這樣吧,回去后哥哥再給你做一個新的風(fēng)箏,比這個還要大還要好的風(fēng)箏?!?p> “真的?”秋蟬擦擦眼淚,用略帶滯澀的聲音回答,“嗯,好吧……那就聽你的,我們回家吧?!?p> 她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但是很明顯,心里分明還是很難受的。
男孩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就像是那位看著他們的夏實·庫洛姆一樣,對妹妹心軟的毛病又再一次地爆發(fā)了。
他來回搓著雙手,眉頭也緊鎖著,仿佛在猶豫著什么。不過,不一會兒他就下定決心,對女孩說:“你在這里等著,不許走遠(yuǎn)知道嗎?我馬上就回來!”說完,還沒等妹妹回過神來,他就轉(zhuǎn)身跑向了黑塔的入口。
將要跨入塔門的一瞬間,他又想起了什么似地回過頭來,對著一臉驚愕的妹妹大聲囑咐道:“等我把風(fēng)箏拿回來后,你可不許再哭了喔!”
走進這座古塔,就更能感受到它悠久的歷史了。
盤旋而上的臺階鐫刻著成百上千個滴水石穿留下的凹痕,墻壁上、臺階旁也因為長久沒有人經(jīng)過的緣故,長滿了許許多多踩上去滑溜溜的青苔。為了避免在這種濕滑的階梯上摔倒,男孩用兩只手扶著塔壁,一步一步艱難地順著階梯盤旋而上。
每隔一段距離墻壁上就會出現(xiàn)一個裝火炬的架子,但這些架子僅僅只是些裝飾品,上面并沒有點燃著的火炬。
塔身這段路上設(shè)置了一些采光用的窗戶,不幸的是,也被人用木條給封得死死的,有關(guān)于這座古塔的一切,都仿佛是有人刻意想要在這里營造出一種陰森可怖、鬼影撞撞的氣氛,以達(dá)到用來嚇退來訪者的目的。
進塔走了一段距離之后,男孩就什么也看不見了,他只能依靠手上和腳上的感覺去判斷階梯的位置所在,繼而步履維艱地向古塔的頂部前進。
就這樣大約走了二十來分鐘,男孩的臉上開始顯露出了疲態(tài),好幾次腳下虛軟無力踩空了階梯,結(jié)果都是依靠著手腳并用才保證自己沒有順著階梯從上到下地滾下去的。
他想往回走,卻又覺得心有不甘;如果往前走,又不知道前方的路還有多漫長。此時的他,大概已經(jīng)開始后悔自己在古塔底下做出的這個魯莽的決定了吧。
所幸的是,上帝還是擁有一顆憐憫之心的,至少是在這件事上——從眼前的轉(zhuǎn)彎口透過來的一縷陽光又給了幾乎絕望的男孩一絲戰(zhàn)勝困難的信心。
他加快了步伐,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了上去。
從黑暗中突圍而出時呼吸到的第一口新鮮空氣總是如此的令人心曠神怡,男孩在享受這份快樂的同時,也終于從陰暗的塔身中走了出來。
展現(xiàn)在他眼前的情景讓他之前抑郁的心情有所好轉(zhuǎn):塔的頂部是由一整塊大理石打磨而成的圓形平臺;平臺的四周,是由一種不知名的半透明石料打造而成的石欄,晶瑩剔透,甚是好看;整個塔頂給人一種宏大雄偉、莊嚴(yán)肅穆的感覺,可以想象,它的設(shè)計者一定也是一位不茍言笑,干凈利落的人。
男孩漫步于塔頂,欣賞著眼前的難得一見的美景。
夕陽余光照射在平滑地大理石上,反射出來的金色光芒則打在了四周晶瑩剔透的石欄,整個塔頂就像是一個放大版的八音盒,華麗而歡快,男孩則是這個八音盒唯一的主人;
向遠(yuǎn)處望去,塔的北面是一望無際的森林,再遠(yuǎn)一點則是綿延起伏的奧爾德林山脈,而南面,是整片大陸最大的城市,勃勒登堡。
從塔頂上看去,城堡里的房屋就像是火柴盒一樣,因為人們已經(jīng)開始忙著做晚飯了,所以好多屋子的煙囪里還冒著裊裊炊煙。
站在這里,城堡中的一切都被盡收眼底,都好像變得異常的渺小了。
男孩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半途而廢。
這時,他又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想起了在塔下焦急等待他回去的妹妹的表情,于是便開始環(huán)顧四周,準(zhǔn)備尋找那只擱淺在塔頂?shù)娘L(fēng)箏。
不過,男孩意外地發(fā)現(xiàn),除了他以外,塔頂上竟然會有第二個人存在,一位比這座古塔上的景色更讓人感到意外的客人。
這是一位看上去二十出頭的美青年,他身著一件黑色長袍,一手倚靠著石欄另一只手則托著下巴,漫不經(jīng)心地注視著高塔下的風(fēng)景。
他臉上的肌膚就如同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馁F婦人一樣雪白,搭配著一頭恰好沒住了脖子的烏黑長發(fā),一對看似深邃的黑色瞳孔,也讓他顯得與眾不同。
在男孩的記憶里,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類,無論是本國人,還是他遇到的鄰國人,都不會擁有黑色的頭發(fā)和黑色的瞳孔。
黑色意味著黑暗,讓人覺得不安,讓人產(chǎn)生恐懼。
眼前的這個人,他的一切都讓他看似并非一個凡夫俗子,不,就算說他是不小心失去了翅膀而降生到了凡間的墮天使,也毫不為過。
這時,那美青年也注意到了男孩,他將頭轉(zhuǎn)向了男孩,臉上露出了一副極為吃驚的表情,但是又立刻煙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和他清秀的臉蛋相當(dāng)般配的微微一笑。
他邁開步子,用一種十分紳士的方式走向已經(jīng)驚訝得站在原地不能動彈的男孩,并用讓人覺得格外鎮(zhèn)定和睿智的語氣向男孩詢問:“小弟弟,看樣子,你可以看見我了?”
男孩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怯生生地問道:“你,你是魔法師嗎?”聲音有些顫抖,像是在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恐懼,臉上則擺出了一副警戒的表情。
美青年摸了摸下巴,說:“魔法師?這個名字我倒是挺喜歡,神秘而又儒雅,的確很有我的風(fēng)格。不過可惜,旅行者可能更符合我的身份一點?!?p> 看著臉上更顯恐懼的男孩,美青年又是微微一笑,用極其柔和的聲音說道:“不用害怕,我不是什么壞人,不會傷害你的。”
美青年伸出手想去摸摸男孩的腦袋。
盡管美青年表現(xiàn)得十分友好,但男孩還是警覺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睛仿佛是受驚的小貓咪一樣盯著眼前的這位不速之客。村里人關(guān)于食人法師的恐怖故事,還是對他的心理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
但是,當(dāng)見到對方并沒有什么惡意后,他也就不這么抗拒了,警惕的目光也緩和了下來。
美青年見狀,便再次把手放在了男孩的腦袋上,一邊輕輕地?fù)崦?,一邊稱贊著:“好,乖?!?p> 也許是因為容貌出眾,他的笑臉仿佛可以告訴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自己并無惡意,就算是敵人,看到這樣的笑臉也會對他放下警戒心,甚至對他敞開心扉。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夏……夏實,夏實·庫洛姆!”男孩輕聲回答。
“你就是夏實·庫洛姆嗎?原來如此!”美青年原本默然的眼睛里釋放出了異樣的光芒,沉穩(wěn)的聲音也變得跳躍起來?!敖K于讓我遇見你了?!彼吲d地拍了拍這位名叫夏實·庫洛姆的男孩的肩膀。
男孩詫異地看著眼前這位興奮的美青年,問:“我們以前認(rèn)識嗎?”
美青年這時才覺察到自己的失態(tài),收起剛才夸張的笑容,又恢復(fù)了原本鎮(zhèn)定的神態(tài)。他清了清喉嚨,說道:“你也許不認(rèn)識我,不過我早就已經(jīng)知道你了。”說完,看了看夏實·庫洛姆滿是問號的臉,再次解釋說:“現(xiàn)在告訴你這些還太早,你不會明白的,以后自然就會知道了?!?p> 美青年看了看已經(jīng)接近西邊地平線的夕陽,說:“雖然我還想和你再聊一會兒,不過時間也不早了,而且就在剛才,我心里的疑慮也已經(jīng)全部解開,從現(xiàn)在起,我要開始忙碌起來了。相信我們會很快再次見面的。庫洛姆,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p> 說完,美青年又露出了自信微笑,看著這張笑臉,就仿佛能讓自己慌亂的心情安靜下來。
美青年向夏實·庫洛姆招了招手,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卻又被什么東西扯住了衣服。
他回過頭去,看見庫洛姆正用自己的小手拉著他的黑色外套。
于是,美青年微笑著問:“怎么啦?還有什么事嗎?”
夏實低著頭,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問了:“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差點忘記自我介紹了,作為以紳士為目標(biāo)的我來說還真是失職呀。我叫黑月,黑月·布蘭卡。庫洛姆,今后可要多多指教了。”黑月伸出手去,做出了一個想要握手的姿勢。
“嗯,布蘭卡先生……”
“叫我黑月吧,我喜歡別人這么叫我?!?p> “黑月先生,希望我們能夠再見面?!毕膶嵉哪樕辖K于不再猶豫,他用自己的小手握住了黑月的右手。
就在兩只手握住的霎那間,命運的齒輪,也就此開始轟然轉(zhuǎn)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