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比·恩維連續(xù)扣動扳機(jī),箭矢就像是連珠炮一樣不停地射向了荊棘。
荊棘的腳步也相當(dāng)靈敏,經(jīng)過好幾次連續(xù)閃躲,硬是沒有被飛矢給擊中,但卻也不可否認(rèn)地陷入了被動,離恩維的距離也是越來越遠(yuǎn)。
“這把叫做弩的兵器,還真是很好用,比起弓箭靈活多了,還不用花時間裝填箭矢??磥磉@個家伙的腦袋也是超常的?。 倍骶S開心地笑道。
不過,他的確還沒有適應(yīng)這個新身體的能力和記憶。要知道,弩更適合于暗殺和輔助進(jìn)攻。若遇上敏捷的對手,弩便很難轉(zhuǎn)換為近戰(zhàn)武器了。
沒過多久,這把弩中的箭矢就被射光了。
荊棘見對方的攻擊停了下來,便猜到了這個結(jié)果。
他已經(jīng)記起了荊如風(fēng)曾經(jīng)對自己的教導(dǎo),對付弩兵千萬不能著急,他們的攻擊速度比起弓兵要迅速地多,想要接近必然會冒很大的風(fēng)險。若不是穩(wěn)操勝券,就應(yīng)該等到對方箭矢耗盡再想辦法發(fā)起進(jìn)攻。
荊棘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天賜的大好良機(jī)。
他趁鮑比把弩放回背上的瞬間,舉起木劍,以最快的速度攻向了他的對手。
眼見荊棘的木劍就要劈中,鮑比用右手從腰間拔出了一把短刀,擋住了荊棘的攻擊。緊接著,他又用剛剛將弩放回背上的左手,拔出了另一把短刀,向荊棘的臉上揮去。
荊棘自然瞥見了鮑比的動作,他使勁地橫向揮動自己的木劍,讓鮑比不得不后退了幾步。
要說單手揮劍的力道,荊棘可不會輸給任何一個對手。
“黑發(fā)小子,你還真是沒有讓我失望!”鮑比·恩維的聲音逐漸高亢起來,“我的這個身體可是一個習(xí)慣了二刀流的劍客,原本應(yīng)該比一刀流更擅長單手揮劍??蓻]想到,你單手的力量比我還大,甚至大出不少。真是不能因為年紀(jì)輕就小看你!不好,搞得我也開始興奮起來了,等下不小心被我殺了,你可別怪我啊!”
“哈哈,當(dāng)然不會了,要殺我也得你有這個能耐才行?!?p> 說話間,荊棘又持劍攻了過去。
如果他的那些老朋友們看到這個景象的話,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這可不像是那個一向冷靜的荊棘所作出的事。
他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不停地穿梭在鮑比·恩維的四周,卻怎么也無法捕捉到他的具體方位。而在此期間,荊棘還不停地從四面八方向他的目標(biāo)發(fā)起攻擊。
這個假冒的鮑比·恩維還沒有適應(yīng)他的新身體。之前,他輕松地干掉了三個狼山劍客,但卻是在對方毫無警覺的情況之下,現(xiàn)在一上來便遇到了荊棘這樣一個劍術(shù)高手,他顯然還準(zhǔn)備不足,好幾次都差點被木劍劈中,僥幸逃脫。
“喂,小密探……”就連掉到地洞里的兩個狼山劍客都開始關(guān)心起這場對決起來。
“誰是小密探了!”醍醐顯然不怎么喜歡這個奇怪地綽號,“我叫醍醐·阿克里,你們好好記住了!是醍醐·阿克里!”
“阿克里,現(xiàn)在地面上的情況怎么樣了?誰占上風(fēng)?”他們看不見打斗的情景,卻能聽見揮劍的聲音,心里著急得很。不可思議的是,荊棘剛才還是他們兩個追捕的對象,現(xiàn)在卻不由自主地為荊棘加油起來。
“放心吧,現(xiàn)在是荊棘前輩還占據(jù)著上風(fēng)。”醍醐得意地說道,“你們口中那個頂呱呱的小師弟,也不是那么厲害嘛!”
“他不是真的小師弟,如果是小師弟本人的話,一定不會比那位劍客差多少的。那個混蛋一定是用了什么陰招,才讓小師弟慘死于他的手上的,實在太可惡了!”狼山小隊長憤憤地說,“不過,所幸那家伙即使擁有了小師弟的身體,也沒有他的隨機(jī)應(yīng)變的能力?,F(xiàn)在我也不管了,就算是你們也好,一定要為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
要知道,如果輸?shù)魧Q的人是荊棘的話,毫無疑問,他們兩個的性命,也肯定是保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冒牌鮑比終于招架不住荊棘狂風(fēng)驟雨般凌厲的攻勢了,被荊棘的木劍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臉上,狠狠地摔了出去。
荊棘不給他任何翻身的機(jī)會,立刻跟了上去,把木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他這樂觀的性格什么都能忍,除了那些毫無目的卻仍然濫殺無辜的人。
“你輸了!”
“嗯,我輸了,真是輸?shù)男姆诜!蹦莻€年輕的天才冷笑道,“沒有想到在這種荒山野嶺里,竟然還能碰到像你這樣的劍術(shù)高手??磥砑庇谕瓿伞緭Q身儀式】的我,真是犯了一個大錯誤。憑借我原來的身體,要打敗你絕對不是什么難事。哎,不過輸了就是輸了。說吧,你想要我怎么樣?”
“向被你殺死的那些人起誓,從此以后再也不會濫殺無辜了!”荊棘正色道。
“就這么簡單?”鮑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會提出這么一個簡單的要求。
“劍客,不要放過他。就在剛才,他已經(jīng)親手殺害了我們六個兄弟,區(qū)區(qū)誓言怎么可能困得住這樣的殺人魔頭呢?”
“這樣的話輪不到你們狼山劍客來說……不過,荊棘前輩,我也不贊成就這么放了他,這家伙的血性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的回來的?!?p> 鮑比·恩維冷笑了兩聲,又抬起頭盯著荊棘,說:“怎么樣?現(xiàn)在改口還來得及,他們說的沒錯。而且,我要告訴你,我這一輩子殺的人不計其數(shù),今天的六個,我厄爾·艾爾斯根本沒有放在眼里?!?p> 荊棘嘆了口氣,意外的是,在這之后,他竟然又露出他那天真的笑容。
“沒關(guān)系,我相信不管是誰,不管他之前做過什么樣的事,只要下決心的話,想做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到的!”這語氣,完全沒有把他的對手當(dāng)做一個魔頭來看待。
恩維一愣,這個少年劍客的答案讓他覺得匪夷所思,不過接著又哈哈大笑起來。
忽然,他的右手向地面擲出了一顆白色圓球,圓球撞擊地面的時候散出了大量的粉末。荊棘措手不及,連忙用手遮住眼睛,身子也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以免對方偷襲。
不過,鮑比·恩維并沒有這樣做。
幾秒鐘之后,樹上傳來了一個聲音,分明就是鮑比·恩維的。原來他已經(jīng)趁這陣煙霧,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逃到了附近的樹上了。
“哈哈,你這個人實在是太有趣了,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的家伙,不過我倒是對你很感興趣!好,我答應(yīng)你,從進(jìn)今天起,我不會再濫殺無辜了,不過該殺的,我還是會照殺不誤的,哈哈!還有,你最好給我記住,下次見面,我必然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個新的身體,到時候我可不會再輸給你了!后會有期了!”
說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樹叢之中。
醍醐不甘心,原本還想要追上去,卻被荊棘制止了。畢竟要對上這么危險的家伙,不是什么明智之舉,更何況從他逃離的身法來看,至少在叢林之中的移動速度,荊棘和醍醐都不是他的對手。
之后,為了防止鮑比重新回來殺害那兩個狼山劍客,荊棘和醍醐想把他們倆從地洞里拉上來。
可何奈這兩個人雖然不怎么聰明,但卻骨氣尚存,很是倔強,不屑于接受敵人的施舍,于是只好作罷了。
而荊棘和醍醐,也終于可以在沒有后顧之憂的情況下,踏上了去往快馬莊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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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沒多久,我們就可以看見快馬莊了?!滨K于松了口氣,這一路上出現(xiàn)了太多的變故,而現(xiàn)在,他們終于可以安全抵達(dá)目的地了,“接下來,我們只要在快馬客棧等著夏實和秋蟬姐姐的到來就行了。”
“哎,這兩天真是累死我,在樹上竄來竄去的?!鼻G棘一邊把雙手放在腦后,一邊笑道,“明明小的時候,和夏實、悠云玩上個一兩天都不會累的!”
“哎,我真是懷疑,你們的童年,到底和正常人有多大的不同啊。”醍醐搖著頭說道。
“哈哈,沒有啦,如果換做是你,和他們兩個呆在一起也會很開心的。還有秋蟬,她燒的那手好菜,簡直就能和我媽媽相媲美了,我媽媽還經(jīng)常說,要讓我把她帶回家去呢!”
“什么!”醍醐睜大眼睛,“伯母……那不是已經(jīng)暗示你要……算了,能夠想象得到,當(dāng)前輩你的父母,還真是得為你的將來操碎心了?!?p> “啊?”
兩個人沿著大路邊走邊聊,這種不用擔(dān)心追兵的放松心情,還真是算得上一種享受。
可這個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卻在他們耳邊響起,叫的分明是“荊棘”的名字。
“請問,你是荊棘先生嗎?”那個聲音又重復(fù)了一遍。
醍醐和荊棘轉(zhuǎn)過頭去,只見一個打扮得像是飯館服務(wù)生的人站在路旁,用詢問的眼神打量著他們。
“嗯,我就是荊棘,有什么事嗎?”荊棘問道。
“太好了,終于讓我等到你們了,如果你們走的不是這條路,沒有被我撞見的話,我一定會被老板給殺了的!”那個人興奮地說著,像是中了百萬大獎一樣。
荊棘和醍醐面面相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人見到他們好奇的表情,這才想起,他們兩個還不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
“我是快馬客棧的老板——巴尼的心腹,名叫阿四。老板讓我過來告訴你們,千萬不要再進(jìn)快馬莊去了,村莊里已經(jīng)有人用五百個金幣通緝你了,說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