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棍鄔月正說的好好的,冷不丁的問了悟空一句。悟空措不及防,不知如何回答,事實上他也確是不知。
賭棍鄔月道:“看來斗戰(zhàn)勝佛對于這些事情知道的實是太少了,這妙善公主現(xiàn)在在娑婆世界可是一個大大有名的,且在佛界掌著實權,斗戰(zhàn)勝佛定然識得?!?p> 悟空聽了,不由得脫口而出道:“南海觀音!”
賭棍鄔月笑道:“斗戰(zhàn)勝佛果然是個妙人,一猜便中。不錯,就是南海觀音,不過那時妙善公主受阿彌陀佛之命,初到娑婆世界闖蕩,并未掌管南海,也還不是觀音身份,故而也只是一個比丘尼。阿彌陀佛有心叫妙善尼來娑婆世界歷練,便跟了當時的燃燈佛,燃燈佛曾是阿彌陀佛弟子,跟著他,阿彌陀佛也是放心。我見那男女兩個已成了正果,心中歡喜,向他們道了聲喜,他們兩個忙著還了了禮。此時那邊龍王答話了:‘你們兩個暫且退了。敢問大仙怎生稱呼?’前半句話是對這男女二人說的,這兩個一聽龍王如此一說,忙的退了下去,顯然此二個初到天庭,地位卑微,人家說話,他們也只有聽著。我見到這個場面先是有了三分氣。這后半句卻是向著我說的。我與龍王素無交往,不只是我,我們弟兄幾個也都與他沒有交往,畢竟人家是上仙,而我們弟兄幾個那時雖有些兒神通,在下界也有些兒名聲,可是畢竟沒有入得天庭,算不得大仙之數(shù)?,F(xiàn)今兒我畢竟受了龍王的好處,我見他問,便躬身答他:‘我乃下界之人,無意之間冒犯了,還請恕罪則個?!驱埻趼犃?,一聲冷笑道:‘我當是什么大仙,卻原來是個妖人?!乙宦牬嗽?,當時氣往上沖,不過好歹忍了,那龍王又道:‘你可知你今日犯了何等罪?’我道:‘我一個下界之人,哪里知道天庭規(guī)矩?還請明示?!埻醯溃骸氵@是一個死罪。因為你而延誤了行雨的時辰,且因你,我又把雨下在一個地方,雨數(shù)大了,其它地方雨水小了,已是犯了天條,平時若是我等犯了,也是一個死罪,何況是你,一介下方妖人?左右還不拿了,報上天庭,也好解了我等的罪厄?!衣犓笠粋€妖人,右一個妖人的叫著,火就升到了八分,此時一聽他又要叫人拿我,登時就惱了,我一把拽出刀來,厲聲喝了一聲道:‘且慢,你們幾個且聽了,我本非天庭之人,也就談不上犯了天條之說,退一步講,縱是犯了天條,也應由玉帝定奪,你幾個私下里便給我定了罪,實是有違天理。我看犯了天條當是你們,我看你們哪個敢來動手!’我那時一身怒氣,再加上適才被那怪草這果折騰了一翻,本就有氣,這一聲喝,直叫那天庭之兵將,個個面面相覷,一時不敢拿我。我又道:‘下界出了妖草,想來你們也已知了,除去此草之事,上天已有暗示,必將著落于我等弟兄幾個身上,你們今日若是拿了我,若是惹下禍事來,必比今兒個大的多,爾等且想清楚了?!疫@一翻話,直叫龍王聽了目瞪口呆。那邊那男女兩個早轉過去,在龍王耳邊說了幾句話,龍王聽了,面色更是大變,把手一擺,向著我道:‘你忙你的去吧,此事待會兒我再向天庭請示,那時再作定奪?!姳鴮⒙犃?,早讓出道來。我見了,也是暗暗心驚,若真打起來,還真沒有我的便宜賺。向著那男女兩個一拱手,忙的回落凡間?!?p> 悟空道:“好一個賭棍,俺老孫本佩服你三分,不成想在龍王面前竟然如此窩囊,想俺老孫出道之時,要拿那龍王什么寶貝便拿什么寶貝,哪像你如此?!闭f罷自管自的呵呵直樂。
賭棍鄔月聽了,臉上甚不好看。那弟兄幾個聽悟空如此一說,也是臉有怒意。尤其是白衣鄔星,雙眼圓睜,這就欲與悟空辯論一翻。鄔月見了,忙以眼神止住。
鄔月道:“斗戰(zhàn)勝佛就是斗戰(zhàn)勝佛,就是出道之時也比我弟兄幾個強得多了,難怪晚我們出道那么多年,且又在兩界山壓了五百年,也還比弟兄幾個早成佛,就以斗戰(zhàn)勝佛此翻心性來看,當與釋迦牟尼如來的妄自封佛是無關的?!编w月把“妄自”這兩個說的略重了些。鄔月話中有話,。這個鄔月一方面捧了悟空一下,可暗地里損悟空也還是不清,損他于兩界山被壓了五百載不說,還特意點出釋迦牟尼如來的妄自封佛的事,雖說的是正話,可這話里的反意,這悟空如何能聽不出來。單就這幾句話,悟空心里就不好受。一時無話可說。
那弟兄幾個眼見著悟空難受,心中暗樂。
賭棍鄔月道:“我落到地面之上,天空已是飄起雨來,我知道龍王繼續(xù)行云播雨。未多時卻是停了。不久云開天晴。星光滿地,又是一個星夜天。我辨了辨方向,正欲回去,此時只覺得肚子中熱氣又上來了,我知道不好,想是肚子內(nèi)的果子未能除盡,又要作怪,果不然,肚內(nèi)熱量愈來愈多,由內(nèi)向處直沖出來,我大驚之下忙的跳入路邊水坑之中,好歹龍王下的雨也還夠我用??墒沁@一次卻是大出我的意料,那人雖已入了水,可全不覺得清涼的感覺,絕不似適才龍王噴水之時那般痛快,我眼見著身邊的水中冒出騰騰霧氣來,我身邊的水熱得很,就要開了般,口干舌躁之極,張口飲坑內(nèi)之水也是燙人,我知道不好,我想起一件事來,此水畢竟與龍王口中所噴之水不同。龍王口中直噴之水,好歹也是個無根水,再加上他一急之下,也用了些法力在內(nèi),落在我身上,我覺得舒服極了,可是如今之些水已是落了地,與天上之水無法比的。我明白了此節(jié),知道這條命就怕不保,畢竟我吃得多,吐出來的不知有多少。我想起比忽向明祖父文中所記知道要除此毒,須得吃了怪草之葉,可是怪草之葉也須得雷電擊了,或是三昧真火燒了方能軟化。既是想到了此法,我心中便不驚慌,提神凝氣,便要運起三昧真火來。一試之下,這才令我驚出汗來。三昧真火明明就在體內(nèi),可是就是催它不出。我連試了幾次,一些兒也不揍效,我這可慌了神了。就在我慌的時候,一瞥眼之間,又見到了另一件驚心動魄之事,就見我身子周圍不遠處的地上,有什么東西正在站起來,而且越來越高,我強忍著身上的火氣的煎熬,走近一個一看,這一看可不要緊,我的媽呀,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