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菲玉佛之前，天地本是混亂，盤古開天辟地之后，身子便化作世間之物，日月星辰，高山大川等。此后女媧娘娘不顧自身安危，煉石補天，又造了天地生靈，此后方有世間之人，天上之神。神靈之中若火神祝融，水神共工等一干眾神，當時何等顯赫？也不知為何，女媧娘娘日后便不知所蹤，此后諸位一干眾神，便相繼傳位于人，不久便相繼亡故，此后我也曾向人打聽此中事情，不久便發(fā)現(xiàn)其中有著一個大秘密……”
悟空聽了心中大動道：“什么秘密？”
魔刀鄔天瞥了悟空一眼道：“這個秘密便是——每過一百年便要少了一位大神，這些大神死亡之前莫不選定了傳人，按理說依著仙家修為，他們絕不當元神俱滅，可是卻滅了，自此不再見蹤影……”
“我曾想過，我這等世界，既是盤古所開，又焉知在他處便沒有第二個盤古？又焉知沒有第二個天地？若是依著我的猜想，定是女媧娘娘在這世界之中找不得一個身份相當之人談心，便以無上法力另覓他處，后果為她覓得，此后便相繼帶了諸位大神而去，又怕此界混亂故而事情做的極為隱密，讓諸位大神安排了后繼之人，便自找籍口選定滅亡之法……”
悟空聽了笑道：“我當是個什么大秘密，原來如此，此事太過荒誕……”
鄔天冷冷的道：“荒誕在何處？”
悟空笑道：“老孫只覺得荒誕之極，只是要讓老孫說出此中關(guān)竅，只是……只是……噢……有了，你想這天地能有多大，老孫的筋斗云，一個便是十萬八千里……這個……這個……”悟空正自說著陡然便止，雙目閃爍，不知他突的又想起了什么。
鄔天見了道：“怎的不說，斗戰(zhàn)勝佛想說些什么，盡管說便是了?！?p> 原來那悟空本想說自己的筋斗云的有害，以自己的筋斗云竟然不曾到得天邊，想這天地有何等寬廣，自己都到不了，又何況別人？正說著，他陡然想起了一個人：盈雪童子。盈雪童子的飛行術(shù)又何止快他十倍百倍？休說盈雪，單就一個大鵬鳥兒也比自己快得多了。想到這兒悟空當即住口。不再提自己筋斗云的厲害。
鄔月接過話道：“若是我說不錯，斗戰(zhàn)勝佛定然想說，就連你的的筋斗云如此厲害的飛行術(shù)尚且到不得天邊，他人又何能到得天邊？既到不得天邊又談何另覓天地，是也不是？”
悟空聽了，心道這弟兄幾個果然厲害，老孫心里如何想，一些兒也瞞不得他弟兄，只是若是如此便認了，老孫又有何面目？
鄔月不待悟空接言，又道：“斗戰(zhàn)勝佛，若是以鄔月看來，我四弟所言也并非沒有道理，想當初你初出世之時，目中無人之極，一個好端端的天庭還不是給你一個搞得稀巴漿爛？又有哪一個是你敵手了？可是你又哪里想得到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高人之外更有高人，來了一個釋迦牟尼，還不是使你乖乖就范？這一壓就是五百載哪！這高人之外尚有高人，這天外又豈能說便沒有天？”
悟空愈聽愈是羞愧，自己見識實是短淺之至了。更想到自己當初何等英俊神武？可還是落得個如落湯雞一般？
那邊一聲長嘆，卻是曲迎日：“唉，今日果然聽得高人語，勝讀佛家經(jīng)。曲家與鄔家共處凈琉璃世界這么多年卻從不曾推心置腹談?wù)撨^什么。今日聽君一席言語，令曲迎日茅塞大開。這中間果有蹊蹺，想當年曲迎日也曾于無意之中想過這些問題，可是終不得要領(lǐng)，也不如菜刀清剖析得如此深邃，看來只怕果如菜刀清所言，這天外還當有天哪！”
悟空聽得曲迎日也是如此感嘆，更覺自己實是無能之極，這些兒事情自己絕然不曾想過。可是又一想，這一些人精兒活了不知多少年，經(jīng)得事情多了，他們所知道的事情又是我能知道的？
如此一想悟空隨即釋然，不再責怪自己。
魔刀鄔天又道：“斗戰(zhàn)勝佛，這一些兒日子，我在想一個問題，與你有關(guān)?！?p> 悟空聽了驚道：“與老孫有關(guān)？”
鄔天道：“正是?！?p> 悟空道：“說來聽聽。”
鄔天道：“你不覺得釋迦牟尼太過狡猾么？”
悟空道：“為何此等說?！?p> 鄔天道：“鄔天今日下一個斷言，斗戰(zhàn)勝佛，你的根基當是為我道家所有。”
悟空聽了不語。
鄔天道：“是與不是，也只有你知道。你的師承如何，當今之世絕沒有一個知曉，就連那釋迦牟尼與阿彌陀佛也是不知。否則早已傳了開來。近些年，我也曾到娑婆世界之中去過……咳……咳……”
鄔天正說著，突的莫名其妙的咳起來，面上卻又略過一絲驚慌，可是也只一瞬間。悟空眼尖，被他窺個正著。再看曲迎日之時見他面上也是略帶驚詫，鄔日與鄔月也是一般表情。悟空知道這其中定有貓膩。
悟空正欲追問，魔刀鄔天又道：“我只覺得這釋迦牟尼太過卑鄙?！辈淮私友?，又道：“你且想，斗戰(zhàn)勝佛，依著釋迦牟尼的眼力，他識不得你是何人弟子這倒無關(guān)緊要，可是要緊的是他不會看不出你的道家根底，不要說別的，就連我鄔天這個不曾到過娑婆世界之人也識得你的根基，他釋迦牟尼又豈能看不出……”
悟空聽他言語之中又自否認不曾去過娑婆世界，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鄔天不容別人插話，滔滔的道：“他先以騙術(shù)騙你入了他的手掌心，以五行之術(shù)壓你于山下，這五行之術(shù)本屬我道家所有。他定然知道若是以他法定然勝你不得。也定然知道你是道家根底，便用道家法術(shù)壓制于你，一則讓你折服，另一則也是一個試探，這一層釋迦牟尼頗費心思，我想他定然不曾看出你師承于何處，便試圖用此法要引了你的授業(yè)恩師來。斗戰(zhàn)勝佛你且想一想，又有哪一個師父不護著自己的徒弟來著？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可是這釋迦牟尼既是看不出你的師承，便知你師必是高人，修為必深，絕不在他之下，若是他用佛家之術(shù)折辱于你，那時你的師父找上門來，他定然有的難看，若是用了道家之術(shù)，也權(quán)當算是替你師父教訓(xùn)了你一翻，那時縱是你授業(yè)恩師找上門來，只怕也是無話可說。畢竟你把天庭攪得實是大亂之極，教訓(xùn)一下原也是應(yīng)當。到那時大不了再把你從五行山下放出來罷了，也不至于便傷了顏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