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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劍法

第二章 天香果

幻影劍法 不倫書生 10186 2013-05-27 20:47:46

    且說孟彥東一直在領悟著那‘太陽劍法’秘訣,不知不覺已至三更天。孟彥東忽覺有些疲累,卻不知已是五更天,畢竟也未有人打更。

  他放下手里的劍譜,伸了個懶腰,感覺是確是有些疲累。心卻想道:“這‘太陽劍法’劍招如此深奧難懂,念了幾百遍也是不解其中秘密,不如給大師兄解它一解?!北汶S口一聲呼道:“大師兄,你來解解看,這甚么口訣,我瞧著良久卻瞧不出其中端倪。”

  隨即回頭一看,空無一人。徐正博卻已不知到哪里去了。孟彥東哼笑一聲,卻又滿面茫然,心道:“莫不是大師兄有甚么好事背著我,獨自享受不成?”他站起身來,把劍譜扔到一旁。悄悄走到門邊,探頭而出,觀其左右,深怕被人所發(fā)現(xiàn),那便再得受罰一次。心里突然又想:“這都五更天了,怎的還會有人在此管得這多事的?哈哈,真的傻了我了。”之后便毫無顧慮地大搖大擺竄了出去。

  只見那月光灑在地上,猶如白雪。整片大地簡直就如鋪了白色地毯一個樣子。而那春風輕拂那樹枝,猶如有人于半空起舞。真是個月明風輕的夜晚。

  孟彥東想:“只是不知道,大師兄藏去哪里了。難道是回寢房睡覺去了?”想了一想,又想到:“不對,那寢房眾多師兄弟,且不自露了行蹤,給人告狀的機會?畢竟大師兄平時指導師兄弟們操練劍法是那般的嚴格,這回去睡大覺還不給人報復的機會了?”

  他一邊走一邊想,不知道不絕已經(jīng)來到了方嵐的房前,忽然大悟道:“莫不是、、、、、、?”想到這里,臉上即可露出可怖的表情,心道:“徐正博,我還敬你是個正人君子,怎的你今日卻做起這等事情來,不是個英雄好漢的行徑??次夷玫侥悴蛔尨髱煵涯阒鸪鰩熼T?!北闵焓志鸵ネ品綅沟姆块T。

  忽然,“嗖”的一聲,一團黑影從后面掠過,后面跟著一團白影。孟彥東猛一回頭,那黑影剛躍過西墻,而那白影才躍在半空,窮追不舍。孟彥東心道:“莫不是有盜賊來行竊?”便也雙腿一蹲,身體便平地而起,躍了出去。

  孟彥東輕功不好,只是“唰、唰”兩聲,才跟躍得兩道墻,便不見了那人影。卻在“唰”的一身,再躍過一道墻,見到那‘白衣飛俠’在哪里,抬頭望著西方。

  孟彥東心想:“那盜賊還真是一身好輕功,竟追他不著?!币贿呑呱锨皝硪豢矗瓉砟恰滓嘛w俠’不是別人,正是大師兄徐正博。

  孟彥東見那是徐正博站在那里,便過去問道:“大師兄,那賊人逃去了么?!?p>  徐正博一動不動,盯著西方道:“那賊人老去自如,看來是一武林高手,我輕功不急,跟他不上?!泵蠌〇|道:“不知那賊人來我們名劍門做甚么,我們名劍門一無財,二無寶,卻是什么引得盜賊前來?”

  孟彥東左思右想,終是不解。徐正博放下頭來,忽然想到:“難道是為我名劍門太陽劍譜而來?”立刻轉正道:“糟了,太陽劍譜。”孟彥東卻不解其意,呢喃道:“什么的太陽劍譜?盜賊拿去不能吃,不能兌得銀兩,盜它做什么?”再看徐正博已經(jīng)在十步以外去了。

  來不及多想,孟彥東只得趕緊跟了上去叫道:“大師兄為何這般慌張?”徐正博一邊奔去一邊道:“怕是太極劍譜已經(jīng)不在,敢快過去看看?!泵蠌〇|卻笑道:“大師兄莫急,剛才我出‘南和苑’來時,把劍譜扔在后堂了,豈能被那盜賊拿去?”

  邊說邊跑著,只不多久,已經(jīng)進了‘南和苑’后堂來。

  二人一進后堂,皆吃了一驚。邱元勝正盤腿打坐于那后堂內。

  徐正博見之,放慢了腳步,輕輕一步一步踏了進去。孟彥東卻像沒有當那邱元勝存在一樣,泰然自若地走將進去。

  只見那邱元勝雙目皆閉,兩手平放于兩腿之上,張口道:“今日罰你二人誦譜,而你二人卻在這等深夜出去偷懶,應重罪齊罰,以正門規(guī)?!闭f完便睜開雙眼。徐正博面色便青了下來,想大叫一聲,卻未敢叫出,只是微弱地叫了一聲道:“??!”同時轉頭望著孟彥東。孟彥東靈機一動,向邱元勝微微一笑,拱手道:“大師伯,剛才外面來了一盜賊,我與大師兄見得那盜賊一身黑衣,還蒙著面,這才追了出去,并非有意偷懶,還請邱師伯原諒?!?p>  邱元勝見他表情誠懇、言辭沉穩(wěn),便有些相信。徐正博知曉孟彥東用意何在,便也向邱元勝躬身行禮,拱手道:“是啊,師傅。剛才弟子見得一人在‘百閱閣’那邊鬼鬼祟祟,便悄悄跟了過去。不料,那黑衣人用撬刀撬開‘百閱閣’,接著進了去。弟子也也跟了過去。順著月光,透過門縫得見那黑衣人在翻箱倒柜,不知尋找甚么。弟子心想,那人定是想盜什么武功秘籍,便大喝起來。那黑衣人聽我一聲大喝,便躍了出來,往外逃竄。弟子本想在門外攔他個正著。哪只那盜賊身法敏捷,輕功卓越,行似流星一般。弟子實是擋他不住,讓他得以逃去。弟子見他向西一個筋斗翻去,便也一個筋斗翻跟了去。才跟得三道壁垣,便不見了那盜賊的蹤影了?!?p>  邱元勝聽徐正博陳述著,眼睛只是盯著他,坐于那里一動不動。

  徐正博拱手又道:“師傅,那盜賊是不是為‘太陽劍法’而來?”

  邱元勝道:“極有可能。想當年你張師祖自創(chuàng)‘太陽劍法’,橫掃武林。之后便又于晶山創(chuàng)立了名劍門,使得名劍門于江湖上成為了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一大門派。之后,江湖之上,許多人覬覦那‘太陽劍法’劍譜,曾多次以各種手段上得晶山來,想要攫取太陽劍譜,命小的都已去了陰曹地府,命大的也是身受重傷,空手而歸。我名劍門既為天下大門,豈能任那些毛頭小賊來去自如?江湖上貪婪‘太陽劍法’的人得知此事后,慢慢消去了攫取‘太陽劍法’的野心,因而來人便漸漸少了,再后來便無人再來了。十幾年前,你張失去年邁去世,而我卻未曾習就那‘太陽劍法’,無法接任門主之位。那時你莫師叔已經(jīng)創(chuàng)得‘穿山散云神功’,且已經(jīng)有些成就,你張師祖便把門主之位傳給了他。不料你莫師叔生性頑固,不好管理門內之事,便硬是要我當任門主。我本不從,你莫師叔便以門主的身份命我接任,我只好尊崇。之后,我才得到‘太陽劍法’劍譜。哪知我練了幾十年,卻難領悟其中精髓,沒你張師祖那般的能耐。想必今日盜賊前來,就是為這‘太陽劍法’劍譜。”

  孟彥東看見那‘太陽劍法’劍譜還在那榻上,便道:“師伯,可這劍譜不是還在這榻上么?”徐正博卻搶口道:“孟師弟,那賊人怎地知道今夜師傅剛好把劍譜傳與我二人。更何況就算在‘百閱閣’,我那般一聲大叫,他還不趕緊逃生去,還敢在那里尋什么劍譜?”

  邱元勝起身來,道:“不錯,那賊人定是不知道我已經(jīng)把劍譜傳與你二人,卻在‘百閱閣’撲了個空頭?!?p>  孟彥東尋思道:“師伯,那盜賊武藝高強,倘若那盜賊知道了這劍譜在我與師兄二人手里,又再前來,我與師兄二人將如何敵得過?”

  邱元勝起身移步,沉思良久后道:“我看這事得從長計議,叫所有弟子提高警惕,你二人以后切莫把這劍譜隨處亂扔?!闭f道這里,孟彥東滿臉登時變得一片通紅,自己開起自己的罪來。邱元勝續(xù)道:“倘若那賊人要真還敢前來盜取,便給他來個甕中捉鱉?!?p>  徐、孟二人躬身行禮,拱手道:“是?!?p>  邱元勝點頭道:“嗯!”之后便拂袖而去。

  孟彥東見那邱元勝去得不見身影,便又拿起那‘太陽劍法’劍譜翻了開,誦了起來。一邊心想:“趕緊誦完一千遍,好得去看那方姑娘,畢竟在這晶山上,她沒有熟人?!?p>  徐正博卻站在一旁,又想起那‘奪魂十三劍’劍譜來,卻無心留戀于這‘太陽劍法’。孟彥東哪里有空注意于他,正忙于誦自己的劍譜。

  不知不覺,已經(jīng)是正午了。

  孟彥東好不容易才誦完那一千遍的劍譜,心里猶如放下了幾千斤的重擔一般的輕松。他忽地從地上挑起了,神了個懶腰。之后便回頭一看,徐正博盤腿打坐于榻上,雙手壓著雙膝,眼睛睜得大大的。

  孟彥東那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拿起劍譜,走到他身邊來,道:“大師兄,我已經(jīng)誦完一千遍了,現(xiàn)在該你來誦了。我得去看看方姑娘去?!闭f著便將劍譜塞到他面前,轉身便走。

  只見孟彥東才行得兩步,忽然止住腳步,回頭過來望著徐正博,微笑道:“哦,這劍譜中我有諸多地方不懂得,大師兄誦完之后,我來來請教,大師兄可看仔細了?!敝蟊戕D身而去。

  待孟彥東離去后,徐正博慢慢地伸出右手,緩緩地伸進胸中,拿出一本劍譜來,那正是那日在福建上杭時,那白胡子老頭給他的那本‘奪魂十三劍’劍譜。

  徐正博想:“這老頭怎地會有這‘奪魂十三劍’劍譜?,莫不是他潛入梅花山三絕門內盜出來的,那天被三絕門的弟子追殺正是這個緣由?”邊想著,他已經(jīng)翻開了劍譜第一頁,忽然又想:“可那三絕門不是想來就進就進,想出就出的,怎的會讓他那般的輕易得手呢?”

  他越想越離奇,合上劍譜。看這‘奪魂十三劍’五個字,心里一篇茫然。他又想:“那老前輩臨終前叫我好生保管這劍譜,莫令其落入奸人之手,難道,他是這劍譜的主人,可是他怎的連七八個無名小輩也對付不了呢?”只怕這些事只能大亂他的思緒,索性不如不想。

  他再次放開那劍譜第一頁。而第一頁就僅‘武林尊寶’四個大字。

  徐正博見這四個大字,已經(jīng)足夠讓他紅了眼了。心想:“這劍法定天下無敵,不然怎么敢稱‘武林尊寶’?更何況,從莫師叔口中可以得知,這‘奪命十三劍’是三絕門最厲害的一絕。不如就習此劍法?!毕胫?,便翻開劍譜習了起來。

  孟彥東一出‘南和苑’,便去找方嵐去了。

  他來到方嵐的門前,叫道:“方姑娘,方姑娘、、、、、、”連叫幾聲,皆沒有回應。他便舉起右手,敲起門來。哪知,才親親敲了一下,那門便開了。

  孟彥東一邊叫道:“方姑娘,方姑娘、、、、、、?”一邊推開門,輕輕走了進去。

  無奈孟彥東左看看,右瞧瞧,不見半個人影,心想:“這方姑娘去哪里了呢?”撓了撓后腦勺,卻還是不知道方嵐去了什么地方。

  孟彥東退出屋來,輕輕將門掩上,回頭一想:“既然方姑娘不在,不如去練武場練練劍,也好活動活動筋骨,畢竟好幾天也沒練過劍了?!毕氲竭@里,便向練武場走去。才一會兒,便聽得眾師兄弟們練劍的聲音,錚錚作響,那是兩人對練切磋,兩件相擊發(fā)出的聲音。

  孟彥東才拂起衣袖,準備一去便練上他三來個時辰。才拂起衣袖,忽地一臺頭,看見一長腿細腰的女子正趴在那欄旁偷看師兄弟們習劍。

  孟彥東欣喜地叫道:“方姑娘,原來你在這里?!?p>  方嵐仿佛被他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右手掌按著胸口,表情狼狽,眼睛大瞪開來。偷看別人習武乃武林中一大忌,這般被孟彥東所發(fā)現(xiàn),表情豈不狼狽?她被孟彥東這一叫喊嚇得真是六魂不舍,竟忘記了自己當前是個不懂武功的若女子了。

  孟彥東道:“還以為你去哪里了,找你都找不到,原來你在這里??!”說著,人已來到了方嵐的身旁了。

  方嵐立刻收起自己緊張的表情,微笑道:“是啊,出來走走,這里練武的人好多??!”

  孟彥東看著那些習劍的弟子,走上前去并指著那些人道:“這些都是我的師兄弟,每天除了操練劍法,還是操練劍法,沒完沒了?!?p>  方嵐也跟著上前兩步,望著那些習劍的人道:“也難怪孟少俠劍法那般卓絕超群。那日若不是孟少俠出劍相救,只怕、、、、、、”說著,眼淚已經(jīng)打匡了,她便隨手掩著眼睛來。

  孟彥東見她眼里已經(jīng)充滿淚水,便道:“方姑娘不必難過,像公孫霆那般無恥小輩,我恨不得在他身上捅上十個八個的透明窟窿,只是師伯師傅二人常常教誨,習武并非為了打打殺殺。這江湖上奸邪惡人多得不可計數(shù),像我這等習武之輩,應當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打抱不平,切不可奪人性命,否則便與惡魔沒有分別了?!?p>  方嵐拭去將要滴落的眼淚,低聲細語道:“可要是那樣,只怕會與那些惡人結怨。打抱不平得多,則結下的怨會越多,要是那惡人找上門來尋仇,那便如何是好?”

  孟彥東轉過身來,向前兩步之后,微笑道:“習武之人,怎能貪生怕死?要是整日替那不著邊際的事去當心,還來習武作甚?”

  方嵐轉過頭望著他道:“孟少俠真是俠肝義膽,只是這江湖之中,惡人多得不可計數(shù),那不平之事豈能每一件你都能去打抱?”

  孟彥東回頭與方嵐面面相覷,兩眼正視。那方嵐畢竟一個姑娘家,那敢與他這般正眼相對,只好羞澀地垂下頭來。

  孟彥東看出其中之意,便也移開了視線道:“師伯說過,成佛成魔就在一線之間,像我這般習武之輩,也只好盡力而為,倘若每個習武之人皆能做到,那那些奸邪之人豈會得逞?”

  方嵐抬起頭來,望著孟彥東,本想說什么,卻又咽了下去,愣住了。

  孟彥東見她不說話,放下袖子,道:“走吧,我?guī)闳ゲ烧覀兙降奶煜愎麌L嘗,來到這晶山名劍門,不嘗嘗這天香果真可算是白來一趟了?!闭f著便拉起方嵐的手向后山奔去。

  方嵐長這般大,手卻從未被別人這樣牽過,今日被孟彥東這么一牽,心跳頓時快得猶如閃電,全身像大火炙烤一般。不一會兒,方嵐白白的臉便變得像櫻桃一般紅了起來。

  孟彥東見他臉紅似櫻桃,問道:“你怎地了?臉色干嘛這般紅?”

  方嵐趕緊用手捂著臉道:“是么?”其實她哪里看得見自己的臉是紅是白,只是全身發(fā)燙,臉也是燙的向被火爐蒸烤一樣。

  孟彥東雖能看得出女子心中十之一二,卻不知女子心中十之八九。見方嵐那般的回答,只好微微一笑,又繼續(xù)拉著他向前奔去。

  爬了半個時辰后,終于上得那山上。眼看那山上滿山的果樹,那些果樹都不是很高。果樹上結了密密麻麻的果子,有的已經(jīng)黃了。那果子像雞蛋般一樣大小,卻比雞蛋圓的多。

  孟彥東指著那些果子道:“這些正是我們晶山上唯有的天香果了。”說完便眾身一躍,身法比猴子還要靈巧幾倍,眨眼之間便上了一株天香果樹上去了。

  他采摘了一個比較大比較黃的天香果,向方嵐叫道:“方姑娘,接著了!”

  方嵐還沒來的及回答,一個又黃又大的果子便向她飛了過來。方嵐一伸手,接了個正著。再看看樹上的孟彥東,卻像只猴子似的,笑得比鮮花還要燦爛。

  孟彥東向方嵐叫道:“吃吧,又香又甜的?!?p>  方嵐將信將疑,低下頭來,慢慢地將果子遞到嘴邊來,卻似乎不敢咬下去。她又抬頭看了孟彥東。那孟彥東卻已經(jīng)又摘了一個天香果,正在那樹上大口大口地啃著。

  方嵐見之,這才把那天香果放進嘴里,輕輕咬了一口下去。

  她閉上眼來,只感覺一股天天的味道,可口無比,美味芳甜,似乎這是他一生中吃過的最好吃的果子了。接著便是大口咀嚼地吃了起來。

  待他二人吃了個夠之后。孟彥東跳下樹,脫下他的白色長衫來,準備摘些天香果子回去給師傅師伯和大師兄也嘗上一嘗。

  方嵐見他寬衣解帶,不解其意,倒退三步,驚道:“你、、、、、、你干什么?”

  孟彥東見她受了驚嚇,卻故意向她逼來,邊道:“嘿嘿,你猜猜我要干什么?”

  方嵐被他嚇得一邊后退,一邊叫道:“孟彥東,我還以為你是個英雄好漢,正人君子,才這般相信你,而你卻般乘人之危,我簡直是瞎了眼睛,錯看你了。”說完這話之時,已經(jīng)那懸崖邊緣了。

  孟彥東見她已經(jīng)無路可退,退了回來,笑道:“哎呀,你這是干嘛?這么好吃的天香果子,豈能只你我吃得?我還得摘些回去與師傅師伯和大師兄他們呢!”說著,便回頭,將長衫鋪開來,放在草地上。接著又是眾身一躍,一眨眼,又上得另一株樹上去了。

  方嵐見他轉身過去,才放松下來,臉上露出癡癡的微笑。

  才一剎那之間,待方嵐回過神來時,孟彥東已經(jīng)一大堆天香果子在草地上的長衫上了。只見他從樹上一個筋斗翻了下來,正好立在那堆天香果之旁。

  孟彥東蹲了下去,把長衫從四面收了回來,向上一提,便是一大袋子的天香果。他回頭望著方嵐,叫道:“走吧?!?p>  方嵐低聲應道:“哦!”

  孟彥東行在前,方嵐跟在后。二人順著來路慢慢下山去。

  才行只半山腰,忽然一聲“哎呀。”孟彥東回頭一看,方嵐已經(jīng)坐在地上了??茨悄?,只怕是拐了腳了。孟彥東只見方嵐抱著左腳叫道:“好疼啊!好疼!”便放下手中所提的果子,奔了回去,蹲下去,邊問道:“怎么了?”便伸手去撫摸著方嵐的右腳。

  方嵐柔聲道:“我拐了腳了?!?p>  孟彥東雙手托起她的左腳,邊道:“我瞧瞧。”他瞧來瞧去,也瞧不出傷至何處,只好為她輕揉了。

  孟彥東幫她揉了一會兒,便輕輕將她的腳放在地上,道:“沒事,一會兒就好了。走吧!”說著便自己往前走去,又提起地上的果子來,忽然發(fā)現(xiàn)方嵐還在那里坐著。

  他心想:“我怎的這般傻子,方姑娘扭了左腳,怎的還能行走?”于是,提著果子回了去,到方嵐身旁來,道:“我背你走吧?!闭f著已經(jīng)蹲了下去。

  方嵐卻不上他背來,也不說話。

  孟彥東道:“怎么?被你走還不行么?”

  方嵐這才緩緩上他背來。

  他背著方嵐,卻仍然形如微風般輕輕而去,沒有半點負擔感覺。

  方嵐卻感覺他的背是那般的有安全感,那幫的溫暖,想一直這樣被他背著,好想這條路沒有盡頭地一直走下去。只可惜,這路并不如她所愿。

  孟彥東才將方嵐送回屋子,出來便有個弟子向他迎面行來。孟彥也向他走去。那人是來捎口信的,幾丈遠便道:“二師兄,師傅叫你去‘南和苑’后堂,有要事相告?!蹦侨苏f完,便已經(jīng)來到他面前,向他拱手行禮。

  孟彥東也拱手行禮道:“知道了。”多謝師弟。之后那名弟子便走開了去。

  孟彥東這便向‘南和苑’行去。

  當他步入‘南和苑’后堂,邱元勝盤腿打坐與榻上,雙眼閉著。徐正博張在一旁,一動不動。

  他走上前去,躬身行禮道:“師伯?!?p>  邱元勝睜開雙眼,望著孟彥東道:“今日叫你二人前來,是想考考你二人誦譜誦得怎么樣。是否偷懶。”

  孟彥東拱手道:“是,師伯?!?p>  而徐正博卻一語不發(fā),長在哪里,猶如一根木頭似的。

  邱元勝道:“那么,我誦一句,你們便誦出下一句。誰先來誦?”

  孟彥東目光轉向徐正博,見徐正博毫不動彈,便向邱元勝道:“師伯,弟子先來吧!”

  邱元勝便送了一句道:“乾坤相交,、、、、、、”

  孟彥東誦一句道:“日月更替?!?p>  邱元勝誦一句道:“天水相接,、、、、、、”

  孟彥東誦一句道:“子丑輪回?!?p>  邱元勝誦一句道:“金木相容,、、、、、、”

  孟彥東誦一句道:“水火交眾?!?p>  邱元勝面不改色,卻贊道:“不錯?!?p>  孟彥東微笑著躬身行禮。

  邱元勝望著徐正博道:“正博,該你了?!敝笥掷m(xù)道:“斗轉星移,、、、、、、”

  徐正博卻站在那里,誦不上來,心急如焚。

  邱元勝又誦了一句道:“秋風落葉,、、、、、、”

  徐正博仍然誦不上來,一下子便跪倒在地上道:“弟子愚笨,誦不得口訣,請師父責罰?!?p>  邱元勝站起身,下了榻來,走到徐正博面前道:“我看你今日心煩意亂,去后山面壁思過一個月吧。”說完便向外而去。

  待邱元勝去了一會兒后,孟彥東低聲對徐正博道:“大師兄,你怎么了?莫不是沒誦那‘太陽劍法’口訣吧?”

  徐正博向他瞪著眼睛,一語不發(fā)。

  孟彥東又微笑道:“大師兄那般的聰明,怎的誦不出那‘太陽劍法’口訣來,定是沒誦?!?p>  徐正博站起身來,向他怒視一聲:“哼!”轉身便出了后堂。

  孟彥東心想:“這大師兄,誦不得就誦不得嘛,不就是劍法口訣嗎?再誦個一千遍兩千遍的,還怕它再誦不出來。但卻怎么舍得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呢?”說著回頭一看,那‘太陽劍法’劍譜在榻上放著。他便又想:“邱師伯叮囑過我們勿要亂扔這本劍譜,大師兄卻怎么的又將它扔在這榻上了?要是那盜賊行竊到此,還不撿了個大大的便宜?”想著便拾起那劍譜,塞進自己的懷里。

  之后她也出了‘南和苑’,向‘侯扇苑’而去。

  那孟彥東才一進得‘侯扇苑’便就開始大聲叫喚道:“師傅,師傅,你在哪里?、、、、、、”叫個不停,只是叫了半天也不見得有個回應。

  他步入那正堂,恰見莫先登正盤腿打坐在正堂前榻上,雙掌向上推出,一道金光便幾乎將莫先登圍了起來。那場面簡直直叫孟彥東吃驚。

  只見莫先登雙手又收攏來,輕放于雙腿之上。那道金光才緩緩退去,一切恢復正常。

  孟彥東一臉滿然,緩緩向莫先登行去,邊道:“師傅,這是什么功夫啊,怎么厲害?”

  莫先登緩緩睜開雙眼道:“小子,這就是我自創(chuàng)的‘穿山散云神功’,厲害吧?”

  孟彥東卻傻傻地掃視著莫先登的四周,又道:“太厲害了?!逼鋵嵥趯ふ夷莿偛虐l(fā)出的金光,哪知,卻尋不見得。而那金光是莫先登在使內力時,那內力在周圍聚集而變成金光閃動,現(xiàn)在內力都被莫先登收了,哪里還有什么金光?

  莫先登笑道:“小子,這神功啊,師傅還沒完全修煉成,等師傅修煉成了就傳給你。好不好?”

  孟彥東道:“是,師傅。師傅快快修煉,那我便可以越快學得這絕世神功了?!?p>  莫先登又笑道:“哎~,小子,除非你是習武奇才,否則習這神功可是千千萬萬別想圖快,不然稍有差池,便會走火入魔?!?p>  孟彥東怔道:“什么?走火入魔?那不還是不學了,要是走火入魔,便慘了去了?!?p>  莫先登笑道:“小子,要是那么容易走火入魔,那師傅還創(chuàng)它出來做甚么,你勿要害怕,以你的資質,習這套神功自然是比師傅容易得多了?!?p>  孟彥東聽他這般解釋,才微笑道:“那還差不多?!?p>  忽然,一人叫道:“師弟,師弟?!?p>  莫先登、孟彥東一看,卻是邱元勝來了。

  孟彥東見到邱元勝到來,躬身行禮道:“大師伯。”

  邱元勝對他以微笑回應,便拉著莫先登往榻上而坐上去。

  莫先登道:“師兄所謂何事,為何這般的著急?”

  邱元勝道:“師弟,前幾日聽得正博和彥東說有黑衣盜賊前來行竊,所以這來告知你。”

  莫先登吃驚得站了起來,道:“什么?是哪路盜賊,竟敢擅闖我們名劍門,看來真是拿明放在褲腰帶上來玩耍了。”

  邱元勝拉著他道:“莫師弟莫急,快快坐下,聽我道來?!?p>  那莫先登坐下后,邱元勝續(xù)道:“那夜五更,那盜賊潛入我名劍門‘百閱閣’翻箱倒柜,被正博驚動,逃了去了?!?p>  莫先登卻又急道:“什么?到‘百閱閣’翻箱倒柜?那豈不讓他盜走‘太陽劍法’劍譜了?”

  邱元勝道:“那道沒有,幸得那日以你之言,將‘太陽劍法’劍譜給了正博、彥東二人在‘南和苑’后堂背誦,那盜賊不曾盜得劍譜去?!?p>  摸下等拍了拍胸脯,送了口氣道:“那、、、、、、那得加緊提防,那盜賊不會就就此輕易罷休的。”

  邱元勝道:“是啊,莫師弟所言極是。今日我前來,真為了此事。所以來叫師弟加緊提防,等那盜賊有來無回?!?p>  莫先登點頭道:“那是,那是?!?p>  邱元勝轉眼望著孟彥東,叫道:“彥東,這幾日夜晚你也勿要睡覺了,帶幾個師兄弟加緊防守吧?!?p>  孟彥東拱手道:“是,師伯?!?p>  莫先登道:“我也去守夜去,看那盜賊若是來了,我便將他生擒?!?p>  深夜里,孟彥東帶領幾個弟子于‘百閱閣’木林中藏了起來。

  那夜晚是那般的一片漆黑,除了天上滿天的星星,簡直一切都看不見了。也不知道那盜賊是否練得火眼金睛,不然豈能在這等黑夜之中行竊?

  一陣微風吹過孟彥東的臉,感覺是那般的微涼。在這深夜中默不作聲地等待是那般的枯燥至極。要熬過一個長長的夜晚,似乎能讓人折壽一年。但這‘太陽劍法’丟不得,這名劍門名聲承受不起,這名劍門更滅不得,這便成了那些弟子的精神食糧了。

  在這百般的煎熬之中,隨著星星的陪伴。那月亮漸漸伸了起來,之后不久,天便開始亮了起來。

  一弟子抱怨道:“沒盜賊前來,害得我白熬了一個晚上了?!?p>  另一弟子接道:“是啊,困死人了。”

  忽然,一個聲音道:“你這兩個小兔崽子,竟敢這般胡言亂語,是不是想我叫邱老頭把你們逐出名劍門?”

  那幾名弟子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原來是莫先登。

  那兩名弟子瞧見是莫先登,臉色早便猶如挨過幾大耳光一般鐵青,立刻跪倒在地上,一弟子急道:“莫師叔恕罪,弟子不敢了?!绷硪坏茏佑旨钡溃骸笆牵獛熓?,弟子今后不敢了,請莫師叔恕罪?!?p>  莫先登指著那二人道:“你這兩個小兔崽子,想我這大把年紀了,守了這一個夜晚,也不曾有半句怨言,你們卻這般懶惰,才一個夜便開始抱怨起來了??茨阋院筮€敢不敢偷懶?!闭f完便離開了去。

  那二人已經(jīng)是被嚇唬得魂飛魄散,待那莫先登走得遠了,才嘆了口氣。

  其余人起初均不敢多言,看著那兩名弟子嘆氣,才悶聲大笑起來,個個都手捂著嘴,笑著回房去了。

  孟彥東一回去便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待他醒來,天色卻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

  孟彥東趕緊起得床來,隨便洗了洗臉,弄了些東西填了肚子,又準備去保衛(wèi)‘百閱閣’了。而其余的弟子都換了,只是他還得夜夜要堅持防守。

  那夜色還是那般的黑,除了天上的星星,什么都看不見。任憑黑夜的寂靜帶來枯燥,這一夜還是慢慢地過去了,卻不見有什么動靜。

  這樣連守了幾夜,均不見那盜賊有甚么動靜。

  孟彥東心想:“這么幾日害得我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那該死的盜賊也還真會折磨人的。”他在心里對那盜賊抱怨這,卻始終無奈,想把那盜賊碎尸萬段,卻不知道那盜賊身居何處。忽然他心里又想:“這盜賊莫不是知道我們藏身在此,不然怎的這么多天還不來行竊?要是這樣我等不白白耗費精神了?!?p>  他想著,以為這盜賊消息還真是夠靈通的。

  忽然,他又想:“要是那樣,那盜賊怎地知道我們藏身在此?豈不奇怪。難道是、、、、、、”想到這里,他卻以為自己在胡思亂想。那盜賊怎的會是名劍門的人呢?當然是足夠奇怪的了。

  而前幾日莫先登不知藏在哪里跟他們一同守夜,等到一天明,便會從他們面前經(jīng)過,看是不是還有人抱怨。只是頭一夜那兩名弟子被他逮個正著,后來便無人再敢抱怨了。

  但這幾日天明時分,已經(jīng)不見莫先登從他們面前經(jīng)過了。料想是堅持不住,不來守夜來了。只料是那莫先登是個言出必行之人,說過要生擒盜賊,卻熬不了幾日便熬不下去了。

  孟彥東已經(jīng)好幾日不得見那方嵐了,今日一大早,他便沒有急著回去休息,而是來到方嵐的屋子前面。他見那屋子掩著,心道:“莫不是現(xiàn)在過早,方姑娘還沒起床來?”想著,便轉身要走。

  忽然,“咔”的一聲,方嵐打開了門。孟彥東回頭一看,正是方嵐,笑道:“方姑娘這般早起啊?”

  方嵐也微笑道:“孟大哥,你怎么這么早???”

  孟彥東聽她稱自己為‘孟大哥’,心里頓時好奇了起來,一時便忘了言語。

  方嵐見他沒有回應,便又叫了一聲道:“孟大哥。你怎么了?”

  孟彥東這才緩過神來,笑道:“哦這幾夜師伯令我們守夜,以防盜賊前來行竊。我這才守完回來。好幾天不見你了便來看看你?!?p>  方嵐忸怩道:“謝謝孟大哥?!?p>  孟彥東尋思道:“謝謝我?我什么都沒有做?。俊?p>  方嵐見他不解其意,轉過話題,問道:“你跟徐師兄一起守夜嗎?”

  孟彥東道:“沒有,我跟幾個師弟,本來前幾日師傅也守夜了,但這幾日卻不見了他蹤影了?!?p>  方嵐道:“哦,那你回去休息去吧??茨惆疽鼓前愕男量唷!?p>  孟彥東道:“嗯,好吧。”說完轉身便離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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