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滅?為什么會寂滅?”魏正將黃泉之杖遞還給魂奴,問道。
魂奴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魏正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在魂奴直起身來,下定決心準備實話實說的時候,一陣地動山搖的震動打斷的了兩人的對話。
大塊的巖石不斷落下,隨之而來還有倒灌而下的滾燙巖漿,魏正和魂奴二人此刻都只能浮在半空中小心地躲避,有些巖石實在太大躲避不開,也只好用法寶擊碎。這黃泉之境本來就是建立在月球核心處的境地,周圍全是來自于這顆衛(wèi)星最核心的能量,此刻不知是何種力量竟然將連巖漿和核聚變都無法打破的黃泉之境,在頭頂處開了一個大洞。此刻如山似海般的巖漿和熱核涌將進來,將這片空白的空間漸漸腐蝕填滿。
魂奴用黃泉之杖全力催持地面上布置好的黃泉法陣,想要將破壞的空間重新進行加持穩(wěn)定。法陣瑩光一閃,一道道形似妖龍般的綠芒從法陣上脫離而出,纏繞著股股涌出的巖漿流將其迅速冷卻,更多的綠芒卻是向著頭頂處的大洞涌去。也許是加持起到了效果,頭頂處的大洞漸漸縮小,最終在最后一道綠芒被熱核蒸發(fā)之前,將洞口重新關(guān)閉起來。
魂奴剛剛松了口氣,急促地對魏正說道:“快去法陣那邊,小。。。。。?!币粋€心字還沒有說出口,四周的墻壁就在多股巨力之下轟然炸裂,開出幾個大洞。其中一洞口離魏正很近,噴涌而出的巖漿直向著魏正的后背襲來。
最后一道綠色妖龍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掠到魏正身后,為其擋了一擋隨即消失,前端已經(jīng)被冷卻的巖漿仿佛失去動力一般向下方墜去。魏正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魂奴的情況更加危急,噴涌的熱核比巖漿更加具有殺傷力并且難以防備,魂奴因為分神導致躲閃不及,身上的黑色長袍已經(jīng)有幾處被熱核腐蝕出了大洞,腕口更是受傷嚴重,整個手掌都被熱核所侵襲,露出透明的手骨。
為什么是骨頭?是被熱核所傷,還是........
魏正考慮不了這么多了,這里的空間已經(jīng)完全被熱核所壓擠,也許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會爆炸,繼續(xù)呆在這里危險無比。只有先想辦法出去了,魏正快速來到魂奴身旁扶住魂奴搖搖欲墜的身體,觸手之下這副身軀卻是冰冷瘦小無比,該不會這家伙全身只有骨頭吧?
魏正在訝異之余瞥了一眼下方的情況,黃泉法陣早已被翻滾的巖漿所覆蓋,看來已經(jīng)失去的作用。沒有了法陣,想要離開這里難上加難,那么現(xiàn)在也只有一個辦法了,從這里沖出去!
魏正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小小的巖漿和熱核對自己是產(chǎn)生不了傷害的,但魂奴卻是不行。之前魂奴的援救行為雖說是多此一舉,但卻是一種本能反應,這讓魏正的心中感到一絲溫暖。當下魏正將兩把名為“萬象”的匕首再次幻化為一把巨大的鐮刀,鐮刀一旦出現(xiàn),綠色的氤氳如寒氣般環(huán)繞空間,四周的空氣似乎遽然冷了很多,連原本活躍的巖漿也減緩了流動速度,空氣中洶涌的熱核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魏正的刻意施為下,鐮刀比平時更是大了幾圈,已經(jīng)變成了兩人的五倍大小。魏正對魂奴大喊一聲:“抓緊了。”一股黑色的火焰將二人包圍,頭頂處的巨大鐮刀高速旋轉(zhuǎn),漸漸形成一道綠色的光幕。伴隨著一陣空氣的撕扯,綠芒沖天而起,帶著黑色火焰沖入了滾滾月核之中。
月球外,星際空間,就在月球幾千米外的四周,早已被無數(shù)奇形怪狀的異獸所包圍,浩浩湯湯,如同一只由異獸組成的軍隊。這些原本生活在地球上的異獸,不知何種原因竟然能夠自由地行走于星際空間,但無一例外,所以的異獸背部都有一個紅色的巨大肉瘤,這也許就是問題的答案所在。
為首的是一名身著白衣的少年,相貌中規(guī)中矩,并不妖異也不丑陋,形如刀劈斧削的五官似乎在眉宇間還散發(fā)著幾分正氣,竟然與此刻帶著一縷青煙從月核闖出來的魏正長得一般不二。
“你就是九命吧?我這一代衍生物真有意思,看來九戮那個叛徒待你不薄啊?!本艢懣戳丝磩偝龌⒀ㄓ诌M狼窩,此刻已經(jīng)將血怨獸召喚出來警戒的魏正,搶先說道。
“九殤,你不是剛見過我嗎?現(xiàn)在哪這么多廢話,想殺我就來吧?!痹谥魅说那榫w感染下,血怨獸也是狂吼一聲,做出了應戰(zhàn)的準備?;昱瑯右彩羌榔瘘S泉之杖,左手上不斷積蓄著狂暴的綠色能量,準備拼死一搏。
“見過你?我在時空中有千千萬萬的衍生物,每一束時光流都不知道要見多少,可能真的見過你,殺死你,就比碾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我又這么會記得呢?”九殤不屑地說道。
“但現(xiàn)在的你不同了,接受了貴族魂修的能量,你的身價見漲啊,雖然我依然可以輕松殺了你,但不知會對這個新生的思界遭成多大破壞,所以現(xiàn)在我希望你能識事務(wù),交出魂修之體,不要和我作對,在新的思界誕生之后,我會賜你一個貴族之位,與我共同管理思界.........”九殤話沒說完,魏正已經(jīng)欺身而上,九殤似乎有些驚訝,但也是低語一聲“找死”,隨即拿出自己的法寶——“魂星戟”進行防衛(wèi)。
也許是以前在地球貧民窟的生活經(jīng)歷讓魏正有了一種認知,在別人唧唧歪歪的時候是他們最不防備的時候,這個時候也是偷襲的最好時機,有時甚至可以一擊斃命。只是此時魏正似乎用錯了對象。
時間在魏正的身邊慢了下來,一同慢下來的還有魏正推到極限的速度和沖鋒中的小血,任憑魏正怎樣努力去推動,時間就如同堅不可摧的冰塊般紋絲不動??粗艢懩樕陷p蔑的笑容,魏正終于知道自己和九殤的差距是多么遙不可及。
就在魏正認為自己偷襲失手準備放棄之時,一股陌生溫熱能量在沒有魏正的召喚下涌入了魏正的四肢百骸。魏正感覺到全身上下如同被萬千針扎般劇痛,但也就是這股劇痛讓原本被時間流所禁錮的軀體漸漸有了知覺。為什么時間停止了,我的身體卻仍然可以運動?魏正想不通,但他已經(jīng)知道,這股陌生的能量就是來至于那個新的承載體,來至于空間的力量。
魏正的耳邊響起了時間破碎的聲音,在下一刻,他的身軀重新聽任時間的流淌,向著九殤閃現(xiàn)而去。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面前,九殤平靜如水的臉上竟也閃過一絲慌亂,但這種神情只是一閃而過,留下的卻是更加的冷酷和無盡的笑意。
魏正將“萬象”祭出,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絕,刀光劍影,拳腳無情,一道道如同演練過上千遍般流水行云的攻勢,將九殤湮沒。九殤始終微笑著,直到身影如同一枚氣泡般破裂消失。
沒有聲音,沒有身影,只有來至于頭皮上絲絲傳來的陣陣寒意,撕裂靈魂的寒意。一道青光至天而落,魏正反手上擋,卻在同時,胸膛被一抹戟尖透體而過。